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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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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景廷手上并无利器, 那个男人连自己是被什么器物攻击的都不知道, 便彻底躺倒在地上。

“救……救命……”

他双腿抽搐,背脊紧贴住地毯,如蛆虫一般蠕动几下,满脸血污。

天花板的挂灯忽然爆闪,四周陷入半明半昧的光线中,只一瞬间, 刃唯察觉到强风劲劲, 将地毯上放置的盆栽掀翻到几米开外, 整个行政走廊弥漫开难闻的血腥气。

男人伸出已被不知何种力量剥得嶙峋的手骨, 试图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去抓住刃唯的衣摆,嘶哑道:“救我……救我!”

刃唯猛地甩开他的手, 瘫坐在地毯上, 努力睁着另一只未被血糊住的眼……

半句话说不出。

他开不了口, 甚至连成景廷也看不清了。

他的半只眼里只剩下一个高大的黑影,正自走廊深处缓缓走出。

地上已经没多少气的男人剧烈喘息着,面目狰狞,尖叫声近乎刺破耳膜。

他像眼前忽地被遮障了什么秽物,疯了一般伸手往脸上身上狂乱抓扯,“呼哈……”

刃唯感觉头很痛。

最后闭眼时,他看见成景廷从黑暗中显出的身形, 犹如才从地狱浴血而出的阿修罗王, 从头到脚迸发出厚重的爆发力——

一抬手, 四周空气都为之急骤震颤。

昏迷前留在脑海里的最终画面, 是成景廷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

再睁眼,已是不知道第多少日的凌晨,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刃唯撑着手肘从床上翻身而起,花了五秒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酒店内。

看装修并不是客房,倒比客房更加宽阔,生活用品也是摆得齐全。

应该是自己还没住过的顶级套房。

他回忆起昏迷前所见的场景,一激灵,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有没有缺什么零件。

再回过神,刃唯打了个寒颤。

成景廷杀人了?

自己怎么在这儿?他人呢?

那个咸猪手宾客死没有?

翻身下床,刃唯光裸的脚踩上铺好羊绒毯的地,被房间里的冷风刺得瑟瑟发抖。

他飞奔进浴室洗漱完毕跳出来,又将床上被褥掀了个底朝天。

他正要寻找手机,抬头就看到房间门开了。

“你醒了。”

成景廷身穿的衣服不是那天看见的黑袍,已经是西装了。

没有血,没有腥味,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站在自己眼前。

刃唯盯了他几秒,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就持续了几秒。

成景廷先动作,将手上托盘里的热奶茶和红丝绒蛋糕放置在茶几上,走到床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刃唯一把抱住了腰身。

将脸贴上男人的小腹,刃唯已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紧张不已:“……你没受伤吧?”

“没有。”成景廷任由他抱着。

刃唯声音闷闷的,“那个人,是,是死了?”

成景廷伸手,重复以前的动作,用掌心去托住刃唯的后脑勺,大拇指揉揉他的发,“也没有。”

刃唯一愣,抬起头,“现在在医院吗?我看他手指……”

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哽咽难言,赶紧喝了口奶茶冷静,才得以继续讲下去:“手指都飞过去了。”

“你看错了,”成景廷淡淡道,“什么事都没有。”

刃唯握拳,像不信似的,在成景廷背后敲打,“血呢?把我眼睛都糊了!”

“没有血。”成景廷蹲下来,像同小孩儿讲话,口吻带些劝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什么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客人确实还在医院,但没有受伤,更没有生命危险。”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他的手指头飞出去,别的大伤口不知道在哪里,血溅了一地,还抽搐,还尖叫,分明就是痛苦惊慌到极致。

刃唯担忧地皱起眉,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那他在医院做什么?检查?”

“精神科。”成景廷说,“有一点小问题。”

“小问题?”

“嗯,神经衰弱。”

“……”刃唯趁机手乱,把掌心贴到成景廷的屁股上,故作镇定道,“噢,被你吓的?”

成景廷不计较他“咸猪手”,说:“他自己吓自己。”

这一招甩锅厉害非常。

客人确实没有被伤害到,只不过是被成景廷这个恐怖之源吓了个半死,误以为自己的手被割掉了,血被放了,像井喷似的高高溅起,行政走廊的天花板都凝固了血块。

其实都是假的。

成景廷垂眸,看将手臂环在自己腰身上的刃唯,心中长叹。

幸好自己来得足够及时,不然会发生什么成景廷真的不敢想象。

他虽为比普通鬼魂更高一等的“王”,但毕竟要保护刃唯,防鬼防了太久,完全忽略了活人也是一个危险的因素。

成景廷看刃唯仰着头嗷嗷待哺,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嘴唇,问道:“以后还喝酒么?”

刃唯一张脸通红。

怎么忽然……就靠这么近了。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疯了似上蹿下跳的小心脏,抿紧嘴唇,说话都不利索,“还,还……”

成景廷以为他会很乖地说:“老子不喝了。”

结果,刃唯犹豫再三,贯彻落实“绝对不撒谎”的原则,说:“想喝。”

“……”

“酒哪儿能不喝,我还要做生意呢。”刃唯也大着胆子去蹭成景廷的笔尖,暗叹一声这弧度生得太好,不是挺得过分也极为立体,将成景廷的面部轮廓拔高到了国际男模层次。

“不必要喝的酒就少喝,”成景廷头一次温柔得如此明显,“自己想喝了告诉我,我陪你喝。”

刃唯还傻愣着,“你不是不怎么喝酒吗……”

“偶尔烧烧心,烧烧肺,舒服。”成景廷笑着说完这句,特有快意江湖气。

那会儿刃唯还没能理解到“烧”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说酒的烈度高。

刃唯便说:“喝低度的有什么意思啊?”

讲完,刃唯劲儿上来,特别大声:“不喝醉怎么乱性啊?”

成景廷见他这小脑袋瓜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自己呼吸也有点儿乱了,伸手敲敲刃唯的额头,丝毫不为所动。

“客人真没事儿吗?”刃唯想说去看看,但想起那人猥琐行径又实在气不过来。

“没事。”

“我真觉得我跟一小屁孩儿没什么区别,自保都不行,”叹口气,刃唯也内疚起来,“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必须要喝酒……”

成景廷只是说:“下次喝之前给我发个消息。”

刃唯眼里的光亮起来,“啊?你要跟我拼酒吗!”

“……”

“不是吗……”

“我说过了,”兴许是多日劳累,成景廷说话的声儿低低哑哑的,“我保护你。”

“我也保护你。”

刃唯装作特淡定地回了一句,“绝对不让人投诉你,也不让谁诋毁你,不让人不承认你的帅。还有,酒店要做就做到最好,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

成景廷:“……”

活人身上的温度太热了,成景廷抱得鬓角流汗,低声问:“第二步打算什么时候迈出来?”

刃唯也感觉热,挣扎开一些,让两人保持着最好的对视距离,“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毫不犹豫地,成景廷扣住他的后脑勺,深吻上去。

一分钟过,刃唯的双手把成景廷的西装领口揪得凌乱不堪,松开后低低喘气,耳朵烫得可以煮鸡蛋。他舔了舔唇角水渍,才慢吞吞的说:“刚刚已经迈了。”

“嗯?”

“一共一百步,”刃唯用手指比划,“你迈了两步,剩下的就交给我啦。”

他看成景廷不吭声,伸手环上成景廷的脖颈,语气有点急,“我在说感情,没跟你说酒店呢。”

“我知道,”成景廷低头吻了吻他唇角,“其实不止一百步。”

刃唯难得抒情一下,看成景廷还挺配合,鼻子酸酸的,“那是多少?”

“很多很多……”成景廷说。

多到一共多少年,他都数不过来了。要是有时间,他得托人去书店买一本历史册,把那些缺失的年月全部数一遍,再记在心里。

这是他想要的,也仅剩的了。

听完这句,刃唯毫无预兆地流了点儿金豆豆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为了不让成景廷发现,快速地抱紧了成景廷,在成景廷的肩头用袖口悄悄擦眼泪。

明明是这么好的时候,自己哭一下多败兴致。

刃唯想起才认识没多久时,成景廷在房间里说:你不爱哭的。

骗子。

认识成景廷之后,刃唯的泪腺都发达点儿了……总是动不动就突然流出泪来。

“成景廷,”刃唯哑着,像小兽低鸣般唤了一声,“我得谢谢你。”

都太好了。

短短三个月,因为你,我好像自己都长大点儿了。

也坚强点儿了。

答谢宴风波被酒店内部掩盖得严严实实,甚至第二天继续营业后,并无人谈论。刃唯昏迷几日才醒过来,酒店员工群不免有些风言风语。

成景廷管不了这些八卦又话多的小鬼,倒是由他们去。

在行政走廊对刃唯动手动脚的客人到底非富即贵,一出院就开始到处找记者,向外界阐述了一波自己的“撞邪”经历。

那一晚他什么都记得,甚至自己对刃唯动手动脚都一清二楚……唯独忘记了欲“杀害”自己的是成景廷。

他的印象中,那只鬼的脸模糊不清,狰狞可怖。

刃家关系网复杂,刃唯也找人拦截了消息,但藏得住一次藏不住两次,没捂多久,消息还是被一家自媒体爆了出去。

网络上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有好事者留言说,自己在x酒店的床垫里发现过白纸做的剪刀。哪家酒店没事儿拿纸剪刀塞客人枕头底下?

这不是辟邪是干什么?

还有说,酒店电梯间顶挂了桃木剑,居然还挂反了。

刃唯一条条浏览消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干脆放手,让这些媒体自己炒来炒去,看看到底能得个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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