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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些愚勇-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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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启动后,乔宇颂还是不放心,紧张地趴在车窗上往后望。

看见宋雨樵没有理会黄新凡他们的挑衅,直接往小区走,最后安然无恙地进了小区,乔宇颂终于松一口气。

黄新凡实在可恶,平时在补习班就没事找事,现在路上遇见,也仗着发酒疯信口开河。乔宇颂回想,除了一身冷汗,担心宋雨樵相信黄新凡的话,认为他是同性恋,到时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宋雨樵会告诉别人吗?包括自己的家人。乔宇颂和他接触不多,却莫名地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但不能确定宋雨樵会不会因此躲着他,就像谢咏湘那样觉得同性恋恶心。

不过,刚才他已经很激烈地反驳了黄新凡,宋雨樵应该不会轻信黄新凡才对。

但愿吧。乔宇颂暗暗祈祷。

看着手中的棒球衣,他犹豫了一下,把衣服穿上。

乔宇颂出门前只在衬衫外加了一件棉毛衣,错以为这样就可以抵御骤降的温度,但等他下了出租车,他几乎怀疑再过两个小时,这个五月的夜会下起雪来。

看来,徐傲君说的没有错,只有等端午节过了,气温才会稳定,真正进入夏天。

幸好多拿了一件外套。乔宇颂这么想着,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临了要掏钥匙的时候,乔宇颂忽然想起宋雨樵那把孤零零的钥匙。当时,他曾萌生给宋雨樵买一个钥匙扣的念头,但宋雨樵接着说的“不喜欢”堵住了他的好意。乔宇颂想:宋雨樵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偏偏他对的时候特别多,所以让别人没有立场批评他的固执。

才这么想着,乔宇颂却惊讶地发现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不是家门钥匙,而是一支唇膏。他仔细看清,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唇膏,不由得愣住。

这是宋雨樵的唇膏……莫非是宋雨樵用过以后忘了,随手揣进棒球衣的口袋里,还衣服的时候忘了拿出来?

看着这支唇膏,乔宇颂想起宋雨樵被车内灯光照得剔透的唇,下意识地抿起嘴巴。

没多久,乔宇颂便听见颈侧动脉扑通扑通的脉搏声。他的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

明明四下无人,他却犹自不安。

他偷偷摸摸、神神秘秘地打开唇膏的盖子,凑近鼻尖闻了闻,闻到一股甜蜜的花蜜香。这是宋雨樵嘴上的味道。思及此,他终于听见胸腔左侧的响。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举起唇膏,仿佛在这个时候忘记自己的嘴长在什么位置,唇膏上唇时格外迟疑和迷茫。

他只抹了一点点在自己的下唇,用力抿了一下,又低头迅速地把盖子盖上。

可是,他的动作太快、太匆忙,手太抖,事先忘了将膏体往回收,竟让盖子的边沿戳到了膏体。

乔宇颂大吃一惊,对着灯光看看膏体,看见膏体顶端多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不禁暗叫糟糕。

既然如此,只能在还给宋雨樵以前,把划伤的这一小段用掉了。乔宇颂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再次将唇膏抹在嘴唇上。

回家的时间已晚,为免打扰父母休息,乔宇颂上楼的动作很轻。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楼上,便看见楼上客厅的灯光通明。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完了。待上了楼,果不其然,他看见乔振海和徐傲君都坐在客厅里,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见到儿子回来,乔振海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上前,关心道:“这么晚,到哪里去了?这都一点多了。”

“还能去哪里?又偷偷租漫画去了呗。”徐傲君也松口气,起身往客厅外走,像是要回房休息。经过乔宇颂的身边时,她将他由上至下扫了一眼,嘟哝道,“看他这

样子就知道,死性不改。这还有几天就高考了,怕他也不知道吧?”

宋雨樵用来装笔记的袋子上的确画着漫画人物,但徐傲君不分青红皂白地讽刺和指责实在令乔宇颂难以容忍,他不服气地说:“我没有,我问宋雨樵借笔记去了。”

“宋雨樵是谁?”也许因为名字太特殊,乔振海惊讶地问。

“老邵出事那天,在医院见过的小孩儿,小周的儿子,已经被保送析大了。”徐傲君向丈夫解释完,对儿子充满怀疑地说,“借笔记怎么身上都是炭火味儿。”

乔宇颂闻之语塞,顿时满脸通红。

乔振海看看他,又看看妻子,打圆场道:“哎呀,孩子们见面,约着吃个串儿,很正常嘛。”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聊到一块儿去。”徐傲君半信半疑,不满地说,“让你别和他浪费时间,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乔宇颂实在无法理解徐傲君的想法,心中既委屈又愤慨,忍不住抬高声调:“我去借笔记也是错了?不信你看,这是他带来的,不是什么漫画!”说着,他把袋子里的笔记本拿出来,递在她的面前。

徐傲君双臂抱在胸前,脸部表情变得僵硬,全然没有接过的意思。

乔振海尴尬地接过笔记本,打开一看,夸赞道:“这笔记做得真工整,一看就是高材生呀!”

闻言,徐傲君斜眼瞄向乔振海,漠然地接过笔记翻了翻,片刻,她冷笑道:“呵,你看看,这是谁的名字?”

乔宇颂一愣,只见她把笔记的扉页摊开在他的面前,上面写着:477班,万竞霜。

这是谁?乔宇颂呆住。

“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笔记,用来糊弄你,你还真信了?他会帮你才是怪事!你把他当朋友,他当你是行乞的。你看看他都做的什么事?不是半夜看电影就是半夜吃烤串,哪个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人会这样?他上名牌大学是板上钉钉,想过你有没有书读吗?”徐傲君转而对乔振海说,“你不知道,小周的儿子十四岁上析大,可把她得意坏了,逢人便说,自己的儿子从来不看书、不复习,却又是跳级又是考第一的,还非说什么他脾气差,目中无人,不孝顺,好像有这样的儿子愁坏了她似的,实际上,那眉飞色舞的样儿,哼,眉毛都翘天上去了。口是心非,她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雨樵不是这种人!”乔宇颂脱口而出道。

徐傲君不屑地问:“他不是?他不是,怎么不把自己的笔记给你?”

听罢,乔宇颂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放在烤炉上煎烤似的,发出嗞嗞声响。

“行了,怎么说你也不会听,赶紧睡觉去吧!”徐傲君白了他一眼,“出去玩儿不说一声。你不晓得你爸起夜发现你不在,有多担心。”说着,她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丈夫,兀自离开了客厅。

面对面色愀然的乔振海,乔宇颂心中有愧,小声道:“爸,对不起。”

乔振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半晌,把笔记还给他,叹气道:“早点儿休息。”

回到房间,乔宇颂没有开灯。

他把装满笔记本的袋子放在门旁的地板上,摸着黑爬上床。

在黑暗里呆坐了片刻,乔宇颂翻出存储在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想给宋雨樵打电话,问问那些笔记是怎么回事。

他本就憋屈,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地反驳徐傲君,结果却还是被徐傲君训斥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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