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手机震动不绝,停了又响起,反反复复好几次。
沈思霏却没力气去接听。
他从知道自己第二性别开始,就认定自己绝不会屈服于oa天性和本能,直到发晴期势不可挡而汹泳突然地到来了。
他连拳头都没有力气握紧了。没有力气反抗,像是投降讨饶的弱者。这种感受比发晴期带来的难耐感更让他崩溃。他宁可在数十年前和他生母一起离世,也好过受到余明远这样的折辱。
而身后的alpha信息素越发清晰了,本能让他一边遵从本能可望某种东西,然而心理上又极端厌恶对方的味道。
他从未如此厌恶自己的第二性别。
余明远伸出手要去抓他的衣领。
忽然一道强光从马路上打过来,刺眼无比,让他不得不抬手挡了一下。
尖锐的汽车鸣笛和急刹导致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传过来,余明远眉头皱紧,面露愠色。
哪个误闯的混球,不知道这里都是富豪区,最不要的就是这种摆架子和无理取闹吗!况且这还闹到沈家大门口!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方才挣扎着无法起身的沈思霏忽然发力推开了他,一把将门锁拉开了!
铁锁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沈思霏整个人往前一扑,沉重的铁门被他扑开了一条缝,刚稳住脚的余明远忙伸出手,像是要抓住破牢而出的猎物。
然而他抓了个空。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沈思霏扯了过去,他的眉眼阴沉极了,面目深邃而英俊,眼神里仿佛沉着暴怒的火焰,显得如恶魔一般森然。他气势凶悍,周身笼罩着一层冷冽的阴鸷暴虐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退让半步。
余明远不认识这个人,却有着不差的直觉,登时感受到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他永远无法触摸到的某种历经血气和生死才有的气息,让他双腿发软,相比之下,他就像是牙还没长全的幼犬,顿时不敢吠叫。
余明远深吸一口气壮胆:“你……你哪来的神经病!这里是沈家!把人快给我放下!”
贺西洲贴在沈思霏后背的手把人压在自己的臂弯里,双眼微眯,下巴微微抬起,眼里的神色沉下来,后面的孙微佳知道,这是老板真的发火了,而且很生气。
沈思霏闻到冷杉味信息素,整个人好受不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理智仿佛回来了点,他来不及百感交集,说:“先离开这里。”
先离开,再想办法处理这要命的发晴期。已经够难堪了,他不想当众发晴。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贺西洲的音色在夜色里忽然不明朗起来,某种沉淀下来的真正染过血的嗜杀气息清晰可辨,“再敢碰他一下,碰一次,就废掉你一条腿。”
“你他妈到底是哪里来的神经病!”余明远想冲上去把他怀里那人夺回来,然而忽然来了两个保镖,将他整个人按住。余明远一边挣扎一边尖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余家大少爷!你们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告诉我爹……”
孙微佳冷笑一声,不知从哪拿来一块发臭的毛巾,塞进了他嘴里,余明远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他原本计划要在沈家玩个捕猎游戏,等猎物投降后带回家,特意大费周章遣散了佣人和保镖,还关掉了所有摄像头,哪料到自食恶果,此时帮手也没有,根本没法拦住贺西洲带人离开。反而自己还被擒住,弄的灰头土脸,吃了一嘴怪味。
……
贺西洲将沈思霏半抱着上车,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oa就已经够令人头疼了,他都没时间去为沈思霏生气和心疼。
偏偏沈思霏好像也忍耐不住,在他臂弯里不安分地扭动。
向来面目清冷、穿着得体整齐的沈老师做出这样一副姿态,饶是在酒吧里见过一眼的贺西洲也再次觉得惊艳。同时也觉得有点热。
贺西洲口亚声说:“把空调打低点。”
孙微佳不敢说话。她觉得她的老板是个圣人。从上车开始,放任这样一个oa在怀里挣扎,还规规矩矩什么都没做。
沈思霏忍过一阵难受,意识清明了些,呼吸烫的吓人:“有没有……抑制剂?”
贺西洲顿了顿,说:“抑制剂……对你可能失效了。”
沈思霏重复了一遍:“抑制剂。”
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也不会轻易屈服于oa本能。
贺西洲没说话,孙微佳从包里掏出一支针剂递了过来。
沈思霏撑起身,撩开袖管,让贺西洲把抑制剂打了进去。
然后他闭上眼,似乎在等抑制剂生效。他的睫毛上已经凝了水珠,显得湿漉漉,面色潮红,嘴唇却被咬的发白。
他听到贺西洲说:“我去给你找个医生。”
沈思霏没有回应,一路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他只记得冷杉味的alpha信息素一直环绕在周身,给他带来无边的安全感。不知道是抑制剂,还是alpha信息素的安抚,发晴期好像缓和了一阵。
但只是一阵而已。
已经到来的发晴期不会轻易结束,光靠安抚和抑制剂是不够的,两者只会火上浇油,它会更凶猛地再次到来。
贺西洲在半路接到了临时请来的医生,上车就险些被空气里混乱的ao信息素给熏得当场晕过去,医生摆手说:“贺总,但凡有点生理常识。信息素都浓郁这样了,发晴期都来了,抑制剂失效,还是尽快找个alpha比较靠谱。”
贺西洲:“没有alpha。”
医生:“奇了怪了,您难道就不是个alpha?”
贺西洲:“他……没有alpha伴侣。”
医生说:“这位先生岁数不小了。本来抑制剂就失效了,凡事过犹不及,发晴期这种东西压制得越厉害反弹也就越厉害,更何况他身上有催晴的香,这位先生之前没受过发晴期的折磨吧?一直都是过量使用抑制剂吧?”
贺西洲摇了摇头。
医生狐疑地看着他:“要么您现在弄来人造alpha信息素灌下去,要么给他一个私密空间让他自己捱过去。前者现在没这个时间,后者……这程度我怕会烧坏脑子,他出来了基本也就烧成个傻子了。”
医生一摊手。这两个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看着又呆又傻。
车辆稳当地停在了家门口。
第二轮发晴期已经来临,沈思霏已经彻底沦陷。他死命抱住了贺西洲,不停地扭动和亶页栗,把整个头都埋进贺总的脖颈,贪恋地嗅着信息素的味道,嘴里都是压抑不住的口申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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