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紧追不舍（2/2）

伊维尔看着笑得愈发难看的莱茵，觉得嘴里有些苦。他收起烟管，突然有些想念小魔法师的酒。不过虽然伊维尔是这么想，可他这么多天一次都没有回过他们的家。

伊维尔当然是会回去的，只是他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

“我问你莱茵，你看见过自己的未来吗？”伊维尔走到莱茵身边和他一起俯视脚下的城市，“未来的你会是什么样的，你自己预见过吗？”

“没有。”莱茵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未来，因为他想要的未来在千年前就被莱玛诺带进了坟墓。

他活着，也只是为了守护那个人所在意的事物而活着。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守护的事物的真相却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伊维尔斜睨了一眼沉默的莱茵，最后还是没有将自己想过许多遍的话说出口。他抬轻轻扫过莱茵在黑夜中依旧闪耀的金发，又一次想起小魔法师那头柔软的灰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宝蓝色的信鸟突然飞向了伊维尔。伊维尔接住信鸟后看过萨兰斯传来的消息，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萨兰斯可能找到格瑞丁了，”伊维尔将手里的羊皮卷抛给莱茵，那双这几天总是带着一丝懒意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走吧，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抓到了格瑞丁不都清楚了吗？”

“莱茵，你既然还爱着莱玛诺那就别因为其他什么人的一句话就怀疑他，哪怕他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样。”

莱茵诧异的看了一眼伊维尔，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从伊维尔口中听到关于“爱”的话题。

莱茵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他简略的扫了一遍萨兰斯的信后挑了挑眉意味悠长的看着伊维尔说：“爱情真是伟大啊。”

伊维尔哪里听不出他的偷挪，只得白了一眼莱茵后先一步去找萨兰斯。

莱茵和伊维尔再见到萨兰斯的时候无疑是惊讶的，才短短两三天不见，萨兰斯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嘴角紧绷，下巴满是青色的胡茬，眼睛下浮着厚厚的青黑，奶褐色的长发虽然还是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身后，却乱的像十几二十天都没梳过一样。如果再细看，会发现他眼角和额头多了不少皱纹，就连头发里也掺了几率白丝。

萨兰斯已经完全不打算维持自己曾经刻意用魔力保持的青春外表，过去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太过苍老。可现在他爱的女孩死了，他又何必再去维持那副年轻的皮相呢？

自己这副颓废潦倒的样子，若是菲丽西娅看到想必要狠狠骂他一顿了。萨兰斯想到这勾了勾嘴角，最后却连一个苦笑都笑不出来。

“我用菲儿留下的一些东西做出一个可以追踪格瑞丁力量波动的追踪器，”萨兰斯见伊维尔和莱茵都到了后省去客套直入主题，“菲儿的力量和格瑞丁出自同源，虽然大不相同，却还是有些相似的地方。这个东西其实我和她暗地研究很久了，只是她没看到完成的这一刻。”

“其实我这两天研究下来，发现格瑞丁可能也没能完成那个秘术，否则他也不需要活人的生命力和魔力了。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用的是死人的身体的缘故……谁知道的？反正他现在没了莱茵大人的戒指，魔力估计也供给不上，如果要杀了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哼……这么一看格瑞丁凭什么说菲儿是半成品？他才是连个连半成品都比不上的怪物。菲儿比他好多了……”

萨兰斯像个乖僻的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木然的双眼时不时露出一丝涣散却癫狂的颜色。他一边暗自念叨，一边回身从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和指南针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另外两人面前。

“指针在指东北方向，格瑞丁在那。我想做的更精确，但……”他想让格瑞丁死的更早一点。

而且对眼前这两位人类口中的“神明”来说，只要有个方向就足够了。萨兰斯相信，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把整个大陆都翻过来。就像刚才出现在天空的那棵“树”一样，只要动动手就能毁掉一整个国家。

身为站在整个魔法界顶端的萨兰斯当然能从刚才那棵“光树”里感觉出那股杀意，他才不会傻傻的以为那是什么善良的“神迹”。

萨兰斯交出了追踪器后默默转回自己乱成一团的办公桌前低头忙碌，同时又开始没有自觉的自言自语起来，语速飞快声音又低，听的人心生悲凉之余更是感觉毛骨悚然。

“菲儿说我会遇到别的人，和那个人过完下半生，我答应菲儿了，可是我其实不想答应的。但菲儿会生气，我不想让她生气，她身体不好，生气伤身的。不过那个人会在哪里出现呢？菲儿没告诉我，要是我一直待在学院里，是不是就不会遇到了？我不想遇到那个人，可又怕菲儿生气……”

伊维尔和莱茵对视了一眼，莱茵眼中附上一丝不忍，却被伊维尔一记警告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有些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盲目的赋予不确定的希望比较好。

而就在这个空档，伊维尔突然感觉到的从黑蛇那边传来的消息。原来是黑蛇和欧兰迪诺从奥维森商会那边得来一个消息，说是有个盗墓团伙不久前曾发现王陵那边有奇怪的动静。不光如此，他们之中曾有人在那附近见过多恩。

“王陵在王城东北方向。”一直埋头于办公桌自言自语的萨兰斯冷不丁的说道，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霍尔普斯历代国王死后都会葬在那里，那是一个庞大的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