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订个顶级套房还要发证件照这事儿, 乐得刃唯不行。
一时不知道客人是该苦笑还是该苦笑了。
隔天和齐流一起吃饭,刃唯便把这事儿告诉齐流, 说x酒店挺能折腾,员工一个个都特别可爱。
外面饭店包房内的烟熏得刃唯够呛,这段时间身体本来也虚,咳嗽几声差点儿没把肺咳出来, 齐流吓坏了给他端茶倒水, 问他怎么闻不了烟味了?
刃唯眼泪都咳出来了,搓搓通红的脸, 小声说, 成景廷都不抽, 我就不抽了怕熏着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又长,我就克制瘾儿,现在抽得特别少。
二话不说, 齐流把烟掐了。
哎……
“还有,就你,清冷美人受?”齐流看他睫毛下又大又漂亮的眼,眼圈下淡淡的绯红还有点让自己挪不开眼了,说:“你就一芝麻馅儿小奶包, 还想走高岭之花路线?”
刃唯不服了, “噌”地一下站起来又被齐流摁回座位。刃唯喝一口茶, 控诉道:“为什么芝麻馅儿, 我不该是西葫芦馅儿吗?”
“嗯?”齐流联想能力比不过他。
刃唯把衣摆掀起来, 懒懒地说:“我腰细屁股翘啊。”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有点儿人 ` 妻包袱, 公共场合收起你的暴露癖,”齐流无语地去按他的手,长叹一声,“你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西葫芦和葫芦不一样,不是西边儿长葫芦就叫西葫芦了知道吗?”
“那,”刃唯再喝一口茶,小心翼翼地问:“那买葫芦的怎么知道他们是那边儿来啊?”
“……”
齐流沉默一阵,觉得说不过他,“算了,我不跟你争。”
“成景廷长期挂机,永远都在一个地方,还是npc呢。”
边说边舔嘴唇,刃唯笑得嘴角一个梨涡出来了。
刃唯一口气把茶都喝了个干净,齐流心疼自己花几大千买的茶叶,捶捶胸口,觉得这小宝贝简直暴殄天物!
齐流听他又开始说男朋友,白眼奉上:“成景廷?他跟植物人有什么区别,话那么少。你适合去找个喜鹊攻,天天跟你唱《天仙配》的。”
刃唯故作恶狠狠的表情,凶道:“怎么说话呢!”
“有话好好说,你别卖萌啊,”齐流赶紧安抚,“成景廷高冷点儿也好,你俩互补了。”
“他明明是青蛙攻好吗?”
好哥们儿还没“诋毁”几句,刃唯开始自损一千杀敌二百五:“你看我才认识他那会儿他什么德行?戳一下跳一下,半棍子打不出一句话,天天就嗯嗯嗯嗯的,搞得像在演色情小说。”
“……”齐流听得只有给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不过,唯怡小豆奶,你不就吃这套吗?
想起员工发照片那事,齐流掀眼皮,好奇地问:“他家顶级套房多少钱?”
“嗯?”刃唯想想,乱编了个:“两万多吧。”
齐流一拍大腿,自豪得像费尔曼是他家似的:“还没费尔曼贵!不过也是,档次低了那么点儿,你
家那文化底蕴,顶配得卖88888吧?”
“我家?是108888,特别漂亮,就一间。”刃唯比了个十。
齐流“哇”一声,把手臂搭上刃唯的肩膀,“啥时候让我去住住?”
“住可以,打炮不行。”
刃唯摸出手机就给费尔曼前台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今晚没人预定十万的套房,又要了齐流的身份证号,火速把房间给订了。
这种时候刃唯从来不掉链子不推脱,齐流知道他特别大方,把刃唯脖子一勒,眨眨眼,“太义气了!”
“小事儿。”刃唯咬咬吸管,又对着齐流勾手指,“哎,过来。”
“怎么了?”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现在齐流简直可以为了刃唯在本来就可以插刀的两肋再插把剑。
刃唯凑近他耳朵,悄悄地下命令:“你去帮我搞点儿红布、花圈……不对,花环,剪刀,红布花之类的东西,明儿中午给我送x来。”
齐流心里一咯噔,“你要结婚啊?”
“想什么呢,”刃唯低头拴鞋带,“我跟成景廷结婚那得搞西式的。”说完,他目光中还真有些向往,笃定道:“希望有那一天的。”
齐流问:“为什么西式?”
“不告诉你。”
说完眨了个眼,刃唯笑起来,小梨涡又闪亮登场。
x酒店内,更衣室的温度又降低了。
成景廷调好了温度,手心都出了汗。他明显感觉到,和刃唯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反观刃唯,风凉就咳嗽,一张脸相较活人略显苍白,嘴唇咬咬才能红润些,怕是把自己的阳气都通过接吻渡来了。
成景廷总觉得,刃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不敢确定。
两个人之间,其他事都推心置腹,有一说一,唯独这件,双方都咬着嘴不说。
刃唯是因为心甘情愿,成景廷是因为不想留遗憾。不久之后,刃唯脖颈后的符也即将起效。
有时候亲完了,刃唯还说,成景廷,酒店里是不是有女鬼暗恋你?怎么我一亲你,我脖子就疼。成景廷捏他软软的耳,说是因为你老仰着头。
那次,他坐下来,把刃唯抱到腿上,低声说,这样还疼吗?
刃唯被亲得晕晕乎乎,骗人说不疼了。
想到此处,一向以冷面示人的成景廷勾起唇角,没藏住一个笑。
更衣室里的金丝绒沙发舒服,成景廷坐上去,稍微往里靠点儿,脱下鞋袜,将西装裤管捋起来看。成景廷眼神愈变深邃,眉心紧拧,竟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左脚小腿,自脚趾开始至腿肚,已经变透明了。
估计接下来,就是自己的膝盖、大腿、腰腹……成景廷并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这是连他人形的模样都维持不了了?
他想起自己回阴间时,那边早就说了,心愿已了应当速速回去,进入轮回转世投胎。成景廷拿在世的身份总能压他们一头,说再等多少多少时日。
软戒不要了无所谓,但刃唯不能不要。
他没想到,他和刃唯在这一世重新相见了不但不算好事,还将他的怨气逐渐化去——他没有什么“不甘心”能让他继续停留在这个世上了。
况且,开酒店的初衷已经无影踪,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缠在阳间不放手。
是刃唯啊。
自己明明可以,再与他相守一生的。
成景廷静坐在更衣室沙发内想着,忽然一股邪力又自心生起,周遭绕开团团黑雾,残存的怨气正在做着最后的斗争,不断在他耳边念叨着——
“你这一世又要和他分开了。”
“成景廷啊成景廷,你活了三生三世,你抓得住什么呢?”
“要看着你的刃唯边哭边求你不要走吗……”
“爱?你连命都没有,你祸害他什么呀。”
双拳紧握,成景廷的手臂在不停地颤抖,这些怨气如噬心之魔,将他内外用刀刺戳伤,再悄悄进入他的灵识,妄图占有他的欲望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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