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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忽然出现,回到大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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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大,看起来嘻嘻哈哈,可是谁的心思他都猜得到。但猜得到却不会说,还会去成全。心思细腻,眼睛也格外的好使。就如对我来说,我从未说过我喜欢吃什么,但是他却一一都知道了。我敢肯定我在营地里吃饭时从没有挑剔过,无论是喜欢吃的还是不喜欢吃的都会吃干净,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直至现在孟揽月还是摸不着头脑,这小子的观察力实在惊人。

“也或许是他对你真上心,所以特意钻研过”说这话时,胡桑笑的很大声。

无言,不过片刻后孟揽月也笑了,“第一次遇到他这种人。”让她完全说不出讨厌的话来。

“看你没有受伤还过得很好我们就放心了,前些日子一直都担心你会被怎样,毕竟你是五王妃,不止是个普通大夫。后来藏在南周的眼线传回消息说你一直在医帐,我们这才稍稍放心。”胡桑叹气,他也是很担心的。

“眼线”说起这个,孟揽月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那时高斐杀了一个眼线,不知是哪个阵营的。会不会,是、、、”

“没错,暴露了。”胡桑点头,就是白无夜的人。

转眼看向前方的人,孟揽月反倒几分迷惑了,“这么说,为了救我,死了不少人。”

“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胡桑看着前方,满面笑意。

“那日高斐带我在山上,亲眼看到他带着队伍离开了边关回了中州。”所以白无夜会忽然出现,她很是惊奇,他会来救她,又因此死了那么多人。

“那是为了迷惑高斐和他的眼线的,当时队伍的确离开了边关,然后又秘密的回来了。”这也是没办法而为之。

“其实我对大齐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归属感。在南周,我也不排斥,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在南周还拜了一个师父,但他的本领我还没全部学会呢,有些遗憾。”宋先生所会的非同一般,她还真想再学习学习呢。

“你这话有点伤人,我千里迢迢从草流城赶回来,累的差点犯病。”胡桑连连摇头,他这个朋友可是真伤心啊。

“多谢了,没想到还惊动了胡公子。”像模像样的拱手,谁想马儿一晃,吓得她赶紧抓住鬃毛,惹得马儿晃头发出不愉的声音。

胡桑笑不可抑,“不谢不谢,我也受过不少孟大夫的恩。你的药我一直在吃,夜里睡得安稳多了。”

“那就继续吃不要停,那药吃多少也不会伤害身体,多多益善。鉴于胡公子千里迢迢来营救,今日就再送胡公子一样大礼。”说着,她把藏在衣服里的瓷瓶拿出来,倒出里面的大还丹。

“大还丹”胡桑识货,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东西来了。

“就是大还丹,我炼制的。”把瓷瓶又放回衣服里,手赶紧抓住马儿的鬃毛。

“看起来和杜先生炼制的没什么区别,没想到你进山一趟又被抓走,这药却炼成了。”所以,这也并非祸事。

“当时就是在找绿苍的时候遇到了高斐的兵,不过后来高斐又带着我进了山把绿苍找回来了。他又提供了炼药所需的那些用具,就成了。”说来说去,还得感谢高斐才行。

“看来,这高斐对你的一片真情并非作假啊。”又笑,胡桑明显调侃。

“真情不真情的另说,这小孩儿不讨人嫌是真的。”就算他十分有心机,但单单那外表,就无法让人讨厌。

“嗯,从你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谁讨人嫌可想而知。”胡桑笑不可抑,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孟揽月也不禁抿嘴,看着前头那个身影,看在这咸蛋没有想要她死的份儿上,她就不气他了。

雨终于下来了,而且落下来就特别大,打得树木剧烈作响,好像山都会崩塌一样。

好像掐准了时间,队伍也正好抵达了一座山前头,这山有一半都是空的,因为有一个天然的大洞。

马儿都被牵了进去,不用遭受暴雨的打击。

拍打着衣服上的水珠,孟揽月一边环顾着山洞,里头很深,看不见尽头。

脚下一些碎石头,没有太多的障碍,头顶还很高,而且看得出并非人工打凿,是天然的。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特意造出这么个地方来给人行方便。”边慢步往里走,孟揽月一边叹道。

“即便是老天行方便那也是给山中的禽兽,人反倒抢占了它们的地方。”淡而无温的声音响起,是白无夜。

扭头看向他,他也正在盯着她,眼神儿很不善的样子。

“若是王爷不带路,相信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所以,即便是抢,那也是王爷在抢,我们是从犯。”主犯是他。

“南周走一趟,更牙尖嘴利了。孟揽月,回了大齐,你是不是很不满”双手负后,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光线暗,和着外面的暴雨声,他就像一道雷杵在这儿一样,一个不好就得炸了。

“若是不满,王爷还能把我送回去不成”双臂环胸,孟揽月倒是不知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其实他和高斐一样让人猜不透,但起码高斐有个讨喜的外表,不似眼前这位,气压低的让人喘气儿都费劲。

“想得美。”三个字,让她别妄想。

就知是这样,这才符合他的脾性,让人难过,估计他才开心。

“王爷和王妃在讨论什么啊一会儿这暴雨一过,咱们就上路。估计夜半之时就会抵达沿路的驿站,那时再好好休息不迟。休息好了,二位才更有气力拌嘴。”胡桑走过来,满身文雅之气,嘴上却在调笑白无夜和孟揽月。

“驿站不回营地么”这山里到处都是营地,要说离得近,营地才更近,驿站反而很远。

“王爷没有告诉孟大夫么,咱们要去草流城。”胡桑笑道。

草流城孟揽月转眼看向白无夜,他会带着她他应该把她发配回营地才对。

“有要事需要本王亲自走一趟,送你回营地浪费人力,索性带着你。”白无夜看着她,那语气就像孟揽月真的很碍事一样。

无语的挑了挑眉,孟揽月不再看他,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难听,让人忍不住的想反驳回击。

“几日后咱们就会抵达草流城,到时我带孟大夫游览全城,瞧瞧和帝都有什么不同。”胡桑倒是极其热情。

帝都孟揽月缓缓眨眼,帝都是什么模样她更不知道了。

暴雨轰轰烈烈,山洞入口处也有雨水流进来了,瞧着这架势,若是雨一直不停,没准儿这山洞里就得变成小河。

“杜先生还在大营么到时得让他看看我这大还丹,有没有不足之处。”没有杜先生的肯定,孟揽月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杜先生不在大营,他有事早就离开了。”胡桑还没说话,白无夜淡声道。

“那个高卫不是要杀他么他独自离开会不会有危险。”想起这事儿,孟揽月倒是觉得有些危险,毕竟杜先生不会功夫。

“本王派了人保护他,若是有事,会回禀的。”白无夜距离他们两米开外,看着别处一边道,那语气淡而无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孟揽月点点头,“杜先生名气太大,被高卫盯着不放。南周的军营里有个宋先生,脾气极为不好,按理说他那个性子才更会惹人记恨才对。”可似乎他没有敌人,反而宋先生却有人追杀。

“宋那个已经瞎了双眼的宋三青。”孟揽月一说,白无夜就知道是谁。

“不知他的名字,都叫他宋先生。”孟揽月摇头,她从未问过宋先生的大名。

“他也是在各国都有名的大夫,你也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看向她,白无夜问道,而且语气充满了质疑。

缓缓眨眼,孟揽月也看着他,光线有些暗,但却能清楚瞧见他眼睛里的怀疑。

“我属鱼,忘记了。”想了想,孟揽月如是道。

“属鱼”这话胡桑反倒听不懂了。

白无夜也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有多少别人听不懂的话。

“鱼的记忆很短,只能坚持七个数。”暗暗撇嘴,她真得管好自己的嘴,不要总是说那些这个世界的人听不懂的话。

胡桑和白无夜看着她,没有言语,但神色一致,搞不懂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清咳两声,孟揽月双臂环胸,“我瞎编的,不要在意。”

“看你的样子可不是瞎编的,不知孟大夫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说来听听。”胡桑摇头,他的眼睛可不是摆设,是不是瞎说他还看不出来。

无言,孟揽月扫了胡桑一眼,他满脸笑意。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球,它还绕着太阳转;月亮也是个球,它在绕着我们转;几千年后的世界发达的超乎想象,而我们的尸骨都会被挖出来装在玻璃箱里供人展览;医学发达,人能随意的换心换肝又换肾。不过还是有力不能及之处,东方不败救不了,他那个东西回不来了。”一通胡说八道,惹得不远处的护卫都看了过来。

静默了几秒,胡桑笑了起来,其实这会儿他倒是不确定孟揽月是否在瞎说了。

“东方不败是谁”凉薄的声音响起,她一通胡说,白无夜找到的重点是这个。

挑眉,孟揽月看向他,“也是个咸蛋。”

“也”胡桑又抓住重点了,因为高斐说的话他可记得清楚。

“老胡,咱们是不是朋友”用不用一直戳她。

笑不可抑,胡桑连连点头,然后转脸向一边,他不说了。

“西疆的刑罚与帝都不同,要更残酷。其中有一条,冒犯本王,要被割舌头。”虽不知孟揽月说的是什么,但白无夜知道,肯定是骂人的。

哽了哽,孟揽月扭过脸,她不说了还不行么他喜怒无常,她应该克制自己,否则说不准哪一天就真把他惹急了。

“如此说来,王爷对我们还真是宽容,否则,我们不知要被割几次舌头了。”胡桑边笑边摇头,恶意侮辱和开玩笑,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你,别带上我,我可是良民。”孟揽月立即撇清自己,不承认自己侮辱过白无夜。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白无夜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儿显而易见,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仗义,关键时刻撇下朋友。”胡桑长叹,识人不清。

“才知道晚了。”孟揽月挑眉,看了胡桑一眼,然后俩人都笑了。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外面那轰隆的暴雨也不算什么了。孟揽月与胡桑说着这边关的事情,高斐,高卫,还有大齐。

白无夜依旧还在两米开外,耳朵好用自是听得见他们俩在说什么。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一处,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终于,暴雨停了,没了暴雨的轰炸,但是有水从山上流下来,还是如同流水一般轰隆隆的。

走出山洞,清楚的瞧见前头的路上流水滔滔,已经变成了河。

“幸亏雨停了,否则咱们可能就走不出去了。”若是忽然来了泥石流什么的,那就糟糕了。

“放心吧,今日的这场暴雨在预料之中。即便可能失控,也会提前做好准备的。”胡桑牵着马走出来,一边道。

“听说过胡公子能观天象知风雨,佩服佩服。”这一点孟揽月还是服气的。

“那也得王爷配合才行,前日的判断有些些失误,若不是王爷指正,没准儿今儿咱们就得被这大雨困在山里。”胡桑倒是实话实说,有错误他及时改正。

闻言,孟揽月明显意外,扭头看向还站在山洞门口的白无夜,瞧他那一副嫌弃地上流水的样子,真是看不出他还会这手呢。

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这个技能,毕竟没有天气预报。

“走吧。”胡桑固定住马,一边道。

收回视线,孟揽月看着那马,“你先,你不拉着我,我上不去。”她也不怕丢人,她不会骑马,甚至连爬上马都不会。

“你真该学一学了,在军营里待着,少不了骑马行路。”胡桑上马,他的动作也不似白无夜那般行云流水,很明显可以看得出他不会武功。

其实相比较起来,孟揽月觉得自己也没和胡桑相差多少,只是他会而她不会罢了。

“来。”朝她伸出手,胡桑另一只手抓着缰绳,也十分用力,毕竟没有武功,力气相对来说有限。

抓住他的手,抬脚蹬住马镫,孟揽月使力,哪想那踩着马镫的鞋子沾了水,脚底发滑,她的身体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见状,胡桑立即用力拉她,却不想高估了他自己的力气,整个人被孟揽月拽了下来。

两声惨叫,俩人跌落在了泥水里。

干净的锦靴缓缓的挪到了他们的身边,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躺在泥水里的人,“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睛的,多嘴多舌,必会受到惩罚。”

“王爷,你有这冷嘲热讽的时间,怎么就不能伸出援手。在泥水里洗澡,这还是头一遭。”坐起身,胡桑抬起双手看了看,衣袖上都是泥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胡公子足智多谋,兴许这也是公子你的独特癖好,本王不敢打搅。”很明显他在嘲笑,虽然那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

胡桑无言,只能自己把衣袖上的泥巴弹下去,可是衣服已经湿了,无济于事。

“还要继续躺着还是泥地里别有风味”将视线转到孟揽月身上,她还躺在那儿,不想离开似得。

闭了闭眼睛,孟揽月看向那盯着自己的人,他的人好像都在晃悠。

“我的后脑好像磕到了石头上,疼。”撑着泥水地,孟揽月想坐起身,身体一动,后脑的疼痛就更明显了。

蓦地,白无夜弯身,一把将躺在那儿的孟揽月拽了起来。

身上泥水往下流,白无夜放开手,然后揪着她肩膀的衣料,一个用力就让她转过了身。

“别动。”孟揽月挣扎,白无夜淡声呵斥。

站在那儿不动,孟揽月感觉到白无夜在动她的头发。

“的确破了,能治病救人,这回自己救自己吧。”白无夜看了一眼自己沾上泥水的手指,这都是从孟揽月的头发得来的。

“我后头又没长眼睛,怎么给自己上药。”破了就破了,根据疼痛来判断,伤口应该不大。

“到了驿站再处理吧,洗一洗之后再上药。脏成这个样子,谁也下不去手。”淡淡的声音充满了嫌弃,还不等孟揽月反驳,一件偌大的衣服从她的头上落了下来,打的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晃动。

抬手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拿下来,是一件披风,黑色的,很长。

扭头看向白无夜,他却正在指示护卫把马牵过来,那侧脸线条完美,却满是凉薄和不耐。

重新把衣服披在身上,又把那披风的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倒是暖和了些。

“只能到驿站再处理了,路上匆忙也没有带多余的换洗衣物。看来我是不能再带着你了,否则咱俩再跌下马,就不止满身泥了。”胡桑连连摇头,叹自己倒霉,这么多年骑马虽说没有技术精湛,但也从未这么狼狈过。

“胡公子不用谦虚,眼下这个模样、、、”白无夜抓住马儿的缰绳,一边淡淡道。

“怎么,更风流潇洒”胡桑不认为白无夜会夸他。

“你想得太多。”白无夜看了他一眼,都不用再继续说,就知他想表达什么。

孟揽月弯起红唇,自己和白无夜辩论的时候满肚子都是火。但是看他和别人斗嘴,倒是有意思的紧。这个东方不败,嘴损的很。

上马,一众人各个行云流水潇洒非凡,翻身上马时那翻飞的衣角似乎都写着帅气二字。

反观胡桑那时的表现,勉强称得上中规中矩。而再一想刚刚胡桑与孟揽月的共同表演,可是贻笑大方。

不过这些人可懒得笑他们,毕竟不与弱势比较,即便是比,他们也得挑强者才行。

肩膀一紧,孟揽月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演练该如何上马呢,她就被白无夜拎到了马背上。

弯起身子紧紧抓住马儿的鬃毛,突如其来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放开。”身后的人似乎很见不得自己的马被她那般揪扯。

“不放。”她害怕,白无夜比胡桑还要不靠谱,她要是掉下去,他肯定不会拉她。

“不放本王就把你的手捆上。”声音压低,显而易见的威胁和不悦。

一串咒骂无声的从嘴边飘走,孟揽月缓缓的松开了马儿的鬃毛。她使力过大,手指间还有几根鬃毛在飘摇。

“这马价值千金,计算起来这一根毛也值些银子。”一抖缰绳,马儿也调转方向,白无夜一边冷声道。

转而抓着缰绳,孟揽月一听他的话就皱起了眉头,“那王爷猜猜我的大还丹值多少钱是不是也价值千金那我用一颗大还丹换你这匹马怎么样”

“你打算自己骑”这话带着嘲讽音,不会骑马,给她一匹好马也是浪费。

“不,我拔毛。”孟揽月也冷声。

笑声从后头传来,胡桑十分不客气,不似别人想笑还忍着。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白无夜似乎也很无语,她这种性格,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勾搭男人呗。”孟揽月也不想回答,只是随便敷衍。

“轻浮。”知她故意的,白无夜最后只给了这两个字。

孟揽月无声的哼了哼,小声嘀咕,“最起码那些是男人。”不是咸蛋。

很容易的听到后头不悦的呼吸声,孟揽月动了动肩膀,暗暗咬住舌头,这话实不该说出口,在心里念叨念叨就算了。

若是这咸蛋真生气了,保不准会对她亮刀子。

然而,白无夜却什么都没说,驾马带着她,率领一众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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