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了不起的加勒比人(8)(1/2)
严缙云总是那么的语出惊人。
钟小闻还花了好几秒的时间反应, 末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成功变成了个结巴。
“伽马!你说的那个朋友该不会是贺贺”
“非常时期就勉为其难征用他当个朋友好了。”严缙云轻轻的哂笑,他冲老板比了个邀请的姿势, 两人在咖啡桌边面对面坐下。
钟小闻紧张的脸都白了, 凑过去扯他的衣服, 叽叽咕咕的警告:“这老板打牌很厉害的!郭橙说她在家里是逢年过节的打牌机器, 跟这老板打牌输得不要不要的, 你会打牌吗你?要是输了怎么办啊?”
“输了就大家一起卖身抵债咯。”严缙云满不在乎的说道。
钟小闻:“啊?!”
老板打开桌肚抽屉, 从里面摸出一副旧扑克牌,外面的包装绘制着一些怪里怪气的图腾, 他将包装拆了开始洗牌。
严缙云一手支着下巴, 老神在在的斜眼。
“你这牌洗的也忒不熟练了,你洗一副的时间我能洗三副。”
“牌角都折了!喂喂喂, 这要看不清花色了都!”
“你会不会洗牌啊!这么洗根本就洗不开!你是不是想出老千!”
他是嘲讽人的行家,碎碎念的那老板额角青筋暴突,猛地把牌往桌上一掼,吓得钟小闻战术性后跳。
“你行你来洗啊!”老板愤怒道。
“好好好我洗。”严缙云露出一副“败给你”的无奈样子, 顺理成章的将牌都理进手中。
纸牌在他苍白修长的手指间快速的分堆、弯曲、交融, 一丝拖泥带水也无, 就像一个优雅的魔术师。
钟小闻看花了眼, 甚至感到一丝赏心悦目。
严缙云开始发牌。
“你一张我一张。”他口中不紧不慢的说着,指尖灵敏迅疾的捻动,没一会儿就发完了牌,他活动活动指骨, 将散牌理顺,在手中握成扇形。
钟小闻颤巍巍的靠过来瞟了一眼,猛地瞪大了眼。
这牌也太!大!了!
她不敢表露的太明显, 只能举手捂住嘴,拼命咽唾沫,然后看双方开始出牌。
没几分钟,伽马就压着对面一股脑儿的把牌出完了。
“你自由了。”他拍了拍钟小闻宣布。
老板握着一手碎片式的三四五,瞳孔剧震。
“我们我们换个位置!这个位置不吉利!”他颤声大叫。
“行啊。”严缙云爽快的耸肩,他起身跟老板换座,顺便又将牌洗好发完。
钟小闻这回有心理建设了,不动声色的又瞄一眼,喉头再次紧缩。
伽马那一手的炸/弹和同花顺。
这家伙别是个欧皇转世吧!!
于是这局结束的比上一局还快。
老板蒙了,瘫在椅子里一副要断气的模样:“再再来!”
“你先放个人出来。”严缙云双手交叉搁在身前,姿态闲适。
老板咬了咬牙,起身去后厨,不一会儿郭橙像小鸡似的被拎了出来。
“严顾问!”刚一看到严缙云,郭橙就“哇”的一声哭出来,惊魂甫定道:“你快救救小蕾吧,她还困在里面——”
“嘘!”
钟小闻忙将她拉到身边,一边替她解手臂上的绑绳一边示意她先别说话。
老板还沉浸在自己的牌生滑铁卢里无法自拔,他发了会儿呆,呼吸逐渐急促,这时严缙云又要去拿牌,他忽的顿悟似的吼道:“你等等!”
严缙云:“?”
老板的眼神流露出几分阴毒:“这次换我来洗牌!”
严缙云的眉峰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唇线微抿,但他也没多做计较,耸肩道:“好啊。”
老板气咻咻的将桌上的散排都拢进怀里,笨拙的将牌抄洗了好几遍,然后才谨慎的开始发牌。
当两人都整理完自己手中的牌之后,老板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显露。
那边钟小闻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回仿佛是欧皇睡着了,伽马的牌变得琐碎不堪,想凑顺子缺一张,想拆成对子又多余,这局他们没有任何优势了。
老板开始出牌,一对、一夯,手里的牌迅速的减少,伽马捏着手里的牌按兵不动,瞳光却渐渐凝滞。
钟小闻的心无限制的下沉,不可抑制的陷入了严肃的思考,她知道如果这局输了那她跟郭橙就得再留下一个,作为警察,她肯定不能让郭橙留下,那么……
老板又走了一轮牌,点数依旧压过伽马一头,于是放松的后仰身体。
“你是不是又不要?”他成竹在胸的问。
严缙云没搭腔。
他盯着手里仅有的一张小王,眉峰轻蹙。
这小王跟他们平时见到的扑克小王也不一样,小丑的面容和服饰下面配了一双很大的脚。
“你怎么不说话?”老板纳闷道,他发现严缙云的目光逐渐下移,落在一处停住。
“你在看什么?”老板居然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你的脚露出来了。”严缙云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老板:“?!”
他一愣一惊,猛地把牌拍在桌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弯下腰去整理自己的袍子,他宽大的鞋子露出一个尖儿来,被他惊慌失措的遮掩上。
遮完他又仓促不已的坐起,前后大约也就几秒钟的功夫,他连忙紧张的去看自己跟前的牌,牌没几张了,都在原处倒放着,看位置是没人碰过。
老板松了口气。
“你还要不要?”他又顺嘴问了严缙云一句。
“要啊,为什么不要?”严缙云却慢慢的微笑起来。
这个笑容让老板的心里“咯噔”一声。
“三四五六七八同花顺。”严缙云开始放大招了。
“三个夯。”
“小王对子要不要?”
“不要?一个四。”
严缙云扔完了手里所有的牌。
“!!!”
老板抓着仅剩的几张牌瞳孔剧震,似乎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严缙云还怪欠揍的挑眉:“发什么愣呢?快放人吧。” -
唐梦蕾和郭橙两个人走出咖啡厅时还满脸的空洞。
钟小闻不愧是个还算见过世面的,此刻一边安抚着唐梦蕾和郭橙,一边认真的回想着刚才逆风翻盘的全过程。
“伽马你怎么那么厉害?”她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最后那把怎么突然之间就——”
“你可以去数数桌上一共有几张小王。”严缙云懒懒的活动手腕:“我趁他低头的时候又拆了一副牌罢了。”
“啊?!”钟小闻下巴落地:“我怎么没看见?”
“我能让你看见?”
“那你之前那些超好超大的牌——”
“出千,出老千听说过吗?”严缙云的双手懒洋洋的枕在脑后:“我在赌场当马仔的时候你还在念书呢。”
“你还在赌场当过马仔?”钟小闻又一次震惊。
这小妞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说得越多问题越多,严缙云及时刹住嘴,冲她挥了挥手,意思很明了——你可以滚蛋了。
钟小闻t到了,撇撇嘴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想随便逛逛。”严缙云说,他转头,背后是一家老式的电玩中心
“游戏没玩过蜗牛没吃过,如果我是你我就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太土了。”
耳畔忽然响起了贺泷那天的话。
严缙云的眼神逐渐陷入了一片空茫。
贺泷没说错,他的确很土。
记忆中,小时候的夏天蚊虫乱飞,用蒲扇怎么赶也赶不完;秋冬则窗隙漏风,硬而薄的被褥靠体温总也捂不暖,老旧的房屋摇摇欲坠,时常担心会被政府拆迁,但即便如此,每天的早餐始终能吃到一个完整的鸡蛋。
那是他人生中独一无二的七年,虽然他没有玩具,没有山珍海味,没有漂亮衣服,但他有人养,有人陪,他从来不羡慕别人如何,因为那七年于他而言已是人生中最为珍贵的时光,比黄金还要值钱。
如果那个人预见到他那么引以为惜的七年经历会在未来被形容成“土”,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严缙云吐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声,鬼使神差的走进了电玩中心。
他又闻到了那股子熟悉的怪味儿,充斥在空气里,针一样扎着鼻腔。电玩中心里面人不多,但设备和装修都透着一股藏污纳垢的廉价感,严缙云仰起头,他在墙上又看到了那些质感厚重的彩绘壁纸。
“请问有打oba游戏的机器吗?”他信步走到前台,问那个干瘦干瘦的小老板。
“什么oba游——”
对方抬头看了严缙云一眼,眼睛瞬间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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