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赵多宝（2/2）

贺长寿一愣，不是说才十四岁吗？你爹就能带你去妓院？为什么我爹从来没带我去过？贺长寿越想越不高兴，便化戾气为食欲，也跟着大口吃起菜来。

一顿饭吃到入夜，周围街市都挂了灯笼，雅阁里也换了新烛，这赵多宝话太多了，贺长寿又睁着眼睛睡着了。

直到赵多宝的护卫来催，说是时候不早了，让少爷早些回家，那赵多宝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又在多宝楼门前深情磨叽了一炷香的功夫，赵大宝念诗的心情都没了。

正准备走呢，那多宝楼的小二赶紧过来问道，哪位结账，贺长寿看了看赵多宝，赵多宝又看了看贺长寿，便转过身去对着小二说道，“我爹是沧都府卫指挥同知，记账！”

那小二端着笑脸，态度虽是客气，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卫指挥使大人曾经下令，凡沧都府卫指挥使司所属各人，皆不可与民争利，不可赌钱，不可借贷，不可赊银，违者以军法论罪。少爷，这是规矩，还望见谅见谅。”

“我爹是...”眼看着赵多宝又要大吼，贺长寿赶紧示意小司去结账，然后转身对赵多宝说道，“多宝公子早些回府休息吧。”

那赵多宝又想继续说话，一旁的护卫赶紧两步靠在他身后说道，“少爷，再晚些大人就回府了，让大人发现了不好。”

赵多宝抬头望了望天，确实有点晚了，便只得躬身拱手向贺长寿行了一礼，退步转身离去了。

贺长寿一行回到了明月居客栈，那城中河岸边仍旧是人潮涌动，想来再过一日便是花谣节了，这天晚上竟是比之前还要热闹些的。贺长寿是快到丑时才睡着，却在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了乌鸦落在大槐树上哇哇叫。

小二的敲了敲院门，说是赵大公子来找。袁如英和袁如玉两兄弟正在院中活动筋骨。赵大宝听见是赵多宝来了，并没有起身，倒头又睡了过去。

贺长寿挣扎着起了床，小司伺候着梳洗，竟是直接披了件大氅坐在正厅里，听着赵多宝讲话。“这客栈倒是挺干净啊。”赵多宝端着小二送过来的茶，吹了两口，又说道，“就是茶稍微差了些，回头我给无度公子送些好茶过来，出门在外，也不能太委屈自己。”说着，竟是咕咚咕咚将一碗茶都喝尽了。

贺长寿耷拉着眼皮，困得两耳都快听不见声音了，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咕噜着说道，“城中河边的夜市昨夜开到了丑时，今早上乌鸦叫了半响，赵公子这个时辰过来，是何事啊？”这是贺长寿起床说的第一句话，声音还有些嘶哑，人是跟在梦中似的，没个精神。

那赵多宝听了，便开口说道，“无度公子若觉着此处休息不好，换个客栈便是了，这沧都府还有很多不错的客栈呢，不如我今日陪你们四处走走吧？我听说前街就有好几家好的客栈，城东的就差了些，城西的倒是不错，城北的靠近官府，那边住的大户人家也多...”

赵多宝还在说呢，贺长寿已经睡着了。

小司见着实在不行，便轻声打断了赵多宝，躬身说道，“我家公子实在是休息得不好，今日怕只能在客栈里补觉了。赵公子明日不是也要去晓风阁吗？明日再约，也是不迟的。”小司说着，竟直接站到正在门边，抬手比了个请。

赵多宝看了看小司，又看了看已经睡熟了的贺长寿，只得自个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