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行万里路,悟圣人道,明君子意【求月票!!!!】(2/2)
面具男出声,并不在意。
当下,怀宁亲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就如此。
转眼之间。
便到了卯时。
大魏文宫发生的事情,昨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魏,相比较大魏读书人,他们虽然谈论此事,但并没有什么其他言论。
文宫已经下了命令,不让他们多说什么,再者许清宵手段也极其霸道凶狠,自然大魏读书人聪明了许多。
可大魏之外的,天下朱圣一脉读书人就不一样。
“可笑!一边骂朱圣,一边想要借助十二圣册成圣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许清宵当真是又当又立啊,可惜,圣人不在世上,倘若圣人复活,定将这个许清宵给诛杀千百次。”
“哼,这个许清宵,简直是不要脸至极,各种羞辱我朱圣一脉,现如今竟想靠十二圣册成圣想得美!”
“唉,可惜,朱圣不在世上,若是在世上,岂能有许清宵这般人存在”
“听说科举之日,许清宵以文宫之害为试题,我朱圣一脉的学生,怒斥许清宵,被许清宵斩首,这种人拿到权利,就已经迷失自我,他还是不是个读书人啊如此排除异己,简直是不为人子。”
“朱圣不在世上,但他的圣意还在,他一定能听见的,而且我等所说,圣人也会感应到,如若逼急了文宫,请来圣意,复苏圣人真灵,圣人必然会显身,到时候就是许清宵的死期。”
“对,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圣人虽然逝去,但他的圣意可以感应每个诵念他名之人,我等只要将许清宵的所作所为,说给圣人听,那么圣人一定会有所感应,说的人越多,感应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说的越多之人,圣人也会察觉到,有朝一日圣人真灵复苏,我等所说,他都会瞬间明白,从而出手镇压许清宵。”
“圣人在上,无耻许清宵,不为儒生,杀降屠城,欺我文宫,杀我大儒,侮我圣人,罪该万死。”
读书人的咒骂之声极多,许清宵昨日差点成圣的事情,不可能传不开。
整个天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百姓们是震惊,同时也很惋惜,突邪王朝与初元王朝则是松了口气,至于其他地方的权贵们,也是松了口气。
甚至其他体系的上位者们,也松了口气。
二十岁的圣人啊,古今往来有几个倘若真出了一个,儒道只怕更加超凡在上。
只是让很多人疑惑的是,除了儒道之外,所有上位者都害怕许清宵成圣,但为什么儒道读书人,也不希望许清宵成圣
不过,咒骂许清宵的声音不少,但也有支持许清宵的声音。
“许守仁乃是我儒道天地大儒,他若成圣,造福的是天下苍生,尔等身为读书人,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百般阻扰,我看尔等不是气愤许儒所做之事,而是气愤许儒为何比尔等优秀吧”
“说的没错,尔等根本就不是愤怒许儒之言,而是嫉妒许儒之才华,再者,你们一口一口污蔑朱圣,我问你们,许儒什么时候污蔑过朱圣那句话污蔑过朱圣”
“当真是乌烟瘴气,我辈读书人,理当仁爱,可老夫从你们身上,看到的全是自私,你们一个个拉帮结派,将好好的读书,变成了朝政一般,真是恶心至极。”
有些儒生,不是朱圣一脉,他们实在是忍不住怒斥,认为朱圣这帮读书人,完全是疯魔了。
甚至还有朱圣一脉的读书人,也无法忍受这些人。
许清宵有没有侮辱朱圣,其实仔细调查会发现,从头到尾许清宵骂的都是个人,从来没有侮辱过朱圣。
很多东西都是强加上去的,或者是强行安上一个污蔑圣人的罪过。
然后不管许清宵做什么,他们都会往这方面套。
一次两次,他们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可随着时间推移,再加上也去了解一番,这帮人实实在在是忍不住了,开始为许清宵出声。
只是,为许清宵出声虽然有,但数量不多,大部分的读书人,都带着一种跟风性质,谁声音大就支持谁,也不管事情是如何,反正谁的势力大,他们就支持谁。
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阶层中。
所以这种声音响起没多久,便被朱圣一脉各种怒斥。
“还敢为许清宵这种狗贼说话你无非就是想要成为他的走狗,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这样,许清宵就会帮你你当真是个白眼狼,大魏文宫教了你多少你看了多少圣人书”
“现在你居然去帮一个叛徒,帮一个连圣人都不尊重的人,你还是不是人”
“诸位,将这种人扣押书院之中,罚他在书院给圣人雕像下跪,跪十天十夜。”
“对,跪十天十夜,让他痛改前非。”
朱圣一脉的势力最为恐怖,那些支持许清宵,亦或者是为许清宵出言的读书人,这一刻被无数朱圣一脉读书人抨击。
甚至到最后,更是被抓到书院去,逼着给圣人下跪磕头。
一时之间,不少支持许清宵的读书人,遭到了无妄之灾,甚至有一些老儒,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也被抓去下跪。
这般的屈辱,让这些读书人羞愧难当,恨不得自杀。
可这些人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他,轮番盯着,用木棍架着,就这么硬生生跪在圣像面前。
这种情况不断发生,一时之间,也引来无数争议,文宫内部都有不少人看不下去,传到大魏文宫后,也响起不少大怒之声。
认为这太过于荒谬了,他们允许天下读书人抨击许清宵,这是言论自由。
但别人帮许清宵说话,也是言论自由,可却遭到这样的惩罚,这就太不公平了。
所以不少大儒上书,希望文宫出面,不要让这种事情继续发酵。
可一直到翌日,洪圣给予了回应。
不可动用私刑,但不尊圣人者,跪拜圣人,也不算酷刑。
这就是洪圣的回应。
当这个回应下达,一时之间,文宫当中,一些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大儒,在这一刻彻底愣住了。
这个回应,就差没把支持写进去啊。
这样做,只会让各地发生更多这样的事情。
会惹出天大的是非,所以这些大儒在此上书,希望洪圣三思。
可得到的依旧是冰冷回答。
“为儒者,不敬圣人,视为大罪,跪拜之罚,已是轻饶。”
当这个回答出现后。
天下朱圣一脉的读书人,就彻底放开手脚了,之前他们还的确比较担心是不是有些过分
可现在文宫都这样说了,自然而然他们不再害怕。
甚至已经有些朱圣一脉的读书人起了歹念,污蔑平日仇视之人,说他们也支持许清宵,将其抓来,罚于圣像之前,如若不服从,各种拳打脚踢。
各地官府也不敢插手,毕竟这是读书人之间的事情。
总而言之。
一场场的动乱发生。
相比较之下,大魏就稍微好一些了,倒不是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而是发生了一次,刑部第一时间出动,将这些读书人视为恶霸之流,上奏京都刑部。
由大理寺核实之后,昨天上的奏,今天就被砍了头,所以大魏读书人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里是京都,许清宵的主场地,外面可以闹一闹,这里敢闹除非嫌自己活命.
而此时此刻。
漠北地区。
许清宵走在山川之中,望着一座座荒凉的山头,沉默不语。
他已经在这里静坐两天了。
感悟天地自然。
也在思索自己的圣道。
朱圣十二册,让自己明悟了圣道,但许清宵要走出自己的圣道。
重新明意!
重新立言!
重新著书!
重新思索中心思想。
推翻重来,是世间上最难的事情,在原有的基础上,完成升华与改革,这很难。
即便是第一步,重新明意。
许清宵陷入了长达两天的沉思。
没有明悟圣道之前,两年都不算久。
但懂得圣道之后,两天的确很长。
按理说应当是一鼓作气,明悟一切,从而成圣。
可是,许清宵在这一步的时候,陷入了沉思与疑惑。
重新明意
明意什么
自己之前的明意,是知行合一,致良知。
可现在的明意,又是什么
明意简单来理解。
就是要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自己想要做什么。
明白自己的想法之后,再去实行。
可问题是,许清宵的的确确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杀光朱圣一脉
这显然不合理啊,不是说做不到,而是天地也不允许啊。
感化朱圣一脉
抱歉,做不到。
朱圣一脉已经疯魔了,感化他们那还不如感化妖魔,最起码还有点可能性。
五百年的积累,五百年的变化,岂是自己能够感化的
再说,即便是能感化,所付出的代价有多恐怖
许清宵要成为圣人,但不是想要成为圣母。
时间缓缓流逝。
又是一天过去了。
许清宵走在漠北山脉之中,漫无目的。
很快,几道身影出现,都是中年男子,背着竹篓,是在山川之中采药或挖矿之人
当这些人看到许清宵时,不由露出好奇之色,毕竟这种地方渺无人烟,许清宵看起来就是书生,怎么来这里
“先生是迷路了吗”
有采药人开口,询问许清宵,误以为许清宵是迷路了。
“不是,只是看看风景,诸位是”
许清宵笑了笑,回答对方。
“哦,不是迷路就好。”
“我们是采药挖矿的。”
后者憨厚笑道,得知许清宵不是迷路,他们也就放心了。
“采药挖矿这种地方过于偏远,动辄百里路渺无人烟,需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许清宵好奇了,忍不住问道。
“先生有所不知,远点的地方好啊,没什么人争抢,而且一些好药好矿,都藏在这种深山之中,要是找到点好的,就能多卖几两银子,给我家娃上私塾用。”
对方继续说道,而同行者也停驻下来,稍作休息。
“上私塾,敢问阁下,你家孩子多大了”
许清宵开口询问,能在这种地方相遇,也是缘分。
自然而然,想问一问。
“阁下不敢当,先生言重了,我家娃九岁有半,已经晚了两年识字,如若今年再不挣点银子,明年就没得读了。”
对方有些敬畏道,普通百姓对读书人,生来便带着尊重敬意。
“九岁半确实有些大了。”许清宵笑了笑,末了,他拿出一把折扇,递给后者道:“相逢便是缘,这是我的折扇,你拿回去,给当地县衙,他们会帮你孩子上私塾的。”
许清宵笑道,而后者有些惊讶,其余人也更是惊讶。
“先生,这当真的”
后者咽了口唾沫道。
“自然当真。”
许清宵点了点头,而众人立刻跪在地上,朝着许清宵磕头,他们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看许清宵这模样,莫名觉得许清宵不会骗人。
所以连连叩谢。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还望先生告知您的姓名,待我娃以后读书有成就,当官了,赚了银子,一定不会忘记先生的恩泽。”
此话一说,许清宵微微一愣,但他没有多说,而是将众人搀扶起来,便与自己师父一同离开了。
两人直接离开,让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下一刻,山中,许清宵出声了。
“师父,去下一个地方吧。”
“恩。”
吴铭从头到尾都在守护着许清宵,关于许清宵的悟道,吴铭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武道一般,自己的路,自己走,别人教的,终究是别人的东西。
所以吴铭没有选择指点什么,也不懂儒道。
一刻钟后。
许清宵来到了淮西,从大魏极北之地,又来到了极西之地。
淮西拥有中州最古老的人文历史,有许多传闻。
这几日许清宵没有去思索心中之明意。
而是如同游客一般,在淮西之地畅游,去人皇庙,游淮西河,见一见万年古都,游走在街道之中。
这一走,便又是三日。
“师父,换个地方吧。”
三日的游玩,并没有给许清宵带来什么帮助,但许清宵没有着急,而是换个地方,继续感悟。
第三个地方,是浊江郡。
孕育中洲无数生命的起源点,许清宵来到浊江。
滚滚江河奔腾而下,这是自然之道,站在河岸边,脚下的沙泥有些柔软,岸边的风很大,附近的渔民拎着东西往家中赶。
看到许清宵后,还特意提醒一句,让许清宵注意一点,暴风雨要来了。
许清宵微微一笑,致谢渔民,但他并没有走。
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暴风雨降临。
的确,不到一刻钟,暴风雨来了。
狂风将许清宵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身旁的吴铭显得沉默。
天穹瞬间昏暗,万物仿佛都安静下来了。
轰隆。
一道千丈雷光出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
江水更加汹涌,岸边上的许清宵,往后稍稍退了几步。
哗啦啦!
雨水落下,瞬间便打湿了许清宵的衣衫。
抬头望去。
苍穹如墨,暴雨倾盆。
雨,生于天,死于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
天地万物,皆有自己的自然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意义。
许清宵静静驻守。
转眼之间,又是一天。
这是第七日。
许清宵没有离开,而是在此地,静静待了两天。
一直到第九天。
终于,许清宵动了。
“师父,换下一个地方吧。”
许清宵开口,去最后一个地方。
江南郡。
大魏才子之地。
吴铭没有说话,而是如之前一般,拉着许清宵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的渔民,有些惊讶,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他呼喊着旁人,说出方才见到的奇景,但没有人相信他。
只不过,的确有人知道,方才是有两个人在这里,但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江南郡,烟云府。
府都内,的的确确弥漫着才气,大魏第一才子之地,的确名不虚传。
许清宵只身而行,吴铭在暗中保护,不愿出面。
街道当中。
人来人往,许清宵静静走着。
这是第九日。
不知为何,许清宵没有任何一丝急迫感,反倒是放平了心态。
行走在街道当中,有不少人时不时看向许清宵,毕竟许清宵虽然内敛了一切,可气质与模样摆在那里。
甚至也有不少丫鬟走来,送来了一些香囊还有一些信物,有些员外千金看上了许清宵,想要与许清宵促膝长谈。
面对这些,许清宵不由苦笑,一一委婉谢绝之后,也就消失在人群当中了。
从这条街走到另一条街。
烟云府极其繁华,到处都是人。
只是就在许清宵经过一条小巷时,却看到了一幕比较突兀的画面。
一卷草席摆放在街道上,周围站着一些人,在议论着什么。
“可怜李先生啊,读了四十年书,没考取功名,年轻的时候,与周员外千金暗生情愫,却有这个缘,没那个份,四十年苦读,换来的只是一卷草席啊。”
“是啊,李先生是个好人啊,虽说没有功名,但都是自力更生,读书之余,自己去做散工,平日里也教街坊邻居的孩子识字,眼下京都科举开了,李先生染了病,没能去参加科举,真是苦难专找穷苦人啊。”
“都别说了,先给李先生处理后世吧,想想李先生也可怜,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有机会,他当时的好友,都拜了圣人一脉,没过几年中了举,李先生就是太古板了,不懂得变通,要是当时低下头,求一求朋友,说不定现在就不是这样的了。”
人们议论,街坊邻居开口。
但很快,有人出声了。
“你们懂什么,李先生哪里是古板,李先生说了,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子,读书是明白道理,传授道理,造福百姓,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可别拿现在那帮读书人来比,当然,许清宵许大人不算。”
“就是就是,李先生可不是古板,真要说古板,咱们平日里遇到的麻烦,解决不了的事,那次不是李先生去县衙帮咱们处理的”
“可怜我李先生,死之前都说,要节省一点,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好,唉,这么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就这样死了,真是为李先生感到不值。”
“是啊,李先生死前还说,把宅子卖了,里面的东西给咱们街坊邻居用着,他让咱们别嫌弃,真膈应的话,就一起帮他卖了,说完这话,我人都哭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几十个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句
许清宵再听完这些话后,有些沉默了,他走了过去,望着草席,朝着死者一拜。
周围邻居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下意识以为许清宵是李先生的朋友,毕竟许清宵一看就是读书人,过来吊唁的。
刚准备询问点什么时,有人从房中抬出一些东西。
是一些书籍,洒落在地上。
许清宵捡了起来。
书本都十分老旧,翻开后,一行行字迹出现。
‘七月十五日,周氏稚童来识字,教至一半,稚童偷玩,不愿学习,吾问其为何不愿读书,尔告知,其父母言,读书再好也无用,如吾这般,宁可贩履,吾闻言一愣,随即大笑。’
“七月十九日,买了双新鞋,市价十二文,掌柜给吾十文,吾以为,掌柜念我读书人,愿意少钱,而后得知,掌柜说吾读书读的如此之穷酸,也不忍赚我二文余钱,吾有些感慨,倒想甩出二文余钱给予掌柜,但旋即一想,也占得便宜,倒也不错,何必斤斤计较”
“八月十五,明月节,烟云府庆明月,举办诗词大赏,某不才,写诗三篇,一篇未中,心有不悦,但欣赏明月,不悦而散,回家之时,猜得两灯谜,赢得三文钱,当真快哉。”
“九月十七,油米涨价,余文不足,想以教书收银,却莫感羞愧,皆是苦难人,传道受业,又如何开口,也罢,去桥头做苦,大不了再被笑话,李平啊李平,你明明也是个苦难人,却又看不得别人苦难,你就适合当个穷书生。”
“十月八日,一个同窗回来了,做了官,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过去捧场了,好友约吾一同过去贺彩,吾拒绝了,但好友说这个同窗发银子,吾起身去了,不过没准备什么礼物,同窗人不错,给了吾个喜钱,十文,还送了点肉,是个好人啊。”
“十月二十二日,要下大雨了,隔壁几家衣服没收,吾出门一趟,通知邻舍,却得知邻舍刚洗,并不打紧,吾折返,大雨倾盆,淋了全身,有些可笑,回房烘干,作了首诗,又觉无韵,索性作罢。”
“十一月一,吾长想,读四十年书,所谓其物苦思不解时,听孩童欢笑之声,街边叫卖之声,推窗看去,街道一片繁华,吾一笑,依旧想不明白,但却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莫名喜悦,提上三文余钱,买酒去。”
......
这是日记。
一行行字出现,许清宵看的有些出神。
简简单单的一些话,让许清宵莫名之间,看到了一个穷苦书生。
也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读书人.......
一个爱财但不贪财。
一个有七情六欲,但却始终保持乐观。
一个明明自己也是苦难人,却心疼其他苦难人的读书人。
一时之间。
许清宵有所触动了。
他愣在原地,目光不由落在了草席之上。
这一刻。
他莫名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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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在在是被逼急了。
本来这章,最起码写一万五千字的。
但眼看十二点到了。
不发,肯定会被喷。
发了,却还有一点没写完。
心情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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