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人鬼情未了(十一)(1/2)
摇曳的花船中,k最终吹灭了桌上的红烛。光芒敛去的刹那,所有参赛玩家的耳畔都不约而同地响起熟悉的“叮”的一声。
众人纷纷抬头,却没听到随之而来的播报声。
怎么回事?
唐措若有所思,随即打开系统面板察看。他直接翻到任务面板,果然看到上面刷新出了一条所谓的“剧情线进度”。
此时他的进度为:85
“你的呢?”唐措看向靳丞。
“85。”靳丞几乎是跟唐措同时察看的系统面板,燕云和冷缪的动作也不慢,但因为燕云之前刻意误导的缘故,此时两人的进度只有可怜的15。
燕云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来这就是通关的钥匙了。到这时候突然刷新,看来是那位乌鸦先生看戏看够了。不过你们的故事线不是已经相当完整了吗,剩下的15在哪里?难不成还真要找到荀钰的仇家?”
荀钰的仇家,也就是他跟燕云成立“隐”,最终要对付的人。燕云这么说也在理,这仇家现在也算是南照的仇人。
不过唐措却隐约觉得不对。
这个故事的侧重点在南照和荀钰之间的纠葛上,“隐”和仇家都只是一个背景板,以此为背景衍生出了许多故事。
南照和荀钰的故事最后会是什么样呢?报仇雪恨看似是故事的终结,但好像还差了点什么。系统说这才是第一幕《金风玉露一相逢》,那第二幕是什么?
轮回转世?
再续前缘?
这样想着,唐措又不禁望向了城中的莲花大阵。此时城中亮起的灯火已经比刚才多得多,莲花初具雏形,不少玩家也看了出来。
具备上帝视角的观众们看得更清楚,只是他们并不能听到那身“叮”,也就不知道所谓的进度条,此时还在争辩唐措他们会怎么通关。
无论他们有什么高见,只一点是得到所有人肯定的——最先通关的肯定是此刻站在摘星阁顶的那四个人。
眼看着黑夜又要过去,白昼即将降临,燕云和冷缪率先离开了摘星阁,去别处走剧情线赶进度条。否则就凭他们的15,恐怕得混个吊车尾,那可就糗大了。
唐措和靳丞也很快离开,继续在城中搜查。
几分钟后,日夜切换,满城飞花。
前方有对玩家绑架了一位书生,怕这书生被别人抢走,他们干脆带他上了停在岸边的一艘小木船。小木船在河道里一路穿行一路接花,书生虽惶恐,却不碍着吟诗,一句接着一句,最后竟起了诗兴。
白日的开封府,处处都透着这么一股慵懒闲情。
唐措重新带上了纱帽,问出了他一直在想的那个问题,“那个阵,到底用来做什么?”
靳丞抱臂道:“不管它用来做什么,我们都得找到真凭实据,来证明它。或许我们得反着来,别去想结局,而是从源头去找。”
“源头?”唐措了然,“你是说莲花。”
靳丞点头,“既然‘隐’的标记是莲花,阵又是莲花,两者相似,说不定有关联。找到这个莲花的出处,就能知道阵的用途。”
话不多说,莲花的源头只能从荀钰身上入手,而现在跟荀钰有关的还没被搜查过的地方只有——他那座被烧掉的旧宅。
两人火速赶往,不幸的是大火过去了不少时日,旧宅已经被清理干净。幸运的是,荀钰可是“隐”的首领,这样的人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密道或密室的存在。
“看来走水一事多半是荀钰顺水推舟。”靳丞一个爆爆蛋炸开密道的门,看着黑黝黝的泛着浓烟的洞口,道:“这密道藏得深,内部也有被毁坏的痕迹,应该是荀钰自己动的手脚。”
唐措:“进去看看。”
靳丞拿出了他的西西里特大陆特产魔法灯在前头带路,唐措跟在后面,两人一边走一边清路,终于抵达了最终的密室。
整个密室已经空空如也,找不到半片纸张残留。但唐措还是眼尖地在蒙了灰的墙面上发现一副壁画,壁画已然褪色,还是残缺的,但画的中心还能依稀分辨出莲花的轮廓。
“六道轮回。”靳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提着魔法灯凑近壁画仔细看着,目光扫过莲花周围那六幅扇形小图,最终又定格在壁画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指印上,道:“有人在密道封了之后来过。”
唐措:“荀钰。”
可密道入口已经封了,他又从哪里进?
唐措环顾四周,沿着墙壁一路用剑柄敲,终于又发现了一处暗门。推开门,又是一条密道,但从方向上来看,应该通向旧宅的反方向。
靳丞问:“你觉得这扇门会通向哪儿?”
唐措有个猜测,但他不说。
靳丞便又优哉游哉地说道:“六道轮回,也可读作因果循环。我想荀钰最初用莲花来做‘隐’的标记,是想取‘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意思。后来他又折返回来看了这幅壁画,取的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如果说开封城内的莲花大阵是个轮回法阵,那也说得通。身为开封府尹,荀钰也有权利、有机会假借查案的名义在城中各处做手脚。
轮回这个概念与唐措之前的猜想也不谋而合,《金风玉露一相逢》仅仅只是第一幕,如果引入轮回转世的概念,后面最起码还有两关。
所谓的三世轮回。
荀钰为与南照重逢开启大阵,大阵笼罩大半个开封府,又影响了开封府里的其他人,这样一来,故事设定就非常完整了。
唐措默认了靳丞的推断,随即又在密室内搜索一番,没找出别的什么来,便与靳丞一块儿从暗门出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通道,出来时,外头是个空置的小院。
靳丞跃上屋顶眺望,笑着指向前方不远处的花船,和那屋顶上仿佛有金珠碎落的楼宇,“看,洒金楼。”
密道的另一端通向手下聚集、又本身鱼龙混杂之地,最合适不过。唐措也举目远眺,目光却没多流连,他又回到了密道出口附近。
旁边恰好是一条游廊,朱红的漆早已剥落了。唐措抬手覆在一根柱子上,手掌恰好盖住一个暗红的已经沾染了些许尘埃的血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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