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畜生当然碰得,袁将军倒是乐得同畜生为伍,行禽兽之事。”谢浚冷冷道,“可他身上喘疾未愈,最不耐热,你想逼得他急怒攻心不成?”
他说得刻薄,一面脚下不停,捧着铜盘走过去,解雪时应声抬起头来,同他对视一眼。
那眼神并不如何锐利,平淡得像一泓清水。两人共事这些年,彼此间知根知底,解雪时又素来是寡言少语的性子,谢浚如何学不会用眼神同他打机锋?
只见解雪时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在柳枝上一拂,他立时心领神会。
——这是要寻个僻静处,避人而谈了。
袁鞘青叹道:“是这个理,奈何我一见解大人,便心旌摇荡,实非得已!”
谢浚又冷笑道:“袁将军通身蛮夷习性,料想也不懂中原礼数。可连取酒熬药这般小事也做不好,未免不知轻重。”
袁鞘青一看地上乱滚的酒葫芦,自知理亏,当下里将双唇紧闭得如蚌壳一般,一面悻悻然将手一抽。
谢浚道:“你方才取的什么酒?”
“大宛人新酿的甘蔗酒。”
“糊涂!西域人酿的酒,味浓质粗,渣滓甚多,怎能用来和药吞服?”谢浚道,“你且去城西十五里的晋和坊,取十坛用新雪酿的荔枝春,再去皇陵边的礼佛坝,那里有三十多家糖霜户,挑些色味浅薄的回来。”
谢浚说得轻巧,但那晋和坊临近皇城司,为重兵所把守,礼佛坝更是禁卫屯兵之处,袁鞘青若是堂而皇之地露面,与自投罗网何异?
但他偏偏就吃准了袁鞘青不能拒绝。
袁鞘青前脚才夹着尾巴出门,后脚他便冷笑一声,掩了院门。
好不容易开春有些时日了,他这一回头,竟然又零零星星下起了小雪,雪色极清,飞旋不定,乍看去如蓬蓬白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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