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维荣之妻【37】(2/2)
弄清楚自己此时唯一在意的问题,夏冰洋又不说话了,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又把他搂紧了一些。
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挂在他身上这么久,纪征不免有些吃力,道:“下来,我有礼物给你。”
夏冰洋听到有礼物,猴子似的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眼睛发光,双手在纪征西装外套上乱摸:“什么礼物?在哪儿?”
纪征捉住他的手把他拽到会议桌边坐下,从外套内衬口袋掏出一只漂亮的小木盒,递给他时略有些踌躇和紧张,笑道:“不值多少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还没说完,夏冰洋已经把盒子打开了,见里面躺着一条男士项链。他从不戴这些累赘的饰品,连手表都能一只戴好几年,但他看到这条项链时,还是由衷高兴。因为无论纪征送他什么东西他都会很高兴。
“项链?”
他把项链拿出来,智商再次离家出走,问了个极蠢的问题:“戴脖子里的?”
纪征等着他发现这条项链的玄机,但是他的粗神经是发现不了的,就算发现了也理解不透,他把项链的挂饰托在掌心:“这是骷颅头?”
纪征笑着叹了声气,把他掌心的挂饰摆正了角度,正对着他:“看出来了吗?”
夏冰洋眼神又是一亮:“羊头啊。”
项链的玄机在挂饰,挂饰的玄机在设计,这是一只一寸长短的纯银质的羊头,两只曲卷向下的羊角很是威风,眼睛部位镶了两颗锆石,显得传神许多,做工也非常精致。羊头被银色圆珠链串着,整体搭配在一起透露出一种厚重的力量感。
夏冰洋自然懂了他送自己这条项链的含义,把羊头和自己的脸放在一起:“这是我?”
纪征把项链从他手中拿出来,倾身过去,亲自帮他戴上,道:“我在手工饰品店看到的,不是名牌,但我觉得很适合你。”
他调整好垂在夏冰洋胸前的羊头的角度,抬眸看着他一笑:“喜欢吗?”
夏冰洋把项链塞进衣服里,然后又拽出来,觉得放哪儿都不对:“喜欢,喜欢死了。”
纪征看着他折腾了一会儿,他晶亮的双眼和脸上换发出的神采十分动人。
夏冰洋的领子本就开的低,现在被他来来回回的扯着,扯的更低了,已经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胸沟,而他还在来来回回的扯着衣领。
纪征看了一会儿,然后沉默着帮他系上了两颗扣子,道:“刚才你不在,我和娄警官聊了一会儿。”
夏冰洋专心摆弄项链,有口无心地问:“哦,聊什么?”
“你们昨天的行动。”
夏冰洋嘴一撇:“坏事儿传千里,连你都知道了。”
纪征搬动椅子调整到正对着他的角度,道:“绑匪是一个左腿有残疾的人?”
“嗯,死瘸子。”
“杀死蒋志南的凶手也是瘸子?”
夏冰洋看看他,又低头转动脖子里的项链:“对,两个人都是瘸子,但目前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瘸子。”
纪征沉吟片刻:“我也遇到一个瘸子。”
“啊?啥意思?你怎么——你的手怎么了!”
夏冰洋把他搁在桌上的右手拽过去,这才看到他的西装袖口下露出一截纱布。
纪征若无其事地往下扯了扯西装袖口,道:“没事,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切到了。”
夏冰洋往桌子上一趴,手指一下下点着他手腕上的纱布:“你在家里给我下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拿刀的姿势不太对,容易打滑,肯定会切到——嗯?你刚说你也遇到一个瘸子时什么意思?”
纪征发现如果向夏冰洋解释试图杀死关栎的瘸子,就要说起那场车祸,说起那场车祸就要解释正桩事件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而他自己还迷茫在其中,捋不清瘸子和关栎等人的关联,说给夏冰洋听,也只能是让夏冰洋更加云里雾里。
所以纪征掐头去尾,只挑拣自己唯一清楚的事实,道:“也是一个瘸了左腿的瘸子,或许和杨澍或者是苏茜的死有关。”
“苏茜?就是你上次和我说过的深海俱乐部的员工,死在湖里的那个女人?”
纪征道:“对,不过湖里的女尸不是苏茜,是关栎和杨澍联手制造的顶替苏茜的尸体,真正的苏茜的尸体还没有找到。”
夏冰洋皱眉,手指搭在纪征手腕上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是正桩案件的核心,只有查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才能在这群神头鬼脑的人中找出真相。
纪征沉思片刻,苦笑道:“你只是让我帮你查吴峥而已,结果我现在还没接近吴峥,反倒从吴峥的案子里扯出了这么多人——”
说着,他一噎,某个打了死结的思路忽然畅通了。
是啊,他只是在查吴峥的死,结果发现了杨澍,又由杨澍查到了苏茜,后来查到了跳楼的女人和关栎,现在又冒出一个想要杀死关栎的瘸子,还有和关栎有过接触的姚紫晨这些人看似和吴峥无关,其实却步步逼向吴峥,他最后查出的姚紫晨不就是吴峥的未婚妻吗?
“我能看蒋志南案子的卷宗吗?”
纪征忽然问。
内部资料不能外传,这是规定。所以夏冰洋犹豫了,但是当他看到纪征沉毅且严肃的表情时,他又动摇了。现在蒋志南一案和吴峥一案全都四面碰壁,走到了瓶颈处,警方落得无比被动的局面,被一个瘸子牵制住手脚,只能等这个该死的瘸子率先出击。
夏冰洋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而且他有种直觉,如果不尽快查出瘸子和蒋志南的联系,他们永远抓不住瘸子,换句话说,如果不及时抓住瘸子,就永远无法破案。
在这种黔驴技穷的处境下还拒绝外来的援助,这时候墨守成规就太可笑了。
很快,夏冰洋说服了自己,起身走到自己座位后,用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卷宗回到纪征面前坐下,递给他:“都在这里。”
纪征接过去,把厚厚一叠文件瘫在桌上,翻开之前朝门口看了一眼。
夏冰洋单手拖着下巴,看着他笑道:“我不叫人,没人敢进来。”
纪征一肘支在桌上,抵着额角,道:“好,给我点时间。”
他依旧和夏冰洋相对而坐着,只是朝桌子扭过头,留给夏冰洋一个侧脸。
案卷很厚,看完很需要点时间。
夏冰洋看着他的侧脸,看着看着,目光从他脸上缓缓下移,沿着他敞开西装外套露出的白色衬衫看到他竖在西装裤腰带里的衬衫下摆。
他抬眼偷看纪征,见纪征专注的看文件,没空理会他,于是伸出手捏住纪征掖进皮带里的衬衫一角轻轻往外扯,他扯了一下,又看了看纪征,纪征低垂着眸子看资料,淡然地往后翻了一页。
夏冰洋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继续扯他的衬衫,把他掖进裤腰的衬衫下摆扯了大半出来。他盯着纪征有些凌乱的衬衫下摆看了一会儿,心里像被猫爪饶了几下,痒丝丝的。他又不老实了,捏住纪征衬衫最下面的扣子顿了一会儿,然后动作又轻又缓地解开了那颗扣子——
解开一颗扣子,他又偷瞄了纪征一眼,见纪征面色无异,手指慢慢往上移,解开了倒数第二颗扣子,正当他试图去解纪征衬衫的倒数第三颗扣子时,手刚移到扣子前就被纪征捉住了。
纪征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说:“别闹了。”
夏冰洋泄了一口气,失望地看着纪征单手把被他解开的三颗扣子系好,但没有把衬衫下摆掖回裤腰里,而是就以这样衣衫略微不整的姿态继续看文件。
他越露出这样一幅严肃正经的模样,夏冰洋看着就越心痒,心里痒着痒着,忽然往前一倒,栽进纪征怀里,额头抵着纪征的胸口,双手搂住了纪征的腰,哼哼唧唧地叹了声气。
纪征腾出左手摸摸他的脑袋,眼镜没离开桌上的文件,很敷衍地说了句:“怎么了?”
夏冰洋没吭声,双手又开始不老实,道:“哥,隔着衣服摸你的腹肌和不隔衣服摸,感觉不一样。”
纪征很从容地往后翻了一页,微微笑着问:“哪里不一样?”
夏冰洋仔细感受了一下,道:“哪里都不一样。”
纪征再好的定力也被他司马昭之心的抚摸方式动摇了些许,但依旧平静道:“好了冰洋,注意场合,适可而止。”
夏冰洋没停手,跟他讲条件:“那你亲我一下,我就适可而止。”
让他没想到的是,纪征竟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行。”
夏冰洋抬头瞪着他:“为什么?”
纪征淡淡笑道:“因为你会缠上来,抱着我不松手。”
夏冰洋很委屈:“难道我还不能抱你了?”
纪征道:“能,但是在你的办公室,你不能。”
夏冰洋看着他面不改色毫无波动的侧脸,心里很着急:“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纪征看他一眼:“如果我现在有反应,你该怎么办?”
夏冰洋道:“好办啊,我帮你。”
纪征掀页的手指一顿,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勉强笑道:“别胡说。”
“谁胡说了,我真的帮你。”
说着,夏冰洋把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改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妖妖调调媚行色视地说:“哥,我们交流一下人生感悟,碰撞一下思想灵魂好不好?”
纪征一听,半个身子都麻了,喉咙紧了又紧才道:“怎么交流?”
“嗯盖着棉被交流。”
纪征往后退开一些,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他片刻,道:“你真是个妖精。”
夏冰洋被他看的浑身上下哪哪都精神了,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就听房门被敲响了。他打算无视,但是纪征却朝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任尔东推开门,站在门口往里一看,忽然就一点也不想进去了。他看到纪征往窗边走了几步,然后面朝着窗户背对着门口,一看就是看整理衣服,而夏冰洋正郁闷地坐在椅子上,死瞪着他。
任尔东:
他一点都不难想象办公室里刚才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