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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崩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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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柳重明来说,逢年过节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日子。

他必须回到侯府去,面对平时只能一个月见几次的家人不说,因为父亲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格,许多应酬和局面都需要他费心打点。

父亲会见的只有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和朝中的老臣,所以其他大小宗亲分家,还有许多递帖子的来客等等诸多琐事,都需要柳重明出面。

所以虽然不在朝中任职,朝中、世家的许多人也都跟柳重明很熟悉。

他如今年纪还小,举棋未定,父亲也说过尊重他的选择,结识这些人,进退两宜,不能不去打交道。

而另一边,更多的人是不希望安定侯世子真的就此与朝中事隔开,当然也没有人肯相信。

一直忙到正月十五,柳维正才会接手这些事,让儿子出去透口气。

照着惯例,白柳两家里主家分支的同辈小辈们就有许多,更别提还有远门亲戚。

柳重明会招呼着一起热闹轻松一下,开上几条船,在沿着熙景大街的内河上漫无目的地飘着。

年纪大些的喜欢呆在船舱里,对诗行酒令,年纪小的都挤在甲板上,争着放河灯。

这是一年里难得能悠闲玩耍的时候。

柳重明和白石岩跟下面的人喝了一圈酒后,上到甲板吹吹风,夜幕低垂,河面上已经星星点点地漂了许多河灯,在漆黑的河水上映出点点艳红。

两岸上还有许多人在呼朋唤友,买灯猜谜,好不热闹。

柳重明拢着手炉靠在船舷上,安静得看着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买蜜饯的人推着独轮车,一路吆喝着走远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小辈们吵着要糖,他平日里也不会去买市井中的这些东西,也曾兴致勃勃地叫了卖东西的人上船,给船上的大家都买了不少。

可现在看到了,居然提不起什么兴趣来。细想想看,他好像有很久没有主动尝这些东西的想法了。

也许是因为烦恼的事太多了吧。

“想什么呢?”白石岩倚在一旁,像是不怕冷似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层细绒夹棉,连披风都没要。

“你别逞能。”柳重明示意下人去拿件大氅过来:“多穿点,生病了的话,姑姑又要熬夜照顾你。”

“有酒呢。”白石岩也没拒绝他的好意,从善如流地披了衣服,冲他晃了晃酒壶,见对方摇头,又接着之前的问题:“这一年刚起个头,难不成就开始想今年银子入账的事?”

柳重明笑着看他:“想又怎么了?谁还会嫌银子少?”

“那奇晟楼能入账多少?”白石岩不跟他绕弯子,冷不丁地直接问:“我记得你之前并不看好那里。”

对于这个问题,柳重明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对方迟早会忍不住问。

“现在这个样子不行,明年开春需要动动土木,重新改格局。我打算的是楼下喝茶歇脚,楼上一半分了做鉴赏品玩的藏宝阁,一半招些西域胡旋舞姬、说书先生什么的。”

白石岩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这明显是避重就轻。

“重明,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奇晟楼又不是我花钱买的,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看不看好又怎样?有人白送,我为什么不要?”

“潘赫为什么要送你奇晟楼?”

“他去年跟人凑了一次船运,如果不是我,就赔的血本无归了,本来就欠我个人情。今年他还打算跑,又怕自己走风险大,就想着开春跟着我的商船走航道,不表示一下,怎么好意思求我?”

柳重明说得简单,却没有将更深的事告诉好友——潘赫会主动伸手去买下奇晟楼,也是在与他闲聊中,洞悉他的打算后才买来讨好他的。

来龙去脉听起来很清楚,白石岩琢磨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可是想想这奇晟楼转来转去的,居然真的落在重明手里,他心里怎么想都不踏实。

“你在担心我被人算计吗?”柳重明问他。

白石岩心有不甘地点头,可也觉得重明之前的说法有些道理。

潘赫的船只出事前前后后牵扯众多,像是一团乱麻,如果那个人能连这个都算计到,何苦来吃那么多苦头,几次三番差点被人弄死。

重明都想不明白这许多矛盾之处,他就更不行了。

“如果是算计的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连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我想用他就用,想卖就卖,想要他的命,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能翻出什么花来呢?”

柳重明不解释还好,解释了,反倒让白石岩放心不下来:“重明,你说的这个他是谁?”

“石岩,不用跟我打哑谜,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担心我。”

柳重明沉默片刻:“我承认,他的确有点意思,但也不至于让人放不下,奇晟楼那边,我让人盯着他了,有什么情况会及时告诉我。”

白石岩一下下踢着栏杆,半晌才叹口气。

“你心里有谱就好。前些日子你在府里忙着,方无恙也不好去骚扰你,他往我那边回了消息,说册子上的那些人,除了有六个没找,其他的都……”

后面的话就算不说,柳重明也知道要说什么,四十八例卜卦,其中四十二例都应验了,虽然杜权没有胆子明确地记录卦言都说了什么,可这个准确度已经足够令人心惊。

“改日见到他,帮我说声谢谢,也让他别到处乱说话。”其实最后一句嘱咐也是多余的,柳重明知道方无恙不是大嘴巴的人。

他的手指叩在船舷上,望着河水。

“石岩,其实我刚刚还真的没在想奇晟楼的事,你听说年前两位王爷的事了吗?”

“怎么?”白石岩很乐意听柳重明说些朝中的事,知道重明并不是真的对仕途无欲无求,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如果重明真的无心仕途,就算柳清池步步高升,恐怕柳家也会开始走下坡路,到时候白家恐怕就要试着割裂开,独立行事,而他并不愿意见到这情形。

“去年宁王手下的人剿匪不利,反激起了乱民,皇上本来已经有了处置,还明里暗里提醒宁王约束手下,已经算是给了面子,可齐王这边还有人不依不饶上折子,一直闹到快年根上。”

白石岩嗤笑:“皇上这个时候正潜心祈福呢,这么追着落水狗打,狗是打不到,倒让皇上不高兴,哪个没眼力见的人在拖齐王后腿。”

“有没有眼力见,大家心里都明镜着呢,我只是好奇,有江行之在齐王身边,为什么没拦着?”

“或许他觉得现在是弄掉宁王的好时候?毕竟宁王之前搞怀王的事还没翻过篇呢,数罪并罚,能把人压下去?”

“开什么玩笑,宁王是嫡皇子,光这点事就能压下去,他们几个还玩什么?江行之没这么蠢。不过宁王的司天官被搞下去,倒对齐王有点好处,就是不知道这次上来的是哪家的。”

白石岩看着江水,忽然说:“江行之上次把接风宴换去奇晟楼,又派人去小曲哥老家打听,你说……他有没有打算把小曲哥弄上去?”

“我之前也想过,你说的不是没可能,”柳重明长长呼出一口哈气:“不过他有一点可能失算了。”

“哪点?”

“你又不是没见曲沉舟的哑巴样,他可不是江行之想摆弄就摆弄得了的人,更何况,他有没有糊弄皇上的本事也未可知。”

柳重明想想自己屡次被气得急火攻心,无奈苦笑:“曲沉舟这人,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又倔又硬,你觉得皇上能忍得了他?他一身疑点,如果早上进宫,中午就该有人给他收尸,江行之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我就说我这方面脑子不行,你总跟我叨叨这些。”白石岩失笑:“那年后估计又是一场大戏,我赌这次宁王胜。”

“那赌不起来了,我也押宁王。我爹说最近唐侍中总有小动作,手快从门下省伸到我爹这边来了,看那架势,不光想把着门下省,还想把尚书省也吞了。”

“宫中不知道是不是太平,估计也通了气给皇后娘娘那边。年根上两边闹得狠,皇上气得病了一场,皇后这是生怕太子之位还没定,皇上就撒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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