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蔺景明划着手机:“订酒店套间行么?”
沈绘还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 敷衍道:“我能有什么意见。”
“这不是担心有些叛逆的小孩出门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天天叫他小孩, 是不是占便宜?
沈绘坐到蔺景明旁边, 指着上面的情侣房,充大头道:“像我这种见过世面的人, 穿过的女装比某些人的内裤还多。什么房子都能住, 这个都行。”
蔺景明伸手捏了捏沈绘的脖子,顺着沈绘的指导,从善如流地订了两晚的情侣房。
“哎, 你……”沈绘抓住蔺景明的右手, “你干嘛?”
蔺教授从容地换上左手指纹付款, “跟你出去见见世面。”
沈绘牛皮吹破了,把脖子胀得通红。
两人又紧挨着定下其他行程,宛如商量度蜜月一般。
“今晚早点睡, 明早去机场。”蔺景明拍拍沈绘的肩膀,起身要走。
沈绘跟他出了书房, 见他往客卧走,拉住蔺景明:“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沈绘从发烧被蔺景明接过来, 糊里糊涂睡了半个月主卧, 实在很不好意思, 他想到蔺景明今晚或许要收拾东西, 让他睡自己的房间比较方便。
蔺景明突然逼近一步, 把沈绘堵在卧室门前, 双手撑在颈侧, “你睡了我的卧室不够,还想把每张床都滚一遍?占有欲这么强?”
“你胡说八道。”来自蔺景明的荷尔蒙强势侵袭,沈绘有点腿软,小声反驳,“不就睡张床吗?又不是睡你,唔——”
沈绘惊喘一声,被蔺景明抱起,紧走两步到卧室,把人扔到床上。
蔺景明:“注意措辞。”
沈绘不知道怎么的,胆子大了起来,钻进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我就说,有本事你揍我啊。”
都成年人了还不准他撩两句啊?
“你是笃定了我不会动手?”蔺景明好笑,之前那个大街上见一眼就跑的小兔崽子呢。
沈绘早知道蔺景明是只纸老虎了,还真没有当初那么怕,他正想得瑟两下,突然被子涌进一阵风,“啪”一声屁股被打了。
非常响亮。
沈绘有点怀疑是不是被脱裤子打了,要不怎么这么响,他瘪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带,发现还在。
怎么回事?
这个疑惑的小表情落在蔺景明眼里,就觉得他分外可爱,他低头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背,不打算告诉沈绘真相,刚才是他隔着自己的手打的。
沈绘脸皮薄,一脸红就容易被看出来,跟喝了假酒一样。他闷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蔺景明在屋里收拾衣服。
他在主卧睡觉,蔺景明便很少进来,偶尔进来拿换洗衣物,沈绘一般都不在。
很难得,两人都在蔺景明房间里,这种感觉,有点像……夫妻?
柜门拉开关上,抽屉滑出推回。沈绘在心里猜测蔺景明拿了哪几件衣服,抽屉里是内裤……沈绘清醒了一下,我怎么像个变态?
蔺景明五分钟收拾好行李,他要带的东西很少,便问沈绘要不要和他共用一个行李箱。这样沈绘便可以空着手,什么也不用拿。
“好啊。”沈绘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把床边自己从学校带来的行李箱打开,翻出几件衣物,塞到了蔺景明衣服旁边。
……
第二天晚上,沈绘和蔺景明入住酒店,情侣房不愧是情侣房,喜红色的大圆床,各种撩惑的纱幔乱坠,连浴缸都不放过。
沈绘有点头疼,他相信蔺景明也是。
住惯了简约大方的居室,面对这一大堆粉红布置,还有点不适应。
第一次和蔺景明同床,沈绘以为自己会紧张地睡不着,结果刚躺下没一会儿,就一人一张被子,卷着睡着了。
大圆床充分暴露了沈绘不佳的睡姿,平时摸着方床的边边和床头栏,心里还有点数,知道哪边是头哪边是侧,一旦换成圆床,那可真是三遍六十度一模一样,怎么转都没觉得不对。
他和蔺景明睡成了十字交叉型,一条腿横在蔺景明小腹上,另一条腿被蔺景明夹住。
沈绘蹭了蹭他的小腹,脚心抵着某处坚硬的东西,又要换姿势。
清晨本就是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刻,蔺景明意识还未清醒,一只手先探下去握住了沈绘的脚腕。
蔺景明没有控制力道,沈绘立刻被掐醒了。
“疼!”
他惨叫一声,蹬了蹬腿,觉得自己的脚仿佛被钉在了铁柱上,挣脱不得,疼痛之间,他踩到了一处支点,赶紧借力想要抽身,但马上就被更狠劲地按住了。
沈绘眼里蹦出泪花,他不会骨折了吧?
蔺景明被沈绘的惊叫吵醒,等意识到自己钳制住沈绘,急忙把松手,声音沙哑道:“没事吧?”
沈绘泪光闪动,仿佛被虐了一晚上一个可怜兮兮,他坐起来,捧着自己的脚,“你揍我了。”
蔺景明也不管自己被沈绘蹭硬了,急忙低头去看沈绘的脚腕,红了一圈,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问题。
他沿着脚踝摸了一圈,“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沈绘缓过来,“不疼了。”
蔺景明轻轻给沈绘的伤处吹气,“不疼不疼,待会儿涂点药膏。”
“对不起,没控制好力道,我向你道歉,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沈绘眼睫湿漉,眼睛像小鹿一般澄澈,他看着蔺景明,一时间想不到要提什么要求。
好像也不全是蔺景明的错。
要不是他先把脚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他仰着下巴偷瞄对方嚣张的那处,眼尾都是挑衅:“我可以捏回去么?”
蔺景明一顿,突然在沈绘的脚腕上吻了一下,“捏伤了你也能亲回来?”
沈绘猛地收回脚,他究竟为什么要在大清早跟蔺景明说这个。
太少儿不宜了。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轻微红肿的脚腕,摸着嘴唇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连个脚腕都比不过?
……
沈绘被亲了,脑子里又开始琢磨昨天蔺景明的那个口误。
他喜欢省会?
喜欢沈绘?
热闹的夫子庙里,沈绘被蔺景明拉着躲避游人。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是不是脚疼?”
沈绘幽幽地看着蔺景明:“没有。”
他们现在立于一面墙下,上面记载孔圣生平。沈绘随意看了两眼,忽然夸张道:“哇。这孔丘真是神仙人物,千古圣贤,你看那边有个婶子在卖绳子,夫子庙也能求姻缘啊?”
沈绘:“你能复述我刚才的话吗?”
蔺景明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不懂沈绘要干什么。
“快点。”沈绘央求蔺景明,“蔺大律师不是过耳不忘,听人陈述一遍马上就能记清关键点吗?我考考你。”
蔺景明一头雾水地复述了一遍。
沈绘竖着耳朵,“等等。”
他打开录音机,“我记性不好,录个音听听你有没有忘词。”
于是蔺景明又说了一遍。
沈绘法官似的,表情严肃地听完三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刚才那一句话里包含了神仙、圣贤、绳子、婶子,都是shen\heng的区别,为什么蔺景明就能吐字清晰,跟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样。
到了“省会”两个字,就读得跟“沈绘”一样。
蔺景明会不会喜欢他?
这个糟老男人坏得很,故意让他摸不着头脑,还亲他脚腕。
沈绘气鼓鼓地去买了两根红绳,一根挂左手,一根拴脚上。
蔺教授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语气很酸:“这么喜欢,我把这一架子都买下来?”
还有买两根自己戴的?不送他要送给谁?
“我就喜欢。”
两人上午逛完夫子庙,下午又去了秦淮河。
两岸古建筑颇多,街店林立,有一家卖酒的小栈,门口放着几缸女儿红。
沈绘和蔺景明坐在木桌上,小尝了几口琥珀色的酒酿,沈绘忽然问他:“你有没有喝醉过?”
蔺景明摩挲着小巧的酒杯,淡淡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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