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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妻妾相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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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拐你更爱我嘛,不下功夫怎么行指不定哪天你就被七弟拐跑了”他笑道,大掌仍在她的小腹处轻揉着,叹息一声,“你这小日子来得不是时候,难得这几天都不用上早朝,正好与你在被窝里不羡神仙只羡鸳鸯,现在全都泡汤了……”

“越说越离谱……”荀真撇嘴笑道,往他怀里缩了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轻声笑语在屋子里流转,心,靠得更近。

正值新年之际,大街上倒是份外的热闹,众人都乘着天气晴朗出门拜访亲友,恭喜声不绝于耳。

荀真也得了这空闲央着宇文泓带她出宫去探望荀兰,不知姑姑进了魏家这段时日过得如何月事来的那天夜里眉头直跳,心里始终记挂着。

魏纶看到宇文泓携荀真上门,那两眼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竟不顾礼仪地上前想拉着荀真就走,“阿兰的侄女,我正要去找你过来你就上门来,太好了,太好了……”

宇文泓不悦地揽过荀真,不让魏纶的爪子碰到她。

魏纶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格了,赶紧澄清道:“我不是有心要越礼的,实是阿兰的情况很糟糕,这还得阿兰的侄女前去开导才管用……”

荀真挣开宇文泓的怀抱,焦急地道:“我姑姑可是出事了姑父您倒是说啊”

魏纶这才把荀兰小产的事说出来,荀真一听脚丫子一撒,就冲向荀兰所住的厢房。

“姑姑”

荀真一边唤着一边挑帘子进荀兰的房间,看到荀兰了无生气地半躺在床上,一边站着苦口婆心劝着的刘姨娘,而那朱氏却坐在床边的雕花圆凳上拉着荀兰的手安慰着。

荀兰听到荀真那一声姑姑,无神的双目这才有了焦距,看向胸脯不停喘气的侄女,竟哭道:“真儿”

荀真飞扑上前抱着荀兰,“姑姑……”

朱氏看到人家姑侄相聚,心头叹息一声,家不宁又何来的万事兴一想到秋玉蝶,她就恨不得将这个儿媳妇驱逐出门。

刘姨娘也抹了抹泪水,上前给哭得伤心欲绝的荀兰拍拍背,“兰姨娘快别哭了,这小产也是要注意身子的,若不注意往后要落下病根来的,那就糟了……”

荀真一听,顾不得哭,松开荀兰,亲自执帕给她抹泪,“姑姑,听刘姨娘说的快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心里一阵紧似一阵,荀家的人口凋零,姑姑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没能留得住。

“都怨我,拦什么拦,到头来却苦了我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儿……”荀兰这些日一提起,就自怨自艾,寝食难安,若她小心注意些,那她的孩子一定能保得住。

荀真听着她不停地自我抱怨着,竟把荀兰小产的缘始猜出了个大概,把泪水一擦,忿然地看向脸色悻然的朱氏,“魏老夫人,那天您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会待我姑姑好,这样就叫待她好让她刚怀的头胎孩子就掉了,你们魏家不稀罕孩子,我们还稀罕呢。”

“丫头,那只是意外,老身也不愿孙儿就这样没了……”魏老夫人也擦了擦泪。

“那秋玉蝶呢她把我姑姑害成了这样,就一点惩罚也没有你们魏家竟然照顾不好我姑姑,那我就接她出府,也好过在你们魏家这狼窝里呆着强。”荀真转身欲扶荀兰起身。

刘姨娘上前拦着,“姑娘,有话好好说,兰姨娘小产,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痛得很……”

“你有什么心痛你自己就有儿子,可我姑姑却是怀胎这个把月就小产了,指不定你心里正高兴着呢”荀真一听到她说每个人心里都痛得很,突然就怒道,这事任何人都会心痛难当,可还轮不到她一个同样是姨娘的人说心痛,一听就觉得虚伪。

刘姨娘不自觉得后退了退,荀真那怒颜竟让她看得心惊,难道自己的隐秘心事被她知晓了竟闭上嘴巴不再相拦。

荀兰也任由荀真扶着,别人再怎么心痛她也管不着,可自己的心却真的是在滴血啊。

后院里面的事情惊动了前方的男人,宇文泓正责备魏纶连保护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居然还因为妻妾相争之事导致荀兰小产。

魏纶一听到荀真要带走荀兰,顿时一脸心慌地往院子里而去,就怕去迟了荀兰就走了。

他一掀帘子进去,看到荀真非但没劝荀兰喝补品,反而是鼓动着她离去,心急地一把拉开荀真,将荀兰抱到怀里,看着荀真怒斥道,“阿兰的侄女,我是让你劝阿兰吃补品的,不是让你带走她的,她现在是我媳妇,你不能带走她。”

荀真也冷哼道:“魏大叔,当初我是相信你可以照顾好我的姑姑才会把她交给你,可现在你这算什么照顾孩子也没了,人也病恹恹的,你当初的承诺呢现都在哪”

魏纶的脸一红,他确实没有照顾好荀兰,可这次真的是意外,看到怀里同样有几分疏离的荀兰,心一痛地道:“阿兰,这次是我不好,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你一定要信我。”

荀兰痛苦地闭上眼睛,委曲求全到魏家为妾,安守一个妾室的本份,可却无法见容于正室,他还要她怎样要粉身碎骨才可以吗

荀真看到姑姑伤心落泪,心里也疼痛得很,真的看不惯魏纶的作派,她上前欲把姑姑拉回来,“你们魏家做出的承诺我还敢信吗当日魏老夫人的话仍言犹在耳,如今又是怎样我姑姑还是受伤了,你让开,从今往后我姑姑与你魏家一刀两断。”

魏纶听荀真说得绝情,眼瞪如铜铃一般大,早知道这丫头是来捣乱的,刚刚就不该让她进门,两手抱紧荀兰就是不让荀真将她带走。

宇文泓叹息一声,上前将荀真拉抱回怀里,“好了,真儿,魏纶已经知错了,你也别再闹了,这要看你姑姑的意思”

魏老夫人看了眼荀真那鼓起腮帮子的样子,“丫头,你也别着急,你姑姑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离开魏家,等她身子养好了,若真的不想在我魏家呆了,我魏家绝不强留。”

“娘!”魏纶愤怒地唤了一声。

“纶儿,这事是我们理亏,也该人家娘家人出口气。”魏老夫人早就知道荀真的性子会这样闹,只是想让荀兰有更多的自主权而已。

荀真回头有些恼地看了眼宇文泓,然后挣脱开去,将魏纶推开,扶着荀兰躺回床上,“姑姑,我不能代你决定去留,只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真儿都会支持你,真的不想在魏家过了,那就不过了。”

“真儿。”荀兰又想要掉泪,何去何从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不怨魏纶那是自欺欺人的话。

魏家的厢房里正闹哄哄的时候,突然有家仆慌张地进来禀报,“老夫人,三老爷,大事不好了,三夫人的娘家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什么”魏纶一把提起小厮的衣领怒道,“好你个秋氏,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反咬我一口。”扔下小厮,怒气冲冲地往外走,那被荀真点燃的火气在这一刻有了发泄的管道。

宇文泓却是皱了皱眉,秋家会找上门来,只怕来者不善。

荀真也是这个心思,秋玉蝶行事虽然欠缺脑筋,可秋家之人都不全是笨蛋,自家女儿没得生养,在大过年的时节里弄掉了小妾的孩子,这才年初三就大摇大摆地前来兴问罪之师,其中必定有所凭据。

她看到魏老夫人朱氏告了一声罪后,也赶紧由丫鬟扶着赶到正堂去,给姑姑荀兰抹了抹泪水,“姑姑,我去看看秋家弄什么夭蛾子”

荀兰的心头仍懒懒的,看了看荀真,道:“真儿,管她弄什么夭蛾子即使将她剁了,我的孩儿也不可能活转过来,还管她那么多干什么”

“姑姑,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你是真儿在这世上惟一的姑姑,难道就要撇下真儿自己离去日子还长着呢,调养好身子,愿跟魏大叔过下去,总能怀上孩子的,若不愿再过下去,更得要保重自己,以免仇者快亲者痛。”

荀兰听得愣然了,荀真的脸此刻在她的眼中竟像放光一般,知道刚刚她似无理取闹的话那都是在为她出头,让魏家知道她也不是孤立无援的,在那坚定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荀真这才笑了出来,拍拍她的手背,转身到了外厅,拉着坐在椅子里等她的宇文泓的手,“走,我们也去听听。”

“慢点走,楚嬷嬷才说过小日子里不能剧烈跳动。”宇文泓跟在好身后揽紧她一副老妈子的嘴脸。

荀真嘟嘴,“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偏你爱操心。”

“这事关我的福利,不得不操心啊。”他在她耳边吹气道。

荀真脸一红,趁魏家的下人都忙着到正堂去偷听没人之际,捶了他一记。

等他们赶到魏家的正堂时,正好里面是一片吵闹声,魏纶怒道:“这秋氏我们魏家是不能留了,犯了七出之罪,她还有脸面回魏家回头我就给你们一封休书。”

“你想得美我妹妹犯了哪条罪啊倒是你魏纶宠妾灭妻,刚刚已经有人做证你有多久没进过我妹妹的房间了这是为人夫的礼仪你们魏家要把我妹妹休回家,那是没门”

“她无子。”

“我妹妹不也贤良地为你纳了两房妾,其中一个还生了庶长子,这样也可弥补她无子之过。”

魏纶与秋家大兄已经就此事有了数个回合的交锋,一方抓着秋氏无子谋害子嗣之事,一方抓着魏纶宠妾灭妻之事,两方争执不下。

秋玉蝶甚至朝那私下里送了银钱的族长哭诉道:“我身为魏家的儿媳妇又怎么会不为魏家着想那小妾之事根本就不是我所为,都是他魏纶宠妾灭妻,栽脏给我。自从娶了这妾侍之后,他就不待见我……”又朝朱氏哭道:“婆母,儿媳即使千错万错,嫁进魏家也是循规蹈矩,若说我谋害夫君的子嗣,那万万说不通,刘姨娘的儿子不是活得好好的,若真心狠早就下手了,哪会现在才去谋害子嗣啊……公爹啊,您也要为媳妇做主……呜呜……”

竟是哭得份外凄凉。

秋玉蝶的哭诉打动了不少魏家族里的人,那满头花白胡子的族长却是顿了顿拐仗,朝魏纶道:“阿纶,我是你的长辈,这回也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家和万事兴,妻妾不宁,这就是你这个当丈夫的没有调和好。小妾小产一事,秋氏身为大妇没有照顾好确是一错,但说她谋害小妾的孩子那就不大可能,妻妾有别,她犯不着这么蠢。”

周围的亲族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魏老太爷对老妻对视一眼,这秋玉蝶抢先下手,现在要休她似乎不那么容易,况且秋父这堂堂四品官也在场,虽一言不发,可是那坐在首位沉着脸的样子也甚是骇人。

魏纶气愤地一屁股坐到圆椅内,这秋玉蝶实在过份。

“身为妻舅的我本不应说那么多,可是妹夫啊,哪家没有几个妾侍可有谁像你那样做我这妹妹性情是有些蛮,可本性不坏,大年初一就回娘家像个话吗你们魏家不嫌丢人,我们秋家可丢不起这个脸,这才请魏家的族长出面调停……”秋家大兄在父亲眼神的示意下放柔了声音道,只期魏纶不追究秋玉蝶之失。

荀真看着魏家正堂上一面倒的气势,很明显魏家碍于秋家这官家的身份,所以一直处于下风,皱眉道:“这事不好办秋玉蝶要被休看来很困难。”

“魏纶自己本身有错处被人揪着,再加上让秋氏占了先机,魏纶要处置秋玉蝶只怕是痴人说梦了。”宇文泓凉凉地道,对于魏纶的处境他是一点也不同情,这人在商场上倒是一把好手,可于内宅的处理上却是钝之又钝。

“我看您怎么一点也没有跟我同仇敌忾的意思,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荀真竖着柳眉道,净帮外人说话。

宇文泓抱着她的腰际就是一紧,安抚道:“当然是站在你那一边,真儿,你也别那么生气,这事要说好办也好办,要说难办也难办,端看你要怎么办”

“您在绕口令吗”荀真怒道。

宇文泓不知她原先的聪明劲儿都去了哪莫非就像楚嬷嬷说的女儿家来那个性子比较躁一些,是不是也代表脑筋要钝一些

荀真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再看了看堂上的情形,这回倒是冷静分析一下,秋氏若强行被休,于她姑姑而言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小妾被扶为正室是不容易的,而姑姑现在的身份又不能曝光,魏家肯定要娶回一房正室来生嫡子,秋氏不能生,那就没有嫡子,依魏纶爱她姑姑的心态而言,姑姑将来生的孩子也会被高看一眼。

宇文泓看着她的小脸渐渐的舒展开来,就知道她想明白了个中的厉害关系,在她耳边笑道:“这样你还希望秋氏被休”

荀真瞥了他一眼,这人的肠子弯了又弯,心思真多,八成自己上了他的床也是被骗的成份居多。心思放回姑姑的事情上,思来想去,她渐渐有了主意,拉下宇文泓的耳朵说了几句。“这会不会让您为难”她还是有这点忧虑的。

“无妨。”宇文泓笑着道,前方那个四品官他也极熟悉。

前头的魏纶接过下人递上的茶碗,打开一看是张纸条,回头看了看隐在后方暗处的两人,借口上茅房出了正堂,转了个弯,找到宇文泓与荀真。

“这个节骨眼,你们唤我过来有何事”魏纶烦燥地道,顾不上宇文泓是太子的身份。

“能有什么事帮你搞定这个秋氏啊。”荀真瞪眼道。

“你有良策让我休了她”魏纶瞠大眼睛喜道。

“不休。”荀真道。

“什么”

半个多时辰之后,魏纶重新回到正堂之上,朝魏家的族长以及那秋父这四品官行了一礼,“要我不休了秋氏也可以”

“你要提什么条件”秋父坐了这么久方才第一次开口道,对于这商人女婿他其实是不大看得上眼的,只是魏家的生意很大,时常能用银两帮他疏通官场上的关系,所以这女婿还是不能丢的。

“岳父大人,小婿的要求也很简单,第一我要立兰氏为侧夫人;第二我要秋氏发誓自己不得靠近兰氏方圆十里之内,除却节日碰面之外,她不得随意到兰氏的院子里,兰氏也无须到正房给她问安;第三绝不能再提过继我那庶长子到她名下的要求,只要答应这三点,我即刻同意不休妻。”

“你妄想,提拨兰氏为侧夫人就这一条我就不同意。”秋玉蝶怒喝道,除非她死了。

她生的叫嫡子,若抬兰氏为侧夫人,那她生的孩子就是侧出,比刘姨娘那个庶子的身份要高半截,虽仍越不过嫡子的名头,但她现在恨死荀兰,又岂会同意给她抬身份

“那我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休妻。”魏纶强硬道。

秋父朝女儿瞪视一眼,要她闭嘴,再回头看这女婿,脸上满是威仪,“你莫欺我秋家无人,世上哪有正妻避不见妾侍的,妾侍侍候正妻乃是礼法所规定的,你这样是莫视礼法本官即可以让衙差捉拿你去问审。你要立兰氏为侧夫人这条可以答应,可后面两条,老夫绝不答应。”

秋父眼眉一横将茶碗摔到地面上,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魏家众人的面色也一禀,气氛又凝固了起来,魏纶冷着一张脸与自己的岳父叫板,两人互瞪着对方绝不退让。

秋玉蝶绞着帕子咬着下嘴唇看向魏纶,面对自己的父亲他这女婿就是这态度

秋父没想到魏纶居然一点也不相让,老脸皮气得通红,好一个魏家,女儿倒也没有夸大其词,正想领着女儿拂袖而去,突然有小厮进来给他奉了一碗茶。

还喝茶秋父冷哼一声,这魏家的茶他喝不起,抓起茶碗正要再砸,那动作看似气势磅礴,瞬间,却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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