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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措于辗转难眠之中决定给自己寻求一些慰藉,他摸到床头的手机,在各大论坛网站搜索了“炮友、同事”之类的关键词。他原以为这种天方夜谭一般的关系,发生的概率少之又少,没想到搜索的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多。
他耐心地一一点击进去查看。有关两`性`关系的话题总能引发一大片的讨论,每个帖子里回复的人数都还不少,大概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想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说上几句话。时措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动着,看着别人的回答他更愁了。
原来别人的故事大抵都是从同事发展为炮友的,几乎没有人是倒着来的。时措觉得有些不甘心,仍继续努力翻找着。有些人的描述挺逗“我们是同事,天天见,不尴尬。”,屏幕外的时措倒是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床上打情骂俏无下限,把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个遍。西装外套一穿,竟还能笑意盈盈地做同事,实在是令他佩服不已。
果然,评论里大多都认为这种“不尴尬”的状态有些非比寻常,不少人都说,为什么不考虑继续发展,索性结婚吧……时措心里咯噔一下,他歪着脑袋躺在床上脑补了一下。徐了,一个大龄老gay,混迹于bds圈子,还是个主……如果和他在一起,那不是要被关在家里当24小时的奴隶……
3天非比寻常的遭遇,使时措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惊胆战,那种精神上的压迫与摧残,简直比让他在办公室通宵一周还可怕。他拼命甩甩了脑袋,努力把这种糟糕的想法丢出脑外。
旁观者的意见都是无用的,最重要的还是他这个当事人怎么想。时措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极为惆怅地会周公去了。
时措第二天是顶着两个眼袋醒的,他烦躁地蹬开身上的被子起床洗漱。自打和暴君遇见了,对方入梦的次数都快数不清了。时措精神萎靡地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哗啦啦的水声冲不掉脑海里残存的梦境。他清楚地记得,在梦里徐了天天在停车场堵他,他怎么逃也逃不掉。更可怕的是,徐了逼迫他在办公室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光怪陆离的画面在脑海中碰撞,炸得他脑子生疼。时措垂头丧气地换好衣服下楼,原先每天早上都得吃三个肉包的他,今天愣是只要了俩,一个还是素馅儿的。
时措一进入公司的领地,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紧绷起来。他眼疾手快地把车子停好,抓过副驾驶上的包子,透过后视镜,敏锐地观察四周,见没有徐了的踪迹,连忙下车撒腿就跑。
不夸张的说,时措就算是迟到也没跑这么快过,可一个暴君愣是把他逼成这幅模样。时措内心暗自骂自己没骨气,脚下却一点都不肯慢下来。
只差一个拐角就要到电梯口了,时措卯足劲儿往前冲。忽然他眼前一黑,像是撞上了什么庞然大物似的,包还好,包子撒了……
他心疼地望了一眼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正想抬头看看是哪个倒霉催的大清早不长眼,却被对方的声音吓了一跳。
“……时措?”
时措全身汗毛倒立,他清楚地记得代替他自己和徐了接触的,正是现在躺在地上的两个包子。他一边笑着和徐了打招呼,一边止不住地往对方衣服上瞟。
果不其然,那件看上去就是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上,沾上了一小块油斑,面积是不大,但胜在位置显眼。徐了伸手轻轻抚了抚,一张脸上依旧无喜无怒。
时措的心都颤了,忙不迭开口向徐了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徐律,这不……快到打卡的点儿了,我赶着上去,这才……”
徐了沉声道:“这是……你的早饭?”他的目光锁定在地上两个仍泛着热气的包子上,时措心痛地点了点头。
徐了显然想开口,时措连忙抢白道:“没事的没关系的徐律,不用赔了,我赶着打卡,有事我们微信联系!回见!”话音未落,他就脚底抹油溜进了电梯。
徐了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的包子,又看了看那节缓缓上升的电梯,挺惆怅地摇了摇头。
之后的工作日里,时措每天都提心吊胆,这周并不忙,但他的压力比加班的时候还要大上几倍。
终于周末又到了,此时此刻的他正犹豫地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斜靠在墙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看着平静,实则大脑里都快翻天了。他反复思考,不去,那就得编理由,一个完美的理由他又不是想不出来。可转念一想,自己都说了会坦诚,这样打脸的事,做出来总有些不是滋味儿。
徐了照旧坐在房间的那张沙发上,相较于平日,他现在显得有些心烦意乱。自打来到这个房间起,他总是忍不住要去猜测,时措今天是否会到。他反复的抬腕,确认时间。秒针一圈一圈地走,门口却始终没有传来动静。
正当他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只见时措有些慌乱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徐了不出声,但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时措咬咬牙打开门,只见徐了气定神闲地坐着,他倒是晃得像个来错了地方的雏儿。脑海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概被他屏蔽,时措心一横,快速地脱掉了衣服。
按照惯例,他应该乖乖去房间中央跪好。只是今天无论如何有些做不到。他清楚地感知到徐了仍坐着,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双膝微弯,努力想要跪下去。可膝盖却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关,他仿佛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关节之间的摩擦感,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跪不下去。
时措快疯了,他抬头,对着气定神闲的徐了大喊了一句:“诶不是,能不能让我冷静一下好好理一理啊?”时措嗓门儿大,简单的一句话愣是喊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徐了指了指身旁的凳子,示意时措坐过来。
“徐了……我还是想问,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了?”
徐了靠在沙发上,挑了挑眉,他道:“虽然这件事真的离奇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真就是一个巧合。”
时措瞬间哑火,长长地叹了口气,倒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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