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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玉米男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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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眉说:要是梁教授在就好了,肯定知道什么意思。

大春子惊恐的说:白毛怪物,也就是那个猫脸老太太,肯定在这附近。

护林员说:咱们发财了,这是两个人参王啊!

操蛋局长说:让特案组给咱说说这路灯哪来的?

老逼灯说:上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包斩说:您谈吐不凡,能写生僻的字,为什么隐居荒山呢,您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人,我们还没来,您就已经倒好了茶,如果……您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能和死去的人对话,我想……

包斩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

猫脸老太说:我一直在等你们,等了好多年了。

老太婆的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都拖在地上,手臂和小腿也长着白毛。如果大着胆子细心的观察,会看到她的腋毛和xx毛也非常长,耷拉在地面上。

包斩指着茶杯说:七杯茶,我们正好是七个人,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猫脸老太说:你是催命的,你一来,我就要走,我的死期不远了。

猫脸老太的眼神越过大春子,看着他身后,似乎在对空气说:我帮你找的地方,风水挺好,能保你子孙富贵,兴旺八辈。

大春子回头看,身后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腿哆嗦起来。

老逼灯说:是啊,大森林里不应该有这玩意啊。

猫脸老太点点头。

大家在附近搜索了一会儿,既没有发现林场建造的防火塔,也没有找到护林员的作业点,周围没有人类生活和居住的迹象。

路灯的上方是一个很高的悬崖,白云缭绕,大家意识到悬崖上面可能有什么东西。如果路灯是从悬崖上掉落下来的,那么又是多么诡秘神奇的力量可以把路灯弄到悬崖之上。同时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有人要把路灯运到悬崖上呢?

猫脸老太说:好吧,我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小逼灯说:证明啥?

包斩上前查看,说道:路灯没有底座,没有基础预埋件。

大春子心怀鬼胎,恶向胆边生,等到护林员睡着之后,他用脚蹬子猛地扎破了护林员的肚子。这种脚蹬子带有铁尖,东北地区采摘松塔的人,常常使用这种工具攀爬大树。为了逃避刑事打击,他用牙齿咬护林员的脖子,谎称是一个白毛怪物杀人吸血。尽管这个说法有点荒唐,但是在该地区,不少人都目击过白毛怪物,人们对怪物杀人深信不疑。

洞口很小,很隐蔽,只容一人进入。操蛋局长让小逼灯先进去看看,小逼灯鼓起勇气钻进去,他发现,山洞是崎岖向上的,由水流冲刷而成,这说明,山洞很可能通向悬崖顶部。大家决定一探究竟,护林员的尸体暂时放在悬崖下面,他们排成一队,钻进山洞。脚下的路一直曲折向上,爬了很长时间,前方出现亮光,终于到了山洞的出口,也就是悬崖的顶部。

大春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突然疯了,两手抓着头发说,我受不了了。

操蛋局长说:看啥子,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猫脸老太叹了一口气,石桌上摆着七个竹筒茶杯,杯里的茶还冒着热气。

这个老太婆衣衫褴褛,头发很长,都是白色的,也许几十年来从没剪过。她坐在那里,长发拖地,将背影遮挡,看上去很吓人。她的脸简直令人恐怖万分,这个老太婆竟然有胡子,胡子和头发一样长,脸上的汗毛非常浓密,也是灰白色的,看上去就像一只猫的脸。

包斩听到这句话,久久地出神,眼中慢慢地溢出了泪水。

墓前的沙地上还写着“卯酉、四正”字样,另有一行浅浅地字迹已经无法分辨。

苏眉说:松油灯很显然是人点着挂上去的,但是路灯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第四十九章 奇人异事

消息很快传开了,猫脸老太生活在山上,一个从来就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那是一个悬崖,上面长着一株参天古树,她在树下搭建了个茅草屋,草屋边长着兰花,还有人参,她就是靠人参延年益寿,有人说她是个老妖精,活了一百多岁了。

有人说,猫脸老太是阴阳眼,能看到魑魅魍魉,通晓易经占卜之术。

有人说,猫脸老太曾经是个老师,文革期间躲避到深山老林。

后面这点得到了证实,操蛋局长将猫脸老太请到了森林公安局。

梁教授问道,你是哪一年开始在山上生活的?

这个老人孤单吗,她坐在黑暗里吗,她并没有丧失语言功能,她对鹿说话,对着风自言自语:你不会成为油灯,除非你把夜晚扛在肩上。

魏红会说:啥?

魏红会这才转过身,笑了,露出黑色的牙龈,他说:我喝血,你咋知道的?

梁教授对操蛋局长说:在公安局里算卦,这合适吗?

操蛋局长给猫脸老太腾出一间库房居住,这间小屋也是她平时给人算卦的地方。

猫脸老太说:是啊,我该走了。

最后一个算卦的是向阳村的魏铁匠,还带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说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叫做魏红会,奇怪的是,村里的人很少见到魏铁匠的这个儿子。魏红会平时几乎足不出户,只有夜里的时候,才会在村里散步,遇到人,会很害羞,也不打招呼,低头走过。

猫脸老太说:你还会吸我的血。

魏铁匠说:我孩子有病。

魏铁匠关上门,把门反锁,魏红会有点不好意思,慢吞吞的脱了上衣。这个年轻人的脸惨白,屋里光线很暗,看上去,他的脸是青白色的,就像死人的那种白。

几十年来,这个浑身白毛的老太婆每次出行,都有目击者看到,尽管她小心翼翼避开人多的地方,选择在夜晚前往她的垃圾堆,但每个目击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觉得她是一个人,她成了传说中杀人吸血的猫脸老太。

魏红会看上去有二十五岁,但是智商明显不符合年龄,他和猫脸老太说话的时候,居然一直背对着。

猫脸老太说:血。

苏眉说:老婆婆,你要走了吗?

猫脸老太说:我是去另一个地方。

猫脸老太步履蹒跚的走着,这个女人太苍老了,多年前,她曾经在这荒野的路灯之下坐着,雪花或者雨水落下,那时候,她养了一只受伤的鹿,用雪橇拉回来一盏路灯。

猫脸老太说,1968年。

魏铁匠戴上了一副特制的铁手套,指尖锋利无比,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铁手套的关节灵活轻盈,戴上这种铁手套,手指也就成了凶器。他走过去,右手猛地插入了猫脸老太的脖子。

那一年,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进行,猫脸老太似乎有先见之明,她选择了避乱深山。

猫脸老太坐在桌前,魏铁匠坐在她对面,魏红会站在旁边。

猫脸老太声名远播,甚至有人从外地专门开车来找猫脸老太算命,一些官员和记者也慕名而来。猫脸老太突然厌倦了给人算卦,这一天傍晚,她说:最后一个。

这个年轻人转过身,他的背部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密集的孔像玉米粒一样镶嵌在背部,每个小孔里都寄生着一些肥嘟嘟的虫子,一个个探出脑袋。他最初不敢告诉父亲,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把虫子弄出来,例如在夜间趴在树林里,掀开衣服,让鸟来吃虫子,林深幽谧,月光初照,但是鸟没有来。

猫脸老太说:这一天,终于来了。

最初,一些人托关系求情到公安局来找猫脸老太占卜,后来,每天来算卦的人络绎不绝。

梁教授说:时间与空间的边际在哪里?

一盏不会亮的路灯插在了荒野之上,掉在了原始森林里。

操蛋局长说:昂,人家老太太又不收费,我这也是满足群众的需要嘛。

魏铁匠说:其实,我们是来找你看病的。

猫脸老太似乎有点害怕,她能算出别人的命运,也知道自己的生死,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在她的路灯下坐着,陪伴她的,是一只瘸腿的鹿。

魏红会说:啊,我没吃啥东西,晚上还没吃饭呢,我爹就带我找你来了。

魏铁匠说:你能治好我孩子的病吗,帮帮忙。

梁教授感到悲哀,兽孩小蒙圈的母亲是躲避计划生育,猫脸老太是躲避文革运动。

画龙说:局长对你老人家照顾的挺好的,肯定不放你走。

猫脸老太说:我知道。

梁教授请教了一个关于宇宙的问题,这也是想考证一下猫脸老太的能力。

她坐在秋千上,看着夜空,研究星象,思考《易经》中深奥的问题。

魏铁匠说:对,我听说你住在山上,天天吃人参,喝了你的血,可能病就好了。

他在树林里趴下的时候,那是一个俯卧撑的动作,背部洞里的小虫子都颤悠悠的。

猫脸老太回答:宇宙的真相就在尘埃里。

猫脸老太独居在荒山野岭的悬崖之上,山势陡峭,人们很难攀登而上,也许千百年来,除了这个老太婆之外,都不曾有人到过这处悬崖。悬崖峭壁上几处天然形成的岩屋里面堆满了猫脸老太捡来的杂物。我们在前面说过,国营林场有个大粪堆,全县的垃圾都集中在那里。猫脸老太的生活用品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有个负责填埋垃圾的工人,就住在回收站的工棚里,有一天夜里,他见到一个白发如雪的怪物爬上巨大的垃圾堆,他以为这是一个梦。

她的知识来自于垃圾堆,她的能力是在无意识中获得的。

猫脸老太说:不是。

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路过这里,这盏不亮的路灯只属于她一个人。

操蛋局长把猫脸老太请到了森林公安局,不断的有村民想要看看猫脸老太,人们不知道猫脸老太姓氏名谁,家在何方,只知道她是个算卦很灵的老太婆。小逼灯和老逼灯添油加醋的描绘了猫脸老太的神奇能力,人们更加深信不疑。我国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很灵的算命先生或神婆,能够预测命运,知晓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官方称为迷信,民间却倍加尊崇。

猫脸老太说:我们想象一只蚂蚁爬过铺在桌面上的报纸,我们认为蚂蚁是一个平面生物,是一个点,在二维的报纸平面上移动,它需要一定的时间从报纸的一头爬到另一头。如果把报纸从中间卷起,报纸的两个边缘连接在一起,连接终点,二维卷曲成三维,蚂蚁神奇般的只需要踏出一步,就能够以它所达不到的极限运动速度,从立刻穿越到终点。蚂蚁的速度可以比喻成人类所理解的光速。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宇宙是高维空间,三维世界的人无法理解十二维空间,至少现在理解不了。

猫脸老太说:你得这种病,是因为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屋里很简陋,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张床。

垃圾堆里面什么都有,从中国的道德经到古希腊的哲学史,从雨果的大哭到马尔克斯的大笑,从49年的雪天到89年的雨夜,这垃圾堆就是一个宝库,宝库的形成和积累的工作是由废品收购者完成的,他们以每斤几毛钱的价格,不断的倾倒在这里,成为一座随时都在消失的金山。她从废纸堆里捡到很多书,阅读是她在悬崖之上唯一打发时光的方式。

猫脸老太几乎无所不能,懂得物理学,知道如何省力,悬崖之上的古树是她的帮手,她用绞盘和滑轮组。加上绳子,把捡来的东西吊起到悬崖上面。那盏路灯,她本来想制作成风车用来发电,然而在向悬崖上升的过程中,路灯掉落下去,插在了草地上。

尽管有人害怕猫脸老太,刚看到她的脸就吓跑了,但是大多数前来算卦的村民都对猫脸老太的占卜感到震惊,他们说“神了”、“太准了”,一些人主动给予财物,猫脸老太坚决不收。

后来,父亲魏铁匠知道了,用手指把虫子揪出来一个,噗哧捏爆,又揪出来一个,捏爆。然而过了一段时间,那些孔并不能愈合,里面还是会有虫卵,虫卵还会在背部长大。魏铁匠带了魏红会去医院,医生对这种怪病束手无策,他们认为这可能是极其罕见的铁线虫或者人肤蝇子感染的寄生疾病。

猫脸老太说: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收集野果,有时也会盗窃村民的苞米和棉花,她的牙齿已经掉光了,这也直接证明了她不是杀害向阳村母子的凶手。

这是一副多么具有诗意的画面。

那株古树曾经挂着一个轮胎,这说明猫脸老太内心也有童趣,这是一个秋千。

包斩说:您要回到山里去啊。

第五十章 寄生虫子

猫脸老太能推算别人的命运,也能预知自己的死期。

魏铁匠选择在公安局杀人,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

魏铁匠家的院子很少有人进去,他平时在农村集市上以贩卖农具为生,南屋是厨房,西厢房放着镰刀、锄头、钢叉、铁锨等农具,还有一个电动的气锤,用来打铁。东边的破屋子里有口棺材,房顶漏缝,棺材上面盖着塑料布防止雨淋,但屋里潮湿,棺材上就长出了一些木耳。魏铁匠有时把木耳摘到碗里,和野兔子肉一起炖。

多年前,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棺材。

那时,儿子魏红会还小,儿子所作的一切难以启齿的龌龊事,他都做过。

因为他要吸血。

魏铁匠说:你妈和人家跑了,和一个开机动三轮车卖西瓜的贩子。

后来,他发现了,铁手套还可以用来杀人,十指尖尖,锋利无比。

那天清晨,媒人带着孩子去县城买东西,魏红会拦住了母子俩。

魏红会爱过一个女孩。

治疗的唯一方式,就是补血。

这个年轻人胆子很小,他曾把一个女孩堵在公共厕所里,咬住了她的脖子,但是他不敢杀人。女孩尖叫着喊着妈妈跑掉了,女孩正值经期,丢弃在公厕的卫生巾被这个吸血鬼捡回了家,卫生巾泡在茶壶里,喝了好长时间。

魏铁匠说:不赖你妈,赖我,谁叫咱俩得了这个怪病呢。

魏红会灰溜溜的回了家,他对父亲说:爹,爹,吸他们的血,我有点想吸血了。

魏红会的智商确实有问题,说话傻乎乎的,甚至不如一个儿童伶牙俐齿。

他看过几部关于吸血鬼的电影,这让他惊恐不已。

杀死一个人,他就搬家一次,最终回到了村里。

后来,他发现儿子也有这种怪病。

魏红会搬过几次家,活动范围始终在大兴安岭地区的几个县城。有一年,清明刚过,他在家炸韭菜盒子,他和儿子突然想喝血,父子俩都觉得自己如果喝不到血就会死。魏铁匠拿上铁手套,在一个胡同里徘徊了很久,杀死了一个放学晚归的男孩。之所以先划破肚子,是因为他不想让男孩立刻死掉,他想在男孩还活着的时候,去吮吸流动的血液。他俯下身,用牙齿咬破男孩的脖子,男孩惊恐的浑身抽搐……

魏铁匠不让儿子参与杀人,受害者还没有死去的时候,儿子想要喝血,他会阻拦。

魏铁匠说:儿呀,我杀人是犯法的,你吸死人的血,不犯法。

病情严重的患者,骨骼和尿液都是红色的。

他为什么吸血?

医生认为这可能是极其罕见的铁线虫或者人肤蝇子感染的寄生疾病。

从那以后,魏红会就得了另一种怪病。他觉得背部奇痒无比,皮肤变得像癞蛤蟆一样疙疙瘩瘩,每一个疙瘩慢慢地溃烂成孔状,密集如同蜂窝,每个孔里都居然长了虫子,肉嘟嘟的白虫子个头比蛆还大。

魏铁匠患有一种医生无法诊断的怪病,他喜欢喝血,非喝不可。

相亲时,魏红会一见钟情,爱上了美美,觉得她可真美,但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魏红会说:我妈可真坏,妈的,破鞋。

如果不能及时补血,他的脸就会烂掉。

如果魏红会背部的寄生虫会写诗的话,它可能会这么写:

因为他有病。

回到向阳村,在姹紫嫣红中,在断井颓垣中,父子俩感到很孤单,他们没有听说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爱吸血。一年又一年,他们坚强的活着。

就像抽烟,喝酒,吸毒一样,吸血也会成瘾。

相亲之事过去很久了,魏红会依然怀恨在心,他不恨那个女孩,而是恨媒人。偏执的傻瓜不可理喻,他觉得是媒人从中作梗,破坏了他的婚姻。

铁线虫是一种恐怖的虫子,在水池边能发现死螳螂,这正是铁线虫的杰作。铁线虫是螳螂身长的两倍,却可以寄生在螳螂体内。人也会感染铁线虫,虫子侵入人体后可进一步发育至成虫,并可存活数年,长度可达一米,长到一米的时候,铁线虫就可以从人体体表的任何一个空隙或者孔洞钻出来。

很显然,魏红会感染的不是铁线虫,很可能是人肤蝇的寄生虫卵。

一直在索取,从不曾感恩。

他为什么杀人?

有一次,魏铁匠尿血,地上的尿液是红色的,他想都没想,就趴下用舌头舔回去。

这个老太太住在山上,整天吃人参,才活这么大岁数,我带你去喝她的血,可能就会治好你的病。家里的那口棺材我用得上,我带你去,就没想再走出公安局,我被枪毙了,你就把我埋了。我活着也没啥意思,作孽啊,杀了好几个人了。你现在也长大了,以后一个人,长点心吧,病好了再找媳妇。这次我不吸血了,只杀人,这次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杀人,你别动手。我杀人犯法,你吸死人的血,不犯法。走吧……

魏红会相亲过一次,同村的媒人安排一个女孩在村口和他相见,女孩叫美美,染着黄发,穿牛仔裤,戴大圆圈耳环,打扮的有点像城乡结合部的非主流少女,有点土气,但不甘于土气。魏红会穿着白衬衣,穿着凉鞋,脚后跟有洗不干净的粘土。

魏铁匠孤注一掷的在公安局里杀死了猫脸老太,离开家的时候,魏铁匠对儿子说:

吸血鬼实际上是一种怪病——卟啉症患者。这种怪病并不多,全世界也不过100例左右。在俄罗斯莫斯科加里宁格勒州的一个村落抓到过一个年轻人,他用刀砍伤一个妇女后便吸她的血,英国有个名叫哈德门的17岁的犯罪分子杀死女邻居,吸干了她的血。英国医生李·伊利斯在一篇题为《论卟啉症和吸血鬼的病源》的论文中详细的论述了卟啉症的特点,患者体内亚铁血红素生成机制紊乱,从而导致皮肤变白,牙齿变成黑褐色,卟啉症患者都伴有严重的贫血,经过输血后,病情会得到缓解。

魏红会患上的是一种急性间歇型卟啉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病,犯病时表现不安,颈部伸长,性欲亢进,口不闭合,唾液增多,有大量粘稠唾液流出来,不安和兴奋变为剧烈狂躁,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喝血。

父子俩都是吸血鬼。

媒人反馈来的信息是——人家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

献血是免费的,花钱买血也不一定能买到。

人类有嗜血的本能,例如吃牛排的时候,有人爱吃带有血丝的肉;例如手指破了,有人放嘴里吮吸。有的女孩还有闻卫生巾的习惯,揭下来,先闻一下,再折叠扔进垃圾篓。

人肉把它们喂得膘肥体壮,它们顽强地盘踞在宿主体内,背上的刺,刺穿肌肉组织,还用钩子把自己固定在组织内,要清除这种寄生虫相当困难。

人肤蝇以人和牲畜为寄生对象。人肤蝇会抓住蚊子并将几枚卵产在它身上,然后,蚊子找到人类,吸血时,卵落在人身上开始孵化,幼虫顺着毛孔钻进人的皮肤,有时候,它更爱钻进女性的rx房,莲蓬乳就是这么形成的。幼虫在皮下靠吃结缔组织为生,长大后开始化蛹,最后从皮肤中钻出来。

卟啉症是一种遗传病,儿子魏红会的病情更加严重,惧怕阳光,白天很少出门,犯病的时候必须要喝血,用毒瘾发作来形容其实并不恰当。这种病如果不治疗,最严重的症状会导致人体变形,最终变成人们想像中复活的僵尸那样恐怖的畸形——患者的耳朵和鼻子被“吃”掉了,嘴唇和牙床受到腐蚀,露出红红的牙根,皮肤上瘢痕密布,如僵尸般惨白。

魏铁匠曾经去县医院买血,但是医院不卖。在我们国家,私人不可以直接买血,用血必须有医生的处方才能到血站或是直接用医院的备用血。

剥蝴蝶而见梁祝,炒玫瑰而过七夕。

有一次,魏红会学骑自行车,摔破了鼻子,他也把地上的鼻血舔吃掉了。

魏红会除了吸血之外,还有一个愿望:娶媳妇。

魏铁匠犹豫了几分钟,戴上了铁手套,和儿子一起追出村口,在山路上杀害了那母子俩。

魏红会本来想争吵几句,但是又有点词穷,索性直接骂脏话,母子俩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魏红会说:爹,咱快去快回,我病好了,还是想娶美美。

魏铁匠最初在塔林县租房子,开着个土产门市,卖农具,也卖松籽和榛子之类的干货。魏铁匠心灵手巧,他打造的铁手套,确切的说是铁指套,主要是为了爬树。东北地区很多人都会进山采摘松塔,有的松塔长在离地很高的大树上,大树很粗,搂抱不住,攀爬很困难,魏铁匠用带铁尖的脚蹬子加铁指套作为工具,才可以爬上这种大树。

魏红会说: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是寄生虫,跟随你去过很多地方。我徘徊在你的十二指肠之中,我想在你胃的拱顶和走廊中穿过,毛细血管像是小花园,你白天吃过的食物在夜晚成为我的景物,我与爱人在你体内相逢,我们在你心脏的周围栽种梅兰菊竹,我们在你的肛肠中布置新房。我的父亲是苍蝇,母亲是蚊子,你就是我的祖国。

魏铁匠的老婆因为他吸血,吓得和别人私奔了。

父子俩相依为命,这是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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