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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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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正讲到这里,主人的眼睛离开他那脏乎乎的书本转向寒月,问道:“喂,买了提琴啦?”东风君代答道:“这就买哩。”主人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怎么还没买?讲得真长啊。”说罢,又读他的那本书去了。独仙君闷声不响,用黑白棋子儿,把棋盘摆满了一大半。

“我一下子进到屋里,头巾也没有摘掉,就说:‘给我拿提琴。’围坐在火炉旁的四五个店伙计和小徒弟正在聊天呢,这时似乎都吓了一跳,一起抬头看我,我抬起右手狠命地把头巾往前扯了扯,又说了声:‘喂,我要买提琴,’坐在最靠近我的一个小徒弟狠狠地盯着我的面孔,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便站起来将挂在店头的那三四把琴摘了下来。我问:‘多少钱?’他回答说:‘五元二角。’”

迷亭道:“喂,有那么便宜的提琴吗,是不是玩具琴呀?”

寒月又讲下去:“我问:‘这几把都是一个价钱吗?’他回答说:‘嘿,没有一个有毛病的,都极结实,都是极用心造得的,’于是我从钱包里取出五元一张的纸币和一个两毛钱的银角子,我用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大包袱布把琴包了起来。这期间,店里那几个人不再说什么,一起死盯盯地瞧着我。虽然我用头巾遮住了大半个脸,不用担心他们记住我是谁,不过我还是急得不得了,恨不得早一点回到大街上去。我好不容易把包好的提琴藏在外套下面,从店中走出,店里所有的人,由掌柜带头齐声地喊道:‘谢谢光顾!’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到了大街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幸运的是,街上没有什么人,但是在百米远的前方,有两三个人正向这边走来,他们边走边吟诗,声音在街道上传得老远。我想:‘这可不得了,’便从‘金善’的角上向西拐过去,顺着城濠来到药王街,然后从桦树村来到庚辛山脚下,总算回到了我的住处,回来后,一看表,已经午夜一点五十分啦。”

东风君非常同情地说:“你简直像是整整走了一个晚上哩。”迷亭则长出了一口气说:“总算有了结果,啊呀,简直像下‘旅行双六棋’好长呀。”

寒月说:“下一步你们才是最感兴趣的呢,现在只不过是序幕罢了。”

迷亭先生说:“还有吗?这可不得了,一般人一旦遇上了你,肯定在比耐性上要输给你哩。”

寒月说:“耐性不耐性姑且不管,如果只说到这儿,那就等于造了佛像不开光一样,所以我还要讲下去。”

迷亭说:“你要讲就随你的便呗。我们还是会听的呀。”然后招呼主人说:“苦沙弥先生也来听一听,怎么样?提琴可是已经买到手啦,喂,老兄!”

主人说:“这回该是卖提琴了吧?他要是卖琴,我听不听没关系。”

寒月回答道:“还轮不到谈卖琴哩。”

主人说:“那样,我更用不着听啦。”

寒月说道:“这就不好办啦,东风君!认真听的人只剩下你一个人。我讲起来也没有劲头啦。那我只好粗略地讲一讲啰。”

东风说:“用不着粗略,你还是慢慢地讲,有趣极了。”

于是寒月说道:“提琴是费了一番工夫弄到手了,但最难办的是放的地方啊。有很多人常到我这里来玩,所以如果随手挂起来或立在哪里,就会马上被人看见。如果挖个坑埋起来,再挖出来就费事啦。”

“可不是!你把它藏在顶棚里啦?”东风不假思索地说。

寒月说道:“农民家里嘛,哪来的顶棚!”

东风君道:“那可真不好办,你藏到哪儿去了呢。”

寒月说:“你想我会藏在哪儿?”

东风君说:“猜不透,是藏在装防雨板的木橱子里吧?”

寒月说:“不是。”

东风说:“是用被子裹上藏到壁橱里?”

寒月说:“也不是。”

在东风君和寒月君关于藏提琴的地方进行这样一问一答的当儿,主人和迷亭也在谈着什么。

主人指着书问迷亭道:“这是什么意思?”

“让我看看。”迷亭说。

“就是这两行。”主人指着书中的一个地方说。

“你问是什么意思呀?id……喂,老兄,这是拉丁语呀。”迷亭说。

“我也知道是拉丁语,我问的是什么意思?”主人说。

“不过,你平常不是说你懂拉丁语吗?”迷亭君看出这太危险,于是赶快找了一条退路。

“我当然懂,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主人固执地说。

“你说你懂,却又问我是什么意思,这未免太凶啦。”迷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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