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决定(月票330、360+)(2/2)
周日。
应该慵懒的周末却忙碌的像是周一,秦苏和司徒慎两人,一个为了要赶去江北,一个为了秦父的手术。
“妈妈——”穿着睡衣的小家伙,顶着一头的鸡窝,嘴边还有睡觉时留下的口水印。
秦苏拍掉儿子伸向牛奶的小手,柔声着,“舟舟乖,自己去刷牙洗脸,然后再过来吃饭。妈妈一会儿就要出门,今天让李阿姨陪你到公园玩。”
“知道啦!”小舟舟撅了下嘴,还是很听话的答应了。
一路刚刚跑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也坐到了餐厅里,接过了她递来的荷包蛋和牛奶杯。
“爸的手术是安排在了今天”端起来刚要喝时,他问。
“是啊,上午十点。”秦苏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
“我得去江北,恐怕过不去了。”闻言,司徒慎略微蹙眉。
“没关系的。”她笑了笑,将刚抹好黄油的面包片递了过去,“虽然不是什么小手术,但也不是有生命危险的大手术,有我在就行,到时不忙你再去看他。快吃吧,不是还要开车去江北,晚走该堵车了。”
司徒慎点了点头,拿过面包片咬在嘴里,烤的似乎着急了点,有些糊了,但不影响口感。正准备接过她手里又递过来的第二份面包片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眼,放到了耳边,“喂。张院长”
听到他嘴里喊出来的称呼,下意识的,秦苏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接下来的通话同时,黑眸朝她看了过来,里面逐渐卷起了层层的凉凉寒意。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别动。”放下电话,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沉了下来,盯着她,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我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秦苏不动声色的回。
短短的两分钟电话,她已经能想到了那边的内容。其实她在打算那样安排温静桐以后,就想着尽可能的不告诉他,到时让温静桐悄声无息的离开。可她差点忘了,当初那家医院是司徒慎亲自去办理的,若是温静桐想要出院,他们是一定会向司徒慎汇报一下的,不敢轻易的放人。
“没有”司徒慎眉毛陡然挑起。
将手里的正舀了粥的勺子放下,她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我只是安排她出国留学,还帮她爸爸安排国外更好的治疗,这难道过分了”
“你怎么知道她愿意!”被她的话塞住,他声音提高了一些。
“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秦苏没有躲闪,将他的话反问回去。
“愿意不愿意又能有什么用能改变得了什么就像是你当年赶走雨桐一样!”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司徒慎下意识的就将话丢了出来。
她看着他薄唇边别起的冷笑,像是被岁月深藏多年的匕首,泛着冷厉的芒。
“……”秦苏木在了那,忽然语塞。
日升日落,似乎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
连续两个晚上失眠,让秦苏觉得特别疲惫,看了眼熟睡的小家伙,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出了卧室,直接进了隔壁的。
“秦姐,我今天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说是交换生的名额取消了,被换成别人了,医院那边我想去转院也一直没有人给我办,司徒先生说这件事不用我来管……秦姐,我真的什么都没跟他说,而且我说了好几遍我是自己愿意的,可是他不相信我,真的秦姐,我真的没有故意做什么……”
电话里,温静桐的声音局促的不行,紧张的重复了好几遍,就差发毒誓诅咒了,生怕被误会。
秦苏有些头疼的打断她,“这件事我知道,和你没关系。”
那边似乎还想要继续保证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将电话线路给切断了,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似乎才松了口气。不管是季雨桐还是温静桐,她连一秒都不愿去想。
推开门,秦苏也没有开灯,直接摸黑着往里面走,没拉窗帘的关系,里面大概的轮廓能够辨别的出来。一路直奔窗边,在柜子面前停下来,她半蹲下身子拉着柜门,将上次男人生病时放在这儿的医药箱找了出来。
里面药瓶一堆,借着手机的灯光悉悉索索的翻了半天。
“啪嗒”一声,原本暗着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她朝着门口看过去,男人身影伫立在那,只是一眼,她又将目光转了回来,原本用来照亮的手机放到了一边。
“我过来找一下药。”她继续埋头在医药箱里。
“你哪里不舒服”司徒慎走进来,拧了眉。
“没。”她只是回着,终于是在一群瓶瓶罐罐里找到了一个小白瓶。
“安眠药”男人也同样的看到,不禁问。
“嗯,这两天睡眠不好。”秦苏将药箱的盖子盖好,然后放了回去,柜门关上。
“这种药不能常吃,会有依赖性。”司徒慎一直盯着她手里握着的白色小药瓶,紧紧的。
她不以为意的回,“我知道。这是我找医生单独配的,没有那么大的副作用。”
“你常吃”闻言,他一怔。
“以前常吃,最近这一年多不怎么吃了。”秦苏垂了垂眼,语气很轻松的回。
早些年,她失眠的非常严重,独自一人守着这个房子,夜里就是风声都能被吓醒,都是靠着这些安眠药才能起到助眠的作用。
“我晚上去疗养院了。”抿了抿薄唇,他说。
“我爸的状态还好吧”她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他问。
那天原本融洽的早晨被一通电话打破后,他们这两天几乎都没有交流,好像又回到一种怪氛围当中。
“还可以。”司徒慎顿了下,选了个比较中间的形容。
秦苏很慢的舒出口气,她这两天也趁着午休时都跑去疗养院,刚动完手术的秦父看起来以前虚弱多了,人也枯瘦了不少,好似还没有以前有精神了。
“我爸的手术没有成功。那个专家说,发现了新的癌细胞,而且有很大的扩散趋势。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继续给他安排手术,动一次手术就是伤一次元气,那种感觉很不好受,我了解的。当时生舟舟时是剖腹产,虽然上了麻醉剂,可手术刀划开肚子的感觉还是能够感觉到,不疼,却真的很不好受……可是如果我坚持,我爸最终还是会答应的。”她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完上面的话,到最后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有些苦了。
黑眸凝着她,司徒慎觉得,那天晚上见她抽烟时的感觉又再度侵袭而来,无法抑制。
秦苏握紧了手里的药瓶,边往外面走边拧着盖子,从中倒出来两片想要下楼去接杯水吃下,然后睡个好觉,才能更有精神的去迎接明天。
“别吃它了。”司徒慎走过去伸手,将她手里的药片和药瓶一并拿了过来。
“可我睡不着。”秦苏皱眉。
男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顺势的一用力,轻松的将她带到了怀里,低头就找到她的嘴,咬着就吻了上来。
和某一天晚上的一样,没有那么的急切,那么细细的吻着她,若不是她意识还清醒着,真的差点就误以为自己是被他所温柔对待的珍爱之人。
唾液相抵,唇齿之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我们做,做到累了,你自然就会想睡觉了。”
脚下忽然一轻,她被他抱了起来,就听到他舔着她的嘴角再说。秦苏很想说他这个催眠的办法很bt,可却又觉得是一种有效的办法。
这么多的性/爱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慢条斯理,温柔似水。几乎每进入以下,他的黑眸都会去观察她的神色,完全的以她的享受为主。
“快一点。”她躺着,眼里是身上一起一伏的男人。
“嗯。”司徒慎应,同时捧高了她的臀,好更加贴近自己。
“再重一点!”秦苏眯着眼,妩媚的春意从眼角丝丝逸出来。
他完全的随着她说的节奏,几个动作后,他哑声,“舒服吗”
“……嗯。”就像是被服侍的女王,她盘紧着自己的腿,弓着身子去迎接着他。
前半场都以她为主,到了后半场她体力渐渐不支,说不出话来,就也只能任由着他自由发挥,直到两人都同样的筋疲力尽。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欢/好过后的气息也逐渐淡了一点点。
司徒慎平躺去扯滑落在脚边的被子,感觉到身边的人也跟着一动,不由的偏头看过去,“还不困”
“司徒慎,你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没有回他,而是答非所问。
“什么。”男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秦苏闭上眼睛,从心底最深处浮上了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疑问,“我爸最开始不愿意去疗养院也不愿意手术,我却偏偏让他去,想尽一切办法。你不让我动温静桐,我却也偏偏的动,用尽了心思。你说,我的爱,是不是真的会让人难以接受……”
他的那一句“就像你当年赶走雨桐一样”,至今还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响,有些动摇了她一贯坚持的东西。
司徒慎听着她的话,心蓦地沉下去了一大块。
“……并不是。”半响,他缓缓的吐出。
他回的有些慢,所以一旁的侧躺的人并没有听到,终于成功睡了过去。
司徒慎却忽然没有了困意,黑眸睁着看向天花板,努力在黑暗中辨别着上面的花纹,眼底有着两只困兽在暗自挣扎着。
等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有着蒙蒙亮的时候,一口气吐出来,他似是很艰难的做了个决定。
华融国际。
温静桐和每天一样,在医院门口赶最后一班公车回到这里,穿过小区门卫,然后往临时居住的高级公寓里面走。等着她用钥匙将门打开时,里面亮着的灯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让她吓了一跳。
“司徒先生……”温静桐吱唔了一声。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姿势不变,也只是黑眸朝她看过来了一眼。
匆匆的换了拖鞋,温静桐双手背在后面的往屋里走,犹豫着开口,“司徒先生,我去给您倒杯水喝吧”
说完,她便想转身直接往厨房里走,因为想趁空给秦苏打过去电话,告诉这里发生的一切。可男人却忽然出声,制止了她。
“不用,我不渴,你过来。”
“……是。”温静桐只好将脚步重新调转回来。
“和之前一样,你给我弹两首曲子吧。”司徒慎靠坐在了沙发上,伸手朝着前面的黑色钢琴示意。
“好,我这就弹。”温静桐点了点头,坐下来的同时,摸出了手机,没办法拨电话过去,只好趁着推开钢琴木盖时发了一条短信报备过去。
“弹肖邦的《夜曲》和那首之前我让你学的《向阳花》。”司徒慎看着女孩子的背影,缓缓的说。
“嗯!”温静桐再度点头,将琴谱摆好以后,十根手指都放了上去。
两手曲子,很快便都结束,最后一个音落下,房间里就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温静桐扭身看向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男人,犹豫着问,“司徒先生,要不要我再弹一遍”
“不用了。”司徒慎摆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司徒先生,您要走了吗”温静桐也忙站了起来,紧张的问。
“嗯。”他点了点头,略微整理了一下外套,就踩着步伐往门口的方向走。
“司徒先生,其实出国的事,我是愿……”温静桐不想放过解释的机会,看着他的背影忙说着。
司徒慎脚步也刚好顿住,扭身过来的同时打断了她,“温小姐。”
“是!”温静桐立即站好。
“我不会再过来。你如果离开时,钥匙扔了就可以。”薄唇微动,他缓缓的说。
“呃……”温静桐愣住了,这和之前他来找她时的强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眯了下眼,司徒慎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和记忆里的重重叠叠。微别过目光,瞳孔里也就没有女孩子的身影存在,就像是那个一直想去温存的回忆也跟着消散。
他不再去看女孩子一眼,像是他想好的决定一样,没有回头的说,“你就按照我太太所安排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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