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女生 > 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 > 第93章 眉黛

第93章 眉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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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上元节,很快各衙门便陆续恢复了热闹闹的人气儿。

柳重明去大理寺备案领牌子的时候,当值主簿早就等在门口,一见人来,立即上前为他牵了马,殷勤地引进门去。

虽然两人的职位相差不远,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名满京城的柳二公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杨主簿客气了。”柳重明随着那人在主簿厅登记了册子,领了腰牌,又被引着去各处主事打招呼。

大理寺卿是柳府上的常客,知道柳重明今天过来,也破例拨冗传他来见,热络地闲聊了片刻。

出门后,杨主簿的态度便更是热络。

柳重明心中也无奈,自己刚来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如此多的关注,也不知是好是坏。

在进到承宣厅的时候,杨主簿给他指了他的位子,而后向西侧回廊走,先去了刑科,将站起来打招呼的几位逐一介绍给他,最后才指了后面一位。

柳重明向众人微笑点头,一一寒暄,又说道:“这位认得,凌大人。”

凌河手里还拿着文书,不甚热情,可除了往日的冷淡之外,柳重明觉得自己刚刚似乎看到了一点慌张,对方像是没料到他这个时候出现。

杨主簿也看着凌河脸色比往日更冷,明显是不欢迎不速之客到刑科来打扰,忙赔笑着为柳重明引路。

“世子这边走,东边就是您要去的民科。”

柳重明点头,跟人刚出门,便听身后有铁链曳地的声音,而后那铁链在门槛上撞了一下,又进到屋里。

提了犯人过来验明正身,再去对簿过堂,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是他?”

杨主簿在一旁小心问:“世子认识?”

两人在门口站住,向屋里看了看。

两名狱卒夹着一个年轻人站在凌河面前。

那人大概比柳重明大几岁的样子,戴着枷锁,目光直视前方,神色淡然,仿佛不是在大理寺中,而只是赴朋友约。

“容九安?”凌河翻着卷宗,公事公办似的头也不抬。

“回大人,是容九安。”一旁的狱卒连忙应道。

“嗯。”凌河合上卷宗,夹在腋下:“跟我过来。”

经过柳重明身边时,凌河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人,倒是在两名狱卒中间的容九安向柳重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四人绕过转角,消失在视线中,柳重明才问:“容探花怎么在这里?”

杨主簿拉着他多走了几步,才轻声说:“世子,去年津南府水患严重,您该是听说过吧,传到京里来了,热腾腾地闹了好一阵子。”

“知道。”

“这事儿就是从容九安身上起的,”杨主簿悄声说:“听说起初谁也不知道津南府那边遭了灾,折子上一溜儿都是平安。”

“结果偏赶上容九安正好被外放,就在津南府做县丞,几次折子递不上去,就知道出了情况。”

“要不是有他带着一些灾民进京告状,津南府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

柳重明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的确是听说过,有水患流民进京告状。他当时心里还暗自敬佩了一下这些人的勇气。

原来是容九安,难怪。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齐王请命去治理津南府。”

“可是……”柳重明不解:“这样说来,容九安该是有功的,怎么还陷在大理寺里?”

“这个啊……”若是对其他人,杨主簿也就不多说了,可柳重明的话,这些内情向谁都能问出来,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据说起初的确受了皇上召见,眼看着好转起来,结果任瑞半路翻案改口,把他咬下水,罪名我是不知道,可是跟水患必然脱不了干系。官场上的事谁说得好呢?风一阵雨一阵,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出不了头了。”

杨主簿叹口气,向前引路。

“这案子该是民科来管,但凌大人硬是给要过去了,您看,几个月了,就算是凌大人,也一样束手无策。有些事儿啊,管不了。”

柳重明回头看着不见了人影的回廊,又想起中秋宴上的凌河。

谁都知道凌河和容九安的关系,容九安进行告御状,如果没有凌河搭桥,未必能告得上去,可谁又能想到之后的变故呢?

难怪……他想,难怪凌河快要疯了。

备案第一天,走个过场后就没什么正经事,他蹬上马车前,又有家仆等在那里,恭敬地递了小盒子过来,报了主人姓名,殷勤地寒暄几句才离开。

他看也不看,随手丢在一边,绕路去了铁匠铺。

从前他从没看上过铁匠铺的买卖,没想到曲沉舟当初买的“赔本买卖”,眼下还派上大用途。

曲沉舟的飞刺到底还是没有找到,普通飞刺无法伸缩,更没法安在新打制的奴环里,需要再重新定做一个。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一个更特殊的东西,用来抓捕 “猛兽”,都是不方便见人的东西,还是在自家铺子里最方便。

他问过曲沉舟: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想着做坏事。

曲沉舟正经回答:这世上好事坏事、好人坏人都是对半的,与其等别人去做坏事,不如抢先下手。

他苦笑不得,问是哪里学来的歪理,曲沉舟说是从前先生教的。

柳重明很想会一会这位先生,小狐狸性格已经长得够歪了,怎么就不能教点好的?

杂事消磨人,从铁匠铺出来后,又去堂铺里走了一圈,待回到家时,日已西沉。

他先向下人询问了一下,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便一路直奔花厅而去。

花厅轩窗微敞,里面的人闲闲地丢了颗面果子在嘴里,而后趴在铜镜前,斜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柳重明心里有点堵得慌,忽然觉得自己只是个跑腿的,里面坐的才是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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