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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回 要昭雪,要沉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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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渐苏在海边休养生息数月,数月来除去捕鱼打虾、照顾翊王以外,便是翻译那本法文刀谱。

辗转,入了深冬,年关将至。兰渐苏上镇子买了两件大棉袄和一条大棉被。听镇子上的百晓生说,皇上和白喇公主大婚在即,三个月后便要在皇宫中行大礼。

白喇国人凡事喜欢要个“样子”,虽国土小,却总觉得自己适合最大的排场。遂要求皇上,婚娶日,让全城百姓瞻仰这位白喇皇后的容貌,让天下人知道大沣的皇后是白喇国人。

皇上竟真同意他们的要求,妥协之快叫人深觉不可思议。从而嗅出丝丝阴谋的味道。

礼部放出消息,皇上大婚那日,送白喇公主进宫的皇家礼队,会从城西绕着京城几条要道走一圈,再到神武大帝广场停留半个时辰。届时,绝大多数百姓,均会聚在神武大帝像广场,欣赏未来皇后娘娘的容貌。

还听说,到时候皇后娘娘没准会撒金叶子给城里的老百姓。听了这个传闻,镇子上许多青年为了那金叶,都准备去京城走一趟。

回到渔屋,兰渐苏给翊王换上棉袄,床褥整理平整,再给他盖上棉被。翊王这一睡,一年快睡过去了。

忙活完,兰渐苏回到桌前继续翻译那本刀谱。

只剩最后两页。他打了个呵欠,看窗外天色逐渐昏暗,点燃桌上油灯。毫笔蘸墨,翻到最新一页,默念开头两句,写下中文意思。

他忽一顿,停下笔。这些句子,拼凑出来如何读都不通顺。然而,若按照他们大沣国人读书的习惯,从右到左,竖着读下来……

“大沣武康,蓄谋已久,早在瘟疫爆发前,便……”

兰渐苏手指一颤。

最后这两页,并非刀谱。

兰渐苏立即将笔搁下,带着略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快速看起这两页所记载的信息。

看完之后,他一颗心重重沉下去,皱起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

他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找不到先帝起居注里重要的那几页,却在这里知道了真相。真是……”

真是天意。

兰渐苏将这两页撕下来,紧攥手中,仿佛攥紧了与兰崇琰最后一搏的筹码。

兰渐苏当初从浈献王口中得知,他与静闲雪是在有很多金色竹子的地方失散的。离京城最近有金镶玉竹的地方,唯有距此十公里外的金竹林。

两日后,外面的雪融了,太阳暖洋洋照出来。地上不再冰滑。年关近时,京城四周找寻兰渐苏的暗卫,估计大多被召回京城,加强城周边的治安防护。

正是出这个镇子的好时候。

兰渐苏本想先把翊王留在这里,独自去找静闲雪的下落,又怕会生出意外,于是将翊王背在身上,进行一番乔装,离了镇子。

路上怕多生枝节,也不购马或搭车,徒是步行。天半亮时开始走,至下午,他便抵达那片金竹林。

金竹林除去竹子以外,一片空荡,加上时过已久,当时静闲雪和朝廷人打斗留下的痕迹,早在风吹雨打中被洗刷干净,光是在这里看,委实看不出什么线索。

巧在碰上一位来砍竹子的老者,和他说当初一拨人在这里打架时,有个姑娘拉着另一个人往东边飞去了。后来老者又在东边的村落,见过那姑娘的踪影。

因为那姑娘与被她带走的那个人,衣装过于奇特,所以老者对他二人的容貌记得相当清楚。

据老者所说,静闲雪出没在村边一处有溪流和樟树的地方。

兰渐苏找到一片樟树林,在林子里转了两圈。蓦地,斜刺里冲出一名年轻男子。

兰渐苏下意识往后退去两步,以为那名男子是哪路要偷袭他的人马。

谁知那男子并没在意他,而是神色慌张地左右张望,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好像身后有蛇虫猛兽在追赶他。

他跑了一段路,树梢上隐有一道风略过的轻沙响。

那男子瞪大眼睛回头望,跑得愈发着急。

只见一名紫衣女子从树上飞下来,一脚踢中男子的后背。

男子往前跌趴下去,转过身来,往后边爬退边求饶道:“姐,我只是出来锻炼锻炼身体,我没想跑我真没……哎哟!”

那话没狡辩完,又被紫衣女子横踹了一脚,男子翻趴在地。

颤颤爬起身,男子饱含哭腔:“我发誓,我回去以后绝对不会泄露和你有关的任何消息,我……我改过自新,从此日行一善,放了我吧!”

紫衣女子置若罔闻,拽起他的脚,拖树桩似往回拖。

男子牢牢抱紧一棵树,垂泪道歉:“姐,我错了,我不敢跑了!我今生给你做牛做马,直到死为止!给我留块整皮吧!”

紫衣女子放下男子的腿,张手将男子像拎麻袋般拎起来,接着往回走去,走到兰渐苏面前,她呆住。手一松,那名男子又“哎哟”一声,重回土地的怀抱。

“主子。”静闲雪向兰渐苏跪下,“奴婢终于见到你了。”

“行了,起来吧。”兰渐苏应了她一声,背上的翊王快流下去了,忙往上揽了揽。

“那人谁?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兰渐苏瞅了瞅地上那个哼哼唧唧的男子。

“他?”静闲雪平静地说,“紫琅卫。”

兰渐苏吃一大惊。他眼里一向逼格甚高的紫琅卫,如今竟被静闲雪拖行暴打提拎?这……

忍住,不能笑。

兰渐苏憋住没笑,咳了一声:“有歇脚的地方没?我们坐下再说。”

静闲雪点点头。手指朝地上那名男子指去,往上扬。那名男子立刻听懂命令似,委屈又快速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

兰渐苏往静闲雪示意的方向走去,忽感背上一轻。回首望去,静闲雪将翊王轻松从他身上揽下来,挂到那名紫琅卫背上。

男子又是两声嘤嘤哼唧,背着翊王默默跟随在他们身后。

“她简直不是人,天天拿我当练功的木桩子,我爹我娘都没这么对过我!”走进一间民屋后,趁着静闲雪不注意,凌锋便跟兰渐苏抱怨道。

这边抱怨完,立刻眉开眼笑,提着刚泡好的茶,殷勤地走到静闲雪身前:“水来了,老大。”

静闲雪手指点点桌子,又朝旁边随意挥了挥。凌锋明白意思,“欸”了一声,放下茶水,滚到一边去。

兰渐苏百感交集。能把京城中鼻孔朝天,朝里朝外横着走的紫琅卫,磨灭人格般地打压到这个地步,她静闲雪不愧是个高手。深感有一身好本领,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坐到桌前,兰渐苏不跟静闲雪唠家常,也不搞什么久别重逢的温情戏码了。实在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样的人。开门见山,兰渐苏拿出那份地图和刀谱。

“这两样东西,你收下。”看了一眼滚到一旁玩的凌锋,恐隔墙有耳,兰渐苏将静闲雪该做的事情,都写在纸上,交给她。

去极乐巅,借狼鹰,让狼鹰领路,带翊王一同前往大方诸岛。找钟道人,救翊王。其后静心修炼这本盲刀刀谱。

静闲雪铭记在心,将纸张揉成团,紧握在手中。不过稍瞬,敞开手,纸张已叫她的内劲捏成灰。

于这僻静村庄沉淀养生,每日还有一个活人木桩供她练习,静闲雪的武艺,比之前,大有精进。

“那主子你呢?”静闲雪问。

“我还得再回京。”兰渐苏道,“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

静闲雪不多过问,说:“待我练成刀法之后,去接应主子。”

兰渐苏“嗯”了声。

凌锋听不清他们二人小声细语,似乎惧于静闲雪的淫威,也不敢偷听。无所事事,对睡着的翊王嘀嘀咕咕: “大哥,喝水吗?不喝水,那吃不吃东西?不吃东西,那听不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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