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绝色(1/2)
这么多的话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该来不来,晚来了还要抢东西,要不要脸!
众人神情微妙,再仔细一看顾曳那脸色苍白的啊,身上也都是伤口,都半残废了,再看人高马大但好像被揍过好几圈的李大雄....丫,这两个小辈都不算是正统降师啊,竟有胆魄去找师傅,实在难能可贵!
虽然大多贪心,但降师们还是要脸面的,哪怕眼红降器,可听人家都说祖传的天雪蝉都用了,徒弟也受伤了,还能让对方交出降器他们又不是邪道之人!
不可,不可!有人摇头。
他们都不好意思拿,你们北堂自诩名门大派,自家弟子也拿到了降器,难道还有一锅端全占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事儿,那日后他们散修再得到什么宝物,不都是要被北堂欺负死!
众人看着北堂之人的眼神尤其嘲弄不满,薛梁平感觉到了,眉头微压,但也很镇定,这些人的声势并不重要,他只是讶异这个小门派的人竟然还敢反抗。
薛梁平正要说些什么。
光头佬直接打断薛梁平,说:“薛长老是在借着你们北堂人多,是想要威逼我把徒弟几番生死拿到的降器送给你们门派吗若是真要如此,那我这个当师傅的还真得舍下这一身皮肉,跟你们好好斗一斗了!”
光头佬身体伟岸,霸气侧漏,仿佛这世上最佳好师傅。
而两个徒弟也完美露出紧张又虚弱的表情,似乎很可怜。
看到这一幕,岳柔三人都在内心进行了相当复杂的心理活动,最终释然——这三人一贯如此不要脸,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而光头佬这么直接了当,一点也不给薛梁平打官腔的机会,反而让薛梁平不好发挥。
无非就是他要了那降器就是抢人东西,若是不要,日后就决不能反反复复再去抢夺,否则门派颜面丧尽。
他定定看了光头佬一眼,神色冷淡:“阁下过虑了,区区一把降器我们北堂还不放在眼里,只是想要得到阁下的帮助而已,毕竟能从里面逃出,也证明阁下道法了得。”
光头佬闻言有些为难,正在此时,顾曳虚弱开口:“师傅,不必担心我的伤势,这僵尸若是出世,咱们幽州毕竟生灵涂炭,我于心不忍啊师傅所以你不必顾虑我,上吧!若是我死了,来年记得将我尸骨葬在一个好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说着还咳出了一大口血。
这一幕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多少人觉得这小姑娘深明大义是大唐好姑娘。
岳柔:这演技真的是...比太奶奶最推崇的演艺大家还要厉害。
孔洞生:日了狗了,奎山师徒的专业技能是假吐血么也没见你甩过一次降术啊!我的村姑!
李大雄:猴子,666!
不过哪怕顾曳一路表现出来的“坏”深入心底,大概岳柔这些人心底里还是有疑虑的——真实与虚假,大概只要她愿意,都可以让你被玩弄股掌之上,因为就算是李大雄其实也时常疑惑自家的猴子师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都如此,何况别人,于是在场心眼都不太好的降师们都一个个于心不忍来了。
当然了,薛梁平不在意顾曳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未曾怀疑,因为顾曳不重要!
“若是阁下担忧自己弟子安危,大可不必,我北堂也不愿有降道后辈因中尸毒而惨死。我可以给她一粒菁璃丹,可解尸毒,且对外伤十分有好处,不说药到病除,但救回一命还是可以的。”
要说薛梁平这厮也是老油条啊,菁璃丹珍贵么很珍贵,起码跟岳柔给顾曳的丹药比也差不离了,既然这么珍贵,他为什么给大方
薛梁平大方
岳柔瞥到那些降师缓和下来的脸色,再看光头佬也缓和下来答应留下来,便知道这是一箭双雕。
薛梁平不亏,问题是——终究是落套了。
“多谢这位前辈,晚辈实在是......”顾曳端着一张清清秀秀的脸,额头还有冷汗,嘴角还有鲜血,让人看着都心疼。
薛梁平也不吝啬自己的仁慈,便是在冷峻严苛之下略颔首,似乎挺友好。
这算是阖家欢乐咯反正光头佬笑眯眯得跟着这些降师们商量着如何“除魔卫道”了。
就是岳柔等人在顾曳拿到丹药服下后转头一秒钟变脸朝他们挤挤眼。
那表情不要太坏太嘚瑟了。
渣女!孔洞生脑子里油然而生这样的念头,而岳柔撇眸看到白玉堂如此冷漠凉薄的人都被顾曳这一变脸而不自觉变了脸色,挑衅,顾曳在挑衅,而且成功了。
岳柔忽而一笑,其实有这样的朋友挺好的,很有意思。
山中既有老僵要出世,且这七日雷雨对人伤害甚大,李大雄这些人有伤在身,必不能在山中久待,其他人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他们现在要对上的是三百多年即将出世的雷僵,必须谨慎再谨慎,一直留在这阴气越发盛的山中也只会削弱自身而已。
于是几个头儿讨论了下都决定下山,以隐月村为据点再做商议,不过其中也有一些矛盾,比如北堂门派的跟散修那边不太融洽,不过到底还是能磨合的。
因此顾曳等人又回到了村里。
远远看到这在雷雨之下也显得有几分孤单漂泊的村子,顾曳红了眼眶。
旁边有一位对顾曳似乎很有好感的年轻降师见状便说:“顾姑娘不必忧虑山下村民安危,他们早已提前撤离了,且我们必然能消灭这头僵尸,还幽州太平。”
顾曳闻言看向他,神情柔弱温婉:“恩,我相信你们的,只是控制不住内心的那股忧虑,终究还是太弱了.....”
“不会,是顾姑娘仁慈之心。”年轻降师顿时眼睛发光,更小心得用雨伞挡住了顾曳头上落下的雷雨。
背着顾曳的光头佬转头看了这小青年一眼,咧嘴一笑,小青年顿时红了脸。
浑身湿漉漉打哆嗦且被无视的李大雄盯着顾曳:你还要不要脸了蒙混老油条就算了,连这小嫩芽都骗。
顾曳回视她,眉梢动了动:要脸做什么,反正不被雨淋就行。
李大雄:跟岳姑娘比,你这脸也不好看啊,他眼神不好!
顾曳:你懂个屁!我有内在美!
旁边的岳柔几人有些纳闷,这师兄妹怎就能用眼神交流的呢,而且感觉交流了很多文字的样子。
这样的安静中,他们终究到了村口,然就算是走在最前面的薛梁平等人都忍不住顿足了。
只因那看似渺无人烟的村口,雷雨绵绵不绝,天地昏暗不明,在几家灯火昏暗不明下,有一把油纸伞在屋檐前面静静的.....
那个人站在那里,穿着品质一般的布衣。那布是白的,宽大流淌,那种流畅轻柔的白是风揉碎了雪混在了云里一样,没有白玉堂的锦绣跟冷峻,只有素净的从容。
雨水拍打在油纸伞上,雨水在靴子旁边形成脏污的水洼,但也溅起了冷冽的雾气,这雷雨啊,那样伤人,这天地啊,那样阴冷。
何况还有僵。
可所有人在看到那一袭素衣跟一把油纸伞的时候,都一时间下意识将这一切都淡化了,然后只剩下了那人听到动静微微向上移的伞面,于是露出了那让天地阴冷跟暴戾都瞬间散去的仙姿玉色。
男,女那一瞬间他们只觉得自己看到了降临凡间的仙。
仙走了过来,李大雄早已狂喜,雀跃,几乎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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