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2)
他似乎不愿多呆, 车子靠边停下,他拉开车门往外走。
季越东跟着下车,他在季舒身后喊道:“你要去哪里?这离你住的酒店很远。”
季舒一声不吭, 他甚至连头都不回, 他往前走,即便前面是一条看不到头陌生的路, 他也不愿意回头去季越东的车内。
可身后的脚步一直都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舒扶着膝盖停下来。
季越东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季舒抬起头,季越东垂眸,目光落在了季舒腕间的红绳上。
由几根绳线编织在一起的红绳挡在腕间, 季越东捧着他的手, 要去碰那腕绳。季舒突然挥手把他打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腕,肩膀收紧,警惕地盯着季越东。
季越东皱起眉,低声道:“陆潇和我说你……休学了一年。”
季舒一震,他往后退,季越东却步步上前。他轻轻松松抓住季舒的手腕,不容他挣扎, 一只手扯开了那根红绳。
藏在身子后面的是一段浅色的肉疤,不得法的割腕方式, 没有死成,却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
季越东呆呆地看着,季舒抿着嘴唇,咬着牙忍着喉咙里的酸楚。
季越东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季舒低头不语,季越东揽住他的肩膀,沉声重复了一遍。
“你走后。”
有很长一段时间,季舒时常会去想,如果自己没有长大,如果他没有去喜欢季越东,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季越东不喜欢他,不相信他,这个人总是用长辈的目光看待着自己,在他眼里这种喜欢,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盲目行事。
整整一年,他都在那个死胡同里兜兜转转。他伤害着自己,不吃东西,整日整日的昏睡,不愿起床,躺在房间里看着半空发呆。
他休学了一年,那一年,季越东在世界各地旅行。
季舒对他说:“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了什么会让我难过。”他直勾勾地看着季越东,声音很轻,像是叹息,“你会让我难过。”
季越东从未见过这么痛苦复杂的季舒,在他的记忆里,小孩一直都在笑,比多尔多还柔软爱撒娇。而现在季舒呈现在他面前,漂亮的面容好像是灼灼野火,他的脑子里呈现出了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季舒,驳杂着他施加于季舒的痛苦,复杂残酷地生长着。
季舒想,季越东可能永远都不会懂自己对他的感情,那种强烈到令人发指的窥探欲望,像是一个疯狂的跟踪狂,一个热烈的信徒,而季越东就是他所朝圣的路。
他想要到季越东的心里,去寻找自己的圣殿。
但他失败了,不止一次,他在岌岌可危摇摆不定的索桥上掉下来,他摔得粉碎,痛到不能痊愈,他终于是害怕了。
季越东终于是站定不动了,季舒继续往前走,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季舒已经被夜色吞没。
季舒原本是想在广东多留几日,可因为变故,决定提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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