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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致爱丽丝【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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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然在职高就读, 他与校外的一些社会闲杂人士为朋为党, 常在校内外寻衅滋事,是职高出了名的问题学生。一周前, 刘畅然又一次与校外社会人士打架斗殴, 而被民警抓紧派出所。这件事惊动了学校, 校方本打算开除刘畅然,但因刘畅然的父母找到学校多次求情, 校方才酌情记其大过, 留校查看。

刘畅然被处分后,索性不去学校上学, 父母也找不到他的去向。而学校对刘畅然的态度早已放任不管, 只为他保留学籍, 不予开除,至于他的缺勤率,早已不被刘畅然的班主任关心。他已经是一个被学校放弃的孩子。

一周前,刘畅然再一次从学校逃课, 并且不知所踪。他在学校里基本没有朋友,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的父母也仅限于能推测到他肯定和校外的狐朋狗友混到了一起。至于他人在哪里,他父母也无从得知。

直到今天,刘畅然的尸体在花园南路锦鹏大饭店的职工宿舍楼中被发现。

这几天来,刘畅然一直留宿在一个朋友家里,他的朋友在锦鹏大饭店打工,是厨房的帮厨。从锦鹏大饭店后门出来横穿一条街有一座十年前落成的公|务员二期职工楼。饭店老板在公务员小区租了几间房子给职工住, 刘畅然的朋友就住在其中一间。

他的朋友名叫陈小飞,陈小飞本来和一名同事一起住,同事辞职后就剩他一人,恰好刘畅然找他借宿,他就把刘畅然留下来和自己一起住。只交代刘畅然平日外出小心谨慎点,别被这栋楼里其他的同事撞见。

8月2号凌晨三点十五分,刘小飞结束工作回到宿舍。打开门后发现宿舍里没人,他并不上心,因为刘畅然时常在网吧熬夜打游戏。宿舍是一厅室的,他洗漱完回到房间打算睡觉时,却在床尾地板上发现了刘畅然的尸体。

“门没锁,但是门是开着的。”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了,询问室的窗户被推开了一扇,窗上镶的根根铁条把淡紫色的天幕割成一个个规整的矩形,清晨的凉风和淡光顺着窗口灌进来,冲散了桌角一盏台灯的白炽灯管散出的灼人的温度。

“没锁?你刚才还说你用钥匙打开门,现在怎么又变成没锁门了?”

两名警察坐在长桌后,神色凝重又严肃的看着坐在询问室正当中的刘小飞。他们一左一右分坐两边,中间的位置空着。

刘小飞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眼神木木的,脸色因为连续被问话超过五个小时而显得奇差,虽然他只是被问话,但是他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所以一宿下来,他也落了个精疲力尽。

他的眼神涣散着,慢悠悠地机械地摇着脑袋:“没锁没锁,门没锁,我是打算开门来着,但是门一推就开了——”

“你一进门就看到了刘畅然的尸体?”

“是是——不不不,不是,他在卧室里。”

询问室里渐渐亮了起来,窗外打进来的光逐渐和台灯散出的白炽灯的光芒融为一体,西南角的一张行军床上显出一个人影来。

夏冰洋躺在床上,没脱鞋,双腿交叠着把脚掉在床边,身上盖了一件多功能警服,脸上扣了一顶警帽。

两名警察已经颠来复去的把话问了许多遍,问到刘小飞精神不振,体力不支,也没有从刘小飞口中得出相悖的证词,便在心里打消了刘小飞故意杀人贼喊捉贼的嫌疑。

一名警察把口供打出来拿在手里起身朝夏冰洋走过去,走到床边正要叫他,就见夏冰洋的声音隔着警帽轻飘飘地传出来:“让他签字,签完字把他带到食堂吃饭。”

警察问:“回来接着问?”

夏冰洋稍一停顿,道:“留置室。”

“是。”

一人领着刘小飞去食堂吃饭,留下一人收拾桌面。

不一会儿,询问室的门被推开了,任尔东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缝着一只眼,顶着一头乱发走进来。

任尔东放眼在询问室里瞅了一圈,看不到夏冰洋,就问收拾东西的警员:“夏队在哪儿?”

警员捧着一叠文件往身后的西南角示意了一眼,低声道:“睡觉呢。”

任尔东不以为然:“他能睡得着?”

他朝行军床走过去,站在床边一把掀掉夏冰洋盖在脸上的警帽:“你把刘小飞放了?”

帽子猛然被掀开,初晨的阳光落在夏冰洋脸上,他皱了皱眉,抬起右手手背横在眼睛上,道:“去吃饭了。”

“怎么着?他没嫌疑了?”

“问了一整宿的话,他的心理防御机制在前半夜就垮了,后半夜基本在重复前半夜说的话。虽然乱七八糟,但是没有漏洞。”

“既然排除了刘小飞贼喊抓贼的嫌疑,那杀死刘畅然的凶手是入室杀人的入侵形杀手?”

夏冰洋移开遮着眼睛的手背,拧眉看着询问室惨白的天花板:“杀手?你说的是秦平?”

任尔东道:“摆明了是连环作案啊,刚才老陆说了,刘畅然死在昨天中午两点到三点之间,勘察组在俞冰洁身上找到了她的手机,她在三点十七分收到刘畅然的短信,约她晚上去百乐宫。三点半,有人拿着刘畅然的手机冒充刘畅然打电话到百乐宫订房。刘畅然三点之前就死了,并且他的手机不在刘小飞的宿舍里,很明显是被凶手拿走了。凶手先杀死刘畅然,然后冒充刘畅然给俞冰洁发短信,再打电话到百乐宫订房间。最后在晚上八点半左右杀死了俞冰洁,重伤艾露。”

夏冰洋默不作声沉思了片刻,然后撑着床铺坐了起来,先用力揉了揉脸,觉得自己精神依旧不太焕发,于是把手摊开伸向任尔东。

任尔东把手里半根香烟递给他,催道:“说两句啊。”

夏冰洋坐在床边弯着腰,双肘支在膝盖上,低着头抽了两口烟,才道:“公务员小区内外的监控都排查了吗?”

“破烂小区,只有一个摄像头按在前门,四面八方全都是盲区。我要是凶手,随便找一堵墙跳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老陆还在法医室?”

“他在赶报告,你不是急着要么。”

夏冰洋抬手看了看手表,道:“让他再快点。”

说完,他把烟头往床边垃圾桶里一扔,起身走出询问室。

任尔东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夏冰洋走在前面用力捋了捋刘海,困意沉沉地和向他问好的几名警员点了点头,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男卫生间。

任尔东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站在洗手台前弯腰洗脸的夏冰洋,问:“到底并不并案?”

水龙头哗哗流着冷水,夏冰洋接了一捧水敷在脸上,皮肤造冷水一激,盘踞在脑子里沉甸甸的睡意瞬间被驱散了。

他洗完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把被濡湿的刘海往后掳,露出整张被冷水浸湿,泛着水渍的冷白色面孔,简洁有力道:“并。”

任尔东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判断,也一直催夏冰洋做出决断,但亲耳听到夏冰洋同意把两起凶杀案并案调查,心中还是有些别样的感觉。

一天时间死了两个高中生,还有一个高中生死里逃生。凶手都锁定在同一人身上,意味着他们迎来了许久不见的‘连环凶杀案’。而这起凶杀案很有可能还没有停止,因为艾露还活着。

嫌疑犯秦平必定会向唯一的幸存者艾露下手。

两人之间的氛围蓦然变得有些沉重,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水龙头哗哗流着水。

夏冰洋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冷水冲着他的手,从他掌心流向指缝,顺着指缝淌了下来,道:“叮嘱留在医院保护艾露的几个兄弟,都打起精神,一定要保护好最后一个孩子。如果艾露也出事了,我领着他们一起辞职。”

任尔东咂舌:“这话太重了吧。”

夏冰洋从镜子里斜他一眼:“是这件案子太重了,连环杀人案,死了三个人,还全都是学生,如果这件案子不及时破了,外界舆论怎么控制?公|安机关的公信力怎么挽回?现在最后的活口是艾露,如果连艾露也出事了,不用上级部门追责,我就得带头引咎辞职。”

任尔东胆颤之余也捕捉到了他刚才说出口的死者人数:“三个人?艾露不是救回来了吗?”

夏冰洋关上水龙头,看着镜子整了整被水打湿的衬衣领口:“我说的第三个人是死在六年前的王瑶。”

任尔东道:“不会吧,你想把王瑶的案子也并在一起调查?”

夏冰洋点点头,不多说,只道:“把王瑶的案子从一分局调过来。”

任尔东头痛地捂着额头:“又得跟党灏打交道啊。”

可能是这两天作息太不规律,工作强度太大又总是熬夜,夏冰洋发现自己干干净净的额头上爆出了一颗痘痘,平时他额前总是留着两片中分的刘海,现在刘海被水打湿了被他往后捋成背头,额角的一颗痘痘就露了出来。

他凑近镜子,手指轻轻按着额角的痘痘:“我和他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你们该干嘛干嘛,没必要怕他。现在就让小孙去一分局。”

任尔东应了一声,但没走,而是站在门口盯着夏冰洋。

夏冰洋余光瞄到了,挤着痘痘问:“看什么?”

任尔东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一脸不爽快道:“大家同样都熬了一个通宵,凭什么只有你新鲜的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水萝卜,连郎西西她们几个小姑娘都脸色焦黄的像根糠萝卜。”

夏冰洋挤破了额角的痘痘,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又洗了洗脸,没搭他的腔,直接岔开了话题:“通知那群糠萝卜,半个小时后在五楼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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