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见周围都是人,眼下显然不是什么叙旧的时机,宋靳言没再多说,听闻是婉烟的同学聚会,于是侧头对身边的人吩咐,待会他们的账单记在他的账上。
两拨人擦肩而过,陆砚清抬眸,与宋靳言对视。
两个男人之间的战火,仅一个视线便碰撞出浓浓的□□味。
到了包厢,方天坐在孟婉烟对面,忍不住好奇,大胆的猜测道:“婉烟,刚才那位应该就是你的未婚夫吧?”
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最能说明问题,孟婉烟摇头,没说话,显然不太想搭腔。
陆砚清却清楚,婉烟的未婚夫如今不是宋靳言,而是一个叫宋越川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宋家的继承人变了,但孟宋两家即将联姻的事实并没变。
席间,孟婉烟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陆砚清一眼,冉安琪似乎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偶尔会跟陆砚清说几句话,但身旁的男人一言不发。
看到冉安琪对陆砚清的殷切举动,几个同学笑着打趣。
“听说冉学妹还单身,砚清也是,干脆你们俩凑一对得了。”
“对啊对啊,在座的几位有的结婚了,连婉烟都有未婚夫了,可就你俩单身了啊。”
陆砚清冷着脸没说话,凉飕飕的目光似眼刀,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冉安琪笑着打圆场:“话别这么说,两人能不能走到一块,还是看缘分吧。”
张校长:“你们可别乱点鸳鸯谱,人家砚清有心上人,正在追呢,用不着你们操心。”
闻言,一群人又变了话题,冉安琪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
孟婉烟转着酒杯,脑子里已经有昏昏沉沉的眩晕感,不知喝了几杯白酒,她的脸颊酡红,灯光下肌肤莹白如羊脂,醉眼水润迷离,美艳又风情万种。
听着众人的闲聊,她扯着唇角冷笑,连情绪都懒得掩饰。
婉烟和陆砚清隔着热闹的酒桌对视,男人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唇线绷紧,也不知道他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
婉烟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后,起身跟大家道别。
她一向工作忙,大家也不好挽留,张校长看她醉得不轻,本想让人送她,被婉烟婉拒。
婉烟走出包厢就觉得头晕眼花,那几杯白酒后劲大,此时眼前迷迷瞪瞪的,她勉强撑着墙靠了会,又慢吞吞地拿出手机,准备给小萱打电话。
不多时,眼前盖下一道阴影,面前的两条腿笔直修长,她下意识皱眉,慢悠悠的抬眸,水雾迷离的眼对上男人那双沉黑的眸子。
孟婉烟看他一眼,随即起身,面无表情地拎着包往外走,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扣住。
陆砚清: “我送你回家。”
孟婉烟垂眸看向两人牵着的手,眉头拧得更深,他掌心的温度灼灼,烫着着她的手腕。
她用力抽回,男人却纹丝不动,婉烟有些恼了,雾蒙蒙的眼瞪着他:“跟着我做什么?”
陆砚清唇角收紧,揽着女孩纤瘦的肩膀,半抱着带走。
孟婉烟身上没什么力气,步子也有些虚浮,被他轻而易举半抱在怀里,瞬间被桎梏,她气极,“你放开我!”
陆砚清冷沉着脸,漆黑的眼睫盖下一层阴影:“再喊,我就扛着你出去。”
这人一向说到做到,孟婉烟抿唇,心口一阵窒闷,不甘心地将所有的话咽回去。
冉安琪出来时,便看到陆砚清揽着孟婉烟离开的背影。
她撇撇嘴唇,果然猜得一点都没错,陆砚清跟孟婉烟还在一起。
冉安琪清楚地记得高三那年,学校组织的元旦晚会。
孟婉烟是主持人,女孩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纯色的系带绕住瘦白纤细的脚踝。
孟婉烟那时虽然才高一,但因为长得好看,名气不小,女孩往台上一站,底下便传来一众男生起哄的声音。
就连冉安琪看了都觉得好看,那段时间她暗恋陆砚清,轮到她们班表演节目时,冉安琪作为班长,清点完人数后去找陆砚清,却在后台的化妆间,撞到正在拥吻的一男一女。
孟婉烟穿着那条红色连衣裙,微微仰头,陆砚清单手搂着她的腰,宽大的手掌轻扣着她的后脑勺,亲昵缠绵,又纯又欲的亲吻,任谁看了都会脸红。
从婉烟上台开始,陆砚清就一直在忍耐。
他的动作粗野霸道,怀里的女孩只能被迫承受,白皙纤细的颈线拉直,挽起的头发都松散,有几缕黑发垂在肩侧,像只摄人心魂的妖精。
冉安琪就躲在门后,鬼使神差地定在原地看了许久,甚至忘了呼吸。
那个吻结束,她看到陆砚清起身,瘦削的鼻唇沾了女孩的口红,低头帮婉烟整理已经凌乱的裙子。
孟婉烟耳廓红了一圈,眼里水雾蒙蒙,娇滴滴的,又有些恼怒:“姓陆的,你怎么咬我的脖子啊。”
婉烟拿着小小的化妆镜照了一下,顿时垮下脸,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两个触目惊心的小草莓,她刚才就觉得疼,偏偏她一出声,他越用力。
陆砚清喉咙微哑,看着女孩已经松散的发髻,索性替她摘了那根头绳,女孩的长发倾泻,他微微勾唇,撩起一缕黑发挡在她锁骨处。
他说:“这样就看不到了。”
孟婉烟哼了声,粉唇嗫嚅,似乎还不满意:“那我的唇膏怎么办?”
“都被你吃掉了,你要怎么赔?”
接着,冉安琪看到她的那个高冷到不近人情的同桌,再次倾身,瘦削的薄唇贴向女孩又红又肿的唇瓣,似乎说着什么。
少年含着她的唇瓣轻咬了一下,动作又纯又欲,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身/下的女孩瞬间脸颊爆红。
冉安琪看到这一幕,也跟着脸红心跳,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极其陌生的,野蛮又张狂的陆砚清。
那个清冷出尘的少年,竟也有这般蔫坏放纵的一面。
那也是冉安琪第一次知道孟婉烟的存在,陆砚清藏在心底的女孩。
回去的路上,陆砚清开着婉烟的车,她就扒拉着副驾驶的车窗,偶尔打个酒嗝,醉醺醺地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风景,只留一个后脑勺丢给陆砚清。
她对着车窗哈气,指尖在白雾上画出一只乌龟,而后又回头,扬着下巴睨着陆砚清,“看,这就是你。”
“哼,王八蛋。”
陆砚清侧目看她一眼,唇角微弯,似有若无的笑意。
孟婉烟靠着椅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中还在呓语,类似王八蛋,混蛋这样的字眼。
陆砚清静静听着,看着身旁的女孩,眸光蓦地变软-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婉烟醒来时,窗外夜幕低垂,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个人糊里糊涂。
车子熄火,驾驶座没人,婉烟拍了拍脑袋,想起来是陆砚清开的车,她解开安全带,便看到车子外站着的男人。
月光清冷如水,晚风婆娑,那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半边隐匿在夜色中,青白的烟雾弥漫,男人指尖的星火忽明忽灭。
孟婉烟头昏脑胀,吃力地推开车门下车,脚刚刚落地,抬眸便撞上陆砚清的视线。
茫茫黑夜里,他就站在树下,暗淡的光线落在他挺括的肩头,清眉黑目,神情静默。
这张脸她太熟悉,以至于刚才梦里也见过。
婉烟关上车门,声音微哑:“怎么不叫我?”
陆砚清看到她,随即按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他没有把解决了一个狗仔的事告诉她,而是声音很低地开口:“想让你多睡一会。”
孟婉烟“哦”一声,说了句:“谢谢。”
陆砚清:“我送你上楼。”
孟婉烟站在原地没动,此时狐疑地看他,微微眯着眼,像在审视他:“你是不是还想对我霸王硬上弓?”
闻言,陆砚清垂眸看她一眼,确定她还是醉的。
他低头,唇角弯了一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孟婉烟镇定自若地轻哼一声,借着酒劲,胆子也大了不少,不甘示弱地反问:“你对我做的那些破事,我能不多想吗?”
见面没几次,却对她又搂又抱,还强吻!
陆砚清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刚才有人偷拍,我不放心。”
孟婉烟听了皱眉,没说话,最终没拒绝。
孟婉烟住十楼,每层两户,电梯慢慢往上升,面前的镜子照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
楼道里黑漆漆的一片,婉烟下意识去试开关,结果没反应。
她拿着包包,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低头在里面找钥匙。
捣鼓了一阵,婉烟索性将包倒扣,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全倒出来,丢了包,又蹲下身去找。
陆砚清看她醉得不轻,从女孩手里接过手机:“我帮你。”
借着手电筒的光,孟婉烟从一丢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到钥匙,心满意足地起身,直接开了门。
陆砚清弯腰,任劳任怨地帮她收拾地上掉落的东西,一个个放回包里,当捡到最后一个包装盒时,他指尖一顿,黝黑的眼底隐隐有安静燃烧起的暗火。
“你快点呀。”
婉烟还在等他把包还给她,却不期然撞进那双沉黑的眼眸里。
男人起身,蓦地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沉沉:“这是什么?”
见陆砚清手里捏着的那盒东西,孟婉烟慢悠悠地抬眸,对上那双结了层冰霜的眼眸,她勾唇一笑,“日常必需品啊。”
他盯着她,眼神都不曾移动半分,陆砚清捏着手里的安全套,本以为她会有什么解释,却没想女孩坦坦荡荡的承认。
所有的疑惑不解都卡在喉咙里,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处在断裂失控的边缘。
陆砚清唇角的弧度沉郁冷然,他俯身,温凉的薄唇就快贴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沙哑冰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霸王硬上弓?”
男人唇齿间的气息轻吐,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一点一点钻入鼻腔,婉烟长睫微颤,心脏不受控制得“砰砰”狂跳。
只见他捏着那盒避孕套,缓缓开口:“既然是日常必需品,今晚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