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弄鬼装神迷侠女 飞花摘叶见神功(1/2)
李沁梅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白了江南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特殊脾性,金世遗不是有许多人说他怪得不近人情么即以你江南而论,我也觉得你有点怪里怪气呀:但你们都是最好的人。”
江南笑道:“我也没有说厉姑娘是坏人呀,只不过觉得她古怪罢了。”
谷之华本来还有一些话要和李沁梅说的,听她言语对厉胜男甚是维护,如它是感激厉胜男两次相救之恩,想了一想,那些话到了口边,终于吞了回去。
李沁梅倒是有点依依不舍,拉看谷之华道:“可惜咱们只相聚两天,我还末向你请教剑法呢。”谷之华道:“来日方长,即算咱们没有机会碰头,我也会到天山去找你的。嗯,但愿你们能找到金世遗。”
江南忽然笑嘻嘻的问道:“谷女侠,你和金大侠的交情也很不错呀,你为什么不肯暂时搁一搁旁的事情,同我们一道去找他一谷之华笑道:“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做‘多嘴的江南’,我说过不去就不去。”
其实谷之华是给江南问得无词以对,所以只好绕个圈子避开,颠倒过来,责备了江南一顿。
分手之后,李沁梅便跟陈天宇夫妻与江南一道,从原路回去,追赶金世遗。路上江南将那次碰到金世遗与谷之华的事情,对她细讲。李沁梅不觉想道:“世遗哥一向和别人难合得来,和他有交情的女子,除我之外,只有一个冰川天女而已。但听江南所说,谷姐姐和厉姐姐与他相识未久,交情也似乎很不错呢。几年不见,难道他的性情也改变了”李沁梅一片纯真,还末懂妒忌,只是觉得奇怪。
还有一样令她觉得奇怪的,就是谷之华的坚决不肯与他们同行。她虽然不懂世称,也自感觉到谷之华所说的什么要给义父上坟,乃是一种搪塞之辞。她心中想道:“江南说的倒很有理由,她既然与世遗哥的交谊非浅,为什么不能将旁的事情暂搁一下几年来没有给义父上坟也都过去了,卸又为何要急在这一时谷姐姐本是个热心畅的人,虽只与我相处几天,对我如同姐妹,又为何她不肯多伴我几天,倒好像突然变得寡情薄义了”
李沁梅怀看满腹疑团,一路上闷闷不乐,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找到金世遗。陈天宇与江南合乘一骑,将江南原来生的那匹马让给李沁梅,赶了一天,黄昏时分使到了新安市镇,陈天宇出去打听,问过了好些人,都说没见过像金世遗这样形貌的人经过,后来他们又根据厉胜男的话,到市镇后面的土地朝去查访一次,果然有那么一间破烂的庙宇,但庙内灰尘满积,不像是有人到过似的。
幽萍也自起了疑心,说道:“莫非咱们找错了,这不是厉姑娘所说的那座庙宇”江南道:“我已问过当地的人了,就只有这座土地庙呀,怎的会错”幽萍道:“你瞧这里可像有人来过的么”江南笑道:“是不像呀。我没有找错,那位厉姑娘说的只怕就未必是真了:”李沁梅道:“她为什么要说假话”陈天宇也道:“或许其中另有原故,或许是厉姑娘记错了也说不定。”江南道:“或许什么那有这许多“或注,我说九成是她将咱们故意戏耍一.”李沁梅道:“你总是对厉姑娘有成见,地无缘无故,为何要戏弄咱们”陈天宇道:“是呀,咱们且莫胡乱猜疑,仍然从原路回去查访,过几天再说。”其实他对厉胜男的说话早已有点疑心,但心想反正不知道金世遗的行踪,即算厉胜男是存心捉弄,找不看金世遗对自己也没有害处,而且他也想不出厉胜另有什么理由要捉弄他们。
又过了两天,他们一路查访,都末听说有像金世遗这样的人经过。到了第三天晚上,江南沉不住气,又对李沁梅道:“李姑娘,你莫怪我多嘴.我瞧那位厉姑娘确是有点邪门一.”李沁梅道:“你别一张嘴就骂人家呀。”江南道:“你这样相信她,你可知它是什么来历”李沁梅道:“不知道。我不像你这样好管闲事,别人不欢喜说,我就不去查问。”江南笑了一笑,说道:“你也别一张嘴就数说我呀。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那样相信她”李沁梅道:“我与她素昧平生,但她卸放过我两次。最近的一次,你是知道的了,还有一次,则是在孟家庄,我被孟老怪囚在石窟之中,也是她将我救出来的。”江南道:“嗯,这就有点怪了,她当时和你谈起了金大侠没有”李沁梅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江南道:“她放了你之后,对你说些什么”李沁梅道:“她叫我去找师兄,我照看她所指点的方向,果然找着了。”江南道:“她没有叫你去找金大侠吗”李沁梅道:“没有。姨,你怎的这样再三的问你也知道那次的事吗”
江南又笑了一笑,说道:“可见得多嘴也有好处,金大侠那次曾大闹孟家庄,我是听得谷女侠说的。当时还有邱山沛的翼仲牟、谢云真等人。不过,金大侠告诉谷姑娘的时候,却没有提起这位厉姑娘。而现在听你所说,这位厉姑娘是救你的人,那么她当时定然在孟家庄里见到了金世遗,她明明知道你要找金世遗,却又不对你说,却故意指你去找师兄。哈:这里面不是有点古怪”李沁梅眉头一皱,道:“这话可真”江南道:“半点不假: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李沁梅默然不语,低头思索。江南又道:“我知道你不大相信我,那么我再问你,你相信她还是相信谷女侠”
李沁梅想了一想,说道:“她们两位都是我信服的人。”江南道:“比较起来呢”李沁梅道:“谷姐姐的师父和我们天山派渊源极深,比较来说,我当然更相信谷姐姐。嗯,你问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江南道:“你是个聪明的人,难道你听不懂谷女侠的话那日她一再拒绝和咱们同行,言下之意,实是不相信那位厉姑娘说话。”李沁梅被江南直言点破,一想果然,禁不住说道:“她说世遗哥的主意改变得快,莫非,莫非……”江南笑道:“我看不是金大侠改变主意,而是厉姑娘说的假话。”李沁梅道:“那么他是到青岛准备出海,厉姑娘说他要去苏州找你们,是,是“江南立即接道:[是编出来的:”李沁梅道:“她为什么要编造这段谎话”江南道:“你问她去,我怎么会知道”
李沁梅是个单纯直爽的姑娘,一起了疑心,恨不得立即到青岛去看个究竟,可是她又不敢断定厉胜男说的假话,好生委决不下,便去和陈天宇夫妻商量。陈天宇夫妻也起了疑心,终于决定了由李沁梅烛自赶往青岛,陈天宇则仍回苏州老家。不论谁碰到了金世遗,就在那里等候。李沁悔道:“这样最好,两边都不怕落空。总有一处会碰得见他。”于是分道扬镳,李沁梅单骑上道:前往耶山。
按下李沁梅暂时不表。且说谷之华那日离开了众人之后,心中怀看很重的疑团,倩不透厉胜男是何等样人她说的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她怅怅恫悯,思量了许久、许久,终于也决定了暂时不去给义父上坟,先到青岛去看看究竟。她起了这个主意,连自已也不明白,究竟是想戳穿厉胜男的假话呢还是为了自己其实也想再见金世遗一面
谷之华在镇上买了一匹坐骑,一路马不停蹄,到了黄昏时分,约莫赶了将近-百五十里的路程,刚好赶到同安县城,正好投宿。她进入城内,还末找到客店,忽见两个店伙模样的人,士来拦看马头,笑嘻嘻的说道:“姑娘贵姓,可是姓谷吗”谷之华忙了一伍,说道:“怎么”那两个店伙道:“我们是祥泰客店的伙计,在同安县里,就数我们这间客店设备最好,房间最多,还有专供女客住宿的雅净房间。我们早已给谷姑娘准备好了住处,就等你老人家赏光了。”谷之华道:“且慢,你怎么知道我姓谷,又怎么知道我今日到此”那店伙道:“今日午间已有人替姑娘定下房间了,他说你这个时分一定会到。我们已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谷小丘的急忙问道:“那是个什么人”
那店伙笑嘻嘻说道:“是姑娘的兄长定下的房间,错不了的。”谷之华伍了一伍,道:“什么,我的兄长”那店伙道:“令兄他在前一站等你,你不是从邱出来,要往捞山上清宫进香的么令兄已说得清清楚楚了,房钱饭钱也都替你预付了。”
谷之华大为惊诧,心想:“除了金世遗与厉胜男之外,谁知道我要前往捞出是金世遗和我开玩笑呢还是厉胜男”那个开玩笑的人已对店伙说明是她的“兄长”,她当然不能够间“兄长”的容貌,心想:我反正要住房吃饭,既来之则安之,且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店家对她招待得十分周到,住的是士房,吃的是当地有名辣子雏,还有好几样精美的小菜。
看来那个给她预定房间的人,赏钱定给了不少。
谷之华是个有江湖经验的人,虽然猜想到此事是金世遗或者厉胜男所为,当不会有什么恶意,但也处处小心提防,一晚没有好睡。这一晚半点事情也没有发生,教谷之华更为纳闷。
第二日谷之华又赶了一天的路,将近黄昏时分,到了一个市镇,名叫“青龙集”。青龙集是个规模颇大的市镇,按理说谷之华应该在这个市镇投宿,谷之华卸故一忘绕道避开、再赶了十多里路。掌灯时分,才赶到前面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心想:“看你还能够和我开玩笑么”
那知一进小镇,又有一个客店伙计模样的人土来迎接,恭恭敬敬的作揖道:“是谷小姐么
小店已给你老人家打扫好房间了,便请赏光。”谷之华只当那个开玩笑的人定是在青龙集结她定下房间的,想不到在这小镇上也布置了这一套。当下笑道:“是我哥哥给我定下的房子么”那店伙愕了一愕,道:“我们没有见看姑娘的兄长,只见到令尊大人,他叫我们给姑娘准备的,房钱饭钱都付过了。”
这一回轮到谷之华发楞了,心中想道:“这人当真可恶待很,冒充我的兄长也还罢了,这一回卸冒充我的父亲。哼,我的父亲是个大坏人,你欢喜冒充就冒充吧:”继一想:“不对,莫非不是同一个人,他既敢冒充我的父亲,当然有上下年纪,不比冒充我的兄长容易假装。”她本来怀疑是金世遗或厉胜男,这时一想不像,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惧意。只是那人既冒充她的父亲,她就更不便问那人的形貌了。
可是那店伙刮先说了出来,他见谷之华发楞,便道:“姑娘既是姓谷的,形貌也和那位老人家说的相符,错不了吧令尊大人不是一把斑白的胡须,稍徵有点惺缕的吗”原来这间小镇的客店本钱短少,店伙也生怕接错了人,所以特别小心谨慎,和谷之华对证。
店伙说的那个人正是孟神通的形貌,谷之华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难道不是冒充,当真、当真是他、是他来了”可是孟神通怎会知道她要前往捞出何况,他若要追赶自己回去,又何必这样故弄玄虚,形同戏耍不错,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亦不需要和女儿开这种玩笑啊!
那店伙又道:“令尊大人精神很好,他说前面纵有几个毛贼,你也不必担心,他一个人尽可对付得了,姑娘,你们是保镳的吧”在这条路上,常有保暗镳的镳师经过。这店伙有几分江湖阅历,他见谷之华腰悬宝剑,似值有武艺的人,心想父女保镳,做父亲的先走一天,先后照应,在江湖上也并非罕见的事情。加以昨晚那个老人所露的口风和出手的豪阔,在在都暗示出他是镳师身份,所以店伙也就把谷之华当作女镳师了。
谷之华疑心大起:“若当真是他前来追我,我要躲避也躲避不了。若不是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开玩笑的是何等样人他总得露出本来面目。”便道:“不错,那正是我的爹爹。他还有其他的说话交待吗”店伙道:“那位老爷子说你今天赶多了路,一定赶得累,叫你好好歇息,明儿可以少赶一程。”那说话似乎他们“父女”早已约好了路程以的。谷之华微微一笑,也不分辩,说道:“好,那你就给我房间吧。”
谷之华随这店伙入店歇宿,暗自思量:“这个人不知是谁,可是聪明得紧:他竟然料到我今天会特地不在青龙集上投宿,我赶多了路,反而落在他的算计之中。我明天偏偏再多赶一里,看他怎样。”
像昨天那间客店一样,招待得十分殷勤,进了房间不久,店伙便送来了一只烤得香喷啧的肥鸡,还有一壶葡萄美酒和几样小菜。谷之华酒量甚浅,烈酒不能入口,但葡萄酒卸是她最喜欢的,那几样小菜也合她的心意。不过她为了要起早赶路,也不敢多喝,只喝了小羊壶。
不知怎的,这一晚她睡得特别香甜,第二日一觉醒来,只见日影西斜,已经是过了晌午的时分了。她大吃一惊,首先检点东西,宝剑、钱银和身上的玄女剑谱都没有遗失,再试行运功,也是毫无异状。这才放下了心。但这一觉为什么睡得这样久呢莫说她是个具有武功的人,即算是普通的人,心里头帖记看明天还要赶路,也断不会睡到日头过年还不知酸的道理。她也怀疑到酒中下了蒙汗药,但一来昨晚完全尝不出异味;二来下蒙汗药必有所图,现在自己毫无损失,他图约叉是什么饶是谷之华绝顶聪明,一时间地想不出其中道理。
谷之华将店伙叫了进来,责备他道:“你瞧,这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不畔醒我:”那店伙陪看笑脸说道:“那位老爷子说过你今天不必赶路,所以我们不敢打扰你老人家。”谷之华气得啼笑皆非,但一想自己事先既没有吩咐他们,也就怪不得人家,何况在昨晚投宿的时候,店伙已把那位“老爷子”的话告诉她了,当时自己也没有否认。
那店伙问道:“姑娘,你午饭要吃些什么遗迹下的那大半壶酒,我给你拿来。”谷之华没好气的说道:“还说那壶济呢,就是你们的酒累事,是什么药酒不是害得我睡到日头过年还末醒来:”那店伙叫道:“哎哟,姑娘:你可是错怪我了。那壶酒是令尊大人留给你的啊:是不是药酒我怎能知道”谷之华道:“哎,是他留给我的,你为何不早说”那店伙颇是惊奇,心想:“这支镳师脾气好大,称呼自己的父亲也是“他”呀“他”呀的叫,一点没有礼貌。”当下也没好气的说道:“你爹爹留给你,还能是毒酒吗那只肥鹤和那几味小菜,也是他给你预先定下来的,我现在都给你讲清楚了吧,再要照样的弄这几味,今天还办不到呢。”谷之华道:“我不吃午饭了,现在就走。”那店伙巴不得她早走,说道:“房钱饭钱那位老爷子已付过了,你老人家的生骑也饱了,下次你和令尊回来,还请多多照顾。”
谷之华一路走一路思量,惊然省起:“那个捉弄我的人在酒中下了令人酣睡的药,他既贮不是想偷我的东西,那定然是想阻误我的行程了!”但那个人为什么这样做呢谷之华卸是百思莫得其解。
谷之华在路上的茶亭,胡乱吃了一些饼食,到黄昏时分,她已问过路人,知道再走七八里,前面就是一个市镇,她卸故意不到镇上投宿,绕路过去,待到天黑,索性弃了坐骑,施展轻功,连夜赶路,心中想道:“你要阻误我的行程,我偏要早两日赶到捞出。”
前面是段山路,天上一弯眉月,月色不大明朗,山上怪石怜崎,时不时有野兽的叫声传来。
谷之华烛自赶路,加上这两日来给人捉弄得神魂不定,饶是她身怀绝技,也自有点心怯。正行走间,忽听得山坡上有人杰砾怪笑,谷之华拔出宝剑,喝道:“是人是鬼”话声末了,忽地“轰隆”声响,一块大石滚了下来。谷之华开了一个“白鹤冲天”的身法,身子平空拔起数丈,那块大石刚刚从它的脚下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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