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来身已别人怀(2/2)
房内立即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只听闻金花低声道:“泰哥,此事不能怪你,可是,你为何会被伤成这么重呢”
“金花,谢谢你的谅解,我在神智清醒之后,一见一位少女伏睡在身上,我立即制住她,匆匆的起身穿衣。
“另外三名少女仗剑一直围住我,我在愤恨之下,一掌震伤那位少女,然后将她掷出,开始突围。
“在激斗之夜,伤痕累累,我在震伤一名少女之后,夺路而出,逃到了此处,精神一懈,立即晕眩!”
“喔!泰哥,可真难为你了,你一定使用《九玄神功》了吧”
“是的!若非夫人授我那招保命神功,我岂有命在。”
“泰哥,在你们拚斗之中,难道未见轿中人现身或出手吗”
“没有,这真是一件怪事!”
“泰哥,方才掷刀下挑战书的那女人,一定是围攻你之人,咱们明夜要不要去赴约呢”
“不必!”
“可是,万一她们找上门来,那该怎么办”
“金花,你能独力对付她们吗”
“这……泰哥,咱们何不动用紧急联络办法向岛主求援”
“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岛主尚不欲惊动中原武林!”
“这……泰哥,我去求舒看解危,如何”
“不行!舒老正在欢芒食蹈,必有用意,说不定另有什么苦衷,咱们岂忍心将他拖下水呢!”
“唉!这该怎么办呢”
“金花,你还是动用紧急联络办法吧!不过,只要向岛主回报真情及准备返岛,请岛主裁示。”
“好吧!我马上写报告。”
云中龙听至此,心潮起伏不定。
盏茶时间过后,他立即听见闻金花破空掠去的声音,思忖半晌之后,吸口长气,立即闭目养神。
翌日一大早,他立即去替龙泰换药,同时又将三粒灵药给他服下,嘱他好好休息之后,立即含笑而去。
忙碌一天之后,他在饭后,立即在前院四周漫步,双袖不经意的轻挥之中,一截截尺余长的树枝,轻巧的钉在地面上。
半个时辰之后,他含笑的走入房中。
只听舒啦低声问道:“哇操!爷爷,你怎么乱丢垃圾”
“呵呵!鬼精灵,快去睡吧!我待会再唤你起来看热闹。”
“哇操!真的呀”
“呵呵!骗过你吗”说完坐在椅上品茗。
舒啦嘻嘻一笑,果真脱靴上榻就睡。
半晌之后,云中龙立即听见闻金花来到自己的房外,他微微一笑,立即传音道:“金花,回房去休息吧!”
一声轻细的“是!”之后,闻金花果真回房而去。子丑之交,云中龙自调息之中,被一阵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吵醒。他立即在舒啦的右肩一拍。
舒啦揉揉双眼,低声道:“哇操!要去看戏啦!”“呵呵!就在这儿看吧!”
“哇操!这儿有什么看头呢”
“呵呵!你去站在窗前那张椅上,只能看,不能出声,知道吗”
舒啦点点头,匆匆套上靴,立即跑到那张椅旁,他刚爬上椅子,突然听见一声冷哼,啸得他慌忙蹲下身子。
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右一倾。
他正欲惊呼出声,却见爷爷已扶住他的右腋,轻轻撑起他,同时低声道:“阿啦,别怕,开始看好戏吧!”
舒啦朗目一转,立即发现两名蒙面黑衣女人,一飞数丈的从前院右侧墙角,朝后花园中驰来,他立即伸手一指。
“呵呵!爷爷看见了,好戏开始了。”
那两位少女身子刚落地,立即似迷路般在花园中奔跑起来。
舒啦瞧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了,立即低声问道:“哇操!爷爷,那两个人是不是发神经了,怎么乱跑个不停呢”
“呵呵!她们可能掉了银子,在满地寻找吧”“哇操!不像呀!爷爷,你看,她们拿剑在乱砍啦!糟糕,她们会不会把那些可爱的花儿砍翻呢”
“呵呵!不会啦!吉人天相啦!”
舒啦一见那些人虽然胡劈乱砍,可是,每当要接近那些花树之时,立即又自动避开,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突听一阵“锵……”连音,陷于阵中的那两名女人,竟然被阵式所感,开始精招尽出的互相拼命打起来。
“哇操!爷爷,那两个查某是不是疯了”
云中龙一面打量着那两个之招式,一面含笑道:“有点像哩!好不好看”
“哇操!很好看,可是,她们看起来并不疯呀!你看她们还知道打人及躲闪哩!而且动作也挺快的哩!”
“呵呵!你要不要看他们发疯的模样”
“哇操!爷爷,你要变魔术呀”
“呵呵,阿啦,你这只炭笔暂时借爷爷一下,你瞧仔细了!”说完,拿起桌上的炭笔,抖手自窗隙掷去。
那只炭笔好似添了翅膀般由冉冉飞到二女身右紧簇花旁之后,立即端端正正的钉在地上了!
这只是一件轻描淡写之事,可是那两名女人却觉眼前一黑,一道险风过后,不但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四周鬼声啾啾。
她们立即将手中的钢剑不住飞舞,风雨不透的护住身子。
“哇操!她们真的发神经,抓住了哩!”
“呵呵!还好哩!她们现在乱跳,待会就会乱叫了!”
“哇操!爷爷,你简直是未卜先知了!”
“呵呵!爷爷装了一个遥控器呀!爷爷叫她们往东,她们绝不敢向西,你看,她们开始叫了吧!”
果然不错!身陷阵内幻象丛生的二女在力拼死守一阵子之后,终于抛去手中钢剑,连跑边骇嚎了!
舒啦瞧得小脸苍白,瑟缩在云中龙的怀中,颤声道:“哇……哇操!爷爷……她们是……不是……见到鬼……鬼了!”
“呵呵!世上哪有鬼呢即使有鬼,它也只会去找做过亏心事之人,你还记得《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哇操!有理啦!可是,她们怎会怕成那样子呢”
“呵呵!她们就是做过亏心事,才会心虚骇成那样子!”
“哇操!爷爷,她们是谁呀!怎会三更半夜跑来这里发狂呢”
“呵呵!她们是坏女人啦!是和昨天被你大婶修理的那三个坏蛋同路的,你看该不该多受一点罪”
“哇操!应该!应该!爷爷,我可不可以去偷踢她们一脚”
“阿呵!不可以,咱们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偷踢别人,何况,她们是查某,踢中了,不光荣,没踢中,衷!”
“哇操!有理!有理!”
“呵呵!阿啦,你以后长大以后,如果遇见坏女人,你该怎么办”
“哇操!我马上向后转,不理她。”
“她如果继续《割割缠》呢”
“哇操!那我不客气了,首先,我会骂她,训她,她若不听,我就揍她,替她的父母揍她,有理吧!”
“呵呵!有理,可是,万一,你打不过她呢怎么办”
“哇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呀!”
“若溜不掉呢”
“哇操!那可就伤脑筋了!”
“呵呵!这个年头反了,有的查某还很凶,阿啦,你以后长大以后,若遇见查某,可别忘了这些秘诀!”
“哇操!安啦!误不了啦!哇操!爷爷,她们倒了哩!”
“呵呵!就让她们睡一下吧!”
“哇操!她们会不会《嗝屁》了”
“呵呵!她们都练过武功,哪有如此容易死去的,她们只是力竭昏迷,明早就会醒来的,睡觉吧!”
就在这时,突听大门方向传来一声高吭,凄厉的女人啸声,舒啦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那张小嘴立成又白又小……
“呵呵!别怕,只是一个老查某而已,阿啦,从现在起,你就静静的看吧!”说完,将另外一只炭笔持在手中。
窗扉也轻轻的开了一半。
“刷!”一声细音,一位黄衣老妇已掠进后院花园中。
别看她已是鸡皮鹤发,动作却甚为敏捷,尤其那对熠熠生光的双眼,在月色之下,更显得骇人!。
云中龙双目神光一闪即失,暗道:“桃花婆婆她怎会与黄衫会扯上关系呢难道她就是黄衫会会主”
他在惊讶,那位老妇更惊讶!
她想不到会在此地见到这座传闻已经失去的“阴阳混饨占阵”,好立即仔细的打量着园中之布置。
盏茶时间之后,是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立即飘身向右行去,半晌之后,即已抵达二女昏倒之处。
只见她将双手一招,那两人立即朝她飞去。
云中龙身子一震,那只炭笔抑手掷出。
老妇虽在阵中,却察出已有一物飞来,她立即腾出右掌,凝功以待。
炭笔却在她的身前丈余外戛然钉在地上。
老妇立觉飞砂走石,心中大骇之余,立即盘坐在地。
云中龙神色一肃,立即紧盯着她。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只见老妇缓缓的站起身,仔细打量半晌之后,立即挟起二女,转身小心翼翼的行去。
云中龙轻轻颌颌首,立即低声道:“落幕了,睡吧!”
“哇操!这个老查某挺厉害的哩!”
“呵呵!她何止厉害,简直厉害到绝顶哩!你以后若是遇见她,最好敬鬼神而远之,睡吧!”
忽听大门处传来一声厉啸,接着是一阵冷冰冰的声音道:“阁下高明,殷樱桃改日再来讨教。”
“哇操!那么凶的老查某,竟取好听的名字,真恶好恶心!”
“呵呵!小鬼,你可知道她在年轻时有多风流的吗”
“哇操!可能吗”
“呵呵!她在年轻时,有个《小桃花》之号,三十岁那年有个《火桃花》之号。四十岁那年有个《勾魂桃花》之号。
“五十岁那年有个《追魂桃花》之号,六十岁那年有个《桃花婆婆》之号。今年她已有七十余岁,不知是不是另有名号”
“哇操!世界上竟会有这种人呀,每十年就换一个名号,而且越换越恐怖,简直是神经病!”
“呵呵!阿啦,你不知道她在四十余年前,是如何的颠倒众生,震动武林,所以才会批评她,呵呵!
睡吧!”
翌日清晨,天空突然开始飘着雨丝,云中龙撑着油伞,将前院阵式卸去之后,含笑行入厅中。
只见闻金花恭敬的站在柜前,低声道:“舒老,昨夜若非你出手解围,我们一家三口恐难幸免……”
“呵呵!风雨同舟。亦心退敌,有何可谢呢”“舒老,此事乃由外子所引起,为了避免继续扩大,外子打算在近日之内,离开此地,因此,特来向您请教!”
“呵呵!不妥,不妥!龙泰内元损耗过多,岂亩再奔波,最快也要一周之后,有我在此,你们毋须耽忧。”
“舒老,多亏了你,可否赐告真姓大名,供我们……”
“呵呵!俗!俗不可耐,去用膳吧!”
由于雨势越下越大,卧龙药铺破天荒地居然没有一位病者登门,云中龙吩咐那两位青年补充药柜中之药材之后,立即走入龙泰的房中。
只见龙泰坐在榻上,正由闻金花喂他进膳,他含笑点头乏后,立即说道:“龙泰,你的气色好些了哩!”
“这全仗舒老从鬼门关把我抢了回来!”
“呵呵!那阎王老岂不是要找我算帐啦!”
三人立即连笑不已!
“舒老,你可知道昨晚那名老妇之名”
“桃花婆婆,殷樱桃。”
“什么这老魔竞会投靠黄衫会,舒老,她会不会就是黄衫会会主”
“不可能,她若有此心,早就组帮立派了。”
“既然如此,又有谁指使她呢”
“呵呵!别想那么多,我早就想会会她了,只要她敢再上门,就让我来会会她们吧!阿呵!”
“龙泰夫妇相视一眼,敬佩万分的瞧着云中龙。“呵呵!龙泰,你安心的养伤吧!我走了!”舒老,谢谢你,金花,送送舒老!”
云中龙呵呵一笑,迳自回房。
他刚走到门口,立即听见舒啦加油添醋的在向龙来吹嘘昨夜那幕戏,他立即靠在墙上聆听。
聆听半晌之后,他不由为舒啦的妙语如珠,伶牙俐齿,暗笑道:“这小子长大以后,不知会迷死多少的姑娘哩!”
微微一笑之后,他立即撑伞朝前厅行去。
入厅之后,他一见那位位青年,正在整理药柜,他立即含笑走到厅前,欣赏这种已经十余年没有心情欣赏的雨景。
大雨“哗啦”直落,他的心情却份外的宁静,这份宁静,一方面来自修为日深,一方面来自愧悔之心日益减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突见一道灰影自大门右墙走入,云中龙乍见那道灰影,双目神光乍闪即逝,眉头为之一紧。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黝黑脸瞳,满头自发的七旬老者,穿着一身灰袍,含着不屑的冷笑,自大门缓步行入。
天上的倾贫大雨淋到他的身了四周尺余外,立即好似碰到一层原油般,不停地向外反溅而出。
对方乍见到站在厅前的云中龙,立即戛然站在院中青石道上,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云中龙。
雨水仍然沾不了他那个“绝缘体”。
“呵呵!风雨故人来,难得!难得!请进来喝杯热茶吧!”
灰袍老者冷哼一声,仍是凝立不动。
云中龙一见雨水在他哼出声之际,向前逼近半分,心中略安,立即含笑走了过去;真气自百脉勇出。
雨水立即亦被他逼出尺余外。
两人似石人般相距丈余而立,任凭风吹雨淋,仍然未见动摇。
两人从辰未开始对峙,老天爷似乎存心考验他们的内力,因此,不但一直下着倾盆大雨,而且,居然还令雷公电母来支援声色。
刹那间,雷电交加,好不吓人。
云中龙及那位灰袍老者却仍对峙着,雨水却逼近二人半尺余外。
闻金花双手分别牵着舒啦及龙来,神色肃然的与那两位青年,站在厅中心,关心的瞧着院中的对峙。
下午时分,雷公电母回去“睡午觉”了,东海龙王也要回去“吃饭”了,不过,雨势一时仍无收歇之现象。
只见灰袍老者身子一晃,沉声问道:“你是谁”气一泄,立即变成一只落汤鸡。
舒啦欣喜的叫道:“哇操!爷爷赢了,万岁!”云中龙沉声道:“在下舒感天!”
雨水在他出声之际,倏然逼距他四周寸余,可是,迅即又被赶出三寸外,可见云中龙仍是后劲甚足。
“舒感天,没听过,必是化名,阁下既有如此身手,必有来头,为何易容化名窝在此处”
“钟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强也。”
“哼!老夫天生好奇,今日非掏出你的底不可!”说完,右掌左指,缓缓提于胸前。
云中龙冷哼一声,周围之雨水,立即溅出半尺外。
灰袍老者神色一震,立即飘退三尺余。
落地之后,一见对方并未出掌,面上一臊,右足一抬,立即沿着云中龙的四周缓缓的绕行起来。
厅内之人立即紧张起来。
云中龙却视若无睹的凝立不动,不过身遭的雨却逼距二寸余,显然他已挪出不少的功力准备迎战了。
灰袍老者见状,神色一凛,立即继续打圈子,伺机出手。
他这一等,不山流失良机。
因为,天公作美,雨停啦!
灰袍老者暗一咬牙,身子一转,足尖一纵,迅即破空而去。
云中龙缓缓的收回功力,走回厅内。
舒啦欣喜万分的跑到他的身前,紧紧的抱着云中龙叫道:“哇操!爷爷,你实在是《土地公打哈欠——有够神气》哩!”
“呵呵!有什么好神气的,爷爷只是逗一个老朋友戏戏水而已呀!”
“哇操!爷爷,你的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否则怎么不会被雨水淋湿呢大婶说那是气功,是真的吗”
“呵呵!爷爷全身上下除了这套长袍,一条内裤及一双鞋沫以外,根本别无他物,怎会有什么宝贝呢”
“这么说,爷爷,你真的有气功啦!”
“呵呵,爷爷又不喜欢生气,干嘛要有气功呢”“哇操!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呵呵!别想那么多啦!呷饭啦!”
翌日辰初,由于天公作美大放晴天,卧龙药铺厅内亦有七名病患,云中龙正专注的替一名老妇人把脉。
突听一阵纷杂的步履声音自大门口传来,云中龙抬头一瞧,神情不由得稍怔片刻,立即又眯目切脉。
敢情正从大门口走过来的这批人,竟似经过特别挑选,刚从大街闹市拼凑起来的“混合部队”。
其中不但男女老幼皆全,更包括了僧、道、尼姑和俗家衣有,履鲜艳的商贾,也有蓬头垢面的乞丐。
有文绉绉的书生,亦有娇滴滴的妇女。
年纪最大的胡须已是花白,最小的却是个身花衣服,围着红兜肚的童子,熙熙攘攘,竟有十二人之多。
这些人的衣着,年龄,行业,性别……虽然各不相同,不过,彼此之间却都有一点十分的相似。
那就是人人的脸上不但都无血色,而且肤色煞白,简直就和刚由棺村里面爬出来的死人差不了多少。
这十二人进入厅中之后,立即依序坐在长条木椅上,每人皆双目盯着云中龙瞧他如何替人诊病。
厅中的气氛立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