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监牢(1/2)
中原卫辉府,七月盛夏。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树叶被晒得卷曲了起来,树下拴着的掉了毛的土狗,耷拉着长长的舌头不停的喘着粗气,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土狗身后不远处,潮湿又闷热的幽暗的房间内,床板上直挺挺躺着一个枯瘦的女人悠悠转醒,眨眨眼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空气污浊,难闻的味道直冲鼻翼,“咳咳……”
‘这鬼地方是哪儿啊她不是被人道毁灭了吗’
这么躺着只能看见狭小的窗户,及窗棂上飞舞的灰尘,看不出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只好双手强撑着身下东西,企图坐起来,“嘶……”双手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到抽一口冷气,手一软,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咳咳……”好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手肘强撑着身子起身。
因为她的动静,这身下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刺耳声音,让她轻蹙着眉头,低头看着身下狭小的木床板。
她艰难地坐起来,“哎呦……”,砰的一声趴在了床板上。
这屁股怎么也疼,眉头皱的更紧了。
晃晃眼冒金星的脑袋,仰着头,靠着墙半侧卧着,眼神戒备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心沉到了谷底。
这谁家房子立着木栅栏,又不是关牲口的地方,而且拴在栅栏上的还有尿桶,别问她咋知道的。
那味儿想闻不到都难。
叽叽……叽叽……
她循声望去,近在咫尺的木栅栏放着豁了口粗陶碗,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应该能吃吧因为她看见两只老鼠正吃的欢实。
老鼠那贼眼滴溜溜转着,看见她一愣,丝毫没有害怕之意,埋头继续吃个不停。
胆儿还挺大的,真是不知死活!
她看清了现在的处境,脑中充满了疑惑。
即便自己依法被人道毁灭,也不是这昏暗的地方呀!
那里可是洁白无瑕,宽敞白亮,无任何痛苦的,人就消失了。
唇边划过一丝讥诮的笑意,充满了人性化,亦如自己的出生,替伟大的人类做危险的技术工种!
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让她有不妙的想法,她低下头,待看见胸前写着大大的囚字,这是监牢……
脑袋嗡的一下涌进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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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娘今年二十六岁,守寡半年,有两儿一女。
叶三娘娘家家住彰德府,原来家境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地主。
“耕读传家”历来被国人传统家族留予子孙后代的家训家规。
在叶老爷的鞭策,也是棍棒下,俩儿子争气,前后脚中了举人。
随着门庭改换,跨越阶级,这些年来的家产,蹭蹭往上长,家里是良田千亩,铺面更是无数。
叶三娘自幼与白家三少爷白沛然定的娃娃亲,白家祖上在战乱中趁机崛起那是富甲一方,也秉持着耕读传家,无奈后辈都没有读书的天分。
传到了白老爷这一代,仨儿子不争气,屡考不中。
祖上留下的家业,让白老爷捐了个员外郎,好歹和蒸蒸日上的叶家门当户对,也算是天作之合。
叶三娘十五岁那年风风光光的嫁到了白家,在娘家衣食无忧,婆家又家境殷实,与白家三少的日子和和美美的。
在叶家两位大舅哥的帮助下,白家三少居然考上了秀才,虽然成绩末尾,但好歹也是秀才老爷了。
然而去年秋闱时,秋雨连绵,白家三少被抬出开封府贡院,在病榻上缠绵了三月最后一命呜呼。
叶三娘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案子,很简单!
守寡的叶三娘关门谢客,从不外出,守在家里,敦促孩子们学习。
而白家居然想了个‘好’主意,让她再嫁大伯子。
这样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也没有让肥水流入外人田!
真是打的好算盘,白家这些年来为了让仨儿子考取功名,真是煞费苦心。
然而这苦心却不是刻苦学习,却是走歪门邪道,给科考的官员上下打点,银子花了无数,只有白家三少费力的考上秀才。
远近闻名的白员外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拆东墙补西墙,打叶三娘的主意,主要是看中她手里颇丰的嫁妆。
这一女不嫁二夫,在这个饿死事小,失节是大的年代。
深受传统教育的叶三娘黑着脸断然拒绝,然后拂袖而去。
白家生活是捉襟见肘,白家大嫂再来拆借银两时,连门都敲不开了。
这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白家大嫂爬着梯子,趴在墙头看着叶三娘的院子苦苦哀求。
反正祖宅够大,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叶三娘连理会都没理会白家大嫂。
白家大少爷不学无术,眠花宿柳,活活的把文静内秀的大嫂给气死了,又娶了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做了填房。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白家大少爷半夜三更搬着梯子爬墙摸进了叶三娘的闺房,企图生米煮成熟饭,逼她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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