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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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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年前。阮玉肯定不是说的刚结婚的那个七年前。

那就是刚大学毕业的七年前, 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他们对于彼此的意义,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为什么要回去?

因为,后悔了吗?

陈督只觉得像是腊八天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的他浑身上下都凉了。

而且这冷水还要冻成冰渣,不断的往他心眼里扎。

他忍住了拔腿就走的冲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结果一张脸似笑非笑, 似哭非哭。

陈督强撑起一个平和的微笑:“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

说一个字,他的心就跟着颤一下。一抽一抽的疼。

阮玉依旧低着头,缄口不语。

陷入沉睡的蛋蛋被吵醒了, 从狗窝里迈着小短腿走了出来,摇着尾巴蹭了蹭阮玉的裤腿。

阮玉弯下腰抱起了狗。有些感谢至少此时此刻能有事情让他分心。不用直接面对陈督的诘问。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小狗的几声奶气的叫唤。

陈督突然的转过了头,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隔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问:“是我哪里没做好吗?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的表情依然看上去温柔无比, 就是眼眶有点红。

阮玉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曾经他也无数次的想这么问他,只不过脑海里的那些被灌输的顺从和忍耐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他其实真的很羡慕傅勋了。说走就能走。

不像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姿态放的那么低, 低到尘埃里,却又不自量力地想在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

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

他过去高昂着的头现在是垂下的,永远站的笔挺的身姿此时的腰却是弯着的,曾经踌躇满志、笑起来都有点不近人情的一张脸, 如今眼眶都是红的。

就像是一个轮回。

好累啊。

好烦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哀求,说你别管我了,我好累啊。

另一个声音却又带着哭腔问着,问能不能救救我?

阮玉的肩膀松懈了下来,他摸着狗顺滑的皮毛,唇动了动,放缓了语速回答:“你做的很多了,我很感谢你。不过能让我冷静一下吗?”

陈督的一双眼睛看着他,唇线向下撇着,就像在无声的拒绝。

阮玉跟他解释:“我没事,药的剂量也是之前的剂量。之前蛋蛋爬上茶几把药弄洒过一次。”

面前的人站了起来,眼神复杂。

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好,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阮玉说。

他看着他转身,关上了门。屋子里的暖气很足,阮玉却觉得自己的手冻的有点僵。

他在床上辗转了半天才睡着,临近天亮,却又猛然惊醒。

他骗了陈督。

蛋蛋并没有把药打掉,是他自己加大了药量。

也就跟他失忆以前的剂量一样。

自从那天从穆家回来,阮玉就反反复复的做着一个连续的梦。

这个梦里,崽崽死的很早,就像陈督说的那样,是吞食了玩具卡住了气管,抢救无效去世的。

在宠物医院里,医生的神情哀切又愧疚。

这个梦里,他也没遇到傅勋。一个人安静的活着,日子平和又了无生机,夜晚也漫长的让他难耐。

他活的很孤独。

有时候,他一觉醒来,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现实还是梦里。

残存的悲哀让他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

刚才,梦里的医生正告诉他,他怀孕了。

……

随着脑子逐渐清醒,梦的记忆慢慢变的很淡,那种仿佛亲生经历过一次的感觉也跟着散去。

只是那厚重的、让人压抑的绝望感依然如鲠在喉,挥之不去。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

阮玉转过头看向窗外,太阳初升,冬季的日光晦暗无比,室内的玻璃窗上凝着的霜花慢慢蒸腾成了水汽,有液体蜿蜒而下,留下一道道的水痕,看上去就像是有谁偷偷大哭了一场似的。

日子转眼到了周一。

穆玄照例在a大上课。他性格温吞平缓,讲课却十分风趣,在学生里颇受一些好评。

今天也是这个学期,他要上的最后一堂课了。

只是他刚戴好眼镜站上三尺讲台,就发现课堂上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陈督。

他不像穆玄之前见过的那样西装革履,和如今年轻人的打扮差不多,看上去倒真有点学生气了。

估计也就是这样,才轻轻松松地混进了人群里。

穆玄即使讲课再风趣,也不觉得自己的外国文学能对陈督有什么吸引力,能让对方在工作时间跑过来听课。

那他为何而来?

穆玄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原因。

阮玉。

于是穆玄有点微微懊恼了起来,当时他见到陈督的时候一身酒气,要走的时候还扭过头,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早知道阮玉的alpha性格这么霸道,他就不该上去说话。

身为一个beta,穆玄大多时候并不能很好领悟ao之间的独占关系。

希望他没有给阮玉的婚姻带来太大麻烦。穆玄在心里有些无奈的想着。

临近下课,周围不断有人小声撺掇着同伴,试图鼓励对方去找后排的那个alpha要一个联系方式。

穆玄收拾了一下教案,果不其然在教室门口遇到了正在等着他的人。

他停下了脚步。

“您好,陈先生,请问您有事吗?”穆玄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对方的微笑显然比他更标准:“穆教授,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不知道今天您还有课吗?能不能请你去喝个下午茶?”

穆玄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他和这位陈先生接触不多,自己父亲倒是对他赞不绝口,恨不得是自己亲生儿子。心里琢磨着估计是之前宴会上和阮玉说话引起了什么误会,要不然陈督也不会来找他。

那就说清楚就好了。

下午茶自然是喝的索然无味。两个人意不在此,有点白瞎了这么好的斯里兰卡红茶。

在一番客套之后,陈督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天参加了穆老先生的寿宴回去后,阮玉对我态度就很奇怪。”

陈督的面色有些无奈,就像是一个想讨恋人欢心却找不到方法的青春期少年。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不得不说,穆玄觉得和他相处十分舒服,然后他恍惚了一下,大概像陈督这样的人,想要和谁交谈起来都不难吧。

当年酒吧见面几分钟,他就被忽悠着收下了名片,哪怕对方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小职员。

陈督继续说:“我思来想去也没做什么惹他不开心,最近一段时间他却老对我冷着个脸,我猜测大概是和你聊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却不愿意告诉我,于是只好向穆教授求助了。”

“不知道您是否能帮我这个忙,告诉我你们当天到底说了什么?冬天这么冷,我一个人睡客房经常冻成狗。”

他打扮的很年轻,言语也十分年轻,跟自己那些调皮的学生看上去没差,穆玄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这次倒不是客套的微笑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穆玄自己内心坦荡荡,于是把当年的事又复述了一遍。

他连自己上学的时候暗恋过阮玉都没隐瞒过。

穆玄说的时候一直在打量对方的脸色,只有在谈到阮玉差点被人强行带走的时候,面色变了变。

陈督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态度十分诚恳地感谢着:“谢谢您当时救下了阮玉。”

“应该的,”穆玄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不是阮玉,是别人,我要是知道也会救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说起来,当天你也在那个酒吧。我们见过一面,谈过几分钟,我还收了你名片……不过非常抱歉,我事后不知道把它丢哪儿了,没有找到。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

陈督从善如流的从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比当年的精致了很多。

“现在联系也不迟。” 陈督笑着说,“倒是希望穆教授不会介意社交圈多我这么一号人。”

“怎么会呢?”穆玄哑然失笑。

……

……

陈督送穆玄上了车。

他转过身,脸上的和煦的笑容在刹那之间消失殆尽。

风吹的他的头有点痛。

他已经从穆玄的叙述中,大概的明白了当年发生了什么。

陈督记性好,思维能力也很强,以前上学的时候,再怎么聱牙佶屈的文言文,他看个两三遍就能背的差不多了。七年前的事,只要稍微有些特殊,刻意回想,总能想个大概。

他当然记得那个电话。

打电话的人说“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他当时还觉得奇怪。那个男公关一脸势利的急切模样让他看着都想笑,怎么第二天就这么礼貌了。

那个电话应该是阮玉打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阮玉把他当成了那个救下了他的人。

然而他从来都不是他的英雄。

他们这七年婚姻——

留下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回忆。

一开始的隐瞒,后来的冷淡。再到最后相顾无言。

如果不是到最后,自己爱上了他,大概对于阮玉的种种遭遇,他也只能说一声非常抱歉。

然后希望他能坚强点,祝福他有一个更好的明天。

刀子又没扎到他身上,他怎么会觉得痛呢?

陈督漫无目的开着车,脑子里一片空白,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阮玉公司楼下。

但是现在……阮玉应该还没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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