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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东西南北皆来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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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哥哥,你快醒醒,呜呜呜,你别吓我了……酒哥哥,你快来,秋哥哥怎么还不醒不来啊……”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小小的哭声传来,李秋的眼皮慢慢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匆忙赶过来的酒瘦,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对小小说道:“这不是醒过来了么,你秋哥哥贪睡,多睡了一会,别担心了。”

小小听到酒瘦说李秋贪睡,顿时不乐意了。不过看到李秋醒了过来,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她还是选择原谅和尚。

李秋赶忙安慰小小道:“小小,秋哥哥刚才打坐吐纳太过专注,没听到你的声音,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在他心底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女子被自己那天疯狂吐血的事情吓着了,只要看到自己没有醒着,便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显得异常紧张,动辄就哭。

其他人看到李秋醒来,也都知道是虚惊一场,于是便放下心来。只有薄恨有些不悦,她刚才正在驾驭虚天梭,冷不丁被小小的哭声与喊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李秋又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幸亏李秋醒来了,眼看没有什么大碍,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御梭前行。

看到小小还在紧张地抱着自己的胳膊,李秋无奈道:“小小,我真的没事了。才分开几个时辰而已。你去玩吧……”

“几个时辰?秋哥哥,你打坐都三天啦,我过来叫你陪我玩,却怎么都叫不醒你,所以才会这么担心……”

李秋这才知道自己在灵海之中竟然待了三日之久,又算了算日子,便推测出再过十五六日便可以抵达浊龙墟。

于是他便站起身来,走到薄恨身边,替代了薄恨的位置,由他驭使虚天梭,让薄恨好好的打坐调息一下。

薄恨便退了下来,不过她没有离开,也没有坐下吐纳,只是在一边看着李秋御梭。

李秋感觉到了薄恨异样的目光,便转过头,看了一眼薄恨,见到薄恨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便自己将自己全身上下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好奇地说道:“怎么了,我哪里有不对吗?”

薄恨说不上来,不过总是这么盯着李秋看,确实有些唐突了,便摇摇头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与三日之前相比,显得有些陌生,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我却又无法言明了。”

李秋自然知道自身哪里发生了变化,只是暂时不能说出来,于是便对薄恨说道:“差点殒身在此,凶险至极,现在终于活了过来,我的心中颇有一种‘九死一生’的庆幸之感,可能就是因为这点,你觉得我身上有所不同了罢。”

薄恨听了这了解释,也只好点点头,毕竟只有这个解释最符合李秋身上发生的变化。但是既然李秋说道了“九死一生”,薄恨便将目光看向了一直盘坐在地的风奿儿,她已经保持这个动作五十余日了。

“你们两个……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薄恨咬了咬嘴唇,终于将这话问了出来,她想要李秋给风奿儿一个交代,更要给她自己一个交代。

李秋很想说一句“事急从权”的,可那样的话,对风奿儿太不公平了,有翻脸不认账的嫌疑,相信这里的其他人都会大大地鄙视于他。毕竟口口相对这种举动,与男女亲热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而如果要说什么“以后好好待她”之类的,就见眼前的薄恨目光灼灼,那里面不但有火焰,也有冰寒,甚至有凌厉至极的杀气。

一时间,李秋陷入了两难之地,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施主,三日前就答应了和尚,说你醒来后要过来陪和尚一起喝酒,怎地好食言而肥?……小小,去替你秋哥哥驾驭飞行法器,让你秋哥哥过来陪和尚我喝酒。”

酒瘦和尚一句话,总算是救了李秋的狗命。

小小心思单纯,也不知道酒瘦这句话中的深意,她确实觉得秋哥哥辛苦,过来喝点酒也是应该的。便跑过去替了李秋出来。

李秋“灰溜溜”地朝着和尚的位置走了过去,他突然停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怎的自己就好像被抓奸似得成了过街的老鼠呢。他想回去跟薄恨解释一下,自己与风奿儿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当时的他已经几近昏迷,根本身不由己。

可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与薄恨什么也没有发生,凭什么去跟她解释!

踌躇之间,空中已经飞过来了一个黑色的酒坛。

李秋一把接住,揭开封泥,一股酒香顿时飘了出来。

“尝尝,这是和尚我当时来南海的途中,经过一处叫做‘和平渡’的小镇时,特意停步下去买的。当时这酒的香气,就连我在空中飞行都闻得到……”

“和平渡”,一听就知道是个靠近水源的小镇,从来好酒必靠好水出。

李秋浅唱了一口,果然辛辣之中略带甘甜,酒液入腹,香气也能溢出口鼻。

“果然是好酒。”李秋不禁大赞一声。

于是两人推杯换盏,就在这飞行着的虚天梭上,痛快畅饮起来。

酒酣之际,李秋突然问道:“和尚,不对啊,我记得当年佛宗因为你破了荤戒还惩罚过你,怎么现在看你饮酒如此痛快,难道佛门改了规矩不成?”

酒瘦这时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神色黯然,又对着北方的虚空,双手合十,遥遥拜了几拜,最后才叹气说道:“哎,真是一言难尽。师傅说我,‘将来是个真佛,却成不了和尚’,让我好好参悟,好自为之。”

“将来是个真佛,却成不了和尚”?这话里面带有极深的禅机,李秋暂时领悟不了其中的含义。

酒瘦看见李秋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反而眼中露出颇多关切之色,心中一暖,便将他在宗内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回宗之后,宗内便有戒律殿的僧人说我破戒,要将我逐出佛门,师傅为我求情,说我率性,初心不改,且留在佛门出力,以观后效。宗内这才罚我五年内不得出宗门一步,直到筑基方可……”

酒瘦又喝了一口酒,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见小小蹑手蹑脚地过来了,看来非常想听酒哥哥给她讲故事。酒瘦抬起头向前望了望,见到逐云正在那里操控虚天梭,也就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到后来,那日筑基的时候,我直入筑基中期境界,宗门内所有的人都被惊动……”

在场众人除了风奿儿还在闭眼打坐之外,全都转过头看向了酒瘦,眼神里都是相同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酒瘦浑然没发觉这句话对周围听众的震撼有多大,还要继续往下讲。

“酒哥哥,你是在筑基的时候,直接晋阶到中期的吗?”小小两只眼睛满是好奇,这个消息她决定回到宗门后,一定要讲给三里师姐和水佩师姐听,吓死她们两个。

薄恨与逐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在筑基时直入中期门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们都想要问问酒瘦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可是酒瘦并没有在此处多说,两人本来还想着再问问酒瘦的,可是很快,她们的想法被酒瘦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自此之后,宗门之内可能觉得我是可造之材,便不在我破戒的事情上纠缠了,师傅于是说出了那句话,‘你将来是个真佛,却成不了和尚’。我本来那时就想寻你一起出去游历,谁知去非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眼看他被废了修为,打断四肢投入极阴洞,我无暇外出,只好每日偷偷前去陪他,为他说法,希望他不要生出怨恨之气,去非师弟每日眼神空洞,不发一言,我也被戒律殿僧人发现,于是不敢随意前去看他了……你来信让我前来南海一行,临走之前,我又偷跑去极阴洞,告诉了去非这个消息。他听后,只说了一句话……”

说道此处,他突然停顿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李秋,犹豫着要不要说。

李秋道:“不知去非师弟有什么惊世之语,和尚你但说无妨。我也很想听听他在这种境遇之下,会说些什么。”

酒瘦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干,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他说,佛宗所有人都是狗屎,都该去死!”

“噗”,李秋一口酒喷了出去。

小小显然是被去非的这句话给惊着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薄恨与逐云也觉得去非这话太过了,这么说,就连他自己与酒瘦和尚都骂进去了。

“小和尚说的话倒是有那么点道理,就是把酒瘦师兄也骂进去了不好。酒瘦师兄在危境之中,几次舍生忘死,那句‘我不入风暴天雷海,谁入?’的话,风奿儿至今想来,颇有佛门的大无畏奥义。”

众人这才看到风奿儿醒来了,正朝这边走过来。

小小最是高兴,这里面的女子里,她与风奿儿最是相熟,看到奿儿师姐终于从打坐中起身,连忙跑了过去。

李秋也放下了手中酒杯,站起身来。朝着风奿儿起手道:“奿儿师妹,多谢当日搭救之恩,李秋没齿不忘。”

风奿儿一脸平静,如李秋一般也是起手道:“师兄言重了。这都是逐云师姐所赠的大还魂丹的功劳,奿儿不敢居功。师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看见师兄风采依旧,更胜往昔,还要再次恭喜师兄晋阶末期。”

李秋连连摆手,又冲逐云躬身施礼。

逐云看到两个人像是无事人一般,客客气气地,便有些惊疑。见到李秋施礼,连忙躲开。不过,这个时候她将目光看向了薄恨,想看看薄恨此时的神色。

谁知,薄恨也平静地很,一脸淡淡地笑意,看着李秋与风奿儿客套。

众人都是一脸的笑意,可是场中的气氛,开始微妙起来。

酒瘦似乎是喝多了,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盈盈,不知怎地,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寒意。为了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于是“不合时宜”地对风奿儿说道:“风施主刚才所言,‘小和尚说的话倒是有那么点道理’,这句话是否有所指?能否给和尚解惑?”

风奿儿性子冷清,说话自然也是直来直去,听到酒瘦相问,心中所想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她看了一眼李秋,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冷哼一声道:“并没有什么所指,就是觉得小和尚的下场有些凄惨罢了。”

她这句话本是无意说出,可是其中却带有同情去非的态度,酒瘦听了,只有无奈地长叹一声。而其他人,尤其是逐云,想起去非当时猥亵的却是薄恨的同门师妹,因此也不敢随意表态同意风奿儿的说法,只好沉默不语。

风奿儿说完这些话后,便走开了。此时她已经打坐多日,因此只是走到虚天梭的边上,望着远方,那里正是天水相接的地方,远方的天空一大块乌云正在聚集,十数只海鸟仿佛为了逃脱乌云下的狂风暴雨,正在拼命的展翅飞行。

暴雨到来的极快,很快就追上了虚天梭,然后倾盆的雨水灌了下来。

风奿儿无奈地收回了目光,有些扫兴。虽然雨水对她造不成困扰,但是此时暴雨如注,远处的天色昏暗无比,雨水更是遮断了视线,将她观景的心思毁地干干净净。

李秋与酒瘦两人的酒兴刚到一半,便有些隔靴搔痒之感。于是,李秋干脆祭出铜镜,将变作与虚天梭一般大小,罩在众人头顶,这样便不用担心被雨水打湿,而他与酒瘦便可以继续饮酒作乐。

乌云将整个天空遮蔽,天色暗淡,不好飞行。李秋便让小小不用御梭,就在半空悬停,其他人各自随意。

小小便赶紧跑过来,找酒瘦要酒喝。

于是两人局变作三人场,期间更是夹杂了小小与和尚的猜拳声音,吆五喝六地,不时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逐云看着那边嘈杂的酒局,不禁有些皱眉。她觉得此时的李秋有些不务正业了。她来南海,一是为了去浊龙墟探险,看看是否能够有机缘,寻得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而是为了通过游历,窥得一丝天地至理,以便早日跨过门槛,结丹成功。可是眼下李秋不仅饮酒作乐,还将虚天梭停了下来,完全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她不由有些埋怨起来。

不仅如此,薄恨、李秋、风奿儿三人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也是让她头疼,特别是此时薄恨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逐云感肯定,薄恨的心中一定怒火万丈,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因此逐云希望李秋带着她赶紧到达浊龙墟,在那里无论是否有所得,都好过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煎熬。

暴雨还在下,气氛又不太融洽,逐云耳中听着三人喝酒猜拳发出地吆喝声,无奈地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酒瘦、李秋与小小三人已经在地上呼呼大睡,小小地头枕着酒瘦的肚皮,随着酒瘦的呼噜声起起伏伏,而酒瘦的一条腿,正被李秋的一条腿压住。好像是觉得有些痒,酒瘦挠了挠大腿,却发现怎么也不解痒,直到他的手被李秋放到了他自己的腿上,挠痒才起了效果,酒瘦这才咕哝着犯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其余三人,风奿儿、逐云以及薄恨,则在地上打坐调息。整个虚天梭上安静无比。

距离虚天梭大约三十里外,虚空中一个闪电划过,在暴雨中,成百上千只妖族正悬停在那里,它们或横,或纵,排列有序,像是一支大军,正在等候着进一步的命令。

又一道闪电划过,好像直接将苍穹斩成了两半,雷声隆隆。

命令下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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