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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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谷的第一反应是九翼。
这个狗头面具,是他在失途谷晕过去睁眼看到九翼时,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面具。
九翼长什么样恐怕没有人知道,宁谷觉得这面具大概是他改造的其中一项,区别于别的蝙蝠直接用金属扣在脸上。
但九翼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非常震惊。
连川不知道有没有震惊,但他的情绪永远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在宁谷还震着惊的时候,连川已经冲进了洞里。
狗头只来得及抓起桌上的书,连川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但让宁谷没有想到的,是狗头居然能从连川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并且把书也拿到了手上。
接着狗头从桌后一跃而出,向洞口逃过去。
连川反手抓住了这人的后衣领。
这人猛地一扬手,把手里的书向洞口外扔去。
宁谷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这人从他们进洞开始第一个动作就是要保这本书。
他赶紧伸手,抓住了书的一角。
但狗头扔得很猛,他虽然抓住了一角,书还是稀里哗啦地飞了出去。
连川松了手,想在书落下去之前再抢救一把,狗头抢在他前头,挡住了他,再冲到洞口飞身一跃。
人和书都消失在了断崖下方。
宁谷扑到洞口趴着往下探了探,看不到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下面不是实地,”连川也探头看了看,“跟那边的平地没有接着。”
“那人你看到了没!”宁谷转头看着他,“那个面具!狗头的!”
“看到了,”连川蹲了下来,又往下看了看,“跟九翼的那个面具一样。”
“怎么会这样”宁谷还是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也许是九翼没有脑子的形象过于深于人心,还总是疯疯癫癫喜怒无常,他实在没办法把九翼跟“走马灯的另一格”联系到一起,“你觉得那是同一个面具吗还是九翼有什么机会看到过这个面具,做了一个一样的”
“是同一个,”连川说,“这人戴的面具,左眼下面有一个小缺口,九翼那个也有。”
宁谷再次震惊:“我怎么没注意”
“所以你不是我。”连川站了起来,转身走回了洞里。
“刚没听到他落地的声音,”宁谷跟回了洞里,“下面是空的吗他没摔死”
“没法判断,”连川走到桌子旁边,“我们暂时走不了了,跳不回原来的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可能会落到不安全的地方……”
“没事,”宁谷说,“可以先看看这个洞,反正你是主城最强鬣狗,没死就能活下去。”
“你撕下来的那点我看看。”连川伸手。
“撕下来的什么”宁谷愣了。
连川指了指他的右手。
宁谷低头的时候才吃惊地发现,自己手里死死捏着一角纸片,应该是刚才抢书的时候撕下来的,但因为紧张过度,他一直没注意到。
“这个形状……”宁谷把纸片递给连川的时候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身上那张拿出来看看。”连川应该也发现了同样的事情。
撕下来的这一角纸,形状跟他之前捡到的纸片一模一样。
在他疯狂地在自己身上翻找的时候,连川已经看完了纸片上的字。
“纸不见了!”宁谷猛地抬头看着他。
“上面的字跟之前你捡到的那张,”连川夹着纸片晃了晃,“是一样的。”
宁谷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不会是我拿出来捏在手上了吧”
“这个纸是新的。”连川说。
宁谷盯着纸看了两眼,的确,这纸比他捡到的那张要白很多。
“收好这张。”连川说。
“我捡到了我自己撕下来的纸”宁谷把这张纸片小心地塞进了衣服里,有些理解不了,“时间上对得上吗现在我们在以前”
“不一定,”连川想了很长时间,“按疯叔说法,我们不过是活在走马灯的另一格而已,现在的这一格,也许就在它旁边,左边,或者右边,但无论是哪一格,都只是现在,就算是以前,也只是这一格的以前,不一定是我们那一格的以前。”
宁谷蹲到旁边,靠着墙,用了好半天来消化连川的这句话。
“那纸是怎么到的舌湾”他问,“为什么我捡到的时候都发黄了”
“我也不知道,”连川回答,“也许它真的在舌湾很久了,毕竟旅行者到鬼城的时候,鬼城存在的时间至少也跟主城一样长。”
宁谷沉默了。
“怎么不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川问。
“这个不知道很正常吧,”宁谷说,“知道了才吓人。”
连川起身,走到了旁边的书架前,随便抽了一本出来。
“是什么书”宁谷问。
“童话故事集。”连川说。
“童话”宁谷没明白。
“大概就是……”连川翻了翻,“用一些不存在的小故事,告诉小孩子一些存在的事。”
“我没听过。”宁谷说。
“我也没有,”连川说,“像绿地那种级别的安居地里的孩子,才能听到这样的故事。”
“安居地,”宁谷往后仰了仰头,“不知道主城上面那个东西怎么样了,鬼城怎么样了,失途谷……我们回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九翼。”
“你觉得他知道什么。”连川又抽出了一本书。
是一本画册,他翻了翻,还都是彩色的。
“那个他不想见的人,是谁”宁谷说,“他为什么有那个面具他在哪里出生为什么在失途谷为什么不要脑子了……你觉得他是真没脑子了吗”
“诗人和齐航都影响不了他,这是事实,只是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连川转过身,拿着画册坐到了宁谷身边,“给。”
“什么”宁谷转开了头,“我不认识字。”
“画,”连川说,“你不是想要一幅画吗这里面差不多有一两百幅画吧。”
“真的”宁谷迅速转回头,一把抽走了书,哗哗就翻开了。
然后就一直哗哗地翻,从头翻到尾,又倒着回来翻了一遍,最后停了下来:“这画的都是什么啊没有一个东西是认识的。”
“这不是个人吗”连川随手翻开,指着一幅画。
“哪有人长这样的,这画得跟清道夫一样,就一坨黑,”宁谷说,“照这么画,疯叔那个也是画了。”
“那你要的不是画,”连川说,“是照片。”
“是画。”宁谷说。
“是画出来的照片。”连川说。
“你懂屁。”宁谷不服气。
“你懂。”连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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