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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邪魔坏道【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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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夏冰洋走进去,被另一种雪白色包围,里面只有雪洞般的白,什么人都没有,房间是空的。夏冰洋回头看着贴在门板上的姓名牌,潘小雅。

“潘小雅是谁?”

他问石医生。

石医生脸上有种丑事被揭穿后的窘迫,道:“是潘院长的远方亲戚,好像是他三姑家的女儿。”

夏冰洋没说话,和任尔东略碰了碰眼神,任尔东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夏冰洋看了看乱糟糟的床,看了看乱糟糟的衣柜,最后看了看乱糟糟的书桌,仅有床上几只毛绒玩具证明了曾有少女生活过。

他走到门口,曲起手指敲了敲房门上的名牌:“人呢?”

石医生低着头:“被潘院长带走了。”

夏冰洋笑:“你不是说,他自己一个人走的?”

“姑娘藏在他的行李箱里。”

夏冰洋的脸冷了,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目光几乎能在他脸上凿出两个血洞,道:“真该死。”

任尔东回来了,对夏冰洋说:“核实了,潘岳的确有个远方亲戚叫潘小雅,但是那女孩在老家待的好好的。”说着,他踢了一脚房门:“那这个女孩儿是谁?”

夏冰洋不说话,继续盯着石医生。

石医生很诧异地抬起头,叫道:“我不知道啊,潘院长说小雅就是他家里人啊。”

夏冰洋看着他的眼睛,从他惊慌的眼神里判断出他不再说谎,便道:“带他回警局。”

他只身离开疗养院,驱车赶往潘岳的家。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有参与‘党灏谋杀案’的警察都被潘岳蒙骗,认为潘岳回到蔚宁后便只身一人回家,直到潘岳遇害为止,潘岳家里除了党灏没有任何人进出,所以党灏是谋杀潘岳的唯一嫌疑人。但是现在案情出现了反转,石海城告诉他,其实潘岳不是一个人回家,他带走了潘小雅,女孩就藏在他的行李箱中。潘岳死后,潘小雅不见踪影,可见党灏并非杀害潘岳的唯一嫌疑人。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困扰夏冰洋,他命人排查过潘岳家中监控,除了党灏以外,并没有什么女孩从潘岳家里离开。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只有两种原因,要么女孩还藏在潘岳家里,要么女孩早已用什么方式避开了摄像头,悄然从潘岳家里离开。就像她藏在行李箱里被潘岳带回家一样,她同样可以‘藏起来’离开潘岳的家。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缕,第一时间发现潘岳尸体的司机崔华东身上,或许还藏着什么线索。

夏冰洋一路怀疑着崔华东到了被警戒线封锁的别墅门外,他刚下车,就看到路对面走来一个年过四十,身材精壮的男人,正是潘岳的司机崔华东。他牵着两条狗朝着夏冰洋的方向走了过来。

夏冰洋没有亲自审问过他,但看过他的资料,所以一眼认出了他。夏冰洋扶着车顶站定,看着牵着狗的崔华东一步步走近。

崔华东面相很憨厚,走路岔着腿,皮肤黢黑,一看就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民工。他走到别墅门口才察觉到夏冰洋盯着他的视线,他把两条狗的牵引绳往手腕上饶了两圈,用一口浓郁的中原口音向夏冰洋问道:“同志,你也是警察吧?”

夏冰洋扫量他两眼,朝他走过去:“你是死者的司机?”

他说的死者就是潘岳了,崔华东点了点头。

夏冰洋拿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他牵着的两条阿拉斯加:“这是潘岳的狗?”

“是啊,这不出事了么,你们领导就让我把狗带走了。”

他看夏冰洋年轻,把夏冰洋当成了询问过他的吴庞的手下。

夏冰洋没有解释,只问:“又带回来干什么?”

崔华东道:“不是嘞,它们自己闹着要回来,认家。”

夏冰洋蹲下去,摸摸棕背阿拉斯加的脑袋,忽然想起他看过的现场照片中,这条棕色的阿拉斯加也入镜了,但是旁边那条黑背阿拉斯加却没有入镜,而且黑背阿拉斯加的毛发比棕背阿拉斯加要脏许多。

夏冰洋看着黑背阿拉斯加问:“它怎么这么脏?”

崔华东道:“它老是跑出去乱窜,前两天又跑到前面小广场去了,滚的满身都是泥。”

夏冰洋忽然抬头看着崔华东:“前两天是什么时候?”

“就我老板出事儿那天。”

夏冰洋忽然懂了,潘岳死亡当天,这条黑背阿拉斯加偷偷跑了出去,所以入镜的只有这条棕背阿拉斯加,但是他们排查过录像,如果有条狗从房子里跑了出去,他们没理由不会发现。除非这条狗绕过了摄像头。

“带着狗跟着过来。”

夏冰洋返身掀开警戒线,推开贴上了一支队封条的大门。崔华东本有些胆怯,但看到警察都给他开道了,也就没了顾忌,牵着两条狗跟着夏冰洋进了院子。

潘岳只有一个前门可供出入,四周都是上了红外的高墙,一旦有人攀爬,就会触动安保部门的警报,正因如此,警方才确信从正门出入的党灏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不过夏冰洋第一次来到潘岳家里就发现了,摄像头装在门首,正对着院门,摄像头所摄录的范围与门首之间出现一条宽约半米的盲区,如果有人出现在盲区里,是不会被摄像头拍下的。虽然摄像头有盲区,但还有四周高墙防御,所以也不会存在有人从盲区穿过翻越高墙离开的现象。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夏冰洋看着蹲在门首下的两条狗,想知道它们是怎么在不被摄像头拍到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两条狗想进门,站起来用爪子扑挠了一会儿,无果,便放弃了,棕色阿拉斯加安静地趴了下来,但黑色阿拉斯加安静不下来,转来转去想要挣脱崔华东手中牵引带的束缚。

夏冰洋看了它一会儿,忽然对崔华东说:“放开它。”

崔华东依言松开手,黑背阿拉斯加如炮|弹似的沿着墙根窜了出去,夏冰洋跟上它,亲眼目睹它钻进了和别墅比邻的车库,车库的卷闸门只落了一半,它趴在地上钻了进去。夏冰洋一矮身也进入车库,随即看到黑背阿拉斯加朝堆在角落的几件旧家具跑过去,绕过一张旧沙发,钻进衣柜里。

夏冰洋从旧家具中间淌过去,一把拽开衣柜门,看到黑背阿拉斯加的屁股卡在衣柜底部,头和身子全不见了,等到阿拉斯加猛地往前一蹿,夏冰洋才发现衣柜里竟然有个洞,衣柜连着车库的墙被凿出一个椭圆的洞,洞口直径约三十几公分,足够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钻出去。

崔华东追到车库一看,叹道:“哎呀,它又跑出去了。”显然,他知道这个洞的存在。

夏冰洋寒着脸回头问他:“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崔华东支支吾吾道:“这是太潮了,墙根塌了一块儿,我就把柜子搬过去挡住了。”

夏冰洋觉得他在放屁:“那柜子上的洞又是怎么回事?”

“耗,耗子打的呗。”

夏冰洋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耗子能把洞打的那么规整?说实话!”

“就就就就车库里这么多东西摆着也是浪费,我就偷偷卖了几件,就几件。”

夏冰洋不再和他废话,把他塞到车里带回了警局。

任尔东已经把石医生先一步带回去了,他刚给石医生做完笔录,又被塞了一个崔华东。

任尔东接住被夏冰洋扔进问询室的崔华东,诧异道:“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夏冰洋道:“车库里有个洞,被潘岳带回去的女孩儿从车库离开了。”

说完,他的手机响了,号码未知。

夏冰洋目光一暗,拿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楼梯口,接电话之前先沉了一口气:“喂?”

手机里传出一道低声啜泣着的优雅的女声:“你好,是夏冰洋警官吗?”

夏冰洋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但想不起是谁:“对,你是谁?”

女人哽咽了片刻,才道:“我是闵成舟的妻子,杨紫怡。”

夏冰洋一怔:“哦,闵太,怎么了?你哭什么?”

杨紫怡愈加泣不成声:“我丈夫的墓被毁了,我联系不到小党,你能过来看看吗?”

闵成舟的墓被毁了?夏冰洋得到这个消息,首先产生的感受就是愤怒,极度的愤怒,被人施以最恶毒的侮辱般的愤怒。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墓园,在橘黄色的斜阳的印照中纵入墓园深处,看到一个身着黑衣女人跪坐在闵成舟的墓碑前,而闵成舟的墓碑被泼满了鲜红色的油漆,像是从人体内渗出来的血。

闵成舟的妻子跪坐在墓碑前,双手捂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压抑的抽泣声哽在她的喉咙里。

夏冰洋在她身边蹲下,看着闵成舟的碑,眼睛里倒印了一片血红。他缓了好几口气才静声问道:“闵太,这是怎么回事?”

闵成舟的妻子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小党的手机打不通,我想找成舟以前的同事,但是他们不管,我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

她颓然地放下手,露出一张被眼泪晕湿的苍白的脸,看着闵成舟的碑悲伤地说:“我求求你查一查吧,别再让那些人这么干了,我丈夫他做错了什么啊?他什么都没做错啊,为什么那些人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他已经死了啊!”

杨紫怡认为这次毁坏闵成舟墓碑的人和上次毁坏闵成舟墓碑的人一样,都是闵成舟曾经办过的案子的涉案人。

夏冰洋慢慢站起来,面容紧绷着,死死攥住了拳头。忽然,他抬头看向前方的松树林,看到林后闪过一道人影。他拔腿就追,刚追了几步就发现那人比他跑的更快,踏的松林飒飒作响。

夏冰洋忽然站住,朝那道背影怒吼:“党灏你这个傻逼!你他妈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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