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2)
宗九第一眼便是去找黑衣阿赞,发现对方并没有参与到这场骚动中来,只在外围远远地看着。第二眼去看安东尼,结果却发现安东尼就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问题是还是背对着他站着的???
“啊,对了。”徐粟忽然像是想起一件事情般,小声同他说:“之前主系统证明后,没想是安东尼前辈竟然是最先出手的额,是出手帮忙。”
这个出手帮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出手帮忙,不掺任何水分。
在主系统确认了宗九就是内鬼后,以曹鸿涛为首的老人就像见了肉的恶鼠一样,谁都想扑上来咬宗九几口混点分。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时,安东尼转瞬间完成了半吸血鬼的变型,把这些人一脚踢了出去。
不仅是徐粟,全场都惊呆了。
想到这里,徐粟才说,“安东尼前辈还说谁敢对你出手,谁就是与整个夜族为敌。”
这句话其中蕴含的重量不言而喻。
夜族作为整个无限循环公认无可撼动的大势力之一,影响力可谓举足轻重。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像进去,成为其中的半吸血鬼之一。毕竟半吸血鬼的能力不亚于一件高级特殊道具,还能大幅度增强身体素质。
安东尼是夜族高层,他这一番话撂下,对面好几个等级低的新人立马退缩。
别说徐粟了,宗九都有点懵逼。懵逼对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懵逼事情的发展。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懵逼的时候。
宗九在阴间把阴婆的灵魂搞没了,但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想要完成内鬼卡任务,他还得靠近尸体才行。
但问题是宗九左看看右瞧瞧,在诸葛暗眼皮子底下巡视好几回,愣是没看到阴婆的尸体。
无果,他只能诸葛暗对视,结果刚想开口问阴婆的尸体去哪了,对方就言简意赅地开口。
“放棺材里去了。”
弹幕笑疯了。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办,内鬼好不容易才回来却得摸尸体,结果尸体在棺材里】
【倒霉,魔术师太倒霉了吧,我刚刚看着他们三四个人才把棺盖揭起,这一个人该咋办啊这】
宗九:“”
他摸摸看了眼放在庙宇中央的,严丝合缝关得紧紧的朱红色棺材。
宗九:“谁让放的?”
诸葛暗淡淡地说,“黑衣阿赞。”
宗九很想说你这个划水的怎么回事,都告诉说黑衣阿赞有问题了,难道就不能稍微有点同伴爱,发挥那个聪明的小脑瓜帮个小忙吗?!
另一边这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争论或打斗的声音太大,不小心把睡的正香的小男孩吵醒了。
小男孩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肚子饿得咕咕叫,便迈着小短腿跑到门口,哭着叫爹。
守在外边的村民这下子急了。
讽刺的是,王守虽轻女,随随便便就把女儿卖了出去,但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可是宝贝地紧,那是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儿子一哭,王守急得双眼通红,也顾不上之前和阴婆约好的事情,直接招呼村民用锄头砸上去。
“砸,都给我砸!”
之前都是为了逢场作戏。要动起真格来,庙里这薄薄一层的木板哪里够砸的。
几乎是三下五除二下去,就被村民们砸了个稀巴烂。
惶惶月光之下,冲进来的黑影们脊背佝偻,面色阴惨扭曲,瞳孔焦黑,极具不详。
为首的王守更是恐怖至极,手上沾满先前一锄一锄砍死练习生时溅上的鲜血。
庙里对峙的练习生们一惊。
从外边进来的村民,早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一个a级副本里的灵异型存在有多可怕大家都清楚。
这下子也没人惦记着杀死宗九了,这三十几个恶鬼冲进来的刹那,练习生们都后退数步,纷纷动用自己的保命道具。招魂幡,八卦图,缚鬼索齐齐上阵,一时间阴风大作,庙内纱幔被横空截断无数,纷纷扬扬飘落。
“你们去保护那个小男孩!”
宗九一拧眉,努力按下自己心头刚刚魂魄归来的无力感,也拿着纸牌加入了战斗。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下了阴,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三年前荒村实情的人,稍加推测便能得出村长家的那个小男孩便是普通卡主线任务的关键。
普通卡的主线任务是保护村民。现在村民全部都堕落成了恶鬼,只有小男孩这根独苗苗尚且没事。要是他也跟着化鬼,那普通卡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本来普通卡和宗九这个内鬼卡没有半点关系,他也不可能有那等古道热心肠。除非搞清楚整个剧情脉络,不然两方阵营从任务卡表面来看都是敌对的,宗九应该把着优势加以诱导,哄他们走进死胡同才对。
但当初宗九下阴的时候这些新人们竟然一个不落地选择了帮助他。就算他在内心吐槽这些人的好骗程度,到底还是有一种欠了人情的别扭,于是现在就当投桃报李了。
诸葛暗的反应速度最快。
在宗九说出小男孩就是关键后,他长袖一挥,直接就把人带到了保护圈里。快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猜了出来。
见儿子被夺,王守周身的鬼气越发浓郁,面目狰狞。
见此一幕,小男孩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你,你不是我爹!”
听到这句话后,王守瞳孔里的黑色竟有了消退的迹象。
“娃啊,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爹啊!”
他正想把儿子抢过来,结果另一边却出事了。
在激烈的打斗中,不知道是练习生还是鬼撞到了中央的棺材。
摆放在棺材顶部的煤油灯和灵位都被撞得晃悠了一下,不经意间齐齐坠下地。
“啪嗒——”
灵牌四分五裂。
在灵位碎裂的地面,浓郁的黑色片刻间成型。
远处庙门前的森森月光之下,忽然显现出一片骇人听闻的景象。
巨大的铁锅被架设在中央,下方烧着柴火,猩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锅里盛着整整一锅骨白色的浓汤,沸腾后“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无数村民们就站在铁锅旁。
他们将昏迷的老婆婆绑在架子上,听着一旁阴婆声音尖利的指挥。
“人皮莫要浪费了,好好剥下一整块来,收着日后吃,煮了可不好吃。”
画面里的王守闻言,招呼着其他人拿来一碗水银。
屠夫让人按住那老婆子,生生用薄薄的刀尖在老人干瘪的头颅顶上划开一刀,硬生生将水银灌了进去。
水银重,又是液体,不和血液相融,被灌进人皮后便只会浮在表面朝下坠去。因为破开皮后的疼痛,人便会痛得扭来扭去,殊不知正是这运动和摩擦越发让水银落下的速度变快。
等到最后,被灌上水银的人就算疼昏过去,也能活生生地脱出一张血淋淋的完整人皮来。
等剥下来后,村民们还把人皮挂在一旁,把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老婆婆血糊扔到了铁锅内。围在铁锅旁被饥荒逼的饿极人们纷纷露出垂涎饥饿的神情。
“好香啊。”他们纷纷说着,露出陶醉的神情。
乳白色的骨汤一下子溅进最触目惊心的色彩,再也无法洗脱。
这正是三年前,村民们残害王婆婆的景象!
看着这幅惨烈图景,新人练习生们根本经受不住,一个个就地呕吐。
这一回,王守眼中的黑色彻底褪去了。
不仅仅是他,不少村民都被这一幕吓到,露出了原本属于人类的瞳孔,面色极端恐惧。
“回来了那婆子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