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袁鞘青!”赵椟的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谁准你擅自入宫的?”
袁鞘青哈哈一笑,道:“陛下何必警惕至此?袁某并非乱臣贼子,只是来取陛下许诺的报酬罢了。”
他还敢提报酬!
赵椟一想到那日解雪时唇上的细密伤口,心里就被一股歹毒的恨意激得突突直跳,几如百蚁噬心一般。
他视线这么一扫,便又发觉了端倪。袁鞘青的大氅被风吹开一线,露出斜挂在腰上的银白剑鞘。
这柄剑,哪怕化作灰,他也认得出来。
早在解雪时被废失势之时,他就已经失去了这把剑的下落,想不到竟是落到了这厮手里。
袁鞘青注意到那道淬了毒的目光,微微一笑。他这副表情,既洋洋得意,又仿佛含了点暧昧幽微的情意,把肚子里的酸气遮掩得滴水不漏。
——光是从那三具被掼在一处的尸体上抽出长剑,便花费了他不少力气。原本存着得那点邀功的心思,也在照面的瞬间消散无形。
看解雪时这副模样,显然是受尽了搓磨。
他哪里还有打机锋的心思?当下里把解雪时的下颌一摸——入手处绵软无力,大概是刚刚被卸脱了下颌,皮肤湿湿滑滑的都是涎水。
解雪时的双颊都快烫得烧起来了,他当机立断,往袖口里一摸,抖出个玉瓶来。里头盛的正是他苦心寻来的麟胎丸,最能调理积瘀,祛除暗伤。
他用拇指在对方双唇间重重一按,麟胎丸入口即化,瞬间没入了一片湿滑的唾液里。
解雪时犹自皱眉,一面别过头,下意识地抗拒这种带有强迫性的亲近。但那清凉之意霎那间没顶而来,他口中生津,肺里更是清润晶莹,萦绕其间的血腥气荡涤一空。
他对袁鞘青颇为忌惮,那一瓶瓶送来的麟胎丸,虽不至于弃置,但也是遣童子收了,仅仅尽了礼数。
袁鞘青笑道:“我早说过这是好东西,太傅何以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