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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淋浴房中水汽氤氲, 有些缓慢变得灼热的温度中将氛围变得无比暧昧。
不断升温的身体和呼吸近在眼前。
黎书明显可以感受到匀称却又勃发的肌肉明显地贴在身前。
虽然不愿意接受,但不可否认的是——
方鹬说得对。
有什么与不断加快的心跳一样在蠢蠢欲动。
“学长……”
特地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如恶魔的耳语一样令人战栗。
“你不需要忍耐,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
黎书奋力地喘了两口气。
明明没有发|情, 明明也没有什么并发症,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或许是眼前的男人如恶魔般万般引|诱他, 又或许是无形的引力不停地折磨他。
黎书不可置信地想, 这好像是名为性|欲的东西居然会在一直冷淡的他身上发生。
疯了。
绝对是疯了。
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药物辐射搞的鬼。
这个药物辐射的后遗症到底还有多少?!
黎书奋力地咬住了自己有些湿润的红唇。
他绝对不想再被这个该死的后遗症所左右了, 也绝对不想再被方鹬左右。
“放手。”
黎书收紧了拳头, 指尖掐入了自己的手掌中。
“……我要出去了。”
“为什么?学长, 你不是很有感觉了吗?”
“荒谬。我根本没有……啊!”
黎书的话音没有说完,腰间很快被冰凉的指腹所扫过——
他的腰瞬间失去了力道, 瘫成了一滩水。
那连赘肉都无法掐出的劲瘦腰肢。
如今就被这手指的若有若无的敲击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干、干什么……”
黎书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然而却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
过激的敏|感与莫名而来的兴奋。
方鹬弯起了眼角,朱红的薄唇微微张开,轻吹了一口热气。
“学长, 不用再逞强了,你已经受不了了吧?”
“……”
“学长,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放开一切, 尽情地向我索取。”
“……门。”
“什么?”
“门、门锁……”
黎书如同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喘着气。
脑袋混沌得已经无法思考,想要立刻搂住方鹬的脖颈,但是仅存的理智还是提醒着他虽然这件淋浴房中并没有人。
但木门的门锁依然是坏的, 这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门是坏的……”
“原来学长是在意这个啊,不过你不需要担心啦。”
方鹬的嘴角漾着漂亮的弧度,一只手揽住了黎书的腰肢,另一只手在身后的门锁上又用力按了两下。
“咔哒”声随之响起。
刚才还无法锁起的门立刻安全地被锁上了。
黎书怔怔地看着木门上方的‘已锁’的几个字:“刚才不是还……”
“哦,这个啊。”
方鹬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得逞和玩味。
“我在淋浴房前老板跟我说了,这个门锁有点坏了,第一次按锁不了,不过再用力地按两次就可以啦。”
黎书:“……”
槽。
这该死的方鹬。
他居然被阴了这么多次!
黎书有些恼怒地训斥:“方鹬!你可真是个……”
“我知道我知道,学长不用说我也知道。”
“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肯定想说‘方鹬,你可真是我的小宝贝’,对不对?”
方鹬用手指摩挲着黎书滴水的发丝,笑得人畜无害。
“学长对我的爱意,我都懂得。”
“……”
黎书觉得自己的拳头在蠢蠢欲动。
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好想打人。
打的人还是那种一米八七左右、皮肤很白头发很黑、眼睛有点上挑、有着六块腹肌的联邦大学学生。
方鹬很合时宜地感受到了他波动的情绪,立刻柔声安抚。
“好了学长,别生气。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
“方……”
“学长,可以吗?”
方鹬的嗓音略微压低,显得尤为迷人而磁性。
他揽住了黎书的腰,要做的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欲动的感觉让黎书也有些难以招架,单人浴室中的热气带来了一丝有些窒息的感觉,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明天还有安排,所以……”
黎书有些艰难地大口呼吸着残余的空气,在蒸腾而朦胧的雾气中对上一双尤为湿润和明亮的眼睛。
“别、别太久。”
“这个嘛……”
方鹬眨了眨眼,带着笑意欺身而上。
“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秋假结束后,十月的里斯顿已经逐步进入了秋季,一向非常热烈的阳光如今已经没有八月的刺眼与炙热感。
巴斯山附近的地势过于崎岖,稀薄的空气和缭绕的雾气也不便于飞船的经过,因此从巴斯山脚的温泉镇往返联邦大学只能乘坐巴士,单程就需要计六个小时不短的世界。
“马上就要回到联邦大学了,不知道各位对这次秋假旅游还满意吗?”
“满意!超级满意!”
“爬了一天巴斯山回来泡温泉打游戏的感觉太好了,副会长你选的地方可真好。”
“是啊。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和会长比试,总觉得他这次出游很忙。”
“王然,你别想着天天和会长比试啊,会长总要休息吧。而且他不是跟你比了吗?台球射击弓术攀岩,甚至连温泉池憋气你都没赢过他啊。”
“……谁都没有赢过他好吗!那里只有我!”
……
……
刘秦看着在巴士中或是打闹或是因为疲惫而睡着的部员,不由得露出了老母亲的微笑来。
“那么就由会长来做最后的总结吧。”
他举起了话筒,想要交移给坐在前排的黎书,却见他毫无反应地望着窗外。
刘秦凑上前:“会长?”
黎书怔忡了一下,立刻将思绪拉了回来。
“……嗯,怎么了?”
刘秦递过了话筒:“会长,你来总结一下这次的秋假旅游吧。”
“我知道了。”
黎书点了点头,将话筒接了过来,站起身。
巴士中的部员们都在看着他,而黎书向来没有什么可以说的结尾陈词,于是他在思考后简洁明了地进行了总结。
“这次的秋假旅行圆满结束,希望你们回去之后能够举一反三,一些技巧在统筹会的日常训练中也十分有用。”
黎书说完觉得比起其他部长的总结太少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下周开始别忘了继续参与组织活动。”
“啊!!”
部员们哀嚎了一声,倒成了一片。
黎书将话筒递给了同样幽怨的刘秦后,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他透过巴士巨大而宽敞的落地窗户看着逐渐熟悉的道路,忍不住在想着自己这个秋假出游都做了什么。
第一天晚上,刚来到温泉镇,在alpha的信息素比试中他就不幸发作了。
那个晚上导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还要疯狂,一直持续到快要清晨太停止。
他本以为那是最激烈的一次了,而第二天的晚上——
黎书发现自己错了。
在那个淋浴房中,他更加深刻地体会了方鹬这家伙……
绝对是王八蛋,还是个禽兽!
一个狭窄的浴室里他都能变着花样和姿势来,而没有任何人来到淋浴室中也意味着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这个王八蛋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就连体力好于普通alpha的黎书都忍不住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一旁还半跪着一个又委屈又可怜的小王八蛋。
“我再也不敢了。”
小王八蛋哭唧唧地低头认错。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方鹬低着脑袋,黑色的发丝耷拉在额前,泫然欲泣:“我错在体力太好。”
“……”
“还有太过持久。”
“……”
“还有太年轻精力太旺盛。”
黎书:“……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
“不是的。而且会长你也有错啊!”
方鹬猛地抬起头来,刚才还有些啜泣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
“谁叫你这么诱|人啊!你换别人……哦不对,绝对不可以有别人,反正你一直哭,泪汪汪的,我怎么把持得住啊?”
黎书怒气上涌,手指在雪白的床单上抓出皱褶。
“怪我?”
方鹬理直气壮:“当然怪你啊。而且你自己也很舒服吧,我才一次,你就已经出来了三……”
黎书忍无可忍,一掌把他掀倒在地。
该死的。
这小王八蛋每次起床都能把他惹得怒火丛生。
掀倒了方鹬后的黎书在梳洗后立刻前往了餐厅,两天都鲜少加入部员的他终于在第三天参与进了部员的活动中。
虽然腰背仍然有些酸痛,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每一个比赛中都遥遥领先。
在两日的混乱和疯狂中,第三日终于是相安无事地度过,直到今天下午离开温泉镇,回到联邦大学。
巴士上的部员们在打闹后有些疲惫,渐渐地陷入了睡眠中,本来热闹的巴士立刻安静了不少。
黎书也有些困倦了,他将座位放下了不少,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六个小时后的车程后,巴士终于抵达了联邦大学。
即使只有三天,但熟悉的街景还是给人一种无比怀念的感觉,部员陆续打着哈欠从巴士上下来,与部长们礼貌地告别。
黎书打算和刘秦回到宿舍,然而还没有走两步,方鹬就跑到了他的身侧。
“学长,你要回去了吗?”
“嗯。想回去休息一下,怎么,你的宿舍不是在东区吗?”
“是啊,所以在回去前要先给学长这个。”
方鹬说着,轻柔地将黎书的手抬起,在手心中放了一样东西。
“那我先走了,学长,明天见。”
他说着就挥了挥手,往东区的走道离开了。
刘秦凑了过来:“会长,方鹬给了你什么啊?”
黎书将手指摊开,白皙的手心中,一个精美的小瓷瓶安静地躺在了其中。
无比精细的花纹和雕刻,还有瓷瓶下方的流苏,都与那天晚上的泥瓷一模一样。
……已经做好了啊。
小瓷瓶的触感非常冰凉,然而当黎书握在手心的时候却仿佛想到了那个夜晚——
星点的灯光,暖色的灯笼,窸窣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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