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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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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欢并不知道柳祁最后想说什么。

敖欢甚至并没有听清柳祁说的每一个字,也不是柳祁说得含糊不清,更不是敖欢耳力出了问题,是敖欢一直看着柳祁的侧颜,白嫩的皮肤上满是水汽,耳尖却是胭脂一样的红,像带露的鲜花。现在正是夜晚,彼此都在一个房间内,靠得那样的近,他不仅能看清柳祁脸上的细碎的绒毛,还能看得清柳祁颀长颈线隐入衣领的线条,好像是一条蛇,钻入了敖欢的心里。敖欢根本没有听柳祁说那句话,只听得柳祁似咄咄逼人的开了口,那嘴唇张合,未把将话语说完,最后的声音却被敖欢吞进了肚子里。

简而言之,柳祁话未说完,就被敖欢吻住了。

柳祁没问完那句话,却因为敖欢的行动而得到了答案。他就是想知道,敖欢是不是有意纠缠自己,是不是想干一场。这个答案其实柳祁不用问也能知道。敖欢的表现也明显得很,但却总游离在欲动未动之间,这大概是为了掌握主动权。柳祁便想借助主动挑明来把主动权拿回来,似乎失败了,敖欢先他一步。

敖欢先他一步,将热情散发出来,散满他们的唇齿之间。柳祁却不甘示弱,将舌头探入对方的口中,滑过那尖锐的牙。那柳祁又想起敖欢的虎牙,那尖尖的虎牙,柳祁便又想起之前落在腿间的那一圈牙印。柳祁却又未来得及细想,只感到温暖干燥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腰。原来敖欢松开了他的腰带,将手掌潜入,显然是欲行不轨。

柳祁将敖欢推开,一张细白的脸布满绯色,看着更为甘甜可口。敖欢忍不住凑过去又要吻他,却又被推开了一些。敖欢只得耐下性子,笑着问道:“你想说什么?”柳祁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话实在不是柳祁的风格,听着像是什么动了气的姑娘才可说出来的话。柳祁嘴里蹦出这句话,使得敖欢险些失笑,也不是敖欢,连柳祁也是险些笑场,只是柳祁憋得住,仍是一脸凛然的,叫敖欢不敢笑了,那敖欢打量柳祁一番,似在斟酌柳祁是不是真的恼了。柳祁便装出个认真生气、似被侮辱了的样子来。

敖欢一时拿不准,便玩笑说:“我真的是把你当做我的夫人,想要行`房,行不行?”柳祁冷道:“我受不起。我以为敖公子请我来,是要当做客人。打扮女装也是迫不得已的。”敖欢原想说“虽有‘迫不得已’,但也有‘乐在其中’”,但看了看柳祁的脸色,还是决定不要耍贱,便笑答:“是,您是我的贵客,常先生。”柳祁便整了整衣衫,说:“既然如此,可否拿出一些尊重来?”敖欢又想说“我现在硬着的兄弟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但仍忍住了耍贱的冲动,笑答:“我一直都很尊重先生啊。”柳祁原想说点什么,眼光却不自觉对上了敖欢的下裳,见那儿鼓起了一个大包,竟把要说的话忘了。敖欢似乎也不介意被看,反而很骄傲的样子,又想说“塞外的帐篷是不是特别大”,仍生生忍住了。他想着,那么憋屈,还不够尊重?他敖欢酷爱乱打嘴炮,什么时候看过他人脸色?

柳祁看了一眼,却又忽然一笑。柳祁原本笑得就好看,那破冰的一笑更为迷人,好像有些勾`引人的意思。那敖欢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刚刚那样用舌头舔我的嘴里,我不这样,才叫不尊重呢。”柳祁冷冷说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敖欢倒探明白柳祁的意思了,只知道他不是认真生气,便问道:“自然是你的不是,还须你来赔礼才好。”柳祁又挣动了一下,这下倒是挣不开了,反被敖欢一把圈在怀里。柳祁却道:“你当我是个贵客,那是不是该宾主尽欢才是?”敖欢笑了笑:“当然。”柳祁便道:“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快活,若不能使我快活,是断然不可行的。”那敖欢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之事,我也不是那种无耻蛮人。”柳祁心想:你特么就是个典型的无耻蛮人。

柳祁便抓住敖欢的手,往自己胯间探去。敖欢便摸到一团软绵,确实没半点快活之意。

敖欢淡淡一笑,却说道:“我知你有隐疾。”这“隐疾”二字听着无比刺耳,柳祁就算那话儿不行了,又被上了许多时日,也记得自己是个男人的,听了这话难给好脸,可柳祁还真的给了个好脸,标准的笑脸:“这你也知?莫不还是魏略跟你说的吧?”敖欢默默摇头。

柳祁犹豫再三,终于笑着问:“那就是在庙里了?”敖欢哈哈一笑,心想柳祁终于忍不住要问了,但他又想,现在也该是时候告诉他了。敖欢确实在那神庙里试图弄他的下`体,却怎么弄都弄不起来。敖欢觉得没道理,又伸手去摸他后头,却发现他后头容易得很,敖欢还是头一回发现有这样的男子。

柳祁又道:“你免不了嫌我烦,可我还得说那句——你这样子,魏略知道吗?”敖欢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免不了要问,我也免不了要答的。”敖欢一手搂着柳祁的身体,又一手取了妆台上的银簪把玩着:“他当然不知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对你是那样的。”柳祁欲挣开敖欢的怀抱,却又徒然,便随遇而安地坐在敖欢的大腿上,翘着一双赤脚,笑道:“是哪样的?”敖欢便放下了手中的银簪,目光垂下,落在柳祁一双赤脚上,嘴里淡淡说着:“就那样啊。”

柳祁不能对敖欢的答案满意,便问道:“那你那时以为是怎样?”敖欢想了想,仿佛再组织什么说辞,柳祁也嘲笑道:“我受不了了!”敖欢问:“受不了什么?”柳祁托着腮说:“我原以为我受不了你那口没遮拦的样子,可现在看来,你遮遮掩掩的,才更叫人受不了!”敖欢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你以为我也好受?”柳祁便道:“我替你说了罢。你和他以往都是三危那些没个正形的宗室子弟,交情好的什么的可以一起玩一玩儿,你以为我也可以拿来玩一玩儿。待魏略醒来说起,又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就怂了,不敢跟他说了,是也不是?”敖欢抚掌笑道:“差不多这个意思,但这个‘怂’字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认的。”柳祁笑道:“你不怂,你怎么不跟他说去?”敖欢却道:“我自会和他说去,那是以后的事。”柳祁听了又讥笑:“所谓‘以后’,就是‘永不’。”敖欢摇头,说:“那是你们中原的说法,我说会,就一定会。”说着,敖欢忽然将柳祁拦腰抱起来,露出虎牙笑道:“不然我就不会再碰你。”

几步之间,柳祁便置身在被褥之中。敖欢却没上床,只在床边站着,宽衣解带。彼此亲密接触过了,但柳祁倒还没看过敖欢的裸`体,便兴致勃勃地在枕上支颐看着。敖欢一边宽衣,一边扭过头来看柳祁,看着柳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觉笑了:“你若想看,可以再凑近些。”柳祁说:“那也不必了,横竖你自己要爬过来的。”敖欢闻言,仰头笑着,衣衫滑落,露出一片精赤的胸膛和精壮的腰身。三危人天生似乎就比中原人要壮实,更别说敖欢这马场长大的恶童。他总说自己骑马比走路还多,柳祁如今看他的腰,总算是信了。在烛光里看着,柳祁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想上前摸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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