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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树倒猴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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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浸盈了谁的眼眶幽玥突然感到自己找到为何心神不宁的根源了,原来内心深处,自己对这座府邸,不!应该是这座府邸里的人与事多少是有留恋的,不是多少而是很深,只是曾经的过往,没有机会去细尝这种细腻的情怀罢了,不知这样的感怀是不是太迟了,毕竟这座府邸它荒沒了,它的主人另建高宅,它的故事不知将由谁来续写。

“你这个贱人,把东西放下”一个女声从门缝里传出,突兀的声音把欲离去的幽玥拉回,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茹洁!曾经那样端庄大体、饱读诗书、断文识字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言语,幽玥不敢相信,这句市井泼妇骂出的粗言竟是出自雍倾王妃之口的。

“哈哈哈----贱人不知谁才是贱人,你就死在这破宅子里吧!老娘正值花开,死也要死在荣华富贵里,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妃,也不看清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寡妇,卿天羽他早死晚死对老娘没半点好处,老娘从未被恩宠过,凭什么要老娘守寡,你说”

“贱人,贱人”茹洁气的咬紧牙根,不知该用怎样恶毒的话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贱人,你不得好死”

“笑话,不得好死的贱人是你,你双手沾满鲜血,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逼死,也不怕那些冤魂来索命,卿天羽疯了,姐妹们还有什么盼头,老娘最后一个人,拿点私藏的金银,算仁至义尽了,你滚---滚-----”

“贱人,贱人,你不得

好死“

幽玥从未见过女人之间这样赤裸裸的对骂,惊呆了,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分不清容貌,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原来那让人望之退却的朱红大门是虚掩的,女子头也未抬,急匆匆跑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灰墙青砖之中。

“你还好吧没事吧“幽玥不忍心看跌坐在地,痛哭流涕的茹洁,这个女人她一直维持着高贵典雅的风度,可如今,她像天底下所有无知的妇人般,坐在泥土中,涕泪横流,那哭声是如此的悲痛,闻者揪心,幽玥不喜她,可那都是昨日的情愫,卿天羽不是在西南一角占地为王吗她是堂堂雍倾王妃,为何如此失魂落魄,幽玥一直以为她们都去找卿天羽了,难道她没去吗刚才似乎听说谁疯了谁疯了呀难道是他

“你滚,你滚“幽玥伸出欲拉洁的手被狠狠打回,茹洁那双无光的双眼却似狼般闪着恨意的眼神,吓得幽玥后退了好几步,幽玥不知自己与茹洁之间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仇恨,语言是编的,可眼神是最真实的情感,那眼神毫无掩饰的诉说着:仇恨!

“我一生中最恨的人就是你,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茹洁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努力恢复那份高傲状:”收起你那份假惺惺的怜悯之心,惺惺作态,骗王爷就可以了,现在浪费了“

幽玥被说的哑口无言,从何时何地起,她们之间有这么深的误会曾经在心中,对她更多的是种敬畏之情,是自己变了,还是她变了,“王妃,我想这肯定是场误会,你我之间怎么会有恨意呢”

“哈哈----”茹洁仰头大笑起来,“你夺走我夫君所有的爱,不恨你恨谁”

“我”幽玥不明所指,她的夫君不是卿天羽吗自己夺走属于她的爱自己卿天羽茹洁

“是你,是你这个妖精勾走了王爷的心,王爷爱你,梦里喊的名字都是你,王爷宠你,对你是有求必应,都说王爷冷血无情,原来他把情都给了你,他一心护着你,明枪暗箭替你挡着,流言蜚语替你扛着,怕你被瞧不起,被欺负,郡主的名号都是他拿命替你求来的,你说----你说----本王妃该不该恨你,恨你“茹洁疯了般,怒红了眼,拼命摇着木桩似的幽玥,幽玥一时无法从那番惊涛骇浪的话语中醒来,怎么会怎么会七哥一直对自己是很好,可彼此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之情,怎么会变成男女之情呢”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该死-----“

“不是,不是“幽玥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茹洁:”你疯了,你说谎“

“我说谎笑话,就因为王爷太爱你,你在他心中就是那冰山上的雪莲,太纯洁无暇,所以他总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患得患失,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我----“幽玥不知自己到底该信还是不信,这不对!不是真的,茹洁她在胡言乱语,乱说一气。

“瞧我真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茹洁折断了身边的芊结子在手中把玩着:”王爷,你看到了吧,世间真心对你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洁儿的心呢洁儿比这个幽玥漂亮、聪明、贤惠、淑良,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你疯了傻了痴了都没关系,那些贱人都跑了也没关系,茹家没了,雍倾王府倒了也没关系,你还有洁儿,洁儿今生与你生死相随,绝不后悔“茹洁对着一串串垂挂下来的芊结子,小声低诉着内心里的那份爱怜与甜蜜。

“你说谁疯了“

“王爷疯了,他被凯旋的毒酒毒疯了,你为什么不去乱葬岗看看王爷,为什么为什么“

“我----“幽玥想为自己辩解,可不知从何说起,卿天羽疯了怎么可能,晴天霹雳,天湛不是对自己说……

“王爷,你看清了吧!这就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心目中的天山雪莲,她连看都不愿去看你一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七哥疯了在乱葬岗是不是是不是你说,你说“幽玥彻底被困惑给缠疯了,自己到底该信谁的话,王与疯之间可是隔着天与地之间的高度,为什么会有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到底谁在说谎,双手死死钳住茹洁的双肩,拼命的抖动着,似乎只有这样,一切才可水落石出。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贱人”茹洁厌恶的推开正发傻的幽玥:“王爷,你知道吗洁儿第一次见你时,那天花……”茹洁似痴傻了般,对着手中的芊结子小声细语着,一边说一边走,那轻缓的脚步生怕惊动了什么。

细烟轻雨淡扫眉,驿落梨花春暗渡,江燕回归话离别,西风梧桐叶先愁。

幽玥感到身边有个魔鬼,它拼命吸尽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滴血,正张着血盆大口嘲笑自己的愚蠢,卿天羽为什么疯了幽玥不想知也不知,可七哥疯了,这是个事实,天湛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难道这事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追求权利的道路上没有对错,幽玥不知自己该怪谁或怨谁,只是心痛,为这些注定了在自己生命里占一席之地的人与事,风雨之后不一定是彩虹,有可能是更大的风风雨雨。

这是一个局,一个生死之局,谁是观棋者谁是棋子谁又是下棋者

卿天羽疯了,谁会乐见其成谁会袖手旁观谁又会坐享其成

卿天羽疯了,谁是明处的赢者,谁又是暗处的操纵者。

如果泪能洗涤一切,那就让泪淹没所有,幽玥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原来自己是局内人。

乱葬岗,你葬了多少如花美眷,你葬了多少青涩年华,难道你将要葬去一位枭雄的雄心伟志吗

镜中观花,水中望月,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孰真又孰假?

若迎来一代明君的代价是血流成河,不知这样的代价是值还是不值。

锥心的痛……蚀骨的痛……剔筋的痛……

胡马烈风风嘶嘶,旌旗飘雪雪飘飘,暮纱哀草草哀哀,梦中朝雨雨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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