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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食人恶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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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黄泉之路

欣赏吧,就像躺在崭新的棺材里。——希区柯克

一本美国杂志评选出了四条最为恐怖的道路,每一条路都因闹鬼和凶杀案而闻名于世。

在夜间,当孤身一人行走在黑暗又偏僻的道路上,即使无神论者也会害怕。除了鬼神之外,拦路抢劫、强xx、杀人的恶魔也可能藏身于此。这种路总是充满着潜在的凶险,尽管虚惊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在心里已经历经劫难,九死一生。

这四条路分别是:苏格兰安南道、新泽西州克林顿路、布拉格路、巴克特路。

苏格兰安南道——自20世纪50年代,这条路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幽灵。兄弟俩夜间驾车经过这里,当时旅途很平静,毫无预兆,一只白色大鸟撞向车窗,然后出现了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女人,还有一个同样疯狂的老男人,他们向着汽车走来。车辆碾过去之后,地上却没有尸体,只有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声传来。

新泽西州克林顿路——这条路的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木,周围没有人烟,十英里长的道路充满了大量的邪教杀戮事件。当地的青少年经常来这里寻求刺激,他们想亲眼目睹邪教的献祭仪式,其中还有想主动献身于撒旦的年轻人。

布拉格路——几十年来,不断的有人来这里自杀,这条由农村通往德州的乡间小路已经赢得了著名的绰号“鬼路”。经过这道路时,黑暗和内心的孤独使人恐怖万分,行人只要知道有很多人曾在路边自杀,他们就会联想到一些灵异的东西,难以分辨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

巴克特路——这条路历史悠久,有个恐怖传说流传了几百年,人们相信有个无头的人骑着马奔驰在这条路上,他在寻找自己的脑袋。小说《睡谷的传说》以及电影《无头骑士传奇》都来源于此。

第二十六章黄泉之路

乌有镇有一条黄色的土路,路边的草丛中丢弃着垃圾,附近土坡上是一片小树林。

这条路简直令人闻风丧胆,没有人敢在夜间独自经过。

土路通向章合村,以前,村民都是从这里出入,后来,新修了一条石子路,这条土路基本废弃了。即便如此,由于接近车流穿梭的省道,小树林附近还有高架桥以及一处冷库,这里并不偏僻,也不是人迹罕至。

几年来,先后有九名青少年在这条路附近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都是在大白天失踪的,时间集中在上午,失踪名单分别是:叶润亮、刘浩鹏、章汉成、韦关、林安澜、杨宗勇、李成峰、李畅、杨喆。

最初的报案并没有引起警方的重视,早在几年前,就有失踪少年的家长到县公安局报案,警方只是做了笔录,连现场都没有勘察。一周之后,心急如焚的家长再去询问,得到的是一个不耐烦的回答:我们没有那么多警力帮你找人。

十六岁的少年叶润亮在冷库打工,有一天,他走出冷库大门后消失,其父当晚报案,警察来了后连车都没下,建议去县城网吧寻找,父亲极为愤懑——自己的孩子根本不懂电脑。

隔了不久,在高架桥附近玩耍的男孩刘浩鹏失踪,他身上带有手机,其父母要求警方查下通话记录,得到的回复是,“不出人命不能查。”

又过了一段时间,同样在冷库打工的林安澜在这条土路上离奇失踪。他的哥哥去报案,警方说,“这么大的人了,能去哪?这是走失,不能立案。”

这些失踪少年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无权无势,他们只能自己寻找,寻人启事贴满了附近的电线杆。直到一名大学生突然失踪,警方才得以重视。

大学生叫韦关,有一个当官的叔叔。

韦关还没有大学毕业,做实习勘探工作,失踪当天,早晨八点半左右,有人看见他步行走向了那条土路,抄近路回工地,然而,工地的同事却没有见到他。家人得到失踪消息后,立即赶来,他们沿着这条土路寻找,找遍了垃圾堆和小树林,包括附近的高架桥,踪影全无。

此后数天,家人不断的寻找,在周边村庄得知一个意外的消息,就在这条土路上,已经先后失踪了9个孩子。韦关家人上门寻访,和其他失踪者家属联名上书,反馈给警方,同时寻求媒体帮助,在多方压力下,警方终于立案,并向公安部汇报案情。

白景玉感到案情重大,立即派出特案组奔赴当地予以协助侦破。

梁教授说:没有绑架勒索迹象,这些孩子很可能遇害了,当地隐藏着一个杀人恶魔。

包斩说:第一起失踪案是几年前了,到现在才立案,唉。

画龙说:系列失踪案,上升为系列杀人案,历时几年,当地警方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啊。

苏眉说:这些人不配做警察,家长寻子心切,他们漠不关心,养大一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啊。

乌有镇隶属吉坝县,位于边陲,集坝警方联合特案组成立失踪人员专案,对此展开侦查。吉坝县公安局长姓毛,为人精明,别人都称这名警察官员为毛警官。特案组在集坝县毛警官的陪同下来到案发地点——这条已有九名少年失踪的土路。

天下着雨,路两边的土坡上有些群众冒雨围观,数名警察维持现场秩序,让群众往后站。

毛警官对负责拍照的警察小声说:多拍几张我和特案组的合影,注意别拍到无关人员。

负责拍照的警察心领神会,与领导合影,有助于升迁。

毛警官俯下身,对梁教授关心的说:下着雨,咱们看看现场就回去吧。

梁教授说:我们也走一趟这黄泉之路。

画龙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细雨霏霏,路面泥泞,毛警官的大皮鞋都弄脏了。一行人沿着土路向前走,进行实地勘察。包斩和苏眉画下简易的现场图,并且记下失踪区域的一些关键词:土路、冷库、厕所、小树林、菜地、高架桥、村子。

冷库的后门有个露天的简易厕所,包斩去男厕,苏眉去女厕,查看厕所墙壁是否有血迹等异常迹象。

走到小树林附近的时候,路边一阵喧闹,很多人纷纷举起手中贴着照片的寻人启事,这些人都是失踪者的家属,他们看到特案组走近,情绪有些失控,几名警察拉起人墙拦住他们。一个农村妇女拼命想冲过来,两名警察急忙拽住她。

毛警官说道:你们都回去等通知,别闹事。

梁教授招了招手,示意让那名妇女过来,她跌跌撞撞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了。

画龙慌忙将她扶起,安慰了几句,这名妇女哭着陈述案情。

一年前,她的儿子李畅在这条路上失踪,父母便踏上了艰辛的寻子之路,周围附近的村庄他们都走遍了,先后花费数万元,几乎倾家荡产。尽管时隔一年,这位母亲并未放弃寻找,每天都怀揣着寻人启事和儿子的照片。母亲在儿子失踪后,经常从夜晚哭到天亮,有几次因心疼过度而昏厥,人也消瘦憔悴下来。

李畅失踪后,一家人怀疑孩子被抓到黑砖长做了劳工,他们找遍了周边县市的砖厂。同样,去砖厂找过孩子的家长很多,但是都没能看到孩子的踪迹。一些家长这样想,孩子要是被抓去黑砖厂还好,万一有什么不测又该怎么办。

这名妇女哭着说,我孩子学习多好,又老实又听话,怎么就没了呢。

梁教授表示警方会全力以赴帮忙寻找,一行人默默地走到土路尽头,前方就是章合村。这个村子里,也有一名叫章汉成的少年失踪。

村口有个臭水塘,岸边长着一株老柳树,树下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毛警官介绍说,第一个失踪少年就是该村的章汉成,只有13岁,几年前突然不见了。这个老婆婆是最后一个见到章汉成的目击者,老婆婆平时没有别的爱好,一天到晚佝偻着身子坐在树下发呆。

那天早晨9点左右,章汉成跟着父母到地里干活,大约10点半的时候,父母让儿子回家做饭。孩子做好饭,装在提篮里给父母送去,离开村子走上这条土路,就此神秘失踪。

最后一个看见章汉成的就是这个整天呆坐在村口的老婆婆,当时路两边种的玉米已经长得很高了,孩子走了一段路,钻进玉米地,老婆婆无法看见玉米地里发生的事情。

警方在此之前已经对老婆婆进行过几次询问,老婆婆有些木讷,无法提供有用的信息。

特案组决定回局里召开会议,他们原路返回,章合村的村主任追了上来,想设宴款待特案组和毛警官。毛警官身为县公安局局长,村主任借此机会想要巴结他。特案组谢绝了村主任的挽留,寒暄时,村主任提供了一条线索。

村主任说:你们人都来了,为啥不在我们村吃饭,又不是请你们吃人肉。

毛警官说:好意心领了,这段时间少不了麻烦你,有什么事,还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村主任说:说起这个,我想起来,我们村里有人吃过人。

毛警官说:谁?

村主任压低声音说: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那个老婆婆。

第二十七章 树林鬼影

老婆婆呆坐在树下,双手扶着一根黄竹拐杖,风吹乱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是风干的橘子皮。她没有名字,户口本上写的是章田氏,中国的很多老人都没有名字。

村主任说:章田氏,交待你的历史问题,你以前是不是吃过人。

老婆婆说:胡说个啥。

村主任说:你想想,1960年闹饥荒,你吃过人。

老婆婆说:60年……都忘了,想不起来了,我家……八辈贫农,敢把我咋样。

这个老人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去的时代,她絮絮叨叨的向村主任和特案组表示自己家成分好。1949年到1979年,整整三十年,中国人以贫穷为荣。老婆婆扶着拐杖缓缓地站起来,她步履蹒跚,走一步,身体摇晃一下,随时都可能摔倒。大家看着这个老人的背影,很显然,她走路都困难,不可能是连环失踪案的凶手。

回到吉坝县公安局,梁教授召开案情分析会议。

第一起失踪案已是几年前,警方排查难度很大,只能以近期失踪人员为主要调查方向。此案有很多共同点,九名失踪少年都是年轻男性,失踪时间集中在上午或中午,失踪地点在章合村土路附近。警方认同家属的猜测,该系列失踪案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团伙所为。

梁教授说:这些孩子都没有离家出走和被绑架的迹象,他们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苏眉说:如果是一系列凶杀案,动机又是什么呢?

包斩说:我们必须上升到杀人案的高度,不能当成普通的失踪案。

毛警官说:杀人会不会是割器官来卖?

画龙说:你傻啊,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局长的。卖器官不可能,器官移植需要配型,事先体检,器官的切除、保存、运输,任何一个环节都非常复杂和专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包斩说:如果是嗜杀,报复社会,应该不择目标。

苏眉说:失踪者都是青少年男子,我觉得很可能有性动机,同性恋动机。

梁教授说:动机不明,我想起韩国著名的青蛙少年失踪案!

韩国一直未侦破的三大悬案:“青蛙少年失踪案”、“李亨浩诱拐杀害案件”、“华城连环杀人案”。三起案件都使整个韩国社会陷入恐慌,多次荣获大奖的电影《杀人回忆》就是根据华城连环杀人案改编的。

青蛙少年失踪案非常诡异离奇,令人匪夷所思,也曾经改编成电影——《孩子们》。

1991年3月26日,韩国五名小学生假日结伴去抓蜥蜴(被媒体误报为青蛙),此后神秘失踪。家人找遍了整个韩国,甚至还惊动了当时的韩国总统,警方包括军队在内约32万人一起寻找,但搜查毫无进展。直到2002年9月25日,距离案发时间正好11年零6个月,尸体在卧龙山被发现。

五具尸体已经白骨化,以叠罗汉的状态相互压在一起,在最高层之上还压着一块大石头。

五个少年有很明显的他杀痕迹,他们的衣服以一种独特的形态系住,专家称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系法。具体系法警方并未公开,可以试想系成圈状,或是被凶手集体捆绑为一叠。

韩国警方早期公布的死因是“低温致死”,后经法医小组鉴定,三名死者的头骨上有被钝器击伤的痕迹,现场还散落着一些子弹壳。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尸体没有头发,牙齿大量缺失,众所周知肌肉脂肪等组织会腐烂,但是牙齿头发及骨头则很难被氧化,能保存很多年。

凶手始终没有落网……

梁教授部署安排工作,毛警官负责调查九名失踪少年的最后联系人,列出名单逐一排查。

案发地点是一条土路,在那里出没的人员除了章合村村民之外,就是附近冷库的员工,章合村和冷库是重点排查范围,凶手很可能就藏身在这两个地方。包斩、画龙、苏眉三人集中全力在当地政府的配合下展开详细调查。正面接触冷库的每一名员工,包括有业务往来的运输司机等相关人员。对于章合村村民,应以人口普查的方式,进村挨家挨户的走访,记录下每一名有犯罪前科、曾被警方打击处理过的人员。

特案组分析认为,凶手单身居住案发土路附近,具备犯罪条件,很可能是刑满释放人员。

中国刑事侦查的特点是人海战术,虽然笨拙,但常常是无往不胜。白景玉派出一个督查组进驻吉坝县,毛警官不敢怠慢,调集众多警力,全力以赴。

苏眉和包斩安装了监控设备,两个摄像头,一个固定在冷库公共厕所的外墙上,另一个放置在章合村村口,安排值班警员24小时监控案发的那条土路。

到了夜晚,监控画面非常恐怖,那条土路并没有路灯,黑暗之中,一些风吹草动都能令人提心吊胆,尤其是那个小树林,值班人员看的时间长了,精神极度紧张。

其实,只要注意观察,即便是在城市里,也有类似阴森森的道路。

走夜路的时候,总觉得有个黑影跟着你,你走的快,他也跟的快,你跑他也跑,当你停下,回头却看不到人,只有周围万籁俱寂的黑夜包围着你。

苏眉和包斩假扮成计生委工作人员,在当地政府和村主任的配合下,挨家挨户走访,试图找到犯罪嫌疑人。这一天,俩人工作到很晚,在村主任家吃完饭已是晚上十一点,恰好车辆坏了,俩人决定步行返回县公安局。

章合村距离县城并不是很远,途径那条土路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毛骨悚然的怪事。

当时,月亮隐藏在云层中,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非常寂静,路边的草丛给人阴凉诡异的感觉。九名少年在这条路上失踪,很可能已经遇害,或许他们的冤魂还在此徘徊……苏眉想到这些,不禁有些害怕。

两个人并肩前行,苏眉看了一下四周,说:小包,你带枪了吗?

包斩说:没有,画龙大哥常常带枪。

苏眉说:我有点冷。

包斩说:不是吧,这里可是四季如春。

苏眉说:你讨厌。

包斩说:啊……小眉,你害怕是吗?

苏眉说:才不是呢,我要你拉着我的手。

包斩犹豫了一下,说:这条路有监控,会被人看到的。

苏眉说:不管,这么黑,别人看不到,你要听我的话。

包斩拉着苏眉的手,走到小树林附近的时候,隐约听到树林里传来声响。

包斩说:嘘!

苏眉说:你混蛋,别吓我。

包斩说:好像……有人说话。

两个人站住不动,小树林看上去阴森恐怖,这一片都是桉树,树干并不粗壮,树冠形状如塔,林间空地上长着一些当地人叫做“飞机草”的低矮灌木。黑暗之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站在树后偷看着土路,空中悬浮着两个红点,似乎是什么鬼怪的眼睛。

苏眉有些紧张,紧紧握着包斩的手,包斩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寂静之中,月破月出,突然传来令人毛发悚立的尖叫声,两个鬼影从树林里奔跑出来,姿势非常怪异,双手大幅度的前后摆动,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只能小步慢跑。包斩和苏眉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两个鬼影变得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跳过林边的土沟。包斩和苏眉手拉手呆立在路中间,两个鬼影看到他们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发出拖着长音的鬼哭狼嚎似的尖叫。

包斩视觉敏锐,认出这两个人是村主任的儿子,曾经在村主任家见过。

他们原路返回到章合村,村主任的两个儿子讲述了在树林里遇鬼的恐怖事件。

兄弟俩在县城和同学聚会,很晚才回家,因为那条路发生多起失踪案件,他们结伴而行。途径小树林的时候,哥哥拉肚子,他对弟弟说:哎吆,肚子难受,晚上吃的麻辣烫是臭的,你带纸了吗?

弟弟说:没纸,我有烟,可以用香烟盒擦屁股,我刚才……好像看到树林里有个老太婆。

哥哥说:都啥时候了,还开玩笑,我快憋不住了,快屙到裤裆里了。

兄弟俩去树林里方便,为了壮胆,他们点着了香烟。包斩和苏眉看到的那两个红点,正是他们手中的香烟头。兄弟俩蹲在树林里,哥哥在地上捡了几片树叶,准备当手纸。此时,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弟弟看着哥哥的影子,见到哥哥的肩膀处突然多出一个人头。弟弟吓得毛骨悚然,悄悄地用手指着地上多出来的人头影子,月光消失,黑暗一片,哥哥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一阵凉风卷着灰尘从后背袭来,当地气温如春,哥哥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凉风,兄弟俩回头看,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身后,靠近一棵树的位置,有个人直挺挺的站着,穿的衣服类似于古装的戏服,袖子向下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人的脚悬浮在地面上,头低垂着,看不见脸,接下来是难以置信的一幕,那人的身体竟然缓缓地向他们飘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 易子而食

三更半夜,谁会穿着古装的戏服出现在小树林里?

一个人怎么可能悬浮在空中?

又怎么会飘过来?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村主任拿着手电筒,招呼了几个青壮年村民,和包斩、苏眉一起去了小树林。画龙接到苏眉的电话,也带着一队刑警驱车赶到。

车灯照着小树林,如同白昼,刑警展开了搜寻,很快在林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一个人穿着寿衣吊死在树林里。

经过村主任辨认,死者是那个叫章田氏的老太婆,她拄着手杖,挎着凳子,还带了寿衣和一卷麻绳,在夜间来到这个小树林上吊。老太婆穿好了寿衣,这说明她心里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场勘验显示,她是自杀。上吊的方式非常怪异,确切的说,她是吊死在晾衣绳上。

章田氏将麻绳系在两根树上,看上去像一根晾衣绳。她穿上寿衣,把裤腰带搭在晾衣绳的一端挽了个死结,站在凳子上,把头伸进绳圈里。吊死自己后,她的身体被树枝阻挡,月光将头部的阴影投射到地上。随后,风吹动树枝,老太婆的尸体从晾衣绳的一端渐渐滑向中间,她双手下垂,歪着脑袋,无声无息的飘了过去。

村主任的两个儿子在林间方便,偶然看到这一幕,惊骇万分,顾不上提起裤子就跑,苏眉和包斩正好路过,听到尖叫声,站在土路上呆立不动,双方都吓了一跳。

本文作者收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上吊方式,一个人如果抱着必死的决心,有时就会非常有创意。这最后的灵感来源于死神,只为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成都一小区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命案,令人惊恐的是,死者的遗体是在小区的树木上找到的。死者为一男一女,面对面的吊死在离地三四层楼高的树枝上,有人猜测他们是自杀殉情。

陇海铁路线上,有个打工仔吊死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使用的工具是一根棍子,一条领带。吊着尸体的火车穿过很多城市,被很多人目睹,那偶然的一瞥,就此作为惊悚的一幕保存在记忆里。

湘西有个农妇躺着上吊,卧姿自缢非常罕见。她用铁丝勒住脖子,系在玉米脱粒机的底座上,她的脚腕上还系着一根铁丝,连接着一个石臼子。她躺在地上,用脚将石臼子踢入井里,借助石头下坠的力量将自己勒死。

老太婆章田氏虽是自杀,但事出蹊跷,特案组猜测她可能知道少年连环失踪案的隐情。

包斩说:在农村里,一些老人做好寿衣,为自己准备好后事的情况并不少见。

苏眉说:老婆婆那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要自杀呢,活了一辈子,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画龙说: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吃过人肉。

梁教授说:如果是这样,村主任的话可能刺激了她,让她想起了一些痛苦的记忆。

包斩说:那些失踪的少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哪儿去了?

苏眉说:不是绑架,不是报复,也不可能是拐卖,如果都遇害了,杀人动机是什么?

画龙说:除了性动机之外,还有一种。

梁教授说:食人,也是一种杀人动机。

特案组决定彻底查清章田氏是否吃过人的情况,第二天一早,特案组来到章合村,村主任召集了一些老人,坐在村口的老柳树下,为了避免老人们的排斥心理,梁教授假装大学老师,声称要写县志,以闲聊的方式询问起当年的事情。

1960年,章田氏27岁,生有两个女儿,大妮六岁,小妮只有一岁。

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几个老人证实,章田氏的小妮在那一年饿死了。

梁教授问道:那时都有啥自然灾害,旱还是涝?

一个老人回忆说:没有,那几年风调雨顺,我们这儿没有什么灾。

梁教授说:那怎么还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老人们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起那个并不遥远的时代,村子里饿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那几年,在河边,田野里,有很多提着篮子寻寻觅觅的身影。野菜吃光了,人们就开始吃草根和树皮。据一些老人回忆,榆树叶最好吃,香甜,可做成榆树叶窝头,榆树皮可晒干磨成面,当年为剥榆树皮而大打出手的人很多。槐花也很好吃,但花期短,不够吃。杨树很难吃,味苦,处理不好会毒死人。

老人甲用手拍打着老柳树说道:这棵树,当时就被扒皮了,吃了。

老人乙说:我还吃过土哩,那时候,我饿的躺在床上,肚子就剩下一张皮,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的袖子口,都让我咬烂了。我饿急了,拿着个大泥罐子装了点观音土,当炒面吃。

老人丙指着一种质地松酥的石头说:我吃过石头面,把这石头拍碎,磨成面,搅点树叶,在烙饼的鏊子上炕干吃,这个不能吃多,吃多了解不下手。

老人丁说:那年头,饿得受不了啦,还有吃人的哩,我就亲眼见过……

老人自知失言,其他一些老人对这个话题也选择沉默,纷纷离开。梁教授留下那位老人,老人叫章右民,花甲之年,1960年,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他支支吾吾,找了一些借口,声称自己当时年龄小记不得,不肯再讲下去了。

村主任曾听老父亲讲过章田氏吃人的事,梁教授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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