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再遇(2/2)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阮天琪一惊,思及此处是子尧的座处,眼下却出现了如此诡秘之人,不知他意图为何,当下便有了拔剑之势。
祁诩天早就听得外间所言,岂会不知眼前的兄妹二人都对溟儿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收回目光,半敛的眼眸之内掠过一道寒芒,抬手将面前的杯盏放到唇边,饮下口中的酒液,他不发一语,如同不曾听见阮天琪的问话一般。
身为武林盟主之子,从来别人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还未有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除了先前那一瞥,便是连眼都不曾再抬起半分,阮天琪顿时一阵气闷,却不知为何不敢真个拔出剑来,面对此人,莫名的觉得有股慑人的威势,令他不敢有些许不敬。
阮紫怜站在一旁,凭着女子的直觉,她猜到眼前的男子与程子尧定然有些关联,思及方才水月公子对自己所说的话,要她在此间休息,料想眼前之人定也不会对她不利,便扯了扯阮天琪的衣袖,示意他再勿多言,往前行了半步,对那白袍男子说道:“你该听见,是子尧让我在此休息的,不知阁下何人,若是子尧的朋友,当不至赶我离开吧。”
她口中虽是询问,脸色却并不太好,俨然已现出了不快之色,她没料到,那般优雅俊秀的水月公子竟会有如此无礼的友人,简直是目中无人,浑身还透着如此迫人的气势,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怎么说,他们的爹也是武林盟主,江湖中何人不给几分薄面,他在此间,分明能听到外头对哥哥的称呼,此时见了他们,却连丝毫的反应都没有。
听得阮紫怜语中的高傲,祁诩天摇了摇头,如此自以为是的一双儿女,不知阮敖是如何教出来的,尤其不该的是还对溟儿生了旖念,既然如此,说不得便要有人替他好好管教一番了。放下手中的酒盏,祁诩天的唇边扬起一抹诡秘的弧度,微冷眼眸已扫向了兄妹二人站立之处。
觉察到他眼中的厉色,两人倏然一惊,却忽然听见那清越的语声由外传来。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阮少主,还有紫怜姑娘,为何不坐下?”祁溟月带着无爻从外间走入,似乎对其中奇诡的气氛丝毫未觉,悠然的站在两人身前,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出言问到。
阮紫怜听他称兄长为少主,对自己却是直呼名讳,顿时一阵欣喜,思及他的体贴,更是生出了万般旖旎的幻想,如她的身份,自然也只有程子尧这般的男子才可匹配,心中有了计较,对着别人从来都是一片冰冷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柔情,朝他盈盈一笑。
阮天琪在她身旁皱了皱眉,侧首对着祁溟月却缓和了脸色,“子尧又见外了,为何以少主相称,你我之间,何必那般客套,那日你为我奏了一曲天音,天琪还未感谢呢。”似乎有意在他人面前显示两人的亲近,阮天琪口中如此说着,手臂亦开始往祁溟月肩上揽去。
不等他的手沾上那身银袍,阮天琪只觉眼前身影一晃,那覆戴面具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前,一阵剧痛霎时由手臂传来,几乎听见了手骨碎裂之声,冷汗倏然而下,他面色煞白,勉强支撑着身躯不至倒下,一抬眼,却见他的心系之人已在他人的怀抱之中。
阮紫怜似乎是惊呆了,眼见着兄长被他人制住,水月公子却被那诡秘之人揽在了怀中,一时间简直不知该有何反应,呆了半晌,才恍然记起,拔出手中的剑往那人身上挥去。
剑尖才指到他身前,不知怎的,那人只是足尖轻点,她已不由自主的随着剑飞了出去,摔倒在桌旁,将桌上的盏盘撞落一地,满身狼藉的倒在了地上。
祁诩天手中施力,听到阮天琪口中发出了轻弱的哀号,将他甩到一边,又扫了一眼神色惊惶的阮紫怜,微扬的唇仍旧带着笑,那笑却是一片冰寒,口中轻声说道:“记住,水月公子不是你等可生念的,若是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趁早除了,不然……你们自寻死路,我也不介意成全。”
淡淡的语声轻柔至极,却也是危险至极,阮天琪和阮紫怜只觉森冷的杀意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此时方知此人的可怕,按下心中的恐惧,忽然发觉,听他话中所言,竟也是对水月公子有意。
不由自主的,两人都往那银袍之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