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2)
他同那个穿军装的军爷在狭窄的厕所隔间侧肩而过,视线交锋之际,微微蹙眉,待重新将门锁上,陆玉山便捏着顾葭的下巴说:“他是谁?”
顾三少爷很配合的仰着雪白的脸蛋,小声说:“刚才我以为是你呢,不小心把他拽进来了。”顾三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撒娇的味道在里面,想要得到的是陆玉山安慰的回应。
然而陆玉山却将顾葭的下颚捏的越发紧,弄得顾葭怪疼的,皱着眉拍开陆玉山的手,说:“你干什么?很疼……”
陆玉山眸中氤氲着不知名的暗色漩涡,顿了顿,说:“以后不要这么不小心,还总让我配合你做地下情人,现在我看你比我还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
顾葭被说的心有余悸,思索了片刻,说:“是了,方才他叫我三爷,想必并非不认识我,只是我不记得他是谁……”
“你瞧瞧……又是你哪里的好朋友?若是跟你弟弟说了咱们的事情,或者拿咱们的事情威胁你我怎么办?我是可以大大方方承认的,就怕你到时候没有个心理准备。”
顾葭这回算是听出陆玉山语气里的不满了,突然捏了捏陆老板的脸颊,说:“我知道了,你故意吓我是不是?若是有人敢威胁我,我们就分开一段时间呗,这太简单了。”顾葭想的也太简单了。
“呵……”这倒是个好法子,能够不知不觉的甩开他,然后找别的野男人去。
陆玉山憋了一堆话,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些话不大好听,说出来,本来顾葭笑眯眯是要亲自己的,估计也要立马变脸把他鞋子都踩烂。
“好了,说正经的,之前你说你想办法能够让报社报道我们的发现,具体是什么法子?你也不和我说,还非要等办成了才告诉我,现在办成了,可不能再卖关子。”顾葭之前为了此事很苦恼,再加上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找医院的罗大夫了解了一下元小姐情况,知道元小姐已经伤口感染去世的消息后,更是感觉有些茫然的难过。
后来乍然听见陆玉山说有法子可以曝光那些害人的东西后,顾葭就缠陆玉山得紧,陆老板总说顾三少爷这是瞧见自己有用了,才对自己好,一旦没有什么用,肯定是要一脚踢开。
顾葭哈哈笑着,说【可不正是这样?所以陆老板呀,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顾葭说的是玩笑话,可陆玉山却听过之后却是深深的凝视顾葭,没有说话。
这会子两个人又偷情似的躲在卫生间争分夺秒的说上话,陆玉山也不逗顾葭,大马金刀的坐在马桶盖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便让顾葭与自己正面相对的坐在自己腿上。
说:“我给你买了个资金周转不好的报社,以后就当咱们天津《目击者报》的分社……”
话没说完,顾葭就立马懂了,他惊喜道:“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买个报社呢?当初我想过要不要像在天津那样自己办一个,可在京城我可没有什么靠得住的朋友,没办法办起来,你这样整体买下来,倒是特别省事儿。我发现陆老板你真的脑袋特别好使,这是怎么回事?”
顾葭心情甚佳,抱着陆老板的脑袋啃了两口,但很快又眨了眨眼睛,感觉陆玉山的兴致不高,询问说:“你怎么了?我们还有一分钟就必须出去了,不然会被怀疑的,你这一分钟就打算只看着我,不亲亲我?”
陆玉山当然不是个吃素的动物,可他却也的确兴致不如之前几天高,和顾葭在一起前,陆老板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让顾葭下不了床,可等真的在一起了,陆玉山发现顾葭比自己更热衷那档子事儿,若不是有顾无忌像条恶龙一样时时刻刻的盯着,陆老板很怀疑顾葭会时时刻刻的都勾自己到床上去占有他……就好像真的如同当初顾葭对他所说的那句话——我只是迷恋你的肉体。
这说不上太糟糕,但陆老板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在发现顾葭从503号房间脸蛋红扑扑的出来后,这种不悦与压抑还有各种的不信任达到峰值,开始极度怀疑顾葭突然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是不是真的只想和自己上床。
而且若是自己没有空,顾葭也随时随地可以找别人,好比陈传家,好比白可行,再好比方才‘不小心’被顾葭拉进卫生间隔间里的军爷。
陆玉山伸手掌控着顾葭的后颈,一面压低顾葭的头颅一面亲吻顾葭的唇,满足怀中人的同时,又在想刚才顾葭把那个军爷当成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那人亲上了?亲了多久?有没有摸别的地方?
若是旁人胆敢让陆七爷这样烦躁,早一枪毙了,可顾葭是不一样的,陆玉山甚至不大敢和顾葭发脾气,只偶尔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冒出来,便惹顾葭很不愉快,哪里还敢说别的什么?
思及此,陆玉山发泄般啃咬顾葭送上来的唇,一时间根本不给顾葭喘息的余地,把顾葭的柔软空间当成自己搅风搅雨的战场,恨不能活吞了这个该死的成日让他患得患失的人。
他这么想,也如此做了,他的一只手捏着顾葭的两只手手腕,便让人无法动弹,放在顾葭后颈上的手掌更是犹如铁钳让顾葭退无可退,当感觉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顾葭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压制他的陆玉山,最终两人分开之时,顾葭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新鲜空气瞬间涌入肺中,带来劫后余生的刺痛。
好不容易平息了,顾葭却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他有点不大好的感觉,从陆玉山身上下来就打开门出去,走到洗手台的位置张开唇去看舌头,果不其然舌尖上有一块儿小小的缺口,不停的渗血……
——他被咬掉了一小块儿组织。
但让顾葭感到有些可怕的不止是自己被咬掉了一块儿肉,还有这块儿组织现在并不在他口腔中,不在他这里,那么在谁那里是显而易见的。
他看了看走到他身后一脸抱歉的陆玉山,唇瓣翕动,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连发脾气都忘了发,怀疑这人吃了自己的组织进去……
光是想想,便觉有着毛骨悚然的后怕充斥心间,可到底怕什么,顾葭自己也不清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