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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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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记起纪香琼所嘱,大声道:“是的!但这些事与你何关何以唠叨不休”

车中人道:“纪香琼乃是女中之杰,天下无人能不在她绝世智慧之下低头。奴家身为女子,觉得她实在替天下姊妹们挣回不少面子,以此之故,奴家须得为她效劳,因此替你报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了半天,敢情是这么回事。

金明池苦笑一声,道:“姑娘的盛情美意,本人心领了,万恶派的高手,果然可与本作殊死之斗,但他还没有击败本人之力。”

车中人娇声笑道:“现下见到了你,这话自是可信了,不过这么一来,奴家反而变成使你无法下台的人了,因为以你的身份声名,今日假如无法见得我的真面目的话,这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就得让给我了,是也不是”

金明池不悦道:“你如是想得到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就该现身下车,当着不少武林朋友在场,把所有不服之人,一一击败,这才算数。”

车中人道:“话虽如此,但假如连你也没有法子可以迫近奴家的马车,见不到奴家的真面目,则你已败在奴家手下,亦是非常明显之事。”

金明池寻思道:“此女有意撩拨我动手,必有隐的目的,我欲待置诸不理,但两旁有不少武林人物正在观看,这些对话也都听去了。日后传扬开去,都当我金明池真的无法近得她马车,这如何使得”

他把利害得失在心中衡量一下,立刻高声道:“姑娘既然定要迫得本人一试,那你可得小心一点,本人这回出手,说不定会伤人。”

车中人道:“你放心大胆的出手好了。奴家单凭这辆特制的马车,就能使你知难而退,我不妨告诉你,我这辆车子上,除了火器之外,还有毒水、毒针、毒粉和毒气等等厉害之物金明池表面上似是毫不在意,但心中却十分警惕。左侧有人高声叫道:“金先生切切小心,那车子上的鬼门道多得很,并且恶毒异常,那丫环绝不是虚声恫吓此言一出,两边的树木上都有人出声附和。由此可知,这一辆特制的马车,已不知伤了多少名家高手了。金明池道:

“你这辆车子可有什么名称没有”

车中人说道:“当然有啦,叫做驭云车。”

金明池道:“错了!应该取名为奈何车才对,正如阴间有一座奈何桥一般。或者称为罗刹车也可以。”

车中之人斥道:“住口!驭云车就是驭云车。哼!哼!只等你今日失败了之后,奴家将在车傍挂一个牌子,写明:天下第一高手金明池也落败认输,相信那时候你也不会反对,是也不是”

金明池厉声道:“那么咱们就试试看,你小心了。”

话声中,已掣出了长刀,左手也取出以前惯用的摺扇。

此扇对于抵御暗器,特具妙用。

他举步向车子迫去,提聚起全身功力,但最大的问题是,对象竟是一辆马车,这马车本身不具灵性,是以他刀艺尽避强大无伦,无人胆敢抗拒。

可是马车却不管他这一套。

在这一点上面,他当然大为吃亏。但见他步步紧迫,转眼间,已迫近到七八尺的距离。

马车上发出一阵嘶嘶的声响,却不见有任何暗器飞出。

金明池深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好香啊!”

两边树上之人,有好几个高声叫道:“是毒气………那是毒气。”

又有人叫道:“这毒气十分厉害,曾经有人捏住鼻子,也昏倒地上。”

叫喊声中,金明池仰天一笑,又向前跨了一步。看他移步之时,步伐坚定,全无中毒徵象。

原来,金明池功力深学无比,他虽然当真吸入一口气,但却能把这一口气压缩于气管入口之上,换言之,他根木不曾把气体吸入肺中。

马车上突然“崩”的一声,数十点晶光,散布成两丈方圆的面积,向金明池电射而至。

此时,金明池唯有往上空拔起,才能及时逃得过这数十支毒针的袭击。当然那么一来,人家再来一记,恰当他掉下之时,他可就全无闪避的机会了。

却见金明池猛可向后一倒,快得难以瞧得清楚。只听又是“崩”的一响,数十点晶光向天空飞去。

这后面的一阵毒针,几乎是紧接着第一次发出的,一望而知,车中之人算定金明池一定拔上半空,是以紧接着向天空发射,使他来不及闪避或封架。

谁知金明池能够当得上天下第一高手的荣衔,实有过人之处,他在最初被火器迫退之时,已察觉火势离地面尚有一尺以上的空隙,因此,他这回便利用这一点空隙,深信必能如愿。纵或算错了,由于脚板向着马车,那些毒针最多打中靴底而已。

他已迅即起身,旁人但见他一例即起,宛如背后有弹簧把他弹起来一般,都大声喝采。

金明池更不怠慢,双膝一弯,作出前窜的姿势。

此是人类要移动之时最基本的姿势。

大凡是必须反应迅速的动作以前,定要双膝弯曲,使身体的重心下降,离地面越近越好,不论是拳术也好,或是须要快速动作的运动也好,总不能违背此一原则。

现在,金明池可以随意前进或后退,能与电光一般迅速。这姿势对于对方乃是莫大的威胁,迫得车中之人,不能不赶紧使出暗器阻挡。

但见马车上下左右,都冒出缕缕黄烟。初时很不经眼,但说也奇怪,只一晃眼间,马车与金明池之间,就被一道黄色的烟幕隔断了。

这一道黄色的厚厚的烟幕,显得十分凝固,风力对它似乎丝毫不生作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任何掌力也无法冲得散这道烟幕。

车中之人发出得意的笑声,道:“这是一种特制的毒粉,威力强大,你有本事就冲过来试试。”

此时,这道烟幕已展布甚广,总有三丈高,四五丈长。

金明池无法瞧得见对方,除非是从两端绕过去。

但这当然不是办法,因为他不知道那辆马车是不是完全在烟幕包围之中。假如绕过去,发觉也是一样,仍然无下手之处,则此举不免已教别人看轻了。

他胸有成竹,嘿嘿冷笑一声,道:“你虽是把这毒粉烟幕视为长城天堑,但在本人眼中,却算不了一回事。”

烟幕内传出那女子娇柔悦耳的声音,道:“你有本学,即管施展,奴家自信这黄云障还不是那么容易就破得的,你武功虽是高明不过,可是还得提防中毒身亡,其时后悔已迟,可别怨奴家辣手。”

金明池已提聚好功力,当下一挥刀,朗声道:“且看这黄云障能不能挡得住本人这一刀。”

但见刀势不迟不疾的劈了出去,说快真快,但说不快,也是可以。两侧但凡是高手名家之辈,见了这么一刀,无不耸然动容,或是瞠目结舌。因为这一刀,直有超凡绝俗之妙,业已突破了宇宙自然物理的限制。

要知,在这世界当中,人类对时间和空间的感觉判断,莫不有着同一甚础,快就是快,慢就是慢,决不能兼而有之。

目下金明池这一刀,正是如此的出人意表之外,教人无从判断,众人之惊讶,可想而知但最惊人的,还是这一刀产生出的威力,但见刀气透障而入,霎时,把那浓密得如同实体的黄云障,冲出一条拱洞。

刀气本是无形之物,但由于黄云飘滚透裂,是以看得十分清楚明白。金明池一刀得手,第二刀跟着发出。

这回施展出一招“入海屠龙”,但见刀光暴涨,人刀合一,朝那两三尺方圆的拱洞电射而入。

两侧观战之人,看得极为清楚,因为这一道黄云障,只不过是丈许厚的一道屏隔。金明池透障而过,由开始到结束,都看得十分真切。

金明池透过了黄云障时,脚尖方一沾地,离他只有数尺远的马车,突然喷溅出数十道黑色的汁液。

这些黑色汁液,霎时化作一大片黑雾,把金明池完全笼罩其中。

但金明池仍然向马车迫去,连踏两大步,已到了车边,刀尖疾出,挑起了垂。

他顿时已瞧见了车中之人,两侧的武林人物,无不鼓噪喝采。

因为这驭云车主,此次已在众目睽睽之下,遭逢了第一次的败绩。

事实上,这些武林人物虽然都吃过亏,但莫不是被毒针击退,多数都负伤倒地,得到白衣侍女喂药回苏。从来无人得见这驭云车的许多种厉害武器。

这次金明池不但迫得对方施展出烈火、毒针、黄云障以及黑色毒汁等歹毒武器,还能挑开子,得见车中之人。他们不但大喜,同时也十分震骇于这驭云车奇门暗器之多,莫不认为除了金明池之外,再无有能成功之人。

金明池从窗口望入去,但见车内布置得堂皇富丽,用物齐全,连饮食之具也有。而车中之人,却是个彩服姑娘,高髻上宝饰甚多,但面目仍被一层轻纱遮掩。

他全靠这无坚不摧的刀气,护住全身,使毒雾不能侵入。因此之故,他必须迅即退开才行。

那彩衣高髻姑娘却向他招手道:“你可敢到车里来么若要见我庐山真面目,非上车不可。”

金明池虎躯斜掠而起,一面伸手拉门,一面准备出手应付那独目悍漠的攻袭,动作极为迅速。

但那独目大汉只在高高的车前座位上,侧头睨视,并没有出手拦截。

金明池闪入车内,但觉车厢中地方相当宽敞,那彩衣蒙面姑娘,端坐不动。

但那对宝石也似的双眸,却紧紧的盯视着他,一时也测不透她的心意如何

他手中长刀斜压胸前,一股森厉刀气,弥漫全车。

那彩衣姑娘轻笑一声,道:“好厉害!你再不收回刀气,我可支持不住啦!”

金明池冷漠之极,既不回答,也不收回那刀气。

彩衣姑娘道:“好吧!我把面纱去掉,但我曾有誓言,谁能冲入驭云车内,迫我去掉面纱,我就嫁他为妻,那怕是个年老丑陋之人,亦决不更改此誓。”

金明池淡淡道:“这是你的誓言,与别人无干。”

彩衣姑娘一怔,道…“这是什么话”

金明池道:“我也有过誓言,决不娶那不三不四的女子为妻,像你这等行径,就是不三不四的女子了。”

他的话并非虚伪,因为车内的森寒刀气,竟是有增无减。假如对方是全无武功之人,这刻早就窒息而死了。

饶是精通武功之人,也须看功力之深浅,定忍受时间之久暂。像这个彩衣姑娘,能熬受这么久,已是功力十分湛深之人了。

假如金明池口不应心,存心开个玩笑,他的刀气就应逐渐减弱。因为这股刀气,与他的意志、杀机,息息相关。如是敌视之心减退,刀气也就跟着消失。

那彩衣姑娘困难地透几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迫我揭开蒙面之纱呢”

金明池道:“多说无益,我这就再催动刀气,只要你能抵受得住这一阵刀气的侵袭,我就退出此事。”

那彩衣姑娘忙道:“别急!我取下面纱就是了。”

但她被刀气所压,动弹不得,急急叫道:“喂!你放松一点呀,我双臂都抬不起啊!”

金明池冷冷一笑,左手摺扇刷地打开,往她面上一扫。那片轻纱,随扇而落,现出了庐山真面目。但见她眉目如画,肤色极为白皙,全无一点血色。可是那对宝石似的眸子,却替这张丽而没有生机的面庞,带来了活泼生机。

他迅即收回刀气,毫无表情地道:“这张面孔全无奇怪之处,何必隐藏在面纱之后”

那彩衣姑娘大大松一口气,道:“你终于收起刀气啦,但你也未免太大意了,须知我这辆驭云车中,机关繁多之极,既巧妙而又恶毒,虽是武功极强之人,亦是防不胜防。”

金明池道:“我可不是故意借端逞强,事实上,我对你毫无兴趣,但像你这种人物,诚然是当世罕有的拔类出萃之士,有评论胜败得失的资格,所以我跟你多说几句。”

他眼看对方面上全无喜怒之情,心想:此姝城府太深了,实在不可轻视。

当下又接着说道:“此车固然是机关千百,极尽奇巧歹毒之能事,但本人却有这等自信,那就是不论你以任何手段,亦难以伤得本人。”

彩衣姑娘道:“你就算已炼到金刚不坏之身,亦难以抵受火攻、烟薰、电闪、雷劈之威,是也不是”

金明池道:“不错!但你别忘了,我受袭之时,定能拿住你,一同化为飞灰。”

彩衣姑娘道:“假如我有法子使你心神波荡,意志分散,则此时我但须五针齐出,分刺你”大椎“、”神道“、”命门“、”承扶“、”殷门“等五大穴道,你纵然是天下无双的宗师,亦将武功全失,任我处置。”

金明池一听这五大穴道之名,不觉失笑,道:“姑娘这话,只好唬唬别人,若论这五大穴道,诚然可以制住任何高明之士,但问题却在于你如何能在同时之间,取此五穴”

彩衣姑娘美丽的面上,全无表情,道:“你如不信我有这等手段,那就坐下来,待我详详细细的告诉你。”

金明池依言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但觉座垫及靠背,皆是套着很厚的棉花,十分柔软舒适。

但他随即醒悟了一事,立刻暗运奇功,把全身穴道移变了位置,虽然只有寸许之微,但已经足够了。

那彩衣姑娘:“这五大穴道,其三是脊椎骨上之穴,余下的两穴,一在臀部,一在双腿后面。照道理说,果然不能在同时之间,制住这五处穴道,但天下之事,往往有令人意想不到之处,我偏偏能够办得到,这个理由,我拿一件东西给你看看,便可知道。”

金明池道:“如若真有这等本事,本人亦不能不服气。”

彩衣姑娘在身边摸出一宗物事,却是五枚错叠在一起的圆形水晶球,体积可真不小,她托在掌中,道:“请看!这是什么”

金明池定睛一看,蓦然一道光芒从水晶球当中闪耀,宛如点燃着一枚五彩花炮似的,映射出千百道绚丽夺目的光彩,甚是强烈。

金明池虽是眼力极强之人,这刻也不由得一阵眼花,心中一怔。

登时感到背上、臀部和腿部,都有针刺的感觉。

那被针刺之处,正是方才她提及的“大椎”等五大穴道,由于那“承扶”及“殷门”皆是双穴,是以一共是七处穴道被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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