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事开头难(2/2)
这是组织度的问题,就好像木炭与钻石,尽管他们都是炭,但是结构不一样,所以结果是天差地别。
新中国建立后,在主席的时代28年时间,共建成大、中、小(10万立方米以上)型水库8。6万座,塘坝640万口(10万立方米以下);总库容4千多亿立方米。人工河渠总延长300多万公里,配套机井220万眼,各类堤防总长16。5万公里。其“工程总量”体积折合土石方3610亿立方米,相当于1200座三峡工程。若参照目前水利工程造价,按土石方量简单折算,总造价为240万亿元;超过1980-2008年以来中国所有gdp总和。令人惊异的是,如此巨大的水利建设投入还只是当时全国基本建设总投入的7。08%!
建国时期的农民,和中世纪的农民有什么不同吗他们一样是人,他们一样要吃喝拉撒睡,一样要为饮食住行而发愁;但是建国时期的农民,他们有理想,他们肯奉献,这,才是最本质的差别。
小唐伯爵自问不是那位伟人,没那个本事,又没那个能耐,这个世界到现在更没有什么共产主义信仰,但是既然说到信仰那就好办了,信共产也好信基督也好,对于农民而言那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让小唐伯爵头痛的事还多着呢!相比之下农民不合作反而是最好办的了——例如,他哔哔的农民竟然还在用木犁!
然而这就是小唐伯爵少见多怪了,铁器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是力量的象征。即便是到了现在,钢铁产量也是一个国家工业力量的最重要评价标准。而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除了中国这种怪物级别的国家,其他的国家——比如俄罗斯,直到19世纪农奴在田地里劳动用的还是木犁!
会出现这种差别的主要原因,在于中国和欧洲的科技树点的不同。
欧罗巴的冶铁技术,正如我们常常在电影里或者小说中见到的一样,一个铁匠铺,一个铁匠加上几个学徒,小作坊家庭式生产,需要的时候打开风箱敲两锤子,不需要的时候就不用。这样的工作方式,自然是没法形成大规模集体化的冶铁。
但中国特有的高炉技术,与这些完全不同。
高炉,这就是一把双刃剑,这就是一头吞噬一切的怪兽,吞进去的是铁矿石,石灰石,吐出来的是明亮的铁水。高炉一旦开始点火,就不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来的了,有一则著名的笑话,经济危机时期,高炉厂的老板宁愿把冶好的铁全部抛到海里,也不愿意让高炉停下一天!
以一个标准体积的高炉,1080立方米的高炉为例,停产再点火的成本在1000万到2000万之间——具体多少要看运气——停产会对高炉造成损伤,这是无法避免的。
顺带一提,世界最大,也是中国最大的高炉在张家港,体积5860立方米,日产钢1。3万吨!足以建造两座埃菲尔铁塔还有剩余!
这是决定性的差距,因为古代中国是个大一统的政权,所以可以集中全国的力量来做事,铁匠也不仅仅是为一个村子,或者为一个城镇服务,而是为了整个国家而冶铁,自然要追求高产量。而中世纪的欧罗巴,战乱不休,处处都是割据政权,一个王国或许需要几百个铁匠,一个公国则只需要几十个,一个伯爵领说不定一个就够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发展出高炉技术是理所当然的。
事实上,从17世纪中期开始,由于国家的统一以及民族意识的觉醒,高炉技术终于在欧洲得到广泛的应用,英国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也使得不列颠的工业力量急速崛起,最终使‘不列颠’变成了‘日不落’!
除了铁器之外,最重要的沟渠的测量工作,自从罗马帝国崩溃之后,这些技术就全部失传了!即使是现在的东罗马,也都是靠着之前的老本,刨着羊皮纸堆里的一些旧纸来过活,他们连继承都这么困难了,更别说推陈出新了!
了解到现实之后,小唐伯爵终于是绝望了:“都说开头难,开头难,但是尼玛这连个头都没有,要我怎么开!”
夜幕之中,这哀嚎犹如巴山猿哀鸣,余音袅袅,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