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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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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眼睛一亮,弹了个响指:“对哦,这首超应景!”

樊凡眨眨眼,自以为是地恍然大悟道:“哦,是因为s市那个摩天轮吧!”

ak也懒得和他解释,就打哈哈过去:“对对对!真聪明!”

傅错没说话,谭思见他犹豫,就说:“歌词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重新填一个,还是以摩天轮为主题。”

ak也说:“重新填词的话我觉得可以。”

樊凡跃跃欲试地哼了几句:“这首我当初第一次听轻驰哥唱就很喜欢了,还想着未来有朝一日唱给女朋友听的,就这首吧!”

被三双眼睛盯着,傅错最终点了头:“好吧,词我先抓紧时间写一个初版,大家再一起改改。”

翌日,节目组在网上放出了之前拍摄的比赛花絮,其中一部分是三位明星评委的采访。在公司排练的空档,樊凡兴冲冲地把手机放架子上,招呼大家伙儿一起看。

傅错扫了手机屏幕一眼,放下吉他,走到谭思身后,坐地板上远远地看着。

隋轻驰的采访播放次数无疑是最高的,备采间里他穿着一件黑色无袖v领t恤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领口别着麦,坐下后前面递来一个白色题板,他又起身接过来,然后习惯性地跷起了二郎腿,那个题板就平放在架起的腿上。弹幕里很多人都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因为他跷得并不优雅,而是有点张扬的那种,说他没教养,自大狂妄,不尊重人的比比皆是。

ak啧啧道:“这些人对他要求真严格,他妈都没这么要求过他。”

傅错听着没说话,樊凡哈哈哈地笑了过去,大概以为这是个笑话。

导播的画外音在说问题都是从《乐队狂潮》的观众里收集的,隋轻驰拿笔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转着笔,无所谓地点着头,说了声“都是这么说的”。

问题大都很无趣,隋轻驰在题板上写完亮出答案时,弹幕里瞬间飘过一行行“字好好看”“年轻艺人里字写得最好的”“隋轻驰这手字有点圈粉”……

导播的声音又问:“我们这儿做了个统计,初选晋级了五十支乐队,排位赛时你只给十八支乐队投过票,你会给怎样的乐队投票?投票时最看重什么?”

隋轻驰蹙眉想了想:“创作能力吧。”

“为什么?”

“不知道,”隋轻驰抬了下肩膀,“可能因为我不会写歌,会比较崇拜那些歌写得好的人。”

“下一个问题,现在晋级的二十支乐队中你最看好哪一支?请写在题板上。”

隋轻驰挑了下眉,转着笔的手停下来:“必须要回答吗?”

“是的。”

隋轻驰又皱了下眉:“另外两个评委也回答了?”

“他们都回答了。”画外音说。

樊凡看到这里拍着地板喊:“骗你的!他们都没回答!”

隋轻驰坐那儿没有动,应该比他们看到的剪辑出来的时间还久,弹幕都飘过一排“jpg”,导播小声催促了一句“就随便写一个吧”,隋轻驰才沉默地提起题板,他虽然没说话,但有一个很沉的呼吸的动作,隔着屏幕也能感到他散发出的咄咄逼人的压力,这一段就只听见他提起题板在上面写字的声音,导播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写字时他垂着眼睛,但没怎么低头,有种微妙的倨傲,题板是竖在他腿上的,并不能看清他在写什么,写的时候他说了一句“随便写是吧”,声音很沉,导播忙“嗯嗯”地应着,最后隋轻驰亮出来的是“达姆弹”,画外音里不只一个声音“哦~~”着,隋轻驰亮完题板就翻过去把字擦了。

虽然隋轻驰这样写不是不能理解,但傅错看樊凡的样子,还是有些失望,尤其是当弹幕上飘过“居然不是西风”“我就知道他不会写西风”“始乱终弃拔无情人设不崩”“隋轻驰你真的觉得达姆弹比西风更好吗”“不是让随便写嘛,上纲上线的干什么,还不能写达姆弹了吗?”

导播问为什么是达姆弹。

隋轻驰说:“你不是让我随便写吗?”

导播才说“呃,好吧好吧”。

ak看得直摇头,对旁边的谭思说:“你说他也是在娱乐圈泡了三年的人了,这种当都会上,是不是傻啊?”

隋轻驰当然不傻,傅错想,但可能是他对这个问题太过在意,反而给自己预设了一个不能不答的立场。他从地板上撑起来:“好了,接着排练吧。”

赶在电视台通知彩排前他们写完了歌词,新歌的名字改成了《ferris wheel》,歌词主要还是傅错在写,谭思修改了一下副歌,ak和樊凡没怎么添油加醋。写完樊凡还是觉得隋轻驰的那个版本更好,ak便教育他:“你这是粉丝滤镜,先入为主,我看着就很好!”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说服他自己,傅错看着ak豪迈地拍着歌词的样子,好笑地想,其实他自己都没把握这个歌词会比隋轻驰的那版好。

去演播厅彩排时,舞美老师和他们讨论舞台设计,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会出现摩天轮和烟火,傅错抬头看着偌大的屏幕,虽然烟火在摩天轮后绽放的画面是很美,但总觉得和这首歌的意境还是有些距离,他想了想,指着屏幕问舞美老师:“这个能不能不用摩天轮?”

舞美老师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就用蓝天白云,可以吗?”

彩排后他们看到了拍摄下来的现场效果,进入副歌,钢琴的分解和弦响起,电吉他摇出了一个特别梦幻的长音,歌词唱到“一点点,靠近你的脸,一秒秒,停下了时间”时,屏幕上是一片缓缓上升的蔚蓝天空,整个舞台都变成了蓝色,白色的干冰喷雾铺满了舞台。傅错觉得这个感觉对了。

“哇……”樊凡感慨,“好浪漫啊,真的有坐在摩天轮里的感觉哎……”

ak说:“你还是唱得太干了,你得想象一下和女朋友坐在摩天轮里的感觉啊,实在不行你py一下隋轻驰的感觉嘛!”

队友还坐在舞台边,脑袋凑一块儿看着效果,傅错站起来,走过去向乐队,舞美,摄影老师道了谢。

彩排挺累的,那天下午回到公司他们就放假休息了,傅错留了一会儿,和彭帅商量了一下年底发数字专辑的事,经过排练室,发现樊凡还没走。

他站在门外听樊凡唱着新版的《ferris wheel》,他在努力模仿隋轻驰,但真的东施效颦,不伦不类,听得他忍俊不禁。

他敲了敲门,樊凡伸长脖子看过来,扯下耳机:“队长你还没走啊?”

“别练了,”傅错把门打开示意他出来,“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去的地方是d城之眼。

这是第二次,准确地说,是他第三次来这个国内第三大的摩天轮,没想到那个搞笑的告示还贴在那儿,经过它时傅错停下来看着它,有一点点怀念。

樊凡指着那条标语,笑得很夸张,隋轻驰当时不是这个反应,他总觉得那时的隋轻驰像个演员,演出了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目眩情迷的恋人。

舱里依然宽敞透亮,窗明几净,舱外的风景没有改变,只是舱里的人不同了。

越往上越安静,当四周再次被纯净的蓝色包围时,连好动的樊凡都静了下来。

“错哥,你写这首歌时在想什么啊?”樊凡问。

“……就是想和喜欢的人坐在这里。”傅错望着窗外,说。真的也没有别的了。

摩天轮一点点抵达最高处,樊凡就坐在对面,举着手机拍着窗外,傅错却忽然觉得有些孤独。

摩天轮最高处的心愿,是希望西风也能一点点抵达,樊凡可以为他妈妈买一套电梯房,别再画大饼了,谭思能带他们去穷游祖国,学贝爷在野外好好地撒个欢……除了这些以外,要是还能够实现十七岁时站在星河体育场外的那个心愿,就好了,哪怕一生只有一次,也算没有辜负一生一次的青春。

那天从摩天轮下来时,天边已染满晚霞,樊凡说:“错哥,我会唱好这首歌的,你信我。”

傅错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好像已经无法再被别人的承诺打动,最后只说:“我觉得你不用学他。”

做你自己吧,没有人模仿得了他。

两天后pk赛正式开始,16支队伍要进行现场抽签,然而负责抽签的不是他们,而是三位明星评委。法老抽第一组pk的乐队时,备战间里鸦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都盯着法老的手,提心吊胆。

傅错看着第一组两支乐队上场pk,到这一刻,身处备战间的他们也很难再全身心投入到舞台演出中了,投票的环节冗长又煎熬,每一支乐队为自己拉票时说的那些话,都触动泪点,因为那些难处,那些沉浮,所有搞乐队的人都经历过。当比赛结果出来时,看着其中一支乐队含泪离开,便会有一种无助感,他们16支乐队在台上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差距,都是一群靠着自己的音乐去打动别人的摇滚人,可是前16和前8的差距,也许之后在他们之间就是一道天堑。

录了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淘汰掉两支乐队,回来的人也并没有显得很开心,更多是如释重负,劫后余生。

轮到隋轻驰了,主持人拿着卡牌走到他面前,隋轻驰没怎么犹豫,抽了左数第一张。

主持人点头:“好的,第三组要pk的乐队是……”

隋轻驰看了一眼牌面,朝摄影机举起来:“达姆弹。”

全场都在鼓掌,这是第一次抽出排位高的乐队,观众自然十分期待,备战间里却只剩下更胶着的紧张,达姆弹的五位成员跨出座位,准备登场,每一个人的背影都不轻松。

主持人背过身把牌面又洗了洗,转过来说:“好,请抽另一张。”

隋轻驰准备抽左数第二张,主持人突然挑高眉毛,问:“你确定吗?”

旁边的莎夏看了主持人几眼,劝隋轻驰:“再选选吧,你再选选!”

隋轻驰眼睛盯着主持人,是非常锐利的眼神,备战间的其他人都在紧张地祈祷:“不要选这张!”“那张肯定排位很高!”“我觉得东哥不会突然诈他的吧……”

隋轻驰依然抽了这一张,傅错一点都不意外,备战间里响起一片“我就知道”“就是这么不为所动”的哀嚎声。

主持人笑道:“不管我怎么洗牌你都是要从左往右抽的吧?”

隋轻驰没有回话,备战间的屏幕上看不见隋轻驰的牌面,只能看见隋轻驰抽出卡牌低头看了一眼后,喉咙快速地咽了一下。

傅错听见身后某乐队的乐手在说:“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排位高的了……”

主持人道:“和达姆弹pk的乐队是……”

镜头里,隋轻驰捏着那张牌一直在看,傅错心中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第三组pk的乐队是达姆弹和……”主持人第二次cue到隋轻驰。

隋轻驰把那张牌翻了过来,喉咙滚了滚,说:

“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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