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永远(1/2)
我买不起钻戒,但是,你能娶我吗
暗渡正式上线并且头一周会员就破万的庆功宴,应何止要求地点选在建京最豪华的娱乐会所。
还没开始,他就给白路舟提了三个不准——
不准打断他唱歌的兴致;不准让他不喝酒;不准命令他守门。
毕竟之前在河浊的经历太痛苦,他不想有第二次。
白路舟一口应下,酒喝到一半,厚着脸皮给冷了他一周的春见打电话。
为了赶实验数据的进度,春见又一次搬进了实验室。电话振动的头几次,她正在记录样品数据,没注意。
最后一次刚准备接,手机就“扑通”一声掉进了实验台上的水池里。
白路舟的名字在水中闪了几下,接着屏幕一黑,手机进水了。
春见心上像被烧了一下似的,马上关掉仪器走出实验楼,在校园里问同学借了手机给他回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很媚:“白哥跳舞去了,您哪位”
春见声音很冷:“你们在哪儿”
那女人不明就里,报了会所的地址。
春见挂了电话,大步跑出校园,拦了出租车就往那里奔。
一路紧赶出了一身汗,最重要的是,春见身上实验穿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就那么闯进会所大厅,没出意外地被门口的保安拦住:“请问,您找”
春见一把推开他,电梯都没坐,直奔五楼白路舟的庆功现场。
玻璃门内五颜六色的射灯天旋地转,扫过每一双迷离不清的眼,每一张纵情肆意的脸,每一具夸张扭动的身体。
人潮正中央站着白路舟,精悍的身体裹在剪裁适当的黑色衬衣中,那张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上,有一双鱼一般灵动瞳孔的眼。
那个人是除了小时候看到的玻璃橱窗中的裙子外,至今为止让她产生过占有欲的唯一存在。
可是,和喜欢自己相比,他是不是更喜欢眼前的风流和激荡,她以前没想过,现在想了,她得不到答案。
一路追上来的保安在她身后喊:“你找谁”
以脚后跟为原点,春见脚掌划过180度,往前走了几步,房间里传出声音,有人在让白路舟喝酒,和别的女人一起喝交杯。
春见猛地扭头,一把推开玻璃门,大步上前,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一巴掌拍下去,打翻了白路舟手中500ml玻璃杯中的啤酒。
啤酒接触地面,翻涌出巨大的泡沫,没产生泡沫的顺着地板流得到处都是。
下一秒,喧嚣变得沉寂,涌动得到平息。
整个房间只剩下射灯还在华丽地到处乱窜。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白路舟和他面前那个神经质一般的女人。
白路舟会打她吗
会骂她吗
还是叫保安进来把她请走
猜疑到达峰值。
白路舟勾起嘴角,大手一伸将人搂进怀里,俯身吻住她。
气息纠缠,火热又激烈。
众人哗然——
我去!
闪瞎了眼!
夭寿啦!
一路惊喘着奔向楼上酒店的房间,春见的手心里全是汗,刚进门,白路舟就把她抵在门上,双手迫不及待地寻找发泄的出口。
“宝贝儿,你可真够劲儿。”白路舟低笑,一把扯掉她外面的白大褂,几颗扣子被大力绷掉落在地上,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欲望,“明天要是上了头条,别哭啊。”
“白路舟,”春见仰着头不让他吻,“你是在玩我吗”
白路舟火热游走在她身上的双手在攀上高峰的时候止步了。
春见眼眶一热,鼻头微红,丰盈的双唇微微张着呼吸:“要是玩的话,我也不是玩不起,就是没那个工夫。”
闻页挑拨的时候,她没有动摇过;网上他的绯闻铺天盖地的时候,她没动摇过;唯独现在,他站在人群中耀眼得不像话的时候,她不自信了。
她这个样子,让白路舟心口发烫闷疼。
“蠢蛋,”他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动作,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是我做得不够好,是不是”
“”
“是我喜欢你表现得不够明显,对不对”
“”
白路舟捧住她的脸:“说话。”
“你不理我。”春见眼眶一热,情绪极度委屈。
白路舟瞳孔缩了缩:“撒娇”
“不行吗”
“行,多撒点儿,我很喜欢。”
“没了。”
“那不行,你冤枉了我,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我冤枉你”
“明明是你不理我,打电话也不接,居然敢反咬一口还说我玩你”白路舟使劲往她身上一压,“跟谁学的这种词,跟谁学的嗯!”
“没谁”
“无师自通对,你这么聪明,是不用别人教的,”他继续贴紧,“那你肯定也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你吧”
“我不是在这里,你”
白路舟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动作,双手在她宽松的衣服里上下滑动,听到她猫一样细软的惊喘。
她只能挂在他身上,任他索取。
“春见。”
“嗯”
“春见。”
“嗯。”
“给我一个家,好不好”
“好。”
春见的实验进入尾声时,习铮他们的毕业论文已经交了初稿。
研究院的招聘工作提前展开,毫无意外地,连初稿都交不出来的春见失去了资格。
一个专业前前后后学了将近十年,原本可以属于自己的位置近在眼前的时候,被人用不光明正大的手段捷足先登了。
搁谁身上都不可能一笑而过。
何况,春见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让人捏。
春见第一次进博士生宿舍楼,格局和本科生的没太大区别,不过就是宿舍里面两人一间,比较宽敞。
为了省钱,她从没住进去过的宿舍,刘玥是她名义上的室友。
宿舍靠近走廊尽头的阳台,半开着,正对着门的床头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正在播放熊出没,计算机前面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姑娘,挨着小姑娘身旁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坐在轮椅上,两眼混浊。
听到有人推门,老奶奶开口问:“找玥儿的吗,她去买饭了。”
春见回退了一步。
不算宽敞的宿舍里塞满了各种生活用品,药盒居多。天花板下交错的线绳上挂满了老老少少的春夏秋冬的衣服,宿舍外面米把长的阳台上能看到锅碗瓢盆的影子。
“你找我家儿媳,有什么事吗”老奶奶看春见不说话,又问。
春见有些无措:“哦,没有,我走错了。”
“啊,没事儿进来坐坐”
“不了,”她又试探地问,“您是住在这里”
老奶奶看不太清,但脑子不糊涂:“我儿媳租的房子,我儿子去世后她一个人养我和囡囡不容易,是有点挤。不过她说她很快就能找到好工作,到时候我们就能住大房子了。”
小姑娘这时也跟着回头,很自豪地说:“妈妈说她要去很厉害的地方工作,就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和糖。”
春见没再多留,转身下楼。
大门口处,远远地看到刘玥手中提着盒饭着急忙慌地朝回赶。春见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低头往反方向跑开。
几天后,同门师哥给春见介绍了个私活,春见不想接。
师哥在电话里批评她:“你现在哪里有挑剔的资格,我都听张教授说了,研究院那边你是没戏了。你打算下个月毕业后喝西北风去你总不能一辈子靠东给人家写篇文章西给别人写个脚本过吧咱们地质人就要有地质人该有的”
“好了,我去哎呀妈呀!化颜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春见刚挂完电话,化颜就从她身后跳出来。
“当当当!”化颜兴高采烈地把藏在身后的奖杯递到春见面前,“我的作品获奖了。”
春见跟着乐了:“太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你拍的作品我就用不起了”
化颜一脸骄傲:“那是当然了,我现在啊身价正在噌噌噌往上涨,各大主流杂志约拍不断,”她冲春见挤了挤眼睛,“你颜姐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了,怎么样,要不要签名”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走,去你家吃个粉”春见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化颜抬手扫了一把春见的额头:“想啥呢,吃粉去啊,你化叔叔煮不了了,这不还有我嘛。”
春见扯了扯嘴角:“你行不行啊,煮得不好我可不吃。”
“我青出于蓝好吗!”
春见对视上化颜,突然说不出来话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化颜吸了吸鼻子,指着手中的奖杯:“你看,结果也不坏嘛,至少以后养我爸是没问题了。”
那就好。
春见会心一笑。
小区安静下来还真让人不习惯。
吵架声从二楼传上来,春见正准备出门见客户。
楼下赵阿姨的声音尖细:“你看我们就随口说说开玩笑嘛,你那么当真干什么”
王草枝的声音粗且厚:“你说我可以,说我闺女就是不行。我闺女就算今年博士毕不了业,那她也是博士,她就是这个小区最聪明最优秀的孩子。你们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闺女也是你们能嘲笑的你们有什么脸嘲笑她”
“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的,你们背后嚼舌根可以,我当面锣,对面鼓就不行了”
王草枝边吵边上楼,一步跨到春见面前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玩意儿。”
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有着岁月之后特殊的坚韧,她隐忍的眼角里藏着的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故事。
春见在红眼之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银行卡塞进她手里:“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给我打电话。”
王草枝在她身后喊:“你去哪儿你真的不能毕业了你怎么搞的”
越走越远之后,春见还能听到她的抱怨,说的还是那句:“哎呀,你读个博士有什么用。”
春见无奈摇头笑了,一如以往,以后大概也会如此。
京行地产项目部。
秘书端了一杯浓茶,敲了敲白京办公室的门。
“进。”
秘书把茶放在他手够得到但又不碍事的地方:“我们找的地质工程师到了。”
“让人进来。”
秘书有些为难:“白董,您要不要考虑一下,那位工程师”
白京端起茶喝了一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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