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鼻尖差点蹭到他的鼻尖。(1/2)
林迁西想, 当然想,但是对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1”的人, 都不太敢随便开腔,就觉得挺自不量力的。对着风吹了一阵儿,他才笑着说:“你的目标肯定贼他妈高。”
宗城说:“我的目标就是大学,好大学,怂了吗?”
林迁西没吱声儿,眼睛看着漆黑的天空,半天也没找到一颗星星。
大学这个东西, 以前就是他根本想都没想过的玩意儿, 感觉离了他十万八千里,不可能跟他有关系的。何况还是好大学,不是野鸡大学的那种。
他架在栏杆上的脚摇两下,故意说:“你猜我怂不怂?”
宗城笑出一声, 把手里的烟捻灭, 站起来, 抬起条腿,对着他架那儿的双脚就是一踢:“我为什么要猜,你跑来找我, 还让我猜?”
踢完腿一收,转身进屋去了。
林迁西脚一下被踢了下来,差点人跟着摔下椅子,一只手撑到地, 扭头去看他:“操?”
宗城在他眼里进了房间。
林迁西好像也被他这一脚给踢醒了, 站起来,看了看脚底下还在呜呜绕着他椅子转圈儿的汤姆,突然觉得也挺奇怪的, 自己离开了家什么都没想,居然就直接奔这儿来了,然后一股脑什么都在宗城面前倒出来了。
他又看一眼宗城进的房间,咧嘴笑笑,心想自己好像有点儿太依赖组织了,不会被嫌烦吧……
宗城进了房间,坐在床边,屈着腿,拿着手机,点出季彩的微信,发过去一条消息。
没几秒,季彩的语音通话就过来了,他手指点一下,放到耳边。
“城儿?你干嘛啊,怎么忽然问我体育加分的事儿?你这样的还要考虑体育那点儿分吗?”刚接通季彩就说,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好笑。
宗城刚才是发消息问了这个,就是忽然想到就问了,刚好她做体育工作,知道得比较清楚:“想了解一下,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
季彩在那头说:“这都要看具体情况的,还有一些等级划分,乱七八糟的,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
“哎!”房间门口那儿忽然晃出来林迁西的身影。
宗城抬头。
林迁西看到他耳朵旁边的手机了,声音放低了:“哦,你打电话呢,那你先说吧。”说完又转身离开了门口。
手机里季彩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紧跟着就问:“那是西哥的声音吧?城儿,是不是林迁西?他在你那儿吗?”
宗城实话实说:“是他。”
“我就说,你不是自己要了解这些吧,是不是替他了解的?”
宗城语气没有起伏:“早知道不问了,要问你个事儿变麻烦了。”
季彩的声音稍微低了点儿:“我还记得你那天说你有数,你真有数吗?”
“嗯,”宗城说:“我有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挂吧。”
“你不继续问了?”
“不问了,累了。”宗城把电话挂了。
他收起手机,走出去,看见林迁西坐地板上,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儿汤姆毛茸茸的狗爪,看到他出来,就爬起来了。
“你打完了?”林迁西说:“我就想跟你说一声我走了,行了,说过了,走了。”说着话的时候,他人就走到门口了。
宗城看着他拉开门,倚着门问:“走哪儿?你有地方去吗?”
林迁西站门口,摸一下鼻尖,就觉得自己又被看穿了,若无其事地说:“有啊,杨锐那儿不还有我一张床呢?”
宗城又问:“杨锐那儿有衣服给你换吗?”
“……”林迁西回过头,看着他。
宗城转头:“你上次的衣服还在,在这儿窝一晚好了。”
他进了房间,过一会儿,真拿了林迁西的那两件衣服出来,放在窗户那儿的小桌上。
林迁西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衣服在这儿了,过去拿了,捧手里,看看他:“怎么窝?”
宗城盯着他,好几秒,转开目光:“上次怎么窝的还怎么窝,自己打地铺吧,要不然我把床让给你。”
林迁西眼神在他身上转,勾了嘴角,是觉得诡异,这他妈都不像是俩男的在说话:“我还以为你要叫我跟你一张床上挤挤呢,算了,我打地铺吧,反正也睡过一回了。”
宗城扫一眼他脸上的笑,又转身进房间:“挤不了,我没跟人挤过。”
“我也没挤过啊。”林迁西嘀咕,抱着他的衣服去洗手间了。
宗城拿了两张毯子出来,都放小桌那儿,看洗手间里灯亮了,返回房间,又收到了季彩发来的微信。
他关了门,站在床边看,季彩发来了几张图片,拍的是体育加分方面的一些说明材料——
不知道有没有用,你看看吧。
宗城一张一张翻看的时候,听见林迁西跟汤姆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是洗完了。
等放下手机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宗城拿了自己的衣服出去洗澡,开了门看见林迁西躺在小桌旁边,背对着他侧躺着,下面垫一张毯子,身上盖一张毯子,这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气消了,居然睡得挺快的。
汤姆就趴在他脚边上,一人一狗靠一起还挺安稳。
他放轻脚步进了洗手间。
过了十分钟,宗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打算把客厅的灯关了,又看了眼林迁西,发现他翻了个身,脸朝着这边,才看出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都是挤着的。
宗城以为是汤姆妨碍了他,过去想把狗挪走,弯腰的时候看到他搭在旁边的手,手指上一道血印子,挺明显,好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的,又看看他脸,没再管狗,转头去拿药。
看来今天回家闹得挺激烈的。
很快,他捏着个沾了药水的棉签过来,蹲下,往林迁西的手指上抹,刚抹两下,林迁西像是受了药水的刺激,挤着的眉头皱更紧了,额头上都出了汗。
宗城看见他嘴巴轻轻地在动,嘀嘀咕咕的,就知道他肯定是做梦了,这是说梦话了。
“我他妈……”
你他妈什么?宗城没听清楚,低下头去听。
耳朵送到他嘴边,终于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他妈才不去那狗日的厂……”
“……”宗城好笑,这得多气,梦里都在生气,嘴边不自觉提了起来,一转头,鼻尖差点蹭到他的鼻尖,停住了,才意识到离得过近了。
一个呼,一个吸,没有动。
宗城看着他轻轻动着的嘴还没停,自己的嘴紧闭起来,坐直了,手里捏着的棉签在他手指上又抹了下去,故意用了点力气。
林迁西手顿时动一下,肯定是痛到了,梦话里都冒出句:“操……”他翻了个身,终于不再嘀咕了。
宗城才站起来回房间。
第二天林迁西起来挺早,起来后先坐那儿拍两下额头。
做了大半夜的梦,没一件舒坦的,那个喝了他“奖励”的葛某人在梦里被他揍得够惨,但是一直骂他,骂他这种人注定没出息,就跟邻居家骂的话一样,叫他快点滚去厂子里当学徒吧,学不好的,就会连累别人,连累冬子,连累他妈……
“操……”他爬起来,小声自言自语:“没事儿,就一个梦,我他妈不认命……”
进洗手间之前,他先在房间门口停一下,看两眼关着的门,宗城应该还没起。他想还好打地铺了,昨天那梦那么长,起来口干舌燥的,说不定还说梦话了,要是被宗城听到了好他妈丢脸。
林迁西走动的声音小了点儿,去洗手间里洗了个脸,出来后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开门走了。
到了路上,他才想起看一眼手,没什么事儿,才一晚上都结痂了。
书包还在家,要上学还得先回去拿。林迁西到了家门口,正好门开了。
林慧丽穿着长衣长裤,臂弯里挂着包,还提着只准备丢的垃圾袋,走出来,看到他回来,门就没关,也没问他这一晚是在哪儿过的。
林迁西看到了垃圾袋里碗的碎片,还有那罐“奖励”的空罐,心里对葛某人的火窜出来,又压下去,忍耐着问:“今天上白班吗?”
“白班后面还得补夜班。”林慧丽说:“本来是特地为昨天的事儿挪的时间。”
林迁西冷着脸:“昨天我走了之后,那个姓葛的回头纠缠你没有?”
“没有,”林慧丽边说边下楼:“我跟他断清楚了,他昨天被你吓到了,不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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