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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香草(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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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无可挑剔,却令池烈背脊发麻。他知道雁回是故意让语文老师听见的,这他妈不就是挑拨离间吗。

一出办公室门,池烈赶紧耸了耸肩膀,闷声道:“放开。”

雁回把手臂收回,和他保持着正常师生交往的距离,“怎么这么冷淡,别的老师可都以为我很能和学生搞好关系呢,哪怕是你这种……难搞的学生。”

池烈听到他把“难搞”俩字咬得极慢极重,显然是有歧义。但池烈现在没那么好上当了,再暧昧不清的字眼他也不会特意抠出来问清楚,直接无视掉,不去接话,雁回就拿他没办法了。

“喂,手机借我一下吧。”雁回扯住他的胳膊,“我的放在办公室充电呢。”

池烈迟疑了一下,警惕地问他:“你要干嘛?”

“查一下违章。”雁回没有放开他的手臂,反而还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怀里扯了扯,不过被池烈定力极好地避开了。

看池烈满脸都是对自己的不信任,雁回坦然地解释道:“前天半夜开车太急了,好像不小心闯了红灯。”

池烈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天的半夜,脸上又忍不住热起来,迅速躲开雁回的眼睛,把手机掏出来后递给他,“你赶紧的!”

雁回笑了笑,打开手机浏览器后还没等输入,就被自动弹出的历史搜索记录吸引住了。他端着手机悄无声息地把那行字看了几遍,半晌才缓缓地念出来:“‘梦见给别人口怎么办’。”

字正腔圆,咬字清晰。

池烈呼吸都停止了,脸颊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瞬间通红,立刻叫嚷着“那不是我搜的”,大步迈上来要把手机夺回。

雁回没有故意不还逗弄他,让池烈很轻松地拿回去了。但人也想跟着离开可没那么容易,池烈上前一步的同时就被雁回揽住了腰,两人的鼻尖凑得很近,咫尺间感觉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做的梦真是够坦诚啊。”雁回垂下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地在池烈唇边磨蹭,却迟迟不真实落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放开!”池烈红着脸咬牙低吼,“那是个噩梦!”

“好……”雁回牢牢地环住他用力挣扎的腰,用极柔和的声音哄弄池烈的情绪,“那跟我说说,你梦见的是谁?”

池烈紧紧地攥着手机,力道重得几乎要把崭新的屏幕也捏碎。他尝试了很多次也没办法挣脱雁回的手臂,搞不懂他看起来挺瘦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是女人吗?”雁回把胳膊收得更紧,嘴唇几乎要碰上池烈的,“还是……男人?”

被戳中心事的羞耻感如同阴影笼罩在心头,池烈有种想跟雁回同归于尽的冲动,索性自暴自弃道:“办公室就在旁边,你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嗯?你要叫什么,‘非礼’吗?”雁回嘴角笑容更深,“你叫吧,最好多叫点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看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我日`你他妈……”池烈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厉声道:“你还要不要脸!”

“嘘——”雁回轻蹙眉头,“你还真想让人过来打扰我们吗?”

他压住池烈的肩膀,迅速把人推至后面的墙壁上,在池烈反应过来逃跑前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腿,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正要开口怒骂的唇瓣。

比起又一次被雁回蛮横地亲吻,池烈更惊怕的是下一秒办公室的门会被打开,到时候他们两个就是死路一条。危急关头他什么都没想,照着雁回紧贴自己的唇咬了一口,不知轻重的结果,就是几秒后尝到了血腥味。

雁回偏过脸,两个人的嘴唇才得以分开。

池烈看着他脸色阴沉地伸出舌头,舔舐了下伤口的位置,又把视线移回到自己脸上。

“你自找的。”池烈觉得他活该,可自己却底气不足。血珠把雁回嘴唇的那一小块位置染得猩红,凝聚太多便缓缓流到了下巴,形成妖冶的痕迹。

要是雁回能因此打自己一顿,池烈倒是很欢迎。可对方却没有丝毫怒意,只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过来,低声说了句:“下不为例。”

池烈以为雁回终于肯放过自己了,没想到后一秒就又听到他命令式地说:“给我舔干净。”

明明靠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在这里纠缠不休,池烈感到恼火,又怕有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赶紧抬手用力地擦了下雁回的下巴。

被他这样胡乱一抹,干净的皮肤上立刻蹭出一片狰狞的血迹,十分触目惊心。雁回瞥了眼池烈沾红的手指,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多糟糕,他看着池烈越来越焦急的表情,自己却感到愈发轻松愉悦来。

池烈推了把他,催促道:“去洗脸!”

雁回摩挲着池烈的后颈,声音沙哑绵软:“跟我一起去。”

只要别在办公室门口这块地方连累他作死,池烈就能痛快地答应雁回。他走路还故意比平时慢了速度,池烈推搡着他,把人带进卫生间的洗手台前。

雁回微微俯身,用冰凉的水慢慢擦干净了下巴上的血迹,他从镜子里看到嘴唇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珠,忍不住伸出舌尖舔掉。

池烈从书包里翻找出创可贴,捶了捶雁回的胳膊,递过去,“要不你试试把这个贴上。”

雁回看了一眼,“你是想让我干脆把嘴封上吧。”

他刚才可没有想到这层含义,但一经提醒,池烈也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行啊,封上吧,反正嘴长在你身上也是多余。”

“多余吗?好歹我也是个音乐老师呢。”雁回扯下一格纸巾,轻轻地按压嘴唇止血。

池烈鄙夷地冷哼一声:“你他妈还知道自己是个老师啊。”

“怎么,我不够格吗?”

亲耳听过他唱歌弹琴,池烈也很难贬低他的专业能力,但除此以外,这人的其他方面根本就是由着自己性子胡来。池烈觉得跟他一比,自己以前受处分的那些行为都算规矩的了。

“反正你什么都教不了我们,高考又不考唱歌,你个音乐老师当班主任有什么用。”

池烈这样想想,还真觉得他挺多余的。

“他们我确实没兴趣教,但是你——”雁回转过头,盯着池烈,“我能教的倒是有很多。”

池烈不知道他脑子里又在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察觉出气氛快要不对劲儿,连忙生硬地把话题扯开:“你明天有课没啊,记得把口罩戴上。”

“不戴。”

“那被人看见了你怎么解释?”池烈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搞得气急败坏,“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一定会弄死你。”

雁回把沾满血迹的纸团成球,扔进垃圾篓里,转身佯装出无辜的表情问他:“今天什么事?”

池烈哑口无言,接着又肯定了雁回的这种回答,理直气壮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

“嗯。”雁回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唇上的伤口,“我只是不小心,被狗咬到了。”

池烈瞪了他一眼,甩下最后一句话就要离开:“那你没被咬死,还真是可惜。”

与雁回擦肩而过的时候又被拦住肩膀,对方的声音贴在自己耳边,热流缠绵:“下次换个地方咬,我顺便还能教你点东西。”

看到自己怀里的少年表情逐渐僵硬,耳根的颜色越来越深,雁回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目送着人急匆匆地走了。

和意料中的一样,池烈对于没能力解决清楚的事,都会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只不过这次在他逃避之前,雁回更早一步地显示出存在感,才会意外发现池烈比自己想象中更头脑简单些,简单到连旁敲侧击地问一下自己都不会,还是一如既往地爱闹脾气。

不过池烈若真变得直率起来,雁回反而会失去原本想要的乐趣,于是他也欣然接受少年的所有过激反应。

毕竟他从来没希望过池烈能乖乖就范,甚至一丁点回应都没有也无所谓,只要在他腻烦之前,池烈能保持对他的在意就好。雁回从不担心两人的关系会因此摇摇欲坠,他知道过不了多久,池烈会比自己更早地想逃脱出这段关系。

唇上的疼痛偶尔会清晰地传来,刺激着雁回要保持住清醒。可有时他也搞不懂自己,所以“清醒”这个东西就变得可有可无,嘴上的伤口正是个很好的证据。

回去后,雁回试着敷了些药粉帮助愈合。明天跟同事学生解释的理由很简单,说被碗口划破的就行,麻烦的是嘴唇上带着难看的伤,再去接近池烈肯定会引起反感。

雁回把小药瓶收拾好,进房间弹了会儿琴,感到累了就上床休息。他发现自己最近的睡眠比以前更深了些,半夜忽然没理由醒来的次数少了很多,就算醒了也会很快入睡,他现在能安心地等待第二天早上的到来。

临睡前,雁回看到手机的呼吸灯闪烁,解开锁屏后,意外地看到池烈的消息弹了出来。

[下等处男]:你嘴好了吧。

下等处男撤回了一条消息。

雁回等了半晌,对方也没再发新的消息过来,于是他只好装没看见地问池烈:“刚才发了什么。”

几乎是秒回:“没什么,点错了。”

雁回嘴角不由得翘了翘,主动提起自己的伤势:“托你的福,我晚上可都没吃饭呢。”

[下等处男]:?嘴长你身上,关我什么事。

“一沾盐就很疼啊。”

[下等处男]:你喝粥啊。

“烫。”

[下等处男]:………………

[下等处男]:那你饿死吧!

“你不负责就罢了,还要恶语相向吗。”

[下等处男]:你大爷的,我负个机八责,,,你活该好么。

[下等处男]:要不你多喝水吧。

“你怎么不让我画个饼呢。”

[下等处男]:你怎么这么多逼事,你再哔哔就烂嘴。

“已经烂了。”

发出这句后,池烈那边沉静了很久才回复:“去医院看啊。”

[下等处男]:是不是感染了,,

[下等处男]:不至于毁容吧……

“开玩笑的,没烂。”

[下等处男]:滚!!

池烈抱着手机使劲地按下感叹号,连手里的笔都气得甩开了。骂完雁回才松口气地把笔拾回来,继续写作业。

他不记得自己咬下去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如果真如雁回说的那样饭都吃不下,那恐怕得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吧。那难道要一直饿着吗……不对,雁回又不傻,肯定会想办法把东西吃下去的,刚才说的都是为了骗自己罢了。

一个大男人受这点小伤,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嘁,小题大做。

好在伤口不深,不出两天就顺利愈合,只是痕迹还没那么快就消散,刻在微微翘起的嘴唇上严重影响美感。雁回本身不大在意这件事,但却可以借此机会为难一下池烈,于是他表现得相当困扰。

“这样出去见人都困难啊。”雁回伸出手指戳了两下伤痕边缘,语气十分沮丧,“怎么办,平时最爱跟我聊天的女学生已经不理我了。”

池烈感到厌烦,可一看到雁回嘴上挂着道深紫的痕,也难免有些心虚。

“你矫情什么,又不会留疤,我以前脸上还挂过彩呢,现在不照样好好的。”

“脸上哪里?”

池烈回想了一下,指着自己靠近左颧骨的位置。特别仔细看的话,其实能看出来极其浅淡的疤痕,不过这不是打架受的伤,而是初中玩单杠摔下来的成果。

雁回顺势凑过去瞧,眼睛离自己太近了,池烈就下意识地想躲,果然被对方扳住了肩膀。

“滚。”

“这里又没别人。”

“那也别碰我。”

池烈甩开他的胳膊,退后两步跟雁回保持安全的距离。这里是雁回的办公室,其他老师不到六点就已经下班走了,他得跟高三学生一起待到晚上十点。今天也没什么多余的工作,听说今晚高三的任课老师都去开会了,便把池烈叫了过来。

“别在这儿装可怜,我早跟你说戴个口罩了。”池烈不耐烦地踢了踢他的椅子,“我晚自习的卷子还没写完呢,你别闲的没事就骚扰我。”

他要走,雁回就站起来拉住了他胳膊,把人往自己跟前拽得近了些。见池烈反抗的欲`望也不那么强烈,又得寸进尺地搂住腰。

“我不是都说了吗,这里没别人。”雁回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池烈的眼窝,“适合我们偷情。”

池烈正被他弄得眼睛痒,一听到后半句更是睫毛乱颤,第一反应是回头看窗帘,见都被提前拉上了,悬着的心才放下。

接着他又被自己这个糟糕的反应惊到了,转头再看雁回,眼里果然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连嘴上的伤口都显得邪佞起来。雁回身上那阵迷离的檀木气息,随着话语里的色`情意味溢出,令池烈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他喉结上下滚动,死死地偏过脸,对雁回说:“卷子下、下课前要交的。”

雁回最乐意看到他拐弯抹角找理由的样子,于是凑得更近,往池烈的耳廓挑`逗似的吹气,“嗯,那交不上去会怎么样呢?”

“反正被骂的又不是你……”池烈知道自己也不是动弹不得,可嗅到雁回身上的味道时就恍惚了神,安定感包裹住了意识。

雁回欣慰地摸了摸池烈柔软蓬松的头发,手指轻柔地缠绕上他棕色的发丝,“已经变得这么乖了啊,以前不是不怕被骂的吗?看来长大了不少,懂得讨大人欢心了。”

他很想去吻住池烈逐渐发烫的耳垂,不过担心嘴上的伤痕会给对方带去不适的触感,便只用上唇小心翼翼地蹭弄。却不料这微小的举动戳中了池烈的敏感地带,猝不及防地在自己怀里颤抖了一下。

“放开!”池烈这下子清醒了不少,但虽然嘴上抗拒,身子倒是没主动挪开半步。

“嗯……”雁回的手臂收得更紧,“那你也试试讨一下我的欢心吧。”

雁回看到池烈紧锁眉头,满脸不情愿地纠结着什么。他忽然抬头看了眼自己,又讯速地把脸别开了,闷闷不乐地嘟囔着:“你有病啊,烦死了。”

“怎么了?我觉得让我开心起来,对你来说不是件难事。”

池烈试着扳了扳雁回的手臂,结果只是徒劳,“我怎么知道你一天到晚瞎开心什么……你他妈别磨叽了,有什么条件直接提!”

“我提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吗?”

“你想得倒美,老子当然要考虑考虑!”

“好。”雁回的手指从池烈的发丝上依依不舍地离开,又慢慢地覆上他的下巴,将池烈的脸扳正,直面自己。

“你考虑一下,今晚要不要跟我回家。”

这句邀请让池烈心头颤了一下,再结合两人此时暧昧的距离,他难免会联想到更复杂的含义上去。对于未知的领域他全身都拾起戒备,更何况自己面前还是用意不明的雁回。

“胡思乱想什么呢。”雁回摩挲着少年光洁的下巴,“我昨天买的东西太多,吃不完很浪费。所以你要不要……”

“不要。”

池烈凭本能抗拒,到目前为止,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去从容地与雁回相处。过去只是凭猜测来应对雁回的刁难,如今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表态,以什么样的方式维持平衡。

他还没有底气跟雁回计较,只能在对方步步紧逼之时,先勉强做到退让罢了。

池烈用力扬了下脸,挣脱开雁回的手掌,声音有些厌倦:“你怕浪费就把饭做好了给我带来啊,凭什么让我去你的地盘,麻烦。”

雁回愣了一下,随机笑起来:“想让我伺候你?”

被理解成这个意思,池烈有种难以言喻的慌张,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老子又没缺胳膊少腿,轮得到你来……你来倒贴!不是你主动提要做饭的?你就算真给我送来,我也没兴趣吃。”

雁回一边听他说着,一边应和似的笑着点头。虽然知道池烈会因自己的态度而恼羞成怒,但他想逗弄后辈的恶趣味总是在心里作祟,没办法轻轻松松忍耐过去。

等他觉得心里满足了,才跟池烈说:“时候不早了,回去上晚自习吧。”

“那你他妈的倒是放开我。”

雁回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自己的动作——

他从刚才就很想再蹭一蹭池烈的耳朵了。记得在圣诞节之前,自己就发现了池烈似乎有点怕痒,尤其是耳朵和脖子,稍微碰一下就会条件反射。无论少年嘴上多强硬,耳廓发红时,和周围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尤为显眼,这种反差一下子就暴露出了他的不堪一击。

雁回避开了自己唇上的伤口,只用最柔软的地方厮磨着池烈的耳廓。

那阵酥麻感从发丝瞬间冲开了背脊。池烈的反应很激烈,上半身使劲地偏离雁回的控制,可重心还在被雁回环抱的腰间,于是下半身就不可避免地离对方更近了。

“操……你干嘛!”池烈惊愕地揉自己的耳朵,抬头看到雁回的脸上也有几分讶然。

这次不等池烈发话,雁回就主动松开了他。

“池烈。”

“烦死了,又干嘛!”池烈越揉耳朵越烫,搞得他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你有反应了。”

池烈手上只剩下僵硬的搓`揉动作,眼睛移开了雁回的脸。他当然知道腿间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用雁回提醒他也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料到雁回这狗东西直接说了出来,存心令他难堪。

在局面陷入无可挽回的尴尬之前,池烈率先解释清白:“有反应怎么了,你没上过生物课啊!正常生理……什么玩意儿的状况……又不是针对你!”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正眼看雁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表情,相没相信自己说的话。总之他说完后就朝着门快步走去,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然而走近才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锁上了。

灯下的人影在浅黄色门板上不断拉长,池烈感觉到大事不好,接着背后的人幽幽地说:“拧开就行了。”

池烈这样做了,然而刚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又“砰”地一声合上了。他抬眼看到雁回的骨节分明的手掌越过了自己的肩膀,压在了门板上。

雁回在他背后俯下头,贴在他耳边呢喃着:“偷情偷到最愉悦的时候把你放走,那我岂不是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了。”

他说话时,手慢慢地从池烈背后绕过腿根,隔着校服布料在那个位置上揉`捏了一下,力道恰到好处地把生理欲`望勾出。池烈条件反射地闷哼一声,来不及躲避,就被雁回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嘘……这层楼还有别的老师,别让他们听见。”雁回的尾音逐渐虚弱,虽然说着安抚池烈的话,但嘴上又忍不住去蹭弄少年绯红的耳朵,皮肤接触又令池烈发出反抗的声音。

可所有叫嚣都被雁回的手掌压抑住了,池烈只能从他的指缝里传出微弱的低哼。

雁回看不见池烈此时的表情,不过能猜到他眼里一定正怒火中烧,想必是觉得自己在羞辱他吧。而雁回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小声又平静地试探性问池烈:“让老师帮你好吗?”

怀里的人既不剧烈反抗,也不安静乖顺,就一直不耐烦地乱动,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雁回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要求,这才把他嘴上的手掌移开,让他重获自由般地深呼吸。

另一只手已经慢慢地从池烈的校服腰口探入,在温热的小腹上摩挲着,池烈立刻怕痒地倒吸一口气,咬牙吐出几个字:“别他妈磨蹭了……”

雁回身子稍稍前倾,让自己的胸膛贴在池烈的背上,右手则揭开内裤边缘向下索取更多。当他触碰到少年勃发的欲`望时,怀里的人明显缩了下肩膀,接着雁回就听到了他用力磨动牙齿的声音。

雁回用余光悄悄地瞥了他的侧脸一眼。

——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是不肯退让似的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是想靠这种态度跟自己较劲,坚守着自尊心吗?还真是有莫名其妙的倔强。雁回虽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思,但还是觉得这反应相当有趣,便故意用手心在他下`身炙热的地方来回打转,等少年发出一声极烦躁的“啧”后才再次握住。

然后,他不再做些多余的挑`逗,终于肯慢慢地动作起来。

池烈不停地小幅度呼吸,他脖子好像僵住了一般,后颈处落下雁回似有若无的亲吻时,他也没能转动一下。眼睛里只有门板上的淡黄色,它被头顶的灯光照耀得发亮,给人一种如同软绵绵的床垫般的错觉。

比起“自己作为男人最敏感的地方正在另一个男人手里握着”的事实,池烈潜意识里更在意的是与自己亲密接触的人是雁回。不是什么别的男人,不是什么班主任,不是任何身份象征,而是那个整天在自己面前博取恶劣存在感的雁回。

本该在最隐秘的空间里独自解决的事,此时正被雁回主导着,可池烈却来不及感到羞耻,或许是因为被雁回赋予了快感,所以他干脆忘记了自己还拥有羞耻的资格。

腿间的热度逐渐蔓延到了腹部,男人手上的频率也愈发快了起来,池烈紧闭着嘴唇不想发出一丝声音,却无法闭上眼睛。雁回的左臂一直都揽着他的前胸,现在忽然抬了起来,抚摸着他的侧脸。

“看着我。”雁回的声音很轻,“转头,看着我。”

池烈被他扳过去半张脸,正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邪气轻佻又饱含柔情。身下的快感随着热度升温更加强烈,池烈听得到自己心脏在怦怦直跳,从喉咙到胃都一阵接着一阵的酥痒,像是在渴求得到更多的刺激。

雁回英俊的脸近在咫尺,池烈看到他唇上被自己咬伤的口子,大脑有些恍惚。这是自己与他相关联的证据,在这欲`望涌动的时刻更添上了暧昧,甚至有霸占自己理智的趋势。

于是池烈鬼使神差地,照着那伤口的位置探头用嘴唇轻轻蹭了一下。

他听到雁回深呼吸的声音,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按住了肩膀,连带着身子都转了半圈。池烈重心不稳地后退一步,后背压在了办公室的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雁——”池烈生怕动静太大会把楼层里的其他人招来,刚发声提醒雁回就被他不由分说地吻住了。这次的亲吻比以前更加蛮横,池烈紧皱眉头接受着雁回的探入,脸颊都因此感到绵软无力。

雁回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池烈受快感影响发出的低哼都被他一并吞没下去。等他尝够亲吻的滋味,才慢条斯理地从池烈的嘴里收回舌尖,垂下眼睛打量着少年涨红慌乱的脸。

“要是我这里有镜子就好了……真想让你自己看看这张快高`潮的脸是什么样子。”

雁回居高临下地扯起嘴角,笑看着池烈有气无力地瞪了眼自己。

忽然,他停下了右手的摩擦。

在池烈情`欲高涨的关键时刻,雁回若无其事地把手从他的校服里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池烈茫然无措地看着雁回。

“你不是总说我什么都教不了你吗,”雁回凑到池烈的嘴边,声线慵懒地悄声说着,“老师今天……教你口。”

池烈还没那么快就理解这个意思,他看到雁回慢慢地在自己面前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接着双手勾住自己校服的腰口,竟直接褪了下来,令他心里一惊。

“雁、雁回。”池烈伸手按住了雁回的手腕,对方却不悦地睨了自己一眼,好像禁止他打扰。

池烈喉结上下滚动几下,自己挺立的性`器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而雁回的脸越凑越近,双手抚摸着他光滑白`皙的大腿内侧。

雁回先是微微张开唇,伸出舌头舔弄着少年敏感的铃口,那湿滑的触感让池烈不由自主发出隐忍的呻吟。

……难以置信刚刚那种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池烈攥紧了拳头,把脸别开,不去看雁回的动作。很快身下的性`器就被对方软热的口腔含住,池烈咬紧牙关,感受到不断吞吐带来的全新快感,一旦脑子里想象出雁回埋头在自己腿间的画面,他浑身都十分燥热。没多久,下腹就仿佛触电一般微颤着,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欲`望,雁回含得更深入地用力吮`吸几下,令池烈闷哼一声释放了出来。

雁回轻轻皱了下眉头,嘴巴不疾不徐地脱离池烈的身体。他站起身,抬手擦了擦唇角沾上的白色浊液,顺便悄无声息地咽下了嘴里的,然后捏着池烈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

“偷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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