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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郑九畴膨胀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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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霄送走李釉娘,那边掌柜过来,跟他汇报,说李釉娘一定要见到宋凌霄,当面问一句话,他这才迫不得已派伙计去国子监找宋凌霄的。

“小老板认识她?”掌柜眼中隐隐闪烁着八卦的火焰,“她问了一句什么?”

“嗯……”宋凌霄心事重重。

掌柜见状,不便再问,想来小老板虽然能力强,年纪却还小,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就情债缠身吧?

而且,掌柜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脸他是没见过,但这个身形,为啥那么像郑九畴被他殴打之后,来捡汉子的郑家媳妇?

……

对了,掌柜一直以为自己假扮老爷殴打郑九畴那一次,只是为了促进郑家夫妻和谐,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掌柜很乐意充当居委会劝和大妈的角色。

……

宋凌霄这个人有时候是有点磨叽的。

比如,在瞧不起小说的人那里,他不赞同,就要出来顶一下子。

可是,在就喜欢小说的人那里,他又不能苟同那些特别低俗的部分,因而被视为假清高。

调教作者的时候,也一样。一方面,他要郑九畴为了艺术效果去演戏,去取材现实,去真情实感;另一方面,当李釉娘出现,问他《金樽雪》是不是郑九畴写的时候,他又觉得愧疚,觉得取材到李釉娘身上是一件有点不道德的事情。

可是,小说无非两个来源,一是历史积累,二是取材现实,郑九畴这样的体验派作家,天生就只会后一种创作方式,只有取材现实,才能让他真情实感,才能让他才华横溢。

最初,宋凌霄跟郑九畴说的是,你就照着现实写,发生了什么你就写什么,如此,不褒不贬,读者自有公论。

但是郑九畴毕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他写出来就有倾向性,而且还写了那么一个结尾,意图非常明显了。

宋凌霄在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急于付梓,没有仔细斟酌清楚李釉娘的态度,以及它的结尾会给李釉娘带来什么。

虽然,经过陈燧的修改,连皇上都看不出来双彩袖就是李釉娘。

但李釉娘自己肯定能看出来。

这是宋凌霄的失误。

因此,当李釉娘找上门来的时候,宋凌霄一瞬间想过,干脆把《金樽雪》叫停,全部收入刨掉许诺给梁庆和郑九畴的报酬以外,全都赔付给李釉娘。

李釉娘却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只是问了一句,那本书是郑九畴写的么?然后就走了。

宋凌霄揉了揉脸,侧身倚着二楼的窗棂,往外看夕阳下人来人往的洒金河街,陷入了沉思。

……

一支扎眼翠绿的孔雀翎在风中摇曳。

梁庆得意地走在洒金河大街上,感受着世界臣服在我脚下的快乐。

《金樽雪》开售三天,已经红遍京州,就是他满金楼里的客人们,也在谈论这本书。

要知道,他可没在满金楼铺货,他就是想看看,《金樽雪》的传播力度如何,显然,青楼就是一个消息集散地,最火的、最潮的文化产品,总会第一时间在青楼中传播开,如果没有传到青楼,那铁定是扑街了。

《金樽雪》的传播力度,让他非常满意,比起包下整条洒金河商业街,销售《金樽雪》更让他充满成就感,胸中逐渐膨胀起来的雄心壮志,使他坐不住了,他立刻就要向宋凌霄倾诉!

“宋老板,来来来,我给你讲讲现在的销售情况,第一天的销量你已经知道了,这两天虽然没有第一天那么强,但是也很持久,目前是以一天两千册的速度在持续着,”梁庆在掌柜的指点下,冲上二楼,在窗边雅座前找到宋凌霄,往宋凌霄对面的椅子上一座,兴冲冲地对他说,“你猜现在《金樽雪》的销量总计有多少?”

“一万五。”宋凌霄木木地说。

“哎,你怎么知道?”梁庆诧异。

“第一天一万一,后面两天一天两千,加起来就是一万五。”宋凌惆怅地望着街面上,不假思索地给梁庆报数。

“你见过三天卖一万五千册的小说吗?”梁庆凑近他,问道。

“没有。”宋凌霄回答,就算在现代也很少见。

“那你干嘛吊着一张脸?”梁庆坐直了身子,不满地抗议,“好像在质疑我的销售能力一样!”

“我是在想……你那儿有总账吗?销售金额总共有多少?”宋凌霄问。

“两万两千六百五十三两。”梁庆不假思索地报出销售总额。

一天七千多两,你说说,这业绩,还有谁能给你做出来!梁庆骄傲。

“刨掉你那两成,剩下的先结算给我。”宋凌霄道。

梁庆感觉被伤害了,他来邀功,宋凌霄竟然让他提前结账!

做生意最讨厌的就是提前结账!你不知道那尾款拖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白赚不赔!

何况是提前!

“能不能……”梁庆开了个头,被宋凌霄按灭:

“我现在就要。”

不能过了!这日子不能过了!

宋凌霄简直比天底下最奸的奸商还要奸!

做生意,和气生财,互利共赢,他偏不,他要独断专行,他说啥就是啥,两万现银,立刻给老子拿过来。

偏偏梁庆还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梁庆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赔笑:“……成,成,我过会儿就叫人拿过来,刨掉我的两成辛苦费,一共是一万八千一百二十二两四钱银子。”

“嗯。”宋凌霄撑着下巴,听到这么多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梁庆吐血了,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跟宋凌霄签了下一本书?

……

宋凌霄第一次不请自来,上门拜访郑九畴。

门子见过他,因此挺客气的,说给他通传。

过了一会儿,门子出来,对宋凌霄说:“郑老爷休息下了,今天时间不早,不想见客,要不,您有什么事儿先跟小人说?”

宋凌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襟,里头揣着分好的银票,其中一万一千三百两是银票,二十六两五钱是碎银子,装在一个信函里,是按照五五分成的比例,分给郑九畴的稿费。

另外六千八百两,装了一个信函,是给李釉娘的……宋凌霄也不知道该叫啥钱。

“既然郑老爷不在,”宋凌霄说,“那夫人在吗?”

李釉娘让状元宅里的人称呼她——夫人,状元宅里的下人也是临时雇来的,主人爱叫什么叫什么,拿钱办事,因此也照办。

郑九畴似乎也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异议,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着好好温书,有朝一日金榜题名,那时候,他就可以执行《金樽雪》的大结局了。

只是,郑九畴没料到的一点是——宋凌霄的出版速度。

宋凌霄也没想到郑九畴的没想到。

一般这种体量的书,光是刻版,也要个把月,再加上印刷,装订,成书,只会比现代出版还慢,没有两三个月下不来。

郑九畴估摸着,他交稿之后再往后推三个月,正好春闱,无缝衔接,等到李釉娘听说有这本书,拿到手里看到了,他已经考完了。

谁知道,宋凌霄这个兔子效率,十一月十五就给他搞出来了,卖了三天就满城皆知!

当然,现在的郑九畴还不知道。

门子疑惑,怎么这个宋公子,找完老爷找夫人,敢情跟两个人都有交情?可是老爷都说不在了,他总不能单独见夫人吧……

宋凌霄掏出碎银子,塞给门子,门子得了银子,依然不再磨叽,麻溜儿地进去通传。

“老爷叫你进去。”不一会儿,门子便出来答复。

宋凌霄撇撇嘴,这会儿又不休息了么。

门子引着宋凌霄进入状元宅,引着他七拐八绕,来到一处门前植有芭蕉树的书房,郑九畴本尊正坐在书房里。

看见宋凌霄,他站起来,叫门子走开,将宋凌霄引进书房里,把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坐回椅子里。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再和兰之洛扯上关系,至少在春闱之前,我都不想再为那本书的事儿操心了。”郑九畴有点烦躁地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宋凌霄正色道,“这本书你给李釉娘看过没有?”

“我为什么要给她看?我又不是她买下来的,我做什么事都要她许可吗?她以为她是谁!是她对不起我!”郑九畴忽然像受了刺激一般,突突突反击了一大串。

很好,那就是没看了。

李釉娘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想来也是,李釉娘如果看过了《金樽雪》的结局,还能和郑九畴假装夫妻过日子吗?

“我当时收稿子收的急,没有问你,你这个结局,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李釉娘看到这个结局,会怎么样?”宋凌霄问道。

“不会,我都计算好了,这本书要上市,怎么也得春闱以后了,假设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李釉娘看到了这本书,猜到了是我写的,那也没关系,我考都考完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正愁不知道怎么甩掉她呢。”郑九畴鸡贼地说道。

对了,宋凌霄从郑九畴的言行中发现了一个新的特质:鸡贼。

“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和她当年骗你,没有什么分别吗?”宋凌霄揉了揉眉心。

“是啊,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郑九畴有些得意地说道,“宋公子,如果不是你,我可不知道还能这样报复一个人。”

“我可没有教你骗人!”宋凌霄有些恼火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不是那样想的,可是被郑九畴一带,就好像真的是他出了一个很卑鄙很无耻的主意一样,“我是想让你回到她身边,让你提醒她她做的事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一个人,那个人是为了她付出真心的,她不能因为曾经身不由己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必须把欠下的情还回来,善恶终有报,这个故事所谓的打脸所谓的爽,不过是让她意识到自己做错的那部分,并且弥补给你罢了。”

郑九畴一怔:“可是,你明明教我骗人了啊,你教我演戏……”

“演戏是为了找个契机,把你安排到她身边!不是为了让你成为第二个双彩釉!”宋凌霄头痛地说,“而且……算了,事已至此,我是来告诉你,李釉娘已经知道你写了这本书,她应该也看到了你写的大结局。”

郑九畴好像没听见宋凌霄的后半句话,他喃喃地自语:“可是,不成为第二个双彩釉,我怎么报复回去呢?”

宋凌霄想到了一句话,网络上已经用烂了,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

“什么?宋凌霄,你刚才说什么?”郑九畴似乎终于从迷茫状态惊醒过来,他猛地抓住了宋凌霄的前襟,用一股可怕的力量勒住他的脖子,“你说釉娘已经知道了?是你、是你告诉她的?!”

郑九畴双目尽赤,好似疯了一般,这些日子,他被李釉娘养的白白胖胖,力气也恢复不少,当初吃几个包子都能把宋凌霄肋骨打青,此时更是逞起凶来不在话下。

宋凌霄却也不是原来的柔弱小公子了,跟着陈燧练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力气也增涨了不少,他挥起拳头,一拳打在郑九畴左侧颧骨上,打得他一个趔趄,迫不得已松开了宋凌霄的衣襟。

“你为什么这样害我!宋凌霄,是你怂恿我骗她,现在又是你在她面前拆穿我,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吗?你这样害我?”郑九畴跌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开始怨声哀叹。

宋凌霄注视着这个大声抱怨着的男人,他是个情绪化的人,曾经,他就是以这一套情绪化的说辞,打动了凌霄书坊大堂里的所有听众,打动了掌柜,也打动了宋凌霄。

但是曾经,郑九畴是真的执迷不悟,是真的悲惨,悲惨到就像那雪里呜呜叫唤的小狗,让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心生恻隐,宋凌霄把它抱起来,抱回家,拍掉了身上的雪,放到火炉边上,问它,是谁遗弃了你。

我们报复回去好不好。让她知道你被遗弃的滋味,让她知道你如今沦落成这样,是因为你很爱她,而她弄丢了这份爱。

看起来可怜又柔软的小狗,被喂饱之后,变成了狼,学会了狩猎,它步步为营,用情感操控住它曾经的主人,把她变成它的奴隶,然后设下一个更加狠心的圈套,借着她的力量平步青云,借着她的钱财纵情享受,最后走到她去不了的高位,再从云端将她一脚踢下。

当宋凌霄觉察到不对,问它为什么这么做时,它说,是你教我骗人,是你教我狩猎,是你教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首先,我要成为主人,再用相同的方式抛弃她,她才能感同身受,不是吗?

宋凌霄默然,他取出《金樽雪》印刷本,和装有一万一千三百二十六两五钱银子的稿酬,放在桌上。

郑九畴看了看桌上的书,又看了看宋凌霄。

他颤抖着手,伸向那本书,摸了摸封皮,崭新的、齐整的、印装良好的一本书,是他写的。

看啊,那封面上的《金樽雪》,是照着他的字刻的,那兰之洛的署名,是他起的。

很少有人能拒绝出书的诱惑,看着自己的心血,变成统一印行的新书,那种成就感,无法被其他事情替代。

然而,郑九畴还是没有翻开《金樽雪》,他拿起了宋凌霄放下的另一件东西——信函:“这是什么?这是……”他打开信函,看到里面的银票,顿时睁大了眼睛。

宋凌霄还没见过,一个人脸上的表情,能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的。

郑九畴从目眦欲裂的愤怒状态,转化为志得意满的开怀大笑,不过转瞬之间。

他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是我的稿酬,是我凭自己本事挣到的钱!”

宋凌霄看着他笑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了,他往门边走去。

郑九畴忽然一把拽住宋凌霄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激动地说:“宋公子,谢谢你,谢谢你,你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很好的,是我错了。”

时至此刻,郑九畴自然明白,宋凌霄没有告诉李釉娘什么,只是《金樽雪》印出来得太快,李釉娘恰好看到了而已。

郑九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拒绝承认的作品,竟然可以在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里,变成一万两银子!

原来,他竟然这么厉害么!

这样说来,他这方面的才能,还真是被埋没了多年,如今稿酬证明,他是万里挑一的才子,即便是李釉娘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何况,李釉娘是卖身,他只是写写字。

郑九畴突然容光焕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沉稳而缓慢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充盈在他胸臆之间——成功人士的自信!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郑九畴沉稳有力地笑道,“宋公子,你真是慧眼识英才,当得起一声‘伯乐’!”

宋凌霄皱起眉头,将手臂从郑九畴手里抽出来,简短地对他说,他要走了。

“对了,宋公子,李釉娘是不是找你说什么了?”郑九畴想起来门子之前跟他通传,说宋凌霄要找夫人,宋凌霄不会无缘无故找李釉娘,肯定是李釉娘先去找了宋凌霄,对了,李釉娘看过了《金樽雪》!

“嗯,她看到你写的了,所以,你早做打算。”宋凌霄提醒道,说完,他迟疑了一下,又道,“如果李釉娘要求停止出版《金樽雪》,我会照办。”

“不行!”郑九畴立刻急了,“不能停止!她算什么,那些事,她都做得出来,还怕我写出来?……这话不是宋公子你说的吗?”

宋凌霄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郑九畴:“我可没让你把人利用完再一脚蹬开!”

“我、这……”郑九畴语塞,宋凌霄确实没让他这么干,只是让他报复,从感情上报复,那怎么报复,不就是这样做么,有什么差别。

但是,现在,郑九畴有点怕宋凌霄。

他的全部功业,都建立在宋凌霄支持他的基础上,一旦宋凌霄不支持他了,他就会像浸了水的纸扎大将军,一下子就瘪下去了。

“宋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真的。”郑九畴突然落下泪来——他一贯如此感性,“我……我只是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犯难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找釉娘去解释,绝对不会让你难做,宋公子,你就是我的伯乐,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不忍心看到我这样有才华的人,再次沦落到街边去行乞吧?”

一个大男人,又在宋凌霄跟前哭哭啼啼,宋凌霄实在是不忍卒睹。

既然他说会和李釉娘解释,那就等着他解释的结果吧,宋凌霄想着,先行告辞。郑九畴一路将他护送出状元宅。

从这一天开始,一直过了半个月,宋凌霄都没能从郑九畴那得到半点消息。

倒是东南城区、洒金河街上,开始风行一种传闻,据说,那一夜红透京州的《金樽雪》,它的作者兰之洛,就住在状元宅里。

兰之洛凭借《金樽雪》赚的盆满钵满,又有许多风闻他“如椽之笔”大名的文人骚客前去求见,状元宅日日夜夜大摆宴席,赏风吟月,舞文弄墨,好不热闹!

宋凌霄听到这消息,只觉心里怄得慌,当初,对兰之洛这个名字避之不及的是郑九畴,如今恨不能像天下人宣布他就是兰之洛的人也是郑九畴。

“小老板,那个很漂亮的女的又来了,说要找你。”掌柜小心翼翼地走近坐在窗边的宋凌霄,告诉他。

宋凌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站起来迎人。

李釉娘再次造访凌霄书坊,她的神情很平静,并无半点怨怼。

“宋公子,你前日里交于厌厌的钱,我不能收。”李釉娘从袖子里取出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函,放在桌上,她抬起一双秋水长天般明澈的眼眸,凝视着宋凌霄,“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宋公子,我要回满金楼啦,多谢宋公子出版了那本《金樽雪》。”

宋凌霄从来没有这么惭愧过。

曾经,李釉娘在他印象里,是和鸨母一起,合伙骗光了一个无辜书生所有钱财和感情的坏女人。

而现在,李釉娘却是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面对《金樽雪》依然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谢谢的人物。

看过《金樽雪》,即便郑九畴带着感情偏向和私心在描写李釉娘,可是,李釉娘仍然穿透了这些所有的偏见滤镜,那么可爱那么坚强,感染着每一个读者的心。

“是我傻了啊。”李釉娘笑道,“我只道三年前,他救不了我,我也救不了他,我们有缘无分。三年后,我能救得了他,或许,他也能救得了我……我错了,这世上,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宋凌霄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能听到这般感彻肺腑的话。

“谢谢你,宋公子,你让我提前醒悟到了。”李釉娘顿了顿,她是京州第一花魁,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摆脱了鸨母的控制,一跃成为满金楼里谁都不能左右的人物。她可是京州第一花魁,即便她伤心的时候,她也能露出很美很温柔的笑容,“不管怎么说,《金樽雪》都是一部非常杰出的作品,谢谢你,让它诞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975的地雷x1,感谢元尘的营养液+50,岳书的营养液+40,975的营养液+20,鸣蝉惊鹊的营养液+5,赫连一的营养液+5,腐木的营养液+4,taaibo的营养液+2,抱朴守一的营养液+1,如果我看的文每天都更的营养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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