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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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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早以前就学莫之文,把陆业征存成阿业,在看见陆业征给他电话短信的时候,就会显得自己好像跟陆业征是很亲近的人一样。

程展心的小心思都是畏畏缩缩藏在帐下,从来也不敢开口真的叫。

他以前是怕自己一叫“阿业”,陆业征就会露出很冷淡的表情,说“阿业是你叫的吗”,而现在又好像没有故意叫的必要了。

因为陆业征也很喜欢他呢。

陆业征拉着程展心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按着程展心的腰,叫他贴近自己。程展心坐陆业征腿上,也只不过跟他一般高,陆业征滚烫的气息萦绕着他,叫他脸红心跳。

“你叫我什么都可以。”程展心又说。

陆业征抱了他几秒,往前一些,亲了一下程展心的眼睑,叫他:“宝贝儿。”

程展心被他认真的语气弄笑了:“太肉麻了。”

陆业征又亲了一下程展心的鼻尖,想了想,说:“心肝?”

“学长?”

“honey……bee?”

程展心笑得挂在陆业征身上起不来,陆业征才轻声说出自己真正想叫的词:“心心。”

“心心”对程展心来说有难以承受之重,代表许多含义。

虽然在他妈妈给他起名时,本意只是觉得把宝宝叫作“心心”,听上去很亲昵,又很可爱,但事实上,“心心”带给他的远不止这些。

温柔、暴力,惊恐、伤害,痛与甜蜜,还有生命。

他现在离开程烈,也避开了齐穹,原本以为这个小名要永远跟他说再见了。

不过治疗伤口永远不应该是把血淋淋的伤疤捂起来,不接触空气。受伤的话,就该好好看医生,乖乖换药,谨遵医嘱,忌口辛辣。

情感的伤口像人体上的无用器官,在就是在,没办法随随便便就消失了。

陆业征叫他“心心”,程展心就觉得无用的旧器官被陆业征快刀斩乱麻地割掉了,装上了一个会雾化甜味剂的新机器。

心心很甜,程展心也变得很甜,他简单回应陆业征:“好吧。就它吧。”

高考一眨眼就来了,一眨眼又就过了

程展心考完最后一场的下午,陆业征和莫之文在校门口等他。

前段时间复习的时候还有点儿危机感,待到真正上考场,程展心没太大感觉。他的高一高二都浸泡在集训和比赛里,高考的难度和强度都是小场面了。

他随着人流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地陆业征,便过去和他们汇合。

“展心,”莫之文不用经历高考,看着涌出来的考生,比自己考试还激动,声音也变大了,问程展心,“考卷难不难?”

“不难。”程展心实话道。

边上一个站着等孩子的考生家长闻言,抬头看了程展心一眼。

等走远了些,莫之文才兴奋地说:“哇,展心,刚才那个大叔听到你说不难,好像很想打你。”

“行了别说了,”陆业征打断了莫之文,道,“上车吧。”

他们订了莫之文倾情推荐的一家花园式私房菜,价格不贵味道好,环境也不错,就是太难找。

莫之文自己又是个路痴,导航还导错位置,明明出发不晚,却六点半才到餐厅。

菜色莫之文都预订好了,莫之文还点了一支蜜桃味的oscato,说给程展心庆祝一下,希望陆业征能看在程展心刚刚脱离苦海,开恩让他开一次酒禁。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莫之文发现程展心跟陆业征关系竟然比跟他好很多,忍不住想搞破坏,有意无意就挑拨离间,显示自己更温柔。

程展心也有一点想喝酒,就带着期盼看陆业征。

陆业征拿过瓶子看了看酒精度很低,允许程展心也喝一点,莫之文立刻帮程展心倒了半杯酒。

陆业征不爱喝气泡酒,和莫之文分一瓶红酒。

然而程展心的酒量实在是太差,喝了半杯,又过了一会儿,就有些微醺,站起来想去洗手间,一站直头就晕了一下。不过他本来表情就不多,另两人也没看出来他哪里不对。

餐厅包厢里没配洗手间,在花园里建了一个单独的,在铁栏旁边。

程展心出来洗手的时候,铁栏外面扒了个人,瞪着一双眼睛朝里看。

程展心一开始都没认出来那是程烈,才一个月不见,程烈就变得枯瘦干柴,眼眶凹陷,像一具会走的尸体,默不作声地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花园餐厅,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的视线和程展心接触了,两人对视了两秒,程展心的心重重一跳,后退了两步。

程烈朝他咧了咧嘴,喊了他一声:“心心。”

程展心紧张地看着程烈,程烈又对他招招手:“怕什么,过来。”

“你跟踪我?”程展心问。

“我去你――”程烈硬生生收了声,勉强维持温和的表象,地对程展心好言好语道,“心心,你身上有钱吗?”

程展心口袋里还有几百块,但他不怎么想给程烈。

程烈的嗓子有点儿嘶哑,见程展心不吭声,他突然换了话题,道:“我看到你朋友的车停在外面。”

程展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程烈不成人形的模样,问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程烈终于不耐烦了,要不是隔着铁栏,他能把程展心拉过来推在地上踩。

程烈越想越烦,压着嗓子对程展心低吼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钱?”

他刚吼完,好像噎住了似的咳嗽出声,咳得肺都快咳出来了,才停下来,手紧紧抓着铁栏,对程展心怒目而视。

程展心看了程烈一会儿,拿出了口袋里的钱,递给程烈:“只有这些了。”

程烈隔着栏杆抓了钱,手指蘸了蘸口水,点了一下,抬头问程展心:“这他妈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再给我点。”

“真的没有了,”程展心离他远了些,看着程烈,问,“你最近……怎么弄成这样?”

程烈没回答程展心,对他道:“过几天再给我拿点来。”

“我真的没钱了。”程展心说。

“我会信你?”程烈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朋友住哪儿了,他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程展心听见程烈说陆业征,一下炸了,“你找他干嘛?”

“你不给我钱嘛,我找你同学借借。”程烈说。

程展心瞪着程烈,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注意,把莫之文和陆业征引出来,弄得更不好收场。

“你还要多少?”程展心问,“我只有五千多了,全部转给你。”

“我要现金,”程烈说,“你取给我。”

程展心坚持:“我打给你,你要就拿。”

“算了,”程烈妥协了,说让程展心转到他的一个新注册的移动账户上去。

程展心开了手机,让程烈把账号报给他,给他转了五千。

程烈这样子,已经不像是纯粹赌博,程展心怀疑他吸毒了。

程烈收到钱就走了,程展心看着铁栏发呆,刚才冷了的血又重新被酒精催热了,便往包厢走去,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过来找他的陆业征。

他们在花架下面碰到了,花架上绕着小彩灯,一闪一闪漂亮极了。

陆业征皱着眉问程展心:“怎么这么久?”

程展心晃晃脑袋,说:“头晕,洗了一下脸。”

“是吗?”陆业征走过去,把他拉着,走到花架后面隐蔽的过道里,圈着程展心抱在怀里,问他,“困不困?”

陆业征说话也带了股酒味儿,程展心就问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陆业征说,“不过刚才小文又开了瓶红酒,我陪他喝了点儿。”

“你肯定醉了。”程展心斩钉截铁地说。

陆业征不理会程展心的不实指控,贴着程展心耳朵叫他:“心心,你今晚还睡么?”

程展心看了陆业征一眼,觉得他的问题傻傻的,就说:“睡啊。”

他可不是那种考完高考就要通宵娱乐的人。

陆业征就把他按在墙上,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不行,不会让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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