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这不是当初和小胜在一起念书的那个学校,虽然很像,但是不是这个,那个都过去了。
——早就过去了。
他们一群人走进教室,这个一年a班的教室里空空荡荡还非常老旧,到处都是厚重的灰尘,窗台的下缘地方还生长着年代久远的苔癣,和教室四个角上灰白的蜘蛛网充当这个鬼屋一样的教室恰到好处的装饰品,打开似乎随时都要报废散架的木门,扑面而来是一股子无比呛人的厚重霉味,夹在着几分令人作呕的肉类和食物腐烂的味道。
绿谷进入后捂住口鼻用手挥开他面前的苍蝇,他迅速的用眼神数了一下教室里腐朽道摇摇欲坠的木质桌椅,发现果不其然少了一张课桌,他硬着头皮迅速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这种时候站着会无意识地给其他人传递不属于这个集体的信息,给人一种我就是鬼的暗示,在一开始大家信息都不清楚的时候,很容易被胡乱带头的人票走。
但是当所有人都坐下来的时候,绿谷又开始紧张了,他发现没有站着的人,有个人不在这里——
——他的恋人轰焦冻没有出现在这里。
其他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人带着不怀好意的假笑,靠在椅背上提议道:
“哇,安德瓦大名鼎鼎的儿子不在这里,要不我们这一轮先——”
门被推开,轰焦冻表情冷漠地走了进来,刚刚还主动提议要票他的人自动地闭上了嘴,一群人的视线全部神色莫测地落在了这个消失了一段时间的alpha身上,而轰焦冻只是轻描淡写地环视了一下全场确定自己没有位置之后,他就平静地走上了讲台,他拿出一副破败的眼镜一样的东西扔到了讲台上,然后语气淡淡,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我找到了一个道具。”
轰焦冻不管下面的骚动,接着平静接二连三地往下扔爆炸性消息,他无波无澜地说道:
“叫做验证眼镜,可以检验一个人的身份,我就不浪费了,我是预言家,你们谁想被验。”
轰焦冻扫了全场一下,一阵鸦雀无声,他垂下了眼帘像是在思考,接着似乎得出了答案一样看向了在座位上收拢四肢贴着身体坐好,像个乖乖学生一样面临老师的视线浑身僵硬的绿谷,轰焦冻的嘴角弯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他像是并没有针对这个上一轮在最后关头使用了不入流的小手段淘汰自己的第二名,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漫不经心用手指一直在课桌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轰焦冻直视绿谷说道:
“不如我们让绿谷同学,来验一下吧。”
轰焦冻不紧不慢地从讲台上走了下来,他目光幽深暗沉地靠近牙关紧咬的绿谷,低头靠近他,贴在他耳边低语道:
“怎么了,绿谷同学不敢吗?”
绿谷心头一跳,他垂落在课桌下,还在隐隐颤抖的手被人无比自然地用身躯遮挡着,躲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里轻轻抓住,对方修长的手指夹在一张冰冷的卡牌贴在手腕上,而绿谷的手心里也有一张卡牌,两只手无声无息一触即分,卡牌带着两个人的体温悄无声息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淡定自若的轰焦冻和紧张到直吞口水的绿谷暗度陈仓了,绿谷简直要被这个过于嚣张和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胆大包天的操作吓到头皮发麻,而轰焦冻已经眉目冷淡漠然,像是刚刚交换的只是一张不值一提的废纸,而不是一张决定生死的底牌。
绿谷的手心里全是汗液,他像是被靠近的轰焦冻威逼到说不出话的地步,过了一会儿这个软弱的alpha才开始意识到如果不在这里反抗很有可能直接被下一轮投票票死,绿谷才开始有点怒意,脸上带着生气的红晕,站起来仰头反驳道:
“你说你是预言家,但是规则里清清楚楚地写了只能有一个预言家!”
绿谷像是一个被压到不得不反抗的新生一样委屈巴巴地控诉对方不仅悍跳还要真的把真的预言家置于死地的行为,绿谷把那张卡牌猛得亮了出来,他绿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得看着轰焦冻:
“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轰焦冻学长。”
绿谷的心脏狂跳,他甚至都不敢别过视线看自己手里被汗液打湿的牌到底是不是预言家,只能通过观察周围人的反应来判断这出反目成仇的戏到底演得成不成功,他只是毫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了他的恋人不会害他而已——
——刚刚轰焦冻在课桌上像是不经意地敲的节奏,敲得是《随身机甲课程》里一段他拿了最高分的解密电码,翻译过来就是——
——[换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