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2)
一个人的性命是很容易消失的,尤其是在虞族或是三危这种凶狠野蛮的地方。中原那边起码还有礼义廉耻的袈裟。
于是最近三危这边又出了一件命案。
说是命案也不知算不算,自杀算是命案么?
现在王城的人对刀剑两家联姻的事品头论足个不停,又说刀世子要抢夺刀女喜欢的那个侍酒。结果侍酒不甘受辱,在酒馆里自杀轻生了。
柳离蹲在酒馆门边,想着:“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一个古代创业青年的迷茫。
做与不做,都是一样的。刀世子逼死了阿碧,是既定的事实。刀女虽然不至于为了个侍酒跟刀世子闹翻,但闹一闹还是要的。刀世子向来宠这个弟弟,便由他天天在家里闹。只是这么闹,刀世子也闹心,更何况大家都笑他抢弟弟的男宠,结果人家死都不肯跟他。
刀世子有气无处使,便撒在柳离身上。
当然,柳离好歹有点身份,刀世子也不能真正伤了他,便使人闹他的酒馆。那柳离的酒馆也开不成了,他头一次的创业就此以失败告终。
“唉……”柳离自然气他那个不成器的老爹,“你年纪也不小了,搞这种把戏做什么?吃力不讨好。你说你真将略叔和刀女拆散了也就罢了。只他俩也不能因为一个侍酒自杀而分开啊。”柳祁却说:“他们是刀剑联姻,怎么拆得散?而且我是真心为略儿好的话,也该让他与刀家结盟。我只是不能叫他们恩爱罢了。刀女总是试图要略儿的心,现在是不能了。”
柳离一顿气结:“你是为了这无聊的理由做这么无聊的事吗?”柳祁答:“无聊人自然做无聊事。情呀爱呀,本就无聊得很。”柳离更气了:“我不无聊呀!我是酒馆就这样没了!你怎么问问我呢?”柳祁原就自我中心,并不以为意,但他也知要安抚儿子,便握了握他的肩,说:“横竖你的酒馆是开不久的。”
柳离一怔:“为什么?”柳祁便道:“你的离邑都要保不住了,你怎么能够长久地在这儿呢?”柳离大惊失色:“离邑是天子所赐,怎么保不住?”柳祁只道:“这是机密之事,也尚未有定论。我不能细说。”柳离联想一番,便说:“当然、当然。大概和最近虞族、兇马的事有关吧?天子就想把这个离邑随便赏人了?”那柳离倒是聪明灵慧,那柳祁不置可否。那柳离却冷笑:“既然如此,那也是最近你才知道离邑要易主的。但你要扮‘阿碧’,却是更早之前的事了。你那个时候不知道我保不住离邑,却已经打定主意要我保不住这酒馆了!”那柳祁便道:“不过是小小酒馆,你弄不过这个,再弄一个,也是一样的。”柳离气结:“你!”柳离也不能骂“艹你娘”之类的话,只能拍了半天的桌子,悻悻地跑掉。
柳祁无奈地在这关门大吉的酒馆里躺着。他又想着,酒馆现在关门了也好,清静不少。他便躺在榻上,拿着剩下没卖出的酒,喝了几杯,又醉卧在榻上。
过了半天,却有人进了屋来,坐下了半天。等柳祁醒来,已是傍晚。柳祁睁着惺忪的眼,一见眼前的人,又惊又喜:“略儿?你怎么在这儿?”剑略冷着一张脸看他:“离离将事情告诉我了。”柳祁轻轻一笑:“这孩子!”剑略倒真是讶异柳祁轻松承认了:“你……你真的做了这样无聊的事?”
柳祁便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说我无聊呢?”剑略冷笑:“难道不是?无聊,幼稚,愚蠢。”柳祁却伸出手来,要抚摸剑略的脸颊。剑略绝情地避开了,脸上鄙夷之色甚浓。那柳祁叹了口气,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掌,说:“你真冷,或许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吧?之前的温情脉脉、斯文儒雅,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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